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全離開

  歐陽南溪失控,從薑家衝出去。


  梁荻和他分工合作,與警察重新調了監控,隻能看到薑冉出了雲尚,旗下保鏢帶著獵犬順著那條路,方圓幾裏都尋遍,在雲尚外的小吃街,覓得了一月,卻始終找不回薑冉。


  梁荻不敢把這件事告訴歐陽南溪以薑家,生怕他們觸貓生情。


  歐陽南溪想起薑冉在西北那次也差點遭遇危險,莫大的驚慌讓他不再清醒,也不再注重自己該有的修養。


  他找到在雲尚練習室還有心思排練的齊昀,在眾人詫異下,一拳揮在齊昀臉上。


  齊昀一個顫動,許久才站好身子,齊昀怒目圓嗔:“歐陽南溪,你找死是吧?”


  然後不管不顧衝上前和歐陽南溪糾纏打鬥。


  歐陽南溪硬生生拽住齊昀的胸口衣服,分秒必爭:“薑冉失蹤了,和你有關吧?一月的貓糧是我見薑冉從你家拿出來的,說,你把她藏哪裏了?”


  “小辣椒失蹤了?”齊昀自動忽略其餘的話,他的思維停留在薑冉的身上。


  與歐陽南溪一般無二,也念起西北那一次。


  齊昀覺得,畢竟是在大都市,他父親怎麽也不敢還如此囂張下狠手啊。


  “說,薑冉在哪裏?”歐陽南溪幾乎用吼,眼中的溫柔蕩然無存,全被恨覆蓋。


  齊昀想起昨晚有陌生人來過齊家,當時就覺得怪異,這才醒悟過來,驚恐於歐陽南溪說:“我記得昨天有個人來找過我爸,背著包,衣服上有logo,好像是天行工作室。”


  歐陽南溪放下怨恨和齊昀統一戰線,默契道:“走!”


  眾人尋到天行工作室,齊昀沒有找到那個昨晚熟悉的麵孔,著急到處看。


  歐陽南溪焦急萬分,抓著齊昀的衣領,厲聲道:“你最好別玩花樣!她到底在哪裏!”


  齊昀甩開歐陽南溪:“你傻了麽,薑冉是我喜歡的女孩子,我怎麽舍得害她。”


  “那可不見得!”如果不是他帶來舟山的貓糧,薑冉怎麽會入局下落不明。


  “當務之急,是先找到薑小姐。”隨從保鏢怕戰火再起,立馬勸和“我去看看監控,你們去地下室看看。”


  薑冉醒在暗格裏,刺耳的音樂聲回響在逼仄的空間裏,薑冉腦袋短路,一片空白,想不起發生了什麽。她隻記得昨晚和歐陽南溪道別,怎麽一覺醒來身在這裏。


  “醒了?美人?”


  一聲粗狂的男聲壞笑著。


  薑冉這時才記憶重建,憶起一月的消失,憶起那重重一錘。恐怖感與之襲來,薑冉驚慌失措的看著自己淩亂的衣服,頃刻間,天都要崩塌。


  薑冉大喊大叫,失聲痛哭。


  那是她在意的貞潔,那是她想守護的幹淨,也是她的驕傲啊。


  如今什麽都沒有了,本就雲泥之別,她這回是徹底被踩在泥沼裏,開不出花來了。


  她再也沒有辦法直視歐陽南溪的目光了。


  “別怕,美人,我隻是想和你拍幾張照片以做觀賞。”男人湊近,用那雙粗糙不堪的手撫摸上薑冉的臉,紮的她臉上泛起疼意。


  “你知道我是誰麽?我家不會放過你的!”薑冉萬念俱灰,瞪著男人笑著說。


  “所以啊,我才想著要和你拍幾張照片!小姐,你欺人太甚,你以為這世界就你一家獨大了麽?別人怎麽容得下你,還好,你遇見的是我,要是別人,怕連命都沒有了。”男人厚顏無恥繼續洗腦薑冉。


  連命都沒有了?

  她這樣被糟蹋,還不如死。


  薑冉失去了應有的驕傲,縮在角落裏,她已經不指望有人來救她,最好讓她自生自滅,她再也沒有辦法出去麵對眾人。


  齊昀和歐陽南溪發現有暗格,默契對視,同時踹開暗格,一同看見了角落裏衣裳不整的薑冉。


  “你們是誰?怎麽會出現在這裏,簡直就是私闖民宅,我可以告你們的!”男人囂張跋扈,絲毫不畏懼來人。


  齊昀看著遭遇不測的薑冉,恨到立刻想要殺了這個男人,他那麽寶貝的小辣椒,竟然被這種人蹂躪糟蹋。


  歐陽南溪愣在原地,呼吸緊促,不可置信,往事湧上心頭,那麽肆意活潑的薑冉,如今曆經滄桑。


  齊昀揍上男人,將他打的滿地求饒。


  薑冉在這樣的聲響裏無動於衷,目光呆滯,不言不語。


  天地黑暗,她再也沒有光了。


  歐陽南溪去接她的肩膀,疼惜的給她穿好衣服,薑冉有了感知,看到來人,恍惚潸然淚下。


  眼淚離開了本人的意識,不受控的直接滴落,砸在歐陽南溪衣襟上。


  薑冉掙開歐陽南溪的手,對著齊昀說:“你們怎麽來了,真丟人啊!”


