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下項鏈
鄭胤賢他怎麽沒有想到,他堂堂少爺竟然被她當成了替身,她還真是膽大包天。
鄭胤賢捏住她的臉,格外的生氣卻無可奈何,最後化為唇間一抹歎息,放任懷中的女孩往自己身上靠,也由著她糊塗。
不過薑冉趴在他身上的樣子,著實讓他的心頃刻軟化,那種她傳導過來的溫度,讓他不自然想要去留住。
他抬眸吩咐前麵那個眉目閃躲,偶偷窺後視鏡的人:“狡猾,你去查一查,她和歐陽南溪那些緋聞的真實度。”
狡猾尷尬道:“萬一真如外界傳言。薑小姐,她對歐陽南溪情深意重呢?”
鄭胤賢笑笑,不放心上:“是又如何?她遲早會是我的妻子。”低眸看中懷中的女子,笑意更濃。
“是,少爺!所以我們現在是要回哪裏?”狡猾看出自己的少爺對這個未來的夫人還確實有幾分意思道。
“去我外麵的房子吧。”
“好!”
等到了鄭胤賢在外的別墅。狡猾開始左右歎息,他拉著鄭胤賢道:“少爺,你可想清楚了,這可是雲尚的千金呐!”
鄭胤賢無奈道:“幹嘛?你以為我是要鬧怎樣?”
這狡猾說是他心裏的蛔蟲也還是挺了解他本性。但是此番已然不同,他自我保證,不會怎樣。
狡猾委屈道:“我這不是怕你把持不住嘛。”
鄭胤賢搖頭無奈,一腳把臥室門踢上反鎖。然後溫溫柔柔將薑冉放在他的床上,朝她笑意盈盈。
他見過太多豔麗的玫瑰,各有風采,薑冉如同百合,清麗之處,使他心猿意馬。
他脫下自己的衣服,挑逗的將她下巴抬起,賞閱著她,然後輕輕解開了她的上衣,吻上她的頸間。
“不要!”薑冉忽從睡夢中驚醒,大叫一聲。
周圍的女侍從焦急的問道:“小姐,你醒了,這是做噩夢了?”
薑冉看著熟悉的麵龐,薑家?她一拍腦門,幸好這是一個夢。她在現實與夢境交界處及時按下了,暫停鍵。
她啟唇:“我昨晚是怎麽回來的?”
女侍從替她端來醒酒湯道:“小姐,你不記得了嗎?”
薑冉這才開始捋清思緒。她和鄭胤賢喝酒,然後醉了,好像是有一個人把她送到家門口。
所以被鄭胤賢抱回他家,是夢境開始。薑冉撓頭羞澀,倒是自己的潛意識,有點趁人之危了。還好夢境無法查閱,不然丟人都要丟死了。
薑冉摸了摸頸間的吊墜,自言自語道:“該不會是中邪了吧?這麽玄乎,怎麽樣,做春夢也不該夢見他啊!”
令薑冉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她洗漱完畢下樓去,夢裏的男主人公赫然出現在她家。
薑冉嚇了一個激靈,鄭胤賢居然還在她家怡然自得,連歐陽南溪都沒有這麽開心放肆。
鄭胤賢正和梁荻麵對麵交流,薑冉黑了臉,不允許他們有過多的交談,下樓走向鄭胤賢,直接質問:“你來幹什麽?”
“酒醒了?”鄭胤賢左顧而言他。
薑冉耐心不足,道:“我問你,你來幹什麽?我父親呢?他怎麽可能會允許你進家門?趁他沒有回來,你趕緊走吧!”
鄭胤賢見她發怒,莫名戳到笑點,哼笑:“幹嘛看到我臉這麽紅?”
薑冉想起那個夢略有心虛,摸上自己的臉,反複探溫,急忙否定:“你懂什麽?這是我——與生俱來的高原紅。隻是我沒有塗粉底液而已,不識貨!”
鄭胤賢噗嗤一笑,無限溺愛道:“好,你沒有臉紅,是我錯了!不過這昨天你請我客了,禮尚往來,今天該我請你。”
這是哪門子禮尚往來,薑冉不留餘地揭穿道:“行了,黃鼠狼給雞拜年。”
“哪有人這樣形容自己的!”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這鄭胤賢自然是沒有懟薑冉,但架不住他助理狡猾的嘴皮。
“你!”薑冉被氣噎了。
反觀眾人,竟低頭偷笑,唯剩梁荻和鄭胤賢護著薑冉。
梁荻輕輕咳一聲,製止眾人笑話。
鄭胤賢則道:“狡猾,道歉……給薑小姐道歉……”
這薑冉也不是特要得寸進尺的人,既然鄭胤賢都賣麵子給她,她也不好就欺負人家手下,主動道:“算了,反正薑家許久沒有人說笑話了,就當博大家一笑了。不是什麽大事!”
