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5章 逼你開口
接著，程琮便是不等蘇子塵再開口，便是將自己這些日子裏發現的問題，百姓們的態度想法，以及自己的一些見解統統說給了蘇子塵。
“皇上，若是依照微臣所言，在邊境之地興修水窖，的確是需要撥款過去，且還需要宮內派人去盯著才行，若不如此，隻怕這水窖用不了多久便是會塌陷進去，折了銀子又賠了這些力氣。”
程琮說了許久，最終總算是總結了一句，而後也便是等著蘇子塵開口想，心中忐忑。
這是他第一次去做這些事情，還是自己獨自一人完成的，夏大將軍並沒有給自己幫忙不說，甚至還刻意想辦法阻攔。
“甚好，看來你此次的確是長進了不少，就這樣沉穩地學著，日後前途無量。”
蘇子塵聽著程琮開口說話，方才有些陰鬱的臉上這才晴朗了不少，因而便是滿意地點了點頭，對程琮止不住地誇讚著：“看樣子夏大將軍教給你的並不隻是這麽一點。”
夏大將軍此刻已然是說不出話來，隻能是不好意思地訕笑著，心中因著有些緊張，所以隻低頭飲茶，並不敢言語。
“除此之外，你們還去做了什麽？”
頓了頓，蘇子塵聲音忽地沉了下去，一雙眼眸緊緊盯著兩人，似乎早已經看透了兩人的陰謀一般，出聲問了一句。
程琮一早就知道蘇子塵派自己的目的便是要自己監視著夏大將軍，暗中又派了祁桓大人，本就是為了掌握夏大將軍的一舉一動，眼下忽地這麽開口發問，自然是給夏大將軍一個機會。
畢竟，夏大將軍在邊境之地做了些什麽，蘇子塵早已經是了如指掌的。今日這樣，也隻不過是想聽著夏大將軍親口說出來，以表自己的衷心。
夏大將軍心中一滯，見著蘇子塵開口發問，當即便是將目光看向了程琮，心中有些困惑，隻覺得這是程琮暗中告訴了蘇子塵什麽。
但轉念一想，程琮此行之中一直都是跟自己在一起並沒有離開，想來也是沒辦法將這些事情告訴給蘇子塵的，畢竟這事情程琮也參與其中，若是夏大將軍一口咬定這件事情與程琮也脫不了幹係，他也沒辦法辯解。
眼下兩人本就是一根繩上的螞蚱，想來程琮也不會這樣輕易告訴蘇子塵這些，就算是程琮想要坑害自己，程宵擎那麽老奸巨猾，自是不會輕舉妄動的。
即使如此，那告密的怕是隻有陽天國的汗王了，夏大將軍心中猛然一緊，他千算萬算，還是將這個重要的人忘掉了。
那日在宴會之上，程琮還公然說出自己一行人前去陽天國並非是皇上授意，而是臨時起意過來的，想來就是那個時候，讓陽天國王產生了懷疑吧。
夏大將軍的腦子飛快轉動著，一時間左右搖擺不定，並不知道關於前去陽天國的事情要不要告訴蘇子塵。
其實告訴蘇子塵自己去了陽天國並不是什麽會被懲處的難事，夏大將軍並不擔心，真正讓他擔心的，是陽天國內的九思。
上次匈奴來的時候，帶走了那麽多的馬駒糧草，怕是早已經把九思在陽天的秘密說了出來，若是夏大將軍此刻再一再隱瞞的話，這才算是刻意隱瞞吧。
誰人都知道九思是蘇子塵的軟肋，眼下雖說是蘇子塵當日親手了結了九思，可這件事情給蘇子塵心裏造成的傷痛，亦是無法比擬的。
“皇上，臣與禦林軍帥的確是去了旁處，沒能給您提前言語一聲。可那時候事出有因，臣亦是沒能預料到的。”
夏大將軍咬了咬牙，知道這件事情是沒辦法再繼續隱瞞下去，也隻能是將這件事情和盤托出，委婉開口道：“臣原本今日打算將此事告知皇上，但憑皇上處罰，卻沒想到尚未開口，便是由皇上先說出來了。”
夏大將軍能把這件事情說出來，也是無奈之舉，一來他怕的是皇上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情，二來就算自己扛死了不說，程琮那麽年輕，自然也是沉不住氣的。
紙是包不住火的，那陽天國每年也是要朝貢覲見的，若是那時候再提及此事，隻怕是結果更是不好。
“皇上，夏大將軍的確是臨時起意，見著陽天國百姓安居，也便是當日夜裏就去了陽天國內瞧瞧，順便和陽天國的汗王飲酒聊天，以示咱們大商朝的雄厚和包容。”
程琮此刻說的話倒是少了起來，眼下是夏大將軍自己招認的時機，程琮隻在旁邊添油加醋便是了，實在無需多說。
因此，程琮也便是隻假意與蘇子塵解釋兩人做事的的理由，暗中卻是向蘇子塵稟告，自己與夏大將軍在邊境之地都做了些什麽。
“可有什麽收獲？”
蘇子塵一雙眼眸上下掃視著夏大將軍，眼眸中的懷疑早已經溢於言表，就好像是暗示著他什麽一樣，讓夏大將軍心中更是恐慌極了，隻怕蘇子塵察覺到什麽。
“陽天國待我大商朝依舊是言聽計從，提及大商朝的好處也是讚不絕口，並沒有什麽旁的野心，臣瞧著他們也是尚有餘力可以對付蠻夷一族，也便是沒有多說什麽。”
夏大將軍低聲說著，眼眸隻看著桌麵，並不敢看蘇子塵的眼睛，他隻覺得有些心慌。
“這也並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你方才如此藏著掖著，可是為何緣故？”
蘇子塵並不想聽這樣的車軲轆話，見著夏大將軍言語匱乏的厲害，翻來覆去地隻會說這麽幾句，不由地蹙了蹙眉，幹脆開門見山地問了一句，他隻想知道夏大將軍方才為何要那樣東躲西藏。
“回稟皇上，微臣與夏大將軍在陽天國發現一個女爵，無論是長相容貌還是知識學識，都與已故的從夫人無異，夏大將軍知道皇上對這件事情一直心存介懷，所以並不敢開口，隻怕觸及皇上的傷心事。”
程琮見著夏大將軍支支吾吾並不想開口，也便是微咳了一聲，主動替夏大將軍說了出來，同時，還故作好心一般對蘇子塵求情道：“夏大將軍如此之舉也是體諒皇上，所以才不得已隱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