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1章 意外之喜
“皇上，妾身身份地位，實在是消受不起這樣珍貴的字畫，待妾身賞玩之後再給皇上送來便是了。”
常美人心中雖是喜歡這字畫的厲害，卻當真是不敢接受，她知道自己身份低微，若是就這麽把這幅字畫拿下，隻怕是順妃知道之後，又要折磨自己甚久。
“身份低微並不是什麽要緊的，小豆子。”
蘇子塵對此也是毫不在意，聽著常美人這樣開口，並沒有多想，也不過是叫來了小豆子。
“皇上。”
小豆子有些不明就裏，隻巴巴地一溜小跑跑了進來，看了看蘇子塵，輕聲叫了一句。
“傳朕旨意，晉常美人為婉儀，日後可以隨意出入藏書閣。”
蘇子塵頭也不抬，隻用了朱砂筆在聖旨上草草寫了幾筆，而後便是將聖旨遞給了一旁的小豆子，示意他按照自己的吩咐去做。
“皇上，這妃嬪晉封往往都是按照等級一級一級向上晉封，眼下常美人沒有子嗣，卻是一躍兩級，隻怕是有些不大符合規矩啊…”
小豆子目瞪口呆，轉身看了看同樣是一臉驚恐的常美人，也便是麵露難色，轉過身來，艱難地張了張口，對蘇子塵開口道：“若是現在將這樣的榮寵傳下去，隻怕是後宮會不平的…”
“這是朕的旨意，怎麽，還會有人反對不成？”
蘇子塵眼眸一凜，隻盯著小豆子看了一句，淡然道：“朕如今做的決定不好使了麽，朕竟不知道眼下這規矩竟比朕還要厲害？”
“皇上息怒，奴才不敢，奴才不敢。”
小豆子一時有些惶恐，忙是撲通一聲跪下，口中不住地告饒著，甚是緊張。
而此刻的常美人亦是反應過來，也出聲勸著蘇子塵：“皇上，妾身方才所言並非是想要皇上給妾身晉升位分，況且妾身一無家世二無子嗣，實在是配不上這樣的位分，還請皇上收回成命吧。”
頓了頓，又繼續道：“妾身知道兩情相悅並不在位分高低，妾身不願太過顯眼，得了皇上可以隨意進出藏書閣的允準已然是喜不自勝，古人雲書中自有黃金屋，這些位分對於妾身來說，實在算不得什麽。”
常美人本就不想被人視作眼中釘，亦是不想太過惹眼，眼下倏忽間得了這麽多榮寵，隻怕往後看似風光無限，背地裏卻是要被順妃折磨的沒有自己的時間，因此並不想接受這樣的賞賜。
“無妨，司運使如今做的亦是不錯，這些就算是朕賞賜給你母家的，無妨。”
蘇子塵有自己的打算，因此也便是堅持自己的意見，側目看了看小豆子，道；“還不快去？”
小豆子應了一聲，不敢再怠慢，也便忙是起身匆匆離開，他並不敢看常婉儀，因為小豆子知道，順妃才是最難對付的那一個。
常婉儀抿了抿唇，見著小豆子跑了出去，便是知道這一切已經成了定局，縱使心中有些不大情願，但也隻能是任其發展。
“你與朕並無感情，朕亦是如此，眼下你既入了宮，就很難再出去，長夜漫漫，有書卷陪伴亦是能夠排解憂思，眼下你兄長做得不錯，朕自是要晉一晉你的位分才行。朕的用意，大抵如此。”
眼下殿內隻剩下常婉儀與蘇子塵兩人，蘇子塵才淡淡對常婉儀解釋了幾句，低頭品一口香茗，將心裏的用意說了出來。
對於蘇子塵來說，宮內這些女子，都不過是過眼雲煙罷了，蘇子塵與她們並沒有任何感情，若非是推脫不得，蘇子塵當真是一個都不想要。
“妾身謝過皇上，眼下時候不早了，妾身先告退了。”
常婉儀點點頭，眼下明白了蘇子塵的心意，她也是稍稍放心了許多，隻微微屈膝，而後才轉身離開。
蘇子塵瞧著常婉儀離開瀟灑，並沒有任何一點不悅與虛假，隻如釋重負一般，心中不免泛起些漣漪。
這常婉儀，的確是和九思在某些時刻下很是相似，穿衣打扮皆不濃妝豔抹，並不婉轉曲折，而是有什麽說什麽，並沒有什麽隱瞞遮掩，這樣的常美人，的確是讓蘇子塵覺得有些尊敬。
清幽宮內。
“主兒，奴婢恭喜主兒，賀喜主兒，眼下主兒在皇上身邊炙手可熱，這樣的消息若是傳到母家，隻怕是老爺和夫人都會很是欣慰，也不必日夜牽掛著主兒呢。”
“是呀主兒，這越級晉封的先例還沒有過呢，可見皇上對您的恩寵可是要緊的呢。”
“眼下除了順妃娘娘便是咱們主兒最得寵，將來若是能夠為皇上誕下皇子，日後的榮華富貴不是一個接一個的嘛。”
常婉儀方才一踏入殿內，便是瞧見殿內的下人們恭恭敬敬地跪在院子中央，各個臉上都是帶著由衷地喜意，抬眸看著常婉儀，大有一副苦盡甘來的樣子。
不消說，自是這消息傳遍了整個後宮，先於自己一步已經到了清幽宮內。
“今兒個有些晚了，明日一早你們跟著玲瓏去領賞錢吧。”
常婉儀擠出一絲笑容，見著自己殿內的下人的確是衷心的，有些太過激動的小奴婢已經是熱淚盈眶，一時間心中有些酸澀，因而也便是緩和了許多，柔聲對眾人說了幾句，自己這才回到了寢殿內。
“主兒，您怎得看上去並不歡喜，可是旁人說了什麽話，讓您心中難受了？”
玲瓏見著常婉儀回來之後依舊是不大喜歡開口，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也便是給常婉儀倒了一杯杏仁茶，輕聲問了一句。
“沒有，我隻是再想，眼下這消息已然是傳遍了整個後宮，隻怕今夜會有許多人因此睡不著覺了吧。”
常婉儀歎了口氣，隻徐徐吐口說了一句，旋即便是淡淡笑了一下，低眸欣賞著皇上贈給她的這副出塞圖。
的確如此，常婉儀也是個拎得清的女子，知道蘇子塵待自己並非是那麽上心，亦是不會有任何男女情誼，也便是聽從蘇子塵的言語，暫且將自己的情感全都傾注在那些書卷典藏之中。
既然得不到蘇子塵的內心，這些書卷陪伴，亦是足夠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