可鄭胤賢固執重申了一遍:“狡猾,道歉……”
狡猾未敢否命,低著頭,誠懇地說:“對不起,薑小姐,以後我再也不亂接茬了!對不住!”說完,給薑冉70度鞠躬。
“哎哎……倒也不至於這樣……”薑冉忙著製止,她可受不起這樣的禮儀,她瞥頭問:“鄭胤賢你一定要這樣麽,那這下你滿意了麽?”踐踏別人的尊嚴,擺出一副唯我獨尊的樣子,讓別人都看到他的話語權,可不得意。
“滿意,但是又不滿!”鄭胤賢手一揮,狡猾知趣的離開,連帶著梁荻一順暫別客廳。
“你還有什麽不滿的?”薑冉開門見山問,這手下如此俯首聽命,他還有什麽不滿的。
鄭胤賢撥開她心底的迷霧,簡單而言:“我隻是希望所有人知道你是我看中的人。他們得尊重我,也得尊重你!”
薑冉傻眼,一時忘了回話。
偶然間,女侍從前來續茶,看到鄭胤賢俊逸的外表,竟低頭害羞捂臉,驚豔於他的帥。
還不止一個,另一女侍從捂臉淺笑,害羞不已。薑冉著這一幕幕,嗤之以鼻。對於這些沒有見過繁星的侍從,薑冉真想把歐陽南溪拉出來遛一遛,讓她們知道什麽才叫真正的帥哥,反正就是不想讓鄭胤賢靠這張臉在她的地盤上得瑟。
薑冉急忙趕走侍從,沒好氣的說:“讓你見笑了,這些姑娘平日不追星,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所以反應才那麽大!”
鄭胤賢依舊隻是笑,看著她笑,他的注意自她下樓那一刻,就被深深鎖定。
他問薑冉:“薑冉啊,我們去看雪吧!”
薑冉眉頭一皺:“看雪?鄭胤賢你是老天派來拯救我的嗎?”
鄭胤賢向前一步,又問:“為什麽說是拯救呢?”
薑冉脫口將沉重往事當笑話講:“老天知道我表白失敗。所以怕你來重新勾起我的心嗎?”
鄭胤賢眉目如畫,逼近她:“那你願意嗎?”
薑冉一個絕冷,眼神從他的麵部一掃而過,驕傲道:“不願意。”
“為什麽?”
“不為什麽!”薑冉隨即立馬下逐客令:“我還要去公司,鄭公子請隨意。不過你要是不想讓我父親回來懟你一頓。現在就請速速離開吧!”
鄭胤賢倒也沒有失望,他道:“那我等你。”薑冉看不清他的眼眸,這是玩欲情故縱?還是放長線,釣大魚?
薑冉還是沒有好話,道:“誰讓你等!”
鄭胤賢笑著離開,哪怕薑冉不肯好言相待,亦無妨。
狡猾跟上,問:“為什麽一定要是雲尚千金啊,我看她實在驕傲!”
“你懂什麽?我要是一定要娶一個人,她比所有的世家小姐都合適。”
狡猾還是不懂,這聯姻中間的利弊,但鄭胤賢誇他方才表現很好。
看著他們離開薑家大門,梁荻不解,遂問:“小姐,你為什麽不肯?給來到你身邊的人一個機會呢。”
薑冉看破一切,無比心寒,理智寡義道:“我與他相識不過幾日,前麵還有恩怨,他是我對家。一朝居然情深要和我當朋友。你覺得這裏麵情義有幾分是真幾分是利益?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不會把時間浪費在沒有意義的人的身上。他大概是做著想吞了雲尚的夢。”
薑冉清楚自己的人生分量,她從不低估自己身份的價值比她這個人更值得被人討好。
相反,她活的格外清醒。
唯獨關於歐陽南溪,是她不受控的感性,可是她愛他,那就隻能算了。
經梁荻這麽一問,薑冉才想起要去公司看看財務報表。
她得把小金庫存滿,順便再簽約幾個網紅,好給自己盈利。
不然新人輩出的江湖,她沒有兵,就顯的落後。雖然公司有一哥,但是總不能永遠指望歐陽南溪替她完成自己的業績吧,她想找些人替歐陽南溪分擔。
回到公司,薑冉發現唐亦瑾也來雲尚對接工作了,薑冉詫異,隻想要避開,畢竟眼不見為靜。
但是她卻被唐亦瑾纏上,唐亦瑾道:“不是薑小姐,你躲我幹什麽?大家好歹相識一場,不要這樣翻臉不認人嘛。你和歐陽南溪鬧翻了不代表我們就不是朋友了啊!”