  齊昀打累了,跪在她麵前,懺悔道:“對不起,是我來遲了。”


  歐陽南溪欲抱起薑冉,薑冉驚恐萬狀,往後縮的更厲害,她生怕自己玷汙了愛的人,她如今怕是再也配不上歐陽南溪了,薑冉絕望目光看向齊昀,求著他道:“帶我走!”


  歐陽南溪悲涼得望著她,震驚薑冉的選擇,為了不想和薑冉有隔閡,也不想薑冉妄自菲薄,他奪過伸去齊昀懷抱的薑冉,抱起她道:“我來!”


  “不要,歐陽南溪。放我下來!”薑冉哭腔著求他。


  歐陽南溪抱的更緊,毅然決然道:“我帶你回家!乖!”


  薑冉無心再掙脫歐陽南溪的束縛,她看著眼前這個人的眉宇,搖頭歎息:“我本來以為可以贈與你很多東西,到最後才發現,自己的生活支離破碎,一片狼藉,都沒有能力拾好。”


  “別胡說!”歐陽南溪聲色哽咽,他咬著牙齒才讓自己不在她麵前失了分寸。


  薑冉眼淚生生落下,眼睛本就大而水靈,侵了眼淚,更顯嬌憐。


  模糊的視線裏,薑冉看不清歐陽南溪的臉,隻能感懷他的溫度,從他身上傳來的溫暖,能讓薑冉不悔這永久的心動。


  世人也許會棄她,覺得她髒,但始終有一人,願為她兜底。


  何為良人,不過就是同甘共苦不離不棄。


  薑冉歪在歐陽南溪懷裏,心拚命掙紮想要寧靜心安。


  她多希望這是一個夢啊,夢醒之後,她與歐陽南溪能匹敵登對,是天造地設的伴侶。


  齊昀要去爭,但驀然也懂了什麽,薑冉嘴上雖選他,隻不過是因為太過在意自己的貞潔,怕歐陽南溪嫌棄。


  齊昀放棄,轉頭死死捉住那個男人,將其拖上車。


  “為什麽不讓齊昀抱我?”


  懷裏的人怔怔一問,歐陽南溪故作不滿,希望薑冉能夠轉移注意力:“你不是希望齊昀放下你麽?你這樣再去招惹人家,他怎麽放得下你。”


  “可是,歐陽南溪,我覺得我髒了。”


  歐陽南溪手心一抽,心底蔓延窒息,那種與世事對抗皆是虛妄的疼痛充斥著他整個身體,可是在薑冉麵前,他必須要比她堅強,不然,拿什麽讓她釋懷,讓她再如常生活。


  歐陽南溪整理好自己的情緒,盡量聲色清爽,字字可清:“有什麽髒的?在我心裏,薑大小姐可幹淨了。”


  “你真的是這麽覺得麽?”


  “是。”


  “對,敢拍我照片,看我不告得他坐一輩子牢。”薑冉雄心霸氣,往昔那個張揚的姑娘漸漸複蘇。


  “薑冉,如果你沒有遇到我就好了。”歐陽南溪眼底有數不盡的落寞與悔恨,還有無力。


  薑冉以為自己的遭遇讓歐陽南溪共情了,遂問:“歐陽南溪,你別這樣了,現在該傷心該難過的不是我麽?”


  就算愛屋及烏,也不該這般。


  歐陽南溪將薑冉送回薑家,薑冉求著他說,別告訴嵐裳。


  歐陽南溪答應了她。


  晚間,齊昀及警察帶著審訊視頻和那個男人來找薑冉。


  客廳裏,薑冉盡量大方得體。


  視頻裏麵的男人老老實實道出:“我隻是想拍一些和薑小姐的親密照片,好威脅薑小姐,我哪敢動手動腳,我有賊心也沒賊膽啊。”


  “你隻是拍了照片?”齊昀眼神突然亮了起來,仿佛有了希望,如果薑冉知道,起碼這姑娘不會想不開。


  “對!”男人唯唯諾諾道。


  都這種時候了,他撒不了謊,他是有賊心,但是他也清楚薑家的勢力,要真是玷汙了人家,說不定魚死網破,他要折一輩子在監獄。


  他隻不過是圖財,恰好有人出錢給他讓他害薑冉,倆邊都能獅子大開口,他賊心膽一起,就不管那麽多。


  再說他以為,自己的工作室的地下室能安全,沒人會找到的,結果還是碰上倆個不要命不嫌髒的人衝進來。


  “還好沒有發生不可逆的事情。”旁邊的歐陽南溪道。


  “是啊。”薑老爺讚同,不幸中的萬幸。


  薑冉看到這段視頻,也微微放心,她問:“那些照片呢?”


