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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冉下落不明

  “薑小姐,你預約的網約車到了。”歐陽南溪準確無誤的找到薑冉的存在,將車停於她側邊,幽默風趣道。


  薑冉點頭致意,覺得歐陽南溪和以前真的不太一樣了,現在的他不嚴謹,但自信,比以前多了幾分親近感。


  薑冉小心翼翼坐上車,自己伸手拉帶好安全帶。


  歐陽南溪修長的五指熟練的打著方向盤,手上的青筋現,想著趁現在給薑冉一個交代。


  歐陽南溪麵容冷峻,一絲不苟道:“一月的事情沒有來得及和你說,是我的問題。抱歉。”


  “沒事,我說笑的,沒真的怪你。”薑冉立馬搖手否定:“不過,歐陽南溪你來不怕被拍麽?要是被拍,以你的熱度起碼要在熱搜上掛幾天了。”薑冉低聲細語,眼神不敢遊離,一直盯著自己的手。


  許是太久未見緣故,讓薑冉整個人都緊繃起來。


  “隻是載一程,沒有什麽。”


  “是啊,不過就是載一程而已。”薑冉敏感玻璃心,心一下子空落落的。


  回薑家的路程要一段時間,倆個人待在車上不說話怪尷尬,薑冉鼓起勇氣找來話題:“歐陽南溪,你還記得麽,最初我回來上海的那一次,你也來接過我。”


  “記得,你哭的很慘。”


  “讓你見笑了。”


  “在我記憶裏,你好像一直都不太愛回家。為什麽?”街口轉彎處,歐陽南溪不再用餘光瞥她,而是鎮定自若的看了她一眼。


  薑冉臉紅,解釋道:“我不是跟你說過了麽,我自小離家顛沛。對家肯定沒有那麽濃厚的感情,但是也好,無牽無掛,自由行走。”


  別人幼時缺失的東西,長大若能彌補都會緊抓住,但薑冉卻不同,從前要的,沒有及時得到,過了那個點,就無所謂了。


  就是這樣驕傲的薑冉,卻為了一個人,低過她昂貴的頭顱。


  哪怕她做不成自己的太陽,還還是渴望給他很多很多的溫暖,用來報答他一時的溫情。


  薑冉不敢去看歐陽南溪的側臉,她怕自己失態,她看著窗外的世界道:“好不容易見一麵,別顧著說我了,你呢,最近應該很累吧?”


  “我一切都好,你也要照顧好自己。別太晚回家,你一個女孩子,很危險。”歐陽南溪打開音樂勸誡薑冉:“要是累了,就閉著眼休息一會,到家了,我會叫你!”


  唐亦瑾的聲音響在車廂裏,格外出戲——


  “我一直用一些假意的花癡,


  來迷惑我自己是真的心動,

  可我若真的心動,

  又怎麽看上別人,


  許我一生的執念。”


  薑冉淚凝於睫,無關歌詞。


  她愛著這樣深靜的夜,無人打擾的安寧,還有這個夜裏送她回家給盡她安全感的人。


  薑冉輕輕閉上眼,享受著和歐陽南溪的相逢。


  “到了。薑小姐!”


  歐陽南溪喚醒她。


  “哦,好。”薑冉揉眼,發現自己的副駕駛也沒有被放下去,車也沒有駛進薑家的老別墅裏,歐陽南溪對她始終不像對戲裏的女主角那麽體貼。


  即便如此,薑冉也沒有辦法去苛責他半分,乖乖打開車門,小心翼翼說:“那我下車了。再見!”


  歐陽南溪點頭,心裏驀然一聲回響:再見。


  他數不清這是第幾次目送薑冉的背影了。


  薑冉進別墅時,恍然再度回頭,她歡快的眼神裏盡顯落寞,再喊著:“歐陽南溪,再見。”


  薑冉回到自己房間後,想去找一月說說心底話,發現一月不見了。


  薑冉心猶如失去珍寶驚慌大喊:“一月丟了?來人呐,快來人!”


  守夜的侍從紛紛趕來尋貓,為了不吵醒薑老爺,開始圍著四周低調查找,皆無果。


  “一月怎麽了,不會見了外邊的世界就心生好奇,離家出走了吧?”薑冉哭腔著問梁荻,她一時慌神,從來沒有一刻,覺得一月於她而言,這般重要。


  那個會等她回來的一月不見了。它不僅僅是一個小動物,也是她半個家人呐。


  在一些彷徨無措抱不到歐陽南溪的日子,是一月守在她身邊。


  薑冉發狂,愣是一個人圍著別墅花園找了一宿。


  “小姐,你要不要回去睡一下,明天你還要去公司處理公務呢?”