薑冉想起宴會那一幕,唐亦瑾縱身一躍,救萬朵的樣子,開玩笑道:“你這早有高枝可攀,還會在乎我?”
唐亦瑾沒有正麵回答她的話,一直打量著這突然出現在薑冉脖子上的裝飾物,道:“哎,你這個項鏈,我怎麽在哪裏見到過?”
薑冉目光閃躲,竟然有些心虛。
唐亦瑾道:“歐陽南溪送的?不對!?這個不會是鄭胤賢送你的吧?你們倆個,發展這麽快?”
薑冉被看穿,但否認這裏麵的情義,急著道:“你胡說什麽呢,我薑冉行的端,做的正。這是我和他互換的物品而已。”
“情意也是互換的物品啊,是不是啊!”
“唐亦瑾,你是想死麽?敢冤枉我?”
唐亦瑾被凶的撇嘴,道:“你急什麽?”
“我……”正當薑冉要大舒胸臆,侃侃而談之時,歐陽南溪出現在唐亦瑾身後不遠處。
薑冉看向他,縱有千言萬語,皆化作虛無。這世間她最想說服的其實隻有歐陽南溪。
不過短短幾日,竟恍若隔世。她和他之間,隔著銀河,她已經走了九十九步路了,唯獨這最後一步,還需覓得一點勇氣邁出去。
唐亦瑾見她出神,也回頭一看,頃刻了於心,見這歐陽南溪也沒有動作,想著要不撮合他們和好,他跑到歐陽南溪身邊故意添堵道:“我想起來了,這個項鏈是我在朋友圈看到的,有人在慈善拍賣會以1100萬的高價拍賣到,沒有想到居然戴在了薑小姐的脖子上。看來這名宇的公子還挺大方。泡妹挺舍得呀!”
歐陽南溪哦了聲:“嗯,挺好看的!”然後就故意給薑冉騰出空間,往反方向走去。
薑冉要的麵子,和此生不複往來消除尷尬,他都願意去成全。
唐亦瑾也無權顧及薑冉,歎息追上歐陽南溪的腳步問:“挺好看?這是什麽意思啊,是吃醋還是不吃醋啊?”
薑冉看著歐陽南溪的背影,悵然若失。
她本來已經鼓足勇氣,去和他當普通朋友了,結果他現在連這樣的機會也要剝奪。他歐陽南溪就不能放下麵子,再和她一句話麽?
明明知曉她薑冉的驕傲,還這樣和她杠。
薑冉慢悠悠回到自己辦公室,然後借著電腦反光,取下了脖子上的累贅,隨手扔進櫃子裏。
等辦完公司瑣事,薑冉就坐在公司的天台廊吧吹風了,她特別喜意這裏。
因為這裏,可以俯瞰整個雲尚。
因為這裏,可以看到歐陽南溪的大海報,這張海報也是薑冉微博背景。
薑冉每次看著這幅畫,都能衍生出一場激動的夢,夢裏她和歐陽南溪執手追夢,好不春風得意。
此時有人倒了杯水替到她視線裏,握杯的手青筋明顯,五指修長,似是歐陽南溪。
她期許地抬頭,對上鄭胤賢的眼。
鄭胤賢捕捉到她那眼睛一閃而過的落寞,也不太好受:“失望了?”
薑冉沒有答話,算是默認。
鄭胤賢順著她的目光看,也沉默不語。
薑冉沒有質問他來雲尚幹嘛,隻是停了很久,道:“你知道那種,就是某個人一出現,然後你就會跟著笑的那種感覺嗎?是愛亦是敬仰。”
鄭胤賢猶豫了一下,開導道:“我剛剛在下麵看見他了呀。怎麽?留你一個人在這裏情傷感慨?唉,這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啊!萬事還得往前看,說不定柳暗花明又一村呢?”
薑冉不理會,直接問他:“要去喝酒嗎?一起?”
鄭胤賢想起自己挨的巴掌,道:“算了吧,你酒量那麽差,還是別了。”
“哦!”薑冉失落不已,這人果然都是孤獨的,她連找個人喝酒都尋不到誌同道合的人。
“不過,我們可以去做別的!”鄭胤賢拉著她起身,半露喜悅。
“別的?可我隻想和你去吃路邊攤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