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3章 開門見山
“還有一事。”
九思抬了抬眼眸，隻覺得自己很是疲憊，但仍是堅持著告訴柏燁：“我如今身體才剛恢複，心裏這道坎或許還需要很久才能緩好，且你我兩人的確是有緣無份，若你有稱心如意的女子，便是去尋了吧。”
這話雖是殘忍，但的確是九思的肺腑之言，柏燁從前對她的好，待她的心意，九思不是不知道的，且若是一直這麽不清不楚地在一起，柏燁隻會覺得九思給了自己新的希望。
若是到了那個時候再開口，恐怕才是對柏燁最不公平的，九思不願那樣傷害柏燁，因此便是在最開始的時候，就將這樣的話說出來，以免兩人都尷尬。
“你放心，我救你也是敬佩你的品行，想與你成為摯友罷了，斷不會是想要你的報答，才會如此為之。”
柏燁聽聞九思的話，隻坦然笑了笑，也便是開口解釋著：“我知道你的心放在了哪裏，君子不奪人所好，亦不會是強人所難，你隻放心便是了。”
柏燁心裏一早便是知道，就算蘇子塵做出什麽樣的事情，九思也會義無反顧地去替他做成這些，不管旁人說些什麽，勸些什麽，隻要九思自己不鬆口，沒有人能代替的了蘇子塵的位置。
因此，柏燁看清楚這一點之後，便是忍痛割愛，隻作釋然罷了，對於九思的情感，也隻是變成了最純粹的友情，隻想與九思多交流交流。
聽聞此話，九思這才覺得心裏放鬆了些，她知道了柏燁的心意，心中更是佩服眼前這個男子。
且不得不承認，柏燁看人的水平極高，就算九思不開口，柏燁也是能看出來九思的內心，知道九思心裏難過，仍是放不下蘇子塵，對曾經的那些，也是念念不忘的。
“我們，不一直都是摯友麽？”
九思展顏，真誠地看著柏燁，唇角帶著些笑意，似乎是自嘲般笑著；“隻不過從前我有身份地位，能給你些珍惜藥材，眼下隻是一介閑散之人，不知道你可還願意與我成為摯友？”
“這是自然，我看重的是你的品性和氣度，與你是什麽身份，沒有半分關係。”
柏燁笑笑，見著九思似乎有些失神，也便是起了身，含笑道：“你好生休息，明日我再來看你，若是如此康複下去，不出半月，你便是可以下地自由行走了。”
九思身子倒是恢複極快，這是柏燁沒有想到的，他拚盡畢生所學，原是隻想留住九思的性命而已，卻是沒有想到，九思還能這麽快的蘇醒過來，與他相聊甚歡。
“好。”
九思應一聲，重新躺下，微微閉了眼眸，蓋在被子下麵的手指微微彎曲，輕輕抓起了被子的內襯，柔軟，溫和，如同母親的手撫摸著自己一樣，讓九思覺得安心。
忽地，九思聽見大門輕輕打開的聲音，接著便是一襲青色衣褲的女子歡喜地走了進來，蹦蹦跳跳，與大商朝效仿的端莊自持沒有半點關係。
“阿姊，我是汗王指過來服侍你的奴，我叫穆拉，你有什麽需要的叫我去做便是了。”
穆拉也不跪下行禮，隻是笑嘻嘻地坐在了九思的床邊，一雙黑溜溜地眼睛眨啊眨的看著九思，絲毫沒有避諱的樣子。
在大商朝，身為奴婢侍從是不能直視主子的麵容的，而眼前的穆拉，卻是直爽坦然。
“阿姊，你好美貌，皮膚也是如同馬奶一樣白皙，就好像天女一樣。”
見著九思並不言語，穆拉隻出聲誇讚著九思，眼睛上下看著九思的肌膚，心裏別提多羨慕了。
“陽天國，沒有這樣膚白的女子麽？”
九思一愣，見著穆拉似乎是個自來熟，無論與誰都是如此親近，心下也是放鬆了不少，幹脆將自己心頭的困惑說了出來。
“有是有，隻是那些女子並沒有阿姊好看，像您這樣的女子，在我們陽天甚是少見，恐怕我們汗王見了，也是要動心的呢。”
穆拉蹙眉想了想，忽地笑出了聲，對九思擠了擠眼睛，才故作神秘道：“等阿姊成了陽天國的王妃，穆拉也是可以漲份例的呢。”
王妃，難道來了陽天國，也是難逃皇後這樣的位置麽，九思隻覺得有些頭疼，這個詞語，在她的腦子裏如同定時炸彈一樣，原本被九思藏在了內心深處不為人知，卻不想被穆拉又找了出來，硬把那詞語扯了出來。
九思以為隻要自己不去想，便是不會心痛，可她沒有想到，自己仍是過不去那道坎，方才聽到穆拉所說的話，登時便是心跳加速，無論怎樣都沒辦法緩的過來。
“阿姊，你別難過啊，若是你有了情郎，我們汗王斷是不會奪人所好的，穆拉方才也是胡亂說著玩的，你可不要當真。”
見著九思眼眸沒了光亮， 眼圈也一點點變得有些泛紅，穆拉有些著急，這才意識到是自己說錯了話，趕忙出聲解釋著，手足無措地看著九思。
“無妨，與你無關，隻不過是我身上的傷口太疼了，方才一激動，又扯到了傷口，所以才會沒忍住的。”
九思打理好情緒，這才轉過頭來對穆拉說了一句，甚至還勉強地笑了笑，想讓她放心。
“如此便好，如此便好，你且再養一養，我們陽天國的牛羊肉和奶茶都是甚好的，你多吃一些，便是好的快一些。”
穆拉鬆了口氣，見著九思似乎並沒有因著自己方才的話難過，這才繼續道：“玄醫當真是妙手回春，那時他把你帶來陽天的時候，所有人都以為阿姊活不了了呢。”
“柏燁他，可是答應了你們汗王很多要求？”
九思一滯，而後便是試探地問著穆拉，她想起方才柏燁的滿不在乎，隻怕他是為了讓自己安心而已，所以才會進一步求證。
“他答應要在陽天給我們的子民治一年的病，還答應將一些汗王求之不得的醫術傳給薩滿，我們汗王心裏高興極了，把國內所有的救魂草都拿出來給了玄醫，就為了救你一命。”
穆拉點了點頭，對九思講述著前些日子柏燁為自己做出的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