  “小姐,你去休息吧,我們找到第一時間就通知你,好不好?”


  任誰好言相勸,皆無用,薑冉執著著自己去尋找。


  “老爺?”


  薑老爺早晨起床,聽說了這件事情,看著薑冉盯著黑眼圈還強撐精神的樣子就心疼。


  薑老爺朝眾人發話:“找到一月者,賞金五萬!”


  薑冉這次停止了自己呼喊一月的聲音。


  薑老爺道:“回去睡吧,公司沒有什麽重要的事情,就下午再去吧。”


  薑冉搖頭,看了一下手腕表的時間,朝侍從說:“給我準備濃茶。”又朝梁荻吩咐:“去備車,三十分鍾後,門口見。”


  薑冉精神抖擻,眼神厲色。她認真起來,自己都不放過。


  薑老爺長歎一聲,薑冉的事業心太像他從前了。


  但姑娘又比他累。


  畢竟他家姑娘重情義,有使命。


  無論哪一項,都壓的她無法做自己。


  薑老爺喜靜,薑家一瞬恢複之前的平靜,眾人不再咂舌,也不敢議論,都隻開始低調留意起所有的角落,甚至從外邊買來耗子和貓糧以勾引一月現身。


  薑冉稍作梳理,喝了濃茶提神,在車上眯了一個小時,然後回到公司雷打不動的認真,依然打造她新的藝人培訓策劃案,她要在年底啟動這個方案,爭取給娛樂圈換一波血。


  歐陽南溪是頂級流量,是她成功的代言詞,雲尚股票肉眼可見日益上漲。事業的成功也讓本就孤傲的大小姐更驕傲,薑冉想打破常規,製造自己的雲尚帝國。


  就算她想起一月的時候,還是堵心,但理智戰勝一切。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隻要有人惦記,哪怕隔著萬裏,歐陽南溪都能聽到薑冉的消息。


  越越著急的在歐陽南溪耳邊吹風:“聽梁荻說一月丟了,薑小姐昨天找了一晚上,感覺自己罪惡大了,畢竟是我照顧了一月之後,它才丟的!”


  歐陽南溪先是一怔,再是假裝淡然安撫:“越越,別多想,不關你的事情。薑小姐現在人呢?”


  薑冉重情,一月陪伴她良久,那傻姑娘一定心急如焚壞了吧?歐陽南溪憋氣,盡量平靜自己的心。


  越越接著來回走動:“在公司,薑家已經貼尋貓啟示了。”


  歐陽南溪生氣鄙夷,不屑道:“她昨晚沒有睡,還去上班?還真是不要命!”


  昨晚剛囑托要她照顧好自己,還真是左耳進右耳出,不知天高地厚,不懂敬畏生命的丫頭。


  越越詫異歐陽南溪對薑冉不耐煩的態度,更是無奈他轉身就衝去休息間找導演說:“導演,我有事,中午休息的時候能不能騰出來先拍我下午下水的那場戲?”


  “歐陽南溪,你這是?”導演不明所以,因為是頂流,又不好拂他麵子。


  “拜托了,導演,我真有事。”


  “好吧。”畢竟也不算多麽過分的要求,歐陽南溪又一直禮貌謙遜,就答應了他。


  “謝謝導演,辛苦攝影老師了,中午我叫越越給大家加餐,辛苦大家了!”歐陽南溪雙手合十,禮貌向眾人致謝。


  越越趕來和歐陽南溪一起致謝。他拉住歐陽南溪:“南溪,你這是要回去上海?”


  “是。”歐陽南溪不否認他的行程。


  越越內疚的看著他:“好,畢竟我也對一月有愧疚。我擔心薑小姐扛不住,聽從你的意見,剛剛已經遠程給她訂了奶茶。”


  “好。越越等下你留在這裏幫我處理接下來的事情,我一個人回去。”


  “好,注意安全。”


  “嗯。”


  “來,第二十二場拍攝!”場務一喊,歐陽南溪準備就緒,轉換角色的靈魂,一頭紮進水裏。


  如此魄力,讓導演刮目相看,畢竟現在的流量藝人都事多,不是嫌棄水太涼,就是嫌水不幹淨,要不就是放不下偶像包袱,沒有那麽利落的下水動作。


  水下攝影師盡量大幅度拍攝歐陽南溪在水中樣子,隻要歐陽南溪缺氧要呼吸空氣露出水麵就要重新再拍攝,歐陽南溪為了節約時間,硬是努力在水中演繹找稀世石頭,鏡頭宏觀高清實拍,一條過。


