第125章 戰術
第二天,武三順利的當上了軍師,他喜滋滋的拿著那件很異域風情的衣服,丟給我,如釋重負的說:“終於不用再穿這件衣服了。”
那個樣子,讓我十分懷疑,他是為了擺脫這件衣服,才極力想當軍師的。
過了很久,我才後知後覺的想起來,早在馬車裏相遇的時候,他們三兄弟根本就不識字,武三更加談不上什麽軍師,他裝的那麽深沉,純粹是為了擺脫我送他那件衣裳……
我問他:“你的兩個哥哥呢?”
武三隨意說:“我大哥忙著搶救傷員,二哥正隨軍出去。”
我疑惑,今日並沒有聽到兩國交戰,去哪呢?
武三神秘的笑笑:“不告訴你。”
我看著身邊正在吃東西的蘇憶,忽然覺得,自己身邊沒有一個人好人……
我一怔,突然想起了小白,很沒骨氣的想,小白對我多好啊,當時就應該死皮賴臉的跟著他去煙雨河,他對我那麽好,我到底是為什麽要糾結替身不替身呢?
這下好了,豪情萬丈的想要在這裏幫小白的忙,然後回去跟他邀功,讓他給我琉璃,想的很好,結果現在,別說敵人,我連東國的士兵是怎麽樣的,都還沒搞清楚。
我很疑惑,那時我怎麽會想的這麽簡單呢?
蘇憶已經吃完了飯,他拉拉我的手,說:“你不吃飯啊?”
我沒有注意蘇憶在說什麽, 隻是下意識的搖搖頭。
蘇憶看了看我,然後衝站在外麵的人說:“那你們進來收盤子吧。”
等到他們把盤子都拿出去了,我才覺得自己餓了,正想到桌邊吃飯,看著空空如也的桌子,我不禁傻眼,問蘇憶:“飯呢?”
蘇憶:“你不是不吃嗎?我讓士兵收走了。”
我愣了一下,悲憤:“誰說我不吃了!”
撫著餓的扁扁的肚子,我不禁想,小白,你快來救我.……
為了轉移注意,我不禁問蘇憶:“要不我們出去玩吧。”
蘇憶搖搖頭,他說:“曾叔叔讓我好好在軍帳裏呆著,說不讓出去。”
我很奇怪我,問他:“今日你怎的這麽聽話?”
蘇憶一邊自顧自的玩,一邊說:“曾叔叔說了,不久將與楚軍一戰,不是大獲全勝,便是全軍覆沒,他叫我呆在帳子中,等勝了再出去。”
我這才理解,早上碰到武三時,他說他二哥隨兵出去的話。
我不禁奇怪,為什麽不是全軍覆沒便是大獲全勝呢?
蘇憶在帳子裏自己堆沙子玩,我出去看看,軍營中並沒有多少人,隻是豎了些稻草樁子,穿上了士兵的衣服,從遠處看去,像極了士兵。
我信步走到軍醫帳子,武大正趴在桌子上休憩,沒有注意到我進來。
我拍拍他,武大一個驚醒,張口就說:“傷員在哪?我來救!”
我嚇了一跳,問他:“什麽傷員?”
武大看清是我,便又趴到了桌子上,他說:“原來是你,這幾日傷患太多,我神經有些緊張了。”
我了解的點點頭。
坐在醫帳的椅子上,問他:“你知道你二弟去幹嘛了嗎?”
武大搖搖頭:“這幾日都沒有見他。”
我覺得這三兄弟可真是彼此放心,來到這麽一個隨時可能開戰的地方,竟不懂得互相關心.……
看著困極的武大,我興趣索然的走出醫帳,準備去曾鈺軍帳中看看。
平常都有人把守的將軍軍帳,居然沒有人。
我掀開帳子進去,發現裏麵已經空無一人。我不由的疑惑,他們都去哪裏了?
一個士兵正從外麵進來,他並沒有跟我說話,隻是徑自拿了桌子上的一把劍,便欲出去。我急忙拉住他,問:“兄弟,大家都去哪裏了?”
那兄弟說:“我們隨著將軍出城外駐紮。”
我更加疑惑,隨即問:“為什麽呢?”