  “還沒有來得及拍!”男人說。


  “那我衣服那麽淩亂?”


  “我也是喝完酒才敢,這不是要……”


  “行了,不要說了!”眾人皆在,薑冉才沒臉聽這個形容。


  “帶下去吧!”齊昀替薑冉解圍道。


  警察致意,綁著男人就走了。


  等大家都散了,就餘齊昀和薑冉在,齊昀開玩笑道:“小辣椒還是清白之身,你有沒有被玷汙你都不知道啊?”


  “我暈過去了,我怎麽知道,他會不會對我做什麽啊?”薑冉語無倫次,怎麽有種齊昀笑話她沒有魅力的趕腳。


  “如果你懷疑,或許我可以試一下。”齊昀湊近,死皮賴臉道。


  “怎麽試?”薑冉單純一臉狐疑,是要去醫院看?

  “你說怎麽試?”齊昀一臉壞笑,他格外慶幸他的小辣椒是完璧之身。


  “流氓。”薑冉臉一紅,突然懂得齊昀露骨的意思,不禁羞澀難掩,給了一拳齊昀後,捂臉逃掉:“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


  看著薑冉恢複以往的開朗和囂張,齊昀釋然無比。


  他愛的女孩子,不應該經受太多波折,就應該幹幹淨淨懸掛在他心上,區於常人的好看。


  客走之後,管家仔細著說:“小姐,你當真覺得此事就是一個三無混混造成的失蹤?依我看,此事絕對不簡單,一月失蹤不是巧合,你被襲擊也不是巧合,隻能說,幕後黑色漏算了,小姐你福大命大,他們找了一個慫包,要不然,後果不堪設想,我想起來都後怕。”


  薑冉冷靜無比,她比誰都清楚,背後所謀之人,隻是曾經礙於情麵,一直未真正出擊:“齊家既然舍出棋子,就說明他們輸不起,他料到我薑家也要臉皮,定然會息事寧人,不會讓此時擴大,造成一係列的負麵影響,是,我家要臉,我薑冉也要臉,但不代表他就可以在我頭上耀武揚威,作妖作福。我薑冉有仇必報,怎麽可能會放過他們!”


  “小姐……”管家幽幽喚,略是擔憂,怕薑冉心軟。


  “怎麽了?”


  “畢竟,齊家少爺,我怕你會心軟!”管家是一個過來人,雖見齊昀沒有幾麵,但是看到出他對薑冉情根深種。薑小姐就算不愛人家,起碼也不至於要反目成仇。


  “不會。”薑冉斬釘截鐵道:“叔,你都知道商場如戰場,怎麽在這裏比我還兒女情長?”


  管家笑笑,自是放心離開。


  雲尚和薑家要的就是心無旁騖的領導者,本就不是心慈手軟的大善家,更不是以德報怨的白蓮花。


  畢竟生活處處都是血獵,獨木難支。唯有盾與矛,才能護的自己安全,和周遭不變。


  隔日,齊全辦公室,薑冉趾高氣昂把資料和證據甩在他麵前,橫著說:“齊總,好手段。我知道,這些證據告不到你,但是人要臉樹要皮,也不願把雲尚的事情弄的人盡皆知,成為世人的笑話。”


  薑冉坐在椅子上,居高臨下的看著齊全,語氣生冷逼人:“齊昀救過我幾次,我承他的恩,所以隻要你離開雲尚,我可以既往不咎。這是我能給你及雲尚最大的麵子了!”


  “好!”齊全無力回天,他是有不甘,如同當初競選董事長。


  齊全收拾好東西,徹底敗給薑冉。


  為了自己的名聲,他也會速速離開。


  “爸!”


  電梯口,齊昀來送他。


  齊全拍著齊昀的肩,沉默不言。從前薑冉處處與齊家作對,也將齊昀資源奪手贈予歐陽南溪,當歐陽南溪徹底和齊昀拉開距離,薑冉對齊昀也已經做到一個老板的職責。


  齊全甘拜下風,他用了十年才把自己的兒子捧上一線,而薑冉隻花了倆年就讓一個小透明成為頂流,讓雲尚股票大漲,綜藝讓雲尚掙得盆滿缽滿。


  如今也願意給他體麵,他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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