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7章 無人查證
九思回了鍾粹殿之後，也的確是覺得有些恍惚，她靜下來細想，便是能察覺到這其中有些事情是經不起推敲的。
今日順昭儀雖是前來找了九思，要九思給自己一個清白，可眼下沒了人證物證，那自然是不管順昭儀說什麽都是真的，誰也辯駁不得的。
隻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安良媛沒的蹊蹺，定是有人跟她說了些什麽，才會讓她如此絕望，就這樣了解了自己的生命。
而飄雪更是蹊蹺的緊，隻是頭天晚上敲鑼鳴冤，卻是第二日就悄無聲息地沒了氣息，她全身都被束縛住，又是如何自盡的。
“主兒，您還在想那件事情麽。”
廣竹心裏清楚，九思的確是對那件事情心存芥蒂，似乎並不能放下似的，也便是走上前去問了一句，輕聲安慰道：“眼下若是趁熱打鐵，倒是可以查出些什麽的，若是再等著日後，恐怕就難了。”
眼下與這件事情有關的人對這件事情的記憶暫且還算是清楚，若是再拖下去，恐怕更是無從查證了。
且東宮的奴仆們也不是所有人都會被帶去皇宮內，有不少人會就地解散或是遣散到旁的地方去，若是日後想要尋找這些人，也便是更難了。
九思又何嚐不清楚，她知道，若是自己細細巡查下去，抽絲剝繭的總能查出些什麽線索。可九思並不敢這麽貿然行事，在整個東宮內，隻有順昭儀與九思心意相通，兩人關係甚篤。
一旦查到了順昭儀和此事之間的幹係，九思便是不能網開一麵，隻能看著這樣的事情發生，到時候因著一個小小的良媛，讓兩個原本要好的姐妹倒戈，當真是劃不著。
“罷了，這件事情牽涉到的太多，查不得的。”
九思低頭思忖片刻，而後抬起頭來對廣竹勉強的笑了笑，才繼續開口解釋著：“若是一旦查到順昭儀那裏，夏大將軍便會想盡辦法救出自己的女兒，此時正是用兵之際，切不能因此來左右殿下的。”
九思說的這些，也左不過是為自己，甚至是為順昭儀找著借口，都是想讓順昭儀不要因著此事而受到什麽傷害罷了。
“主兒，您還是在乎順昭儀的，所以才不願意繼續查下去的。”
廣竹能看出來九思的心思，微微歎了口氣，也便是輕聲說了一句：“隻是這件事情殿下應當也是會察覺到什麽的，您可要想好說辭，今兒個殿下來咱們殿內用膳，想來也是會問您這件事情的。”
這件事情說的倒是不假，九思也的確是應當預備著，隻等著蘇子塵來了後如何回答。
但轉念一想，蘇子塵也應當是知道順昭儀在這件事情裏的尷尬位置，就算九思不說，蘇子塵也不會處理此事。
一個正值重用的將軍之女，和一個早已經撒手人寰的巡撫大人之女，相比之下孰輕孰重，自是不用說的。
“順昭儀與我感情深厚，她做這些事情，也隻不過是為了我罷了，若是我再因著這件事情過河拆橋，恐怕是說不過去的。”
九思淡淡回應著，輕輕點了點頭，也算是對廣竹說的話並沒有否認，而是認下了這個觀點。
頓了頓，九思見著廣竹輕蹙眉頭，似乎是在想著些什麽，也便是臉上忽地展顏，露出了些笑容，道：“你如今愈發成長了，思考事情的能力也是更勝一籌。”
“主兒慣會取笑奴婢，奴婢也是在您身邊伺候久了，跟著您偷偷學了一些罷了。”
聽聞九思的稱讚，廣竹忽地紅了臉頰，隻低下頭去輕輕笑著，謙虛地回了一句，可臉上的興奮卻是躍然紙上，讓人一看便是知道，廣竹對這樣的話很是受用。
“你能有這樣的進步甚好，日後就算是入了皇宮，我身邊有你陪著，也不怕是會被人陷害。”
九思滿意，點了點頭，伸手在廣竹的手上握了握，而後才道：“你且去小廚房看看，殿下要的那道什錦燉鴨子好了沒有，這是殿下想用的菜，可是不能怠慢了。”
“好呢，奴婢現在就去，若是殿下知道您待殿下如此細心，定是會暖心的不得了呢。”
廣竹應聲，轉身離開的時候還不忘打趣幾句，而後便是笑嘻嘻地離開。
“這死妮子，如今愈發是油嘴滑舌了。”
九思微微有些羞赧，笑罵了一句，便是低頭看了看自己手上帶著的珊瑚手釧，心中不免有些擔心。
今日蘇子塵與自己用膳，自是會說些有的沒的話題，可若是提及了順昭儀這件事情，九思的確是應當尋一個好的理由來掩蓋這件事的。
九思有些焦心，但轉念一想，自己今日在承乾殿和蘇子塵提起此事的時候，他也並沒有什麽不悅的地方，想來應當是並不在乎的吧。
九思這麽想著，也便是稍稍有些安心，隻坐在了妝奩前，細細打扮著。
承乾殿。
“殿下，笙王給您傳來密報，請您過目。”
蘇子塵前腳來了東宮，程琮後腳便是在皇宮內截到了密報一封，因著軍令緊急，程琮並不敢耽擱，也便是快馬加鞭的也跟著來了東宮，將密報送了過來。
蘇子塵一愣，伸手結果程琮遞來的密報，隨意展開一看，凝重的麵色忽地閃過一絲輕蔑，旋即便是將這密報反遞給了程琮，道：“你看看。”
這是密報，程琮本是不應該看的，而現如今蘇子塵將這樣的東西遞給了程琮，他更是受寵若驚，卻也是沒有推辭，隻伸手接過讀了起來。
“殿下，笙王如今早已經是困獸之鬥，微臣以為，您不必應戰。”
程琮瞧著這信上仍是桀驁不馴，雖是強弩之末還要與蘇子塵單挑，心中自然是拒絕的：“如今程大將軍與夏大將軍將他們早已經包圍起來，以他們的糧草兵力，要不了七日，便會彈盡糧絕。”
“且如今得到消息，蠻夷匈奴各部也是潰不成軍，對蘇子笙失了信心，不少部落紛紛倒戈回鄉，補充自己的氣力去了。”
蘇子塵點了點頭，並沒有否認程琮的話，而是出聲繼續跟著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