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攤不易，小八歎氣5
又一位客人皺著眉頭對顧枕提出要求：“我不能吃海鮮，也不喜歡甜品，你可以給我兩份飯嗎？”
顧枕看了一眼李映，立刻答道：“可以。”
關寧涼則發出了痛苦的疑問：“這我怎麽收錢？他是兩份還是一份？”
顧枕想了想安霓和哈裏森散財童子的作風，想來這個學校裏的學生都該是這樣不差錢的主兒，便試探著做主：“兩份？”
“不不不，你不能給我算兩份，你們有三樣東西，我隻要了其中一樣，另一份飯是補給我的，當然還是一個套餐。”
顧枕試圖據理力爭：“可是我們一份套餐裏隻有一份飯的……”
李映擰著眉毛做了一個封口的動作示意顧枕閉嘴，又朝一臉茫然的關寧涼點點頭，關寧涼隻得收下一份飯錢，機械地露出他的服務笑容：“好的，請您用餐。”總算在友好的氛圍下送走了這位白眼翻上天的客人。
後麵的客人馬上要求：“我隻想嚐嚐甜品，給我兩個甜品，別的不要。”
關寧舉一反三，就要收一份套餐的飯錢，誰知道遭到了客人的拒絕：“這不公平！他要了兩份飯，我隻要兩塊小點心，你們怎麽能按一樣的錢收費呢？”
顧枕連忙解釋：“我們是按套餐賣的……”
關寧涼抱怨道：“不是有錢人才上這個學校嗎？為什麽也這樣斤斤計較！”
誰料到這是個會說梁國話的伊賓裏人：“這不是錢的問題，不是我想要的東西我就不會買，它不值這個錢我就不會付。我隻要甜品，你應該給我單獨結算。”
看著李映隔著稀稀拉拉的人群拚命搖頭，顧枕在心裏為他的忍辱負重輕輕歎息了一下，想想李映的親姑母李皇後在馬吊桌上殺伐果斷的樣子，他忽然下定了決心，一味妥協是做不成生意的，已經到了擺攤這一步，可不能再後退了。
顧枕深吸了一口氣，瞥了一眼菜單，報出了一個比套餐更高的價格。
“你們是怎麽算賬的！整個套餐都不要那麽多錢！”
顧枕禮貌而堅定地說：“是的，因為套餐是優惠價，單獨售賣就是會貴一些，這是我們為顧客考慮專門搭配的。如果您向剛才那位客人一樣有特別的需求，我們願意為您奉上特別的套餐，依然遵照原本的定價。但您要想單獨購買，那就是沒有折扣的價錢了。”
那位客人不自然地扭了一下脖子：“好的，我要特別的套餐。”
有了顧枕的堅持，後麵的人無論要什麽不要什麽，最少都要按照一份套餐的錢結算，少了點單的猶疑，梁國小攤的買賣漸漸順遂起來。李映的規劃確實讓他們占了天時地利，在這通往餐廳的路上截取了不少客人，加上小攤取餐快、結算簡單，原本隻是來看看熱鬧的人拿到了食物，又招來了更多人來看熱鬧。大多數客人都呼朋引伴地去草坪或者樹下吃去了，也有人會站在他們的小攤旁邊大快朵頤，用行動給後來的人推薦。
天色將黑的時候，準備好的兩百份套餐也賣得差不多了。有位熱心的教授提議添加遮陽傘和座椅，專門做些梁國特色的下午茶，李映很上心地翻到地圖背麵開始做筆記，加入了他們師門對異域特色貿易如何經營的討論，而那位隻要點心又會說梁國話的客人則同關寧涼展開了關於點心新樣式的暢想，隻留下顧枕一個人清點菜品。
“你們這兒還有什麽？”
“有最後一份奶油蘑菇飯套餐，還有一個龍井芸豆糕，如果您要的話……”顧枕一抬頭，卻是安霓歪著頭對他露出兩個酒窩。
“我全都要了。”安霓眉眼彎彎地下單：“你們生意不錯呀，都快賣光了，是不是就收我一份套餐的錢？”
顧枕盛好了食物，點點頭，繼而又搖搖頭：“不用你付錢……我可以請你……”
安霓把二十個金幣碼到他們的收銀台上：“第一天開張就破費請客，可不是個好兆頭。”她接過那份飯，又從書包裏掏出一個三明治遞給顧枕：“你餓嗎？我中午多買了一個，吃不吃？”
顧枕環顧四周搜尋了一下關寧涼和李映的身影，正想說自己不餓，肚子卻叫了一聲，隻得略為尷尬地接過三明治：“他們也沒吃呢。”
“他們又不是我的駙馬，我管不了。”安霓優先解決了芸豆糕：“今天過得怎麽樣？”
“上午搬行李，中午擦桌子，下午切菜，晚上盛菜。”顧枕吃著三明治，簡明扼要地答道。
“很充實嘛。”安霓點點頭：“生意怎麽樣？”
顧枕笑了起來：“一開始有點小麻煩，但是後來特別好。有一位客人是球隊的隊長，他叫了好多人過來，說我們的飯菜好吃又健康，而且很快，很適合他們，不過他們不要甜品，我們以後給他們配點湯可能會好些。有個女孩特別喜歡套餐，因為她每次在餐廳都很難做出選擇，在我們這兒就沒有這個問題，畢竟就這麽兩種，她可以都買下來試試。還有一位教授買了五份，他要帶回去給孩子們吃，這樣就不用做飯了。嗯，有幾位客人對梁國菜很感興趣，雖然我們這個太簡易了，但是很劃算，他們說的很多東西十二郎都很感興趣。還有一位客人喜歡甜品，梁國話又說得很好，六表哥簡直遇到了知音，你知道隻有甜品才是他自己想出來的嘛，”
“看得出來，你們今天過得不錯。”安霓似乎毫不意外，聽著吃完了奶油蘑菇飯，又啟發他：“禮尚往來知道嗎？”
顧枕呆了一呆，才會過意來：“啊，你……你今天過得好嗎？”
“非常糟心！”安霓毫不客氣地發泄道：“費利佩夫人的喉嚨有問題，講的話含糊不清，但她自己聽不見。喬伊斯先生第一節課就考試，他還什麽都沒教呢，如果我都會的話為什麽還要上他的課？最過分的是查爾斯先生，作業多得兩周都寫不完，他居然要求下周就交上去，還有伊芙妮女士，那麽厚的一本書，我有時間讀完也沒時間寫評價啊！”
顧枕張了張嘴：“所以……你是要我幫你嗎？”
“啊，既然你這麽熱情，我就不客氣了！”安霓愉快地在他的手掌上拍了一下，二話不說攬住他的胳膊：“剩下這些就交給小關他們吧，快跟我回去寫作業。”
顧枕“啊”了一聲便被她拖著走了，路上還看到不少人跟安霓打招呼，還都是那些給他留下深刻印象的客人：“你……你和他們很熟嗎？”
“還行吧。”安霓眨了眨眼睛：“我隻是提了一下今天會有一個新的小吃攤出來，他們就都來看熱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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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八：耶，今天的擺攤結束了！
安霓：耶，有人給我做作業了！
小八：？？？
安霓：嗯，我是說，有人教我做作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