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章 說出真凶
而後，便瞧著紅巧咬咬牙道：“紅巧自知罪孽深重，對不起各位主兒，如今隻有以死謝罪，還請太子妃體恤奴婢，好生照顧奴婢的家人。”
說完，叫紅巧的奴婢便是猛地起了身，眼眸堅決，直朝著殿內的廊柱上飛奔而去，想要觸柱。
“快抓住她。”
九思眼疾手快，見著紅巧的樣子，便知道她是想要自盡，因此忙尖叫一聲，讓人攔住。
若是紅巧死了，那便是死無對證，九思不可能讓她這麽輕易地送命。
再說，九思心裏也是清楚，這人隻不過是被推出來擋罪的，真正的罪魁禍首，還穩穩坐在那裏。
小豆子動作也是輕巧的，見著那紅巧想要觸柱，當即便閃身過去，一把拉住了紅巧，並沒有讓她得償所願。
“是你？”
小豆子一把擒住了那人，雖是個太監，但力氣也是比尋常宮女大了很多，二人糾纏之間，小豆子這才看清楚了方才哭花了臉的紅巧。
九思錯愕，見著小豆子與紅巧相識，隻覺得心下一沉，若是兩人私下裏有什麽交情，恐怕此次當真是不能讓程歸晚自食其果了。
而程歸晚，也是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一雙手不由自主地攥成了拳，瞪大了眼眸看著兩人，似乎有些緊張的樣子。
安良媛一直在默不作聲的觀察著這一切，見著事情又有了新的轉機，隻咬了咬牙，伸手悄無聲息地摸了摸自己的肩膀，又如同觸電般縮了回去。
“你們認識？”
蘇子塵輕咳一聲，問著小豆子。
對蘇子塵而言，小豆子是他身邊伺候的，蘇子塵是可以無條件相信的。
“回殿下的話，奴才與紅巧是同鄉，她晚奴才幾年入宮，奴才起初知道她家境貧寒，有個抱病的老母親，也便想給她安排到繡坊去做一些輕便且又可以賺些銀子的活。”
此刻的紅巧已然是被人堵住了嘴，按在地上動彈不得，小豆子也便出聲給蘇子塵匯報著自己知道的事情：“可這紅巧卻是與自己的名字不符，怎樣都學不會女紅，奴婢也隻能給她安排到了丁香殿，跟著太子妃，少吃些苦。”
小豆子說著，抬眼瞄了瞄程歸晚，剩下的話終究還是憋了回去。
程歸晚入東宮的時候早，那時候整個東宮也都是程歸晚說的算的，且有那麽雄厚的母家，在丁香殿做事，自然也是水漲船高。
直到九思入宮之後，這些個下人才知道什麽是真正的好主子，能在鍾粹殿做事，才算得上是真正的美差。
而到了這個時候，程歸晚才算是真正的暴露本性，對著身邊的宮女苛刻極了的，動輒便要打罵，的確是生不如死。
“這麽說，這東西並不是紅巧所做，那她為什麽要承認呢？”
蘇子塵微眯著眼眸，有些懷疑地看了看程歸晚，道：“太子妃怎麽看。”
程歸晚本就有些緊張，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此刻又被蘇子塵猛然叫了一聲，渾身微微抖動一下。
安良媛臉色跟著變了變。
緩了緩神，程歸晚而後才道：“妾身以為，這奴才許是想給老母親治病，因此才會求了旁人替她做事，又不想供出這個幫她的人，才會做出這樣不理智的舉動來。”
頓了頓，程歸晚起身行禮，道：“殿下，既是如此，還是不要再查下去了，若是因著善意而受到懲罰，的確是太過嚴苛。”
這時候說嚴苛，平日裏虧待宮女的時候怎麽不說這話？九思蹙眉，心裏止不住的滿是厭棄，瞧著她這樣阻撓，隻覺得程歸晚實在是有問題極了。
正揣測著該如何開口，九思便聽得身邊一人出聲說了出來，聲音雄渾，且自信。
“殿下，查出事情真相也並非是要懲罰，隻是為了還二哥與從夫人一個公道清白而已，小王瞧著這奴才是個孝順的，若是事情當真與這奴才說的無差，還請殿下從輕發落吧。”
“你且告訴本殿下，這物什是你讓何人製成的？”
蘇子塵語氣溫和，出聲詢問著那紅巧，並沒有責罰之心：“如今本殿下已然答應你，無論是為何原因都不會責罰你，還會命人醫治好你娘，隻要你如實說出真相便是了。”
“奴婢，奴婢…”
那紅巧被人鬆了口，卻還是有些膽怯，結結巴巴的不敢開口，一雙擔驚受怕的眼眸掃視著蘇子塵，而後又看了看程歸晚。
“紅巧，你隻實話實說便是，如今這麽多主子在這，殿下也自然是一言九鼎，你若擔心在宮內活不下去，殿下也可賞你些白銀，讓你回家伺候你娘便是了。”
九思見著那紅巧有些猶豫，也便出聲繼續，恩威並施：“可你若還是推三阻四，因為忌憚些什麽，不把殿下的善意放在眼裏，到時候被殿下察覺，恐怕你才會真正的後悔，這會子沒有告訴殿下實話。”
紅巧聽著九思開口，忍不住打了個冷顫，再也不敢四下亂看，隻低頭諾諾了幾句，似乎是下定了決心一般，出聲道：“回稟殿下，這件事情，並不是奴婢做的，奴婢隻是，隻是…”
紅巧話並沒有說完，顯然還是有些猶豫。
“還是什麽？”
蘇子塵語氣明顯有些著急起來，眼眸有些急切，似乎是急於和自己心中的答案相匹配一樣。
而九思已然是勝券在握，這一次，她必定要將幕後的人都揪出來。
忽地，九思卻聽得身旁一人起身，撲通一聲跪倒在了蘇子塵的腳邊，哀嚎道：“殿下饒命啊，這件事情不關紅巧的事情，那肚兜，是妾身縫製的。”
不等九思與眾人反應過來，便瞧著那人猛地轉頭，緊緊抓住自己的裙裾，哭號道：“從夫人饒命啊，妾身並沒有想要害您的心思，可妾身若不如此，當真是要丟了性命的。”
“安良媛？怎麽是你？你快起來說話，這，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九思錯愕，沒想到安良媛忽地出來主動認錯，心下有些恍然，抬眸掃了掃程歸晚與蘇子塵。
蘇子塵也是一臉困惑的樣子，而程歸晚，此刻已然是臉頰慘白，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