  “好,不錯。”導演讚歎不已忙著喊話。


  歐陽南溪此時騰出水麵,昂首甩發,拚命吸氣,胸膛起伏明顯,更顯中華男子氣,無一點這個時代流行的韓男嬌羞風,河水順著他優越的骨相流落下來,似乎在輕吻他的每一寸肌膚,滴滴打在水平麵上,時光美好的如同一副畫。


  岸上的群演姑娘,尖叫害羞,一時不知是入戲還是本色出演。


  “好,可以。”導演示意拍攝結束,然後低頭和編劇細語:“今天河水溫度是十度,歐陽南溪真心不錯,是個好演員。”


  “可不是。有事提前拍攝,不耽擱劇組進程,沒有一點頂流的架子,是個不錯的年輕人。”


  導演和編劇都滿意歐陽南溪貌美省事又敬業。


  “謝謝導演,辛苦大家了。”歐陽南溪保持著他一貫的謙虛謹慎。


  越越在岸上拎著毛巾也一樣謙遜和大家賠笑。


  歐陽南溪遊上岸,一個寒顫,越越趕緊把毛巾給他裹上,他無心顧及自己,謝過後簡略擦拭便趕著去換衣服,回上海。


  越越一個人在原地不滿道:“說人家薑小姐不要命,你這何嚐也是不要命?”


  不過這些歐陽南溪是不準越越爆料給薑冉聽的。


  遠程外賣送達,助理知道薑冉今天心情不好,寫上紙條就躡手躡腳的放置一旁。


  薑冉轉頭發現,喝了一口奶茶,打不住有了困意。


  停下來的時間,讓她不受控的想起一月丟失這件她無法接受的事情。


  她喚來梁荻,問:“一月找到了麽?”


  梁荻直說:“抱歉,小姐。”


  薑冉無奈,想生氣但又無從生起,放下手中飲料,道:“我去陽台透透風!”


  雲尚的露天陽台繁花似錦,青草團繞,是雲尚用來給藝人減壓的天然氧吧。


  梁荻未多心,畢竟在雲尚地盤,便放薑冉一個人去。


  薑冉走到樓道口,瞥見雜色一團毛絨絨的東西,定眼一細看,是一隻貓。


  “一月,是你麽?一月?”雖然發色不對,但薑冉有直覺,那就是一月。可能它離家出走,還未來得及清理自己的毛發。


  薑冉全然沒有感知一月的到來意味著什麽,此時她一心隻想抓住它,看一個究竟。


  貓貓跑的很快,薑冉腳踏高跟,追不上它,不知不覺隨著它出了雲尚大樓。


  終於在一個死角裏,貓不再逃。


  薑冉蹲下身子一把抓住它,驚喜道:“一月真的是你。”不會認錯,一月有一顆貓痣,風情萬種的長在它的右眼下。


  踏破鐵鞋無覓處,盡是藏在雲尚,欣喜後,薑冉皺眉:“不對啊,一月你怎麽會跑來這裏。”


  正當薑冉狐疑,智商在線,考慮陰謀論時,背後猛的一襲,薑冉昏昏沉沉倒下身子。


  她覺得自己怕是難逃一劫了。


  閉上去的眼,竟閃現歐陽南溪的音容笑貌。


  等歐陽南溪趕回雲尚,聽說的是薑冉回薑家了,梁荻連線薑家,薑家說沒有見到人。


  歐陽南溪和梁荻等人惶恐不安,生怕薑冉遭遇不測。


  她的新計劃要上市,上市就會阻斷很多資本和藝人的利益,誰都有可能在這個時間點對她下毒手。


  一月消失的本就奇怪,再是薑冉杳無音信。


  薑家怕引起動蕩,立即封鎖消息。


  薑老爺道:“現在敵在暗,我在明,切不可輕舉妄動。”


  薑老爺想起什麽,問:“平日裏喂貓的是誰?”


  侍從唯唯諾諾道:“是雀雀。”


  “雀雀?”


  雀雀從人群中緩慢站出來:“老爺在。”


  管家安撫道:“你別怕,隻是問幾個簡單的問題。”


  “你給一月喂的什麽?”薑老爺收斂自己的惱怒,清心道。


  雀雀依然低著頭,不敢和薑老爺對視:“小姐給的,說是舟山帶回來的貓糧,一月也吃的特別開心,有什麽問題麽?”


  “舟山的貓糧?小姐她從未去過舟山啊?”管家發現玄機,接著分享:“有人借小姐的手讓一月迷上舟山的貓糧,然後引誘一月消失?”


  “不好,冉冉她有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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