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3章 是誰替你做的
“查。”
蘇子塵此刻說話也是越來越少，隻冷冷吐出一個字，將那內務府造冊扔在內務府首領太監的身邊，道：“東宮內還有何人有這樣的絲線。”
那小奴才哆哆嗦嗦，低著頭去拿造冊，緊張的連雙手都跟著顫抖起來，一頁一頁的翻著，並不敢接話。
每個人的心裏都一清二楚，這絲線珍貴，若非身份貴重的人，絕不可能會有。
如今東宮內受寵的妃嬪也就那麽幾人，再想想身份貴重的，結果也便是不得而知了。
程歸晚臉色難看，一時有些坐立難安，雙目緊盯著安良媛，卻發現她什麽也不管不顧，隻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那內務府首領太監哆哆嗦嗦翻到了一頁，不再繼續翻下去，卻並沒有將造冊遞給蘇子塵，反而有些猶豫遲疑，並不敢輕舉妄動。
這樣的場麵，也不能怪他如此窩囊，若是不小心讓人受了冤枉，他可是要遭殃的。
“可尋到了什麽？”
蘇子塵漠然問了一句，出聲道：“說。”
“殿下，回殿下的話，這透明蠶絲線貴重，當初進貢上來的這些，除了從夫人的鍾粹殿以外，剩下的便都在太子妃那裏。”
那首領太監咬了咬牙，這才顫顫巍巍地出聲說了一句。
“這麽說，你是懷疑本太子妃了？”
程歸晚心中猛然一緊，瞳孔劇烈收縮，手也不自覺得攥成了拳，卻做出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輕輕笑著問了一句。
“奴才不敢。”
那太監哆嗦的更是厲害，忍不住出聲開口告饒著：“奴才也是查詢了造冊之後才說的，並不敢妄下定論，還請太子妃恕罪。”
“殿下，妾身那裏雖有這樣的絲線，但妾身並沒有用過一絲，您也知道，妾身並不通曉女紅，又何必會用這樣的手段來害旁人呢？”
程歸晚有些心急，忙跪下出聲說著，微微歎了口氣，才道：“妾身已經是太子妃，又有什麽不滿足的？”
“即是如此，便將太子妃丁香殿內的透明蠶絲線拿來數一數也便是了，也不算是汙蔑了太子妃。”
九思抬眸，看著程歸晚，臉上掛著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道：“妾身如今已經自證了清白，自然也是要讓太子妃證明清白，才算是懂禮。”
“殿下，妾身不在乎這些，隻要殿下相信妾身，便夠了。”
程歸晚有些不大情願，出聲對蘇子塵說著，眼眸看向九思，已經滿是怨恨。
“去拿吧，本殿下心中自是相信太子妃的，隻是如今人多眼雜，東宮內，不可再起任何流言紛爭。”
蘇子塵微微抬了抬眼眸，看了看程歸晚，出聲道：“隻一查便是了。”
“是。”
蘇子塵態度強硬，程歸晚也並沒有辦法，微微側目，看了看一旁的晴兒，道：“這會子起風了，本太子妃覺得身上有些涼意，你去後殿將本太子妃的鬥篷拿來。”
晴兒應了一聲，便是退了出去。
九思勝券在握，知道這件事與程歸晚脫不了幹係，隻是，九思仍舊是有些疑惑。
正如程歸晚所說，她並不會什麽繡活，反觀這繡活如此精巧，想來還有旁人幫忙。
這一次，不將背後的人統統一網打盡，九思便不會手軟的。
“殿下，奴才們將太子妃丁香殿的庫內翻找了一遍，這是所有的絲線，請您過目。”
不少時，小奴才便將那絲線拿了進來，恭敬放在蘇子塵麵前，出聲回著話。
“數。”
蘇子塵眼眸也不抬一下，隻輕飄飄說了一句，微微換了個姿勢。
與程歸晚，刻意隔開了些距離。
“殿下，造冊上是三十六根，可這裏，隻，隻有三十五根。”
那小太監數完之後，向蘇子塵回報了自己數的結果，並不敢抬頭，生怕被人責備。
“這不可能。”
程歸晚眼眸猛一收縮，起身便跪了下來，淚眼婆娑道：“殿下，您知道的，妾身本就不會女紅，這樣的手藝也絕非妾身所為，一定是有人，有人汙蔑妾身，就像汙蔑從夫人那樣。”
蘇子塵此刻已經是一臉漠然，甚至不想給程歸晚分及一絲一毫的目光，隻淡淡道：“那這些絲線如今在何處？這庫裏的東西本就是你親自看管，如何會不見了蹤影？”
“妾身，妾身不知…”
程歸晚一麵辯解著，一麵暗暗尋著晴兒的身影，刻意拖延著時間，似乎是等著什麽。
“殿下，如今真相大白，妾身隻求殿下給妾身一個清白。”
九思跪下，看著蘇子塵，想讓他好好懲處程歸晚一番才肯罷休：“妾身遭受這樣的詆毀已經不是一次兩次，若是再不嚴懲以正宮規，日後恐怕依舊會人雲亦雲。”
“本殿下原沒想到會這樣，如今人贓俱獲，那就…”
蘇子塵沉吟片刻，正要出聲開口，卻見著一個小宮女從屏風內跌倒出來，似乎被人推了一把似的。
“殿下，從夫人的繡帕是奴婢撿到的，而後打掃丁香殿庫裏的時候，見著那透明絲線也便偷了些出來，那個肚兜也是奴婢縫製而成的，本想拿到宮外換些碎銀，卻沒想著今日不慎落在了此處，還請殿下寬恕啊。”
那小宮女出聲說著，言語中看上去沒什麽大的問題，但一切都這麽巧合，撿到繡帕的是她，偷了透明蠶絲線的也是她，甚至不慎掉落汙蔑了九思和蘇子笙的，也是她。
程歸晚鬆了口氣，見著屏風後一個人影閃過，便也是知道，晴兒是個聰明的。
“你怎得不早說，如今非要鬧到這樣的地步才開口，難不成是出來頂罪的？”
順昭儀沒想到會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來，咬著牙問了一句，惡狠狠的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紅巧，你怎的如此，你若是缺銀子為何不跟本太子妃說，若是你記掛宮外的家人，本太子妃替你贍養也便是了，如今你將事情鬧成如此，本太子妃如何保得了你？”
程歸晚不等那小宮女接話，便出聲含恨說了一句，搖了搖頭，似乎很是惋惜的樣子。
那紅巧麵色微微閃了閃，似乎是想到了些什麽，抬眼看了看程歸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