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5章 大聲喊冤
兩人說著,便是聽得門外似是有人,因此也是悄無聲息的斂了聲音,隻等著小豆子帶了斷手李進來。
“老爺,夫人,斷手李已經被帶來,如今可要傳他進來?”
小豆子謹慎,先自行進去通傳了一聲,得了九思和蘇子塵的允諾之後,這才讓斷手李跟著自己進來。
“奴才李旦給老爺請安,給夫人請安。”
兩人瞧著斷手李探頭探腦的進來,眼眸有些閃躲,好像很是心虛的樣子,又見著他一雙眼睛四處打量著,冒著詭譎的光芒,對待此人的印象便是尤為不好。
且這李旦自從被匈奴族領剁掉了一隻手之後,便是勉強保住性命,身子佝僂單薄,除了一間爹娘留給自己的草屋之外什麽都沒有,就連著官府內分發下來的蔬菜和桑蠶之類,也都讓他吃的吃,換錢的換錢。
這樣的一個人,誰會對他有什麽好印象呢,無非是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罷了,今日的這一切,也都是他自己造成的,誰也改變不了。
“大膽,如今這是官宅禁地,你一雙眼睛亂瞟什麽,若是再敢胡亂看,仔細挖了你的一雙狗眼。”
小豆子忍不住皺了皺眉頭,見著這李旦一點規矩都沒有,隻擔心會讓九思和蘇子塵忌諱,因此便是用力拍了一下李旦的頭,忍不住厲聲嗬斥著。
那李旦這才回過神兒來,伸出唯獨的一雙手捂住頭顱,收回了貪婪的目光,而後才仿佛夾緊了尾巴似的不敢言語,一雙眼眸從九思和蘇子塵的麵頰上略過,而後忙是低下了頭,半句話都不敢說的。
“李旦,今日本老爺和夫人尋你過來,有什麽事情,想必你是心裏清楚的吧。”
蘇子塵和九思心思何等細膩,如今見著那李旦神色可疑,又很是貪婪的樣子,心下早已經看透了一切,因此幹脆不再繼續兜圈子,隻給他一個自己承認的機會。
那李旦見著蘇子塵和九思麵色嚴肅,好似已經是知道了些什麽,一下子著了慌,支支吾吾的並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你若是自己招了,今日這些事情我們倒是不會繼續深究下去,也是能夠饒你一命的,可你若是不知好歹,就別怪我們心狠手辣。”
蘇子塵頓了頓,隻出聲說了一句,轉身拿起身邊的茶水飲了一口,又將茶杯放在了案幾之上,發出一聲悶響,的確是讓人心裏咯噔一聲,有些害怕的。
李旦心裏有些慌亂,忙是出聲應著,隻哼哼哈哈的,半晌都不敢搭腔,心下也是在一直左右搖擺著,不知道自己究竟該不該將這話說給兩人聽。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正廳內也是這樣寂靜無聲的,一點兒聲音都沒有,誰都不言語,好似在進行一場博弈,誰先開口,誰就輸了。
蘇子塵和九思靜坐著,李旦一直跪在地上,九思為著此事盤問了一天,當真是有些乏累,她此刻隻想躺著,不願意繼續耗下去了。
“罷了,你既是不說,便送去暴室讓獄卒好好審訊你吧。”
九思心裏有些煩躁,隻伸手扶了扶發間的花鈿,而後才開口似若無意的說了一句:“本夫人聽聞暴室的七十二道刑法皆是精品,從來沒人能熬過,你若是熬過的話,本夫人便是真覺得你這話可信。”
說完,九思也便是刻意緩緩站起身來,轉眸對蘇子塵說了一句:“如今天色也晚了,且命人好好搜搜他的身和他的住處,到時候人贓並獲,看他還有什麽話好說。”
蘇子塵知道九思是想和他打心理戰,因此也便隻是輕輕笑了笑,直起身來:“一切聽從夫人的。”
而後,兩人隻用餘光睥睨著跪在地上的李旦,什麽話都不說,繼續著自己的動作。
“我說斷手李,你可真實敬酒不吃吃罰酒,這暴室的殘忍可要比從前長廳內的悔過室厲害多了,你若是親眼見過, 便是知道老爺和夫人待你有多好了。”
小豆子見風使舵,忙是在李旦耳邊說著這話,隻淡淡道:“如今你既是不知足,那就別怪老爺和夫人,到時候叫破了喉嚨可都沒有人管你的。”
說完此話,小豆子這才一把將那有些顫抖著的李旦揪了起來,衝外麵叫到:“來人,給我脫了他的衣裳好好搜身,而後再把他的皮先扒掉一層來,讓他張長記性。”
外麵自是一直都站的有侍衛的,如今聽見小豆子吩咐,自是當即便是衝了進來,一隻手就將瘦弱的李旦拉了起來,硬生生懸在了半空中。
李旦有些慌亂,官宅這守衛如今都是這麽的孔武有力,單手就把自己像雞仔一樣提留起來,那暴室的人可不就更厲害的,還不等李旦想清楚,便是下一秒就被幾雙大手上下搜著身子。
忽地,李旦隻覺得自己胸前一空,自己貼身藏著的東西就被那些人搜了出來,李旦眼眸倏忽間收縮起來,好像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一般,嚇得快要窒息。
小豆子看見李旦這樣的神情,自是知道這其中有詐,忙是將那些交易券緊緊握在手裏,意味深長地看了李旦一眼,而後忙叫著準備離開的蘇子塵和九思:“老爺,夫人,請留步,奴才在李旦身上發現了這個。”
聽聞此話,兩人心裏便是鬆了口氣,看樣子如今人贓俱獲,他千真萬確是抵賴不得的,眼下隻要問清楚這東西是從哪裏來的,如今這事情便是可以解決了的。
蘇子塵轉過身去,接過那交易券看了幾眼,便是將那交易券揉成一團,用力砸在了李旦的身上,厲聲道:“放肆。”
不用說,他懷裏的這幾張交易券全都是假的,那些換了勾廷的交易券,想來也是花完了的。
“老爺,夫人,饒命啊,這不是我的,這全都不是我的。”
勾廷見著事情敗露,隻怕自己惹禍上身,心中隻能是咬一咬牙,幹脆從那守衛手上掙脫,連滾帶爬的來到了蘇子塵和九思麵前,用力的磕頭,隻不斷地喊冤:“老爺,夫人,我隻有一隻手,哪裏能做出這樣的東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