那兄弟掙開我,說:“服從軍令,將軍怎麽說,我們便怎麽做。”
說完,隻留給我一個越來越遠的背影,便出去了。
我坐在曾鈺的軍帳中,看著眼前彎彎繞繞的地形圖,有些頭疼。我將幾日來發生的事情想了一下,腦海中漸漸勾勒出一個合情合理的場景。
曾鈺知道楚國戰士正在深挖暗道,若是半夜偷襲,東國的士兵勢必因為城牆後,防備強,倉惶間逃不出去,就算能出去,等在外麵的定是楚國另一批的軍隊,東國必將傷亡慘重。
曾鈺此次帶兵出去,怕是就駐紮在離楚軍那部分駐紮地不遠的地方,他吩咐城中遍紮稻草人,因是迷惑楚國士兵,讓他們誤以為是東國士兵,不疑有他。待楚軍悉數進入暗道,東國的士兵們,便將他們一網打盡。
後來證明,我猜的八九不離,但細節地方還是沒有想到,比如,當一部分楚軍從暗道出來,這邊東國沒有士兵,楚軍便能輕而易舉的占了衛城,東國雖勝,但會失了城池,同樣還得是一番戰亂。
我想了半天,覺得軍事太複雜,想的太多就容易頭疼,便決定回軍帳去找蘇憶玩耍,順便去廚房看看,飯好了沒有.……
好餓啊.……
因著士兵大半都出去了,城中隻剩下一小部分人,連著在廚房做飯的人也少了。我看著廚房所剩無幾的菜,還有正在一旁打瞌睡的廚子,不禁悲哀的想,這麽淒涼的廚房,中午能做出來菜嗎?
絕望之餘,我決定自己動手做些吃的,將廚房裏所剩無幾的菜拿去未名湖邊洗幹淨,磨刀霍霍就要開始切。
正在一旁打瞌睡的廚子聽到廚房叮叮當當的聲音,終於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他沒有看見我,首先看見了我手裏的刀,一聲驚呼:“我的刀!”
我嚇得急忙將手中的刀撇了出去,那廚子瞪我一眼,火急火燎的拿起地上的菜刀,像對著一個重病的傷患那樣悲傷:“你摔疼了沒有?”
我聽得目瞪口呆:“啊?”
那廚子怒目瞪著我:“誰讓你碰我的刀的?”
我無辜的看著他,小心翼翼的說:“我餓了,隻是想做些吃的。”
廚子:“你做吃的,幹嘛要碰我的刀,壞了,你賠得起嗎?”
我心想,不就是一把菜刀嗎?我雖然沒錢,但在晉國時,小白雇我當他主人時給我的錢還沒花光,買把菜刀應該還是沒有問題的。
“您說多少錢,我賠給你。”
廚子:“這可是王上親自賜給我的刀,能用錢買的來嗎?”
我不禁無語,那個東國帝王似乎很閑,連個隨軍廚子的刀子都要管。
隻見那廚子小心翼翼的用水輕輕洗幹淨,看刀身沒有什麽問題了,才緩聲問我:“你剛才說肚子餓了?”
我可憐巴巴的點點頭。
那廚子將刀放起了,拿出來一把嶄新的刀,問我:“想吃什麽?”
我一臉期待:“你要給我做嗎?”
那廚子一邊切著我洗好的東西一邊說:“反正到了該做飯的時候,你想吃什麽,就做什麽吧。”
頓了頓,他又說:“哎,我看你挺有做飯的天賦,要不跟我學做飯吧。”
我一聽,覺得很歡喜,難道我多年來一直深藏著做飯這個天賦,今天正好被這個奇怪的廚子發現了嗎?
我欣喜的問他:“師傅,你怎麽知道我有做飯的天賦啊?”
那師父隨口回答:“菜洗的幹淨。”
我:“.……”
原來在什麽都很隨意的戰場,隻要菜洗的幹淨就是有做飯的天賦了.……
廚子看我杵在那裏,吩咐:“幫我把那邊的菜也給我洗洗。”
我:“你是在跟我說?”
廚子:“這廚房就我們兩個人,我不跟你說,難道是我自言自語。”
我認命的拿起一旁的菜,十分淒涼的拖著去未名湖邊洗菜了,內心無比淒涼的想,誰叫我想吃飯呢?
洗了半天,我忽然想起,好像晚上我還在這河邊洗臉來著,難道這湖水是洗菜的水?
我的想象力空前豐富起來,一邊洗菜一邊聯想,好像沒看到將士們有專門洗腳的盆啊,難道也是在這個湖裏洗?
我趕緊將自己可怕的想象力停了,一邊洗菜一邊默念,這隻是洗菜水,洗菜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