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4章 心生醋意

  小豆子輕手輕腳地走了進來，見著蘇子塵不知道什麽時候早已經醒了過來，隻怔怔地坐在床上發呆，並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平日裏的蘇子塵絕不會用發呆這樣的事情來占用時間，他處理朝政親力親為，勤勉的緊，做什麽事情也都是分秒必爭，如今卻是一反常態，似乎在想些什麽，讓小豆子不由有些擔憂。


  “怎麽了？”


  蘇子塵聽見耳邊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抬眸看見小豆子正站在自己麵前，似乎有些遲疑地樣子，不知道是進是退，也便是主動問了一句。


  “皇上，陽天國給您傳來請安折子一封，請您過目。”


  見著蘇子塵開口發問，小豆子不敢怠慢，忙是快步走了過去，將那密信高舉過頭頂，跪下來等著蘇子塵查閱。


  蘇子塵心下亦是有些古怪，這陽天國汗王嚴謹，每年的請安折子本是在特殊的年節或是節氣才會送來，眼下這時間並非什麽年節，也不是什麽節氣，為何會遞一封請安折子過來。


  容不得細想，蘇子塵也便是將那信封拆開，隻讀了兩行，便已然是麵色發黑，似乎很是慍怒的樣子。


  “皇上…”


  小豆子並不知道那折子上寫了什麽，但瞧著蘇子塵麵色如此，心下便是能夠確定，這信上的內容不容樂觀。


  “讓夏大將軍和禦林軍帥午後來修正殿一敘。”


  蘇子塵並沒有接話，而是徑直對小豆子吩咐了一聲，見著小豆子離開之後，這才喚了祁桓出來，將那封信遞給了祁桓。


  “朕竟不知這夏大將軍如此陰毒，連一個小小的庖丁也不放過。”


  蘇子塵心中有些慍怒，沉聲對祁桓開口說著：“去查，這庖丁究竟是怎麽送出宮外的。”


  所有人都知道這庖丁並非能憑借一己之力出宮去的，定是有人相互接應，宮內宮外聯手才行，可這件事情自己並不知情，除了順妃，又有誰能有這麽大的膽子呢？

  “皇上，這信上句句不提從夫人，想來陽天國也是有意隱瞞，不知這是何原因？”


  祁桓並沒有開口，細細思索片刻，便是察覺到了這信上的異樣，稍稍在心中措辭，而後才開口問了一句：“難道陽天國與夏大將軍也有了什麽聯係？”


  蘇子塵也並不知道幾人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心中隻覺得煩悶的緊，若非是朝中這麽多的公務在身，他恨不得親自前往陽天國去一探究竟，而不是遣了這麽多人過去，再來給自己回話。


  “朕自是會問清楚的。”


  蘇子塵躑躅許久，而後才是懨懨地答了一句，聲音低沉，聽上去似乎並沒有什麽底氣，與其說是回答了祁桓，倒不如說是蘇子塵在給自己一個安慰。


  祁桓並不好再繼續開口，隻點點頭便是回了內閣裏麵，他原本想出聲勸一勸蘇子塵，可一時間並不能找到什麽語言，隻能作罷。


  畢竟，今日皇上約見了程琮和夏大將軍，程琮機靈，自是會把這些事情的來龍去脈跟蘇子塵說清楚的。在這一點上，祁桓是相信程琮有這個本事的。


  約莫著時間差不多了，蘇子塵才宣了兩人午後入修正殿一敘，一來是設下私宴為兩人接風洗塵，二來是為著和兩人好好交談一番，窺探真相。


  “此去你們兩人的確是辛苦，朕絕不會虧待你們二人，你二人若是有什麽想要的便是盡管開口，朕一定會想辦法做到。”


  蘇子塵見兩人的時候並沒有和尋常一樣身穿明黃色的龍袍，而是換上了一件羅藍色帶著褐色暗紋的長袍，坐在主位之上，與兩人飲酒閑聊。


  “今日隻是尋常的宴席，並沒有什麽君臣之分，你們兩人也都暢快一些。”


  蘇子塵用兩根纖長的手指夾起酒杯，抬眸看了看程琮，道：“此次禦林軍帥想來定是歡喜的緊，眼下能有跟著夏大將軍學本事的機會，這次定是學會了不少吧。”


  程琮知道蘇子塵指的是什麽，心中也明白蘇子塵的用意，忙是同樣用雙手端起酒杯，道：“的確如此，臣跟著夏大將軍一路學了很多，夏大將軍又愛惜臣，無論什麽都言無不盡地教臣一些本事。”


  頓了頓，程琮也便是轉身對夏大將軍道：“此次邊境之行回來還沒能有機會感謝夏大將軍一番，此次終於是有了機會，當著皇上的麵，臣特此謝過夏大將軍不吝賜教。”


  “無妨，你們這些後生可畏，本將軍教你是理所應當的。”


  夏大將軍嗬嗬一笑，倒是做出了一副當之無愧的樣子，轉過頭來，甚至還能與蘇子塵解釋幾句：“臣本就沒有兒子，禦林軍帥年輕有為，日後能擔大任，臣教他這些也是應當的。”


  殊不知夏大將軍心中早已經惶恐極了，隻怕這程琮會直戳了當地給蘇子塵告狀，說自己什麽也不教他，無非是讓程琮做一些需要出力的活兒罷了。


  況且，夏大將軍私自打著皇上的名號去陽天國的事情，程琮也是知情的，若是讓他當場戳穿，隻怕是蘇子塵要勃然大怒了吧。


  因此，夏大將軍自然是借坡下驢，趁著蘇子塵在的功夫不斷地誇讚著程琮，好像是有些刻意地奉承他一樣，讓他謹言慎行，不要什麽都往外說。


  “是麽，那夏大將軍說說，此次在邊境之地巡視的結果如何？”


  蘇子塵眼眸如鷹，能夠明察秋毫，自是一下便看透了夏大將軍心裏想著的是什麽，隻不動聲色地一笑，開口問了一句夏大將軍。


  “邊境百姓安居樂業，沒有什麽旁的事情，對待皇上也是忠誠臣服，還請皇上放心。”


  此次去邊境之地，夏大將軍滿心都撲在了如何處理掉九思上麵，哪裏還會去巡視邊境百姓，這些事情，都是全部交給了程琮去做的。


  “朕要聽的不是這些。”


  蘇子塵蹙了蹙眉，看著夏大將軍，隻覺得有些古怪，問道：“你告訴朕此次你去邊境的目的便是如此，為何還回答不上來朕的問題？”


  “皇上，此次夏大將軍為了鍛煉臣，把這些事情都交給了臣去做，是想讓臣學些本事的。”


  程琮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