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絕地反擊
九思心底一沉，見著蘇子塵的眼眸愈發淩厲，如同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一樣，竭力按壓住心中的怒火，便知道，事情沒有那麽簡單。
“殿下，此事關乎妾身，這肚兜可否交予妾身一看？”
如此，也隻能在這肚兜上麵尋找線索了，九思也便抬了頭，出聲問了一句。
“給她。”
蘇子塵有些不悅，隻隨手對一旁的小豆子開口說了一句。
下一秒，那肚兜便是已經到了九思的手中。
不得不說，這肚兜的手藝的確是極好的，九思雖是對這手藝不通，但也能察覺到這東西的精致。
能將一塊繡帕改成肚兜，不細看之下還不被察覺，想來便是了得的。
方才提及絲線，蘇子塵變了眼色，想來這事情便出在了絲線上。
九思細細看著，這才察覺到，那絲線是透明蠶絲，若不對著日光燈火細細查看，那絲線幾乎是看不見的。
這樣的蠶絲珍貴，九思也記得，這絲線是蘇子塵曾賞賜給她的，因著十分珍貴的緣故，所以東宮內的妃嬪並沒有這樣的絲線。
此人如此細致，就連九思也是歎服的厲害。
隻是，這樣的絲線，若是都在自己殿內，她是如何得到的？
是殿內有了內鬼，還是說宮內有旁人，也有這樣的絲線？
“主兒，您的發簪有些鬆散了， 奴婢給您插好。”
忽地，廣竹出聲說了一句，起身麵對自己，靠近自己的耳邊，幫自己插著發簪。
口中，卻是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快速地說了一句什麽。
再起身時，九思已然有些鎮定，坦然看著蘇子塵，出聲道：“妾身有些話想問問艾心。”
“問。”
蘇子塵略揚了揚下巴，並沒有阻攔。
“艾心，本夫人對你毫無印象，竟不知道你是什麽時候給本夫人送的這繡帕，你豈非在撒謊不成？”
九思看著艾心，眼眸中帶著淡淡的不屑，出聲徐徐問了一句。
“回從夫人的話，是八月初六午後，那會子您殿內正在欣賞綠菊，因此奴婢便記得格外清楚一些。”
艾心出聲回答著，邏輯嚴密，竟然連哪一日都對得上。
“殿下，花房的奴才的確是那個時候將綠菊送去了鍾粹殿。”
小豆子額角冒出了些冷汗，見著蘇子塵微微側目，似乎想要確定九思的話是真是假，也便細細想了想，出聲應了一句。
這一點的確是真的，時間點能對的上，小豆子也救不了九思。
“是，本夫人想起來了。”
九思淺淺一笑，抬眸看著蘇子塵，道：“妾身那日瞧著繡帕很是喜歡，便帶了這繡帕去承乾殿與您下棋，而後第二日去丁香殿請安，也拿了這塊繡帕，旁的姐妹還誇了妾身繡帕別致。”
楚良媛聽見此話，忙點了點頭，似乎猛然想起什麽似的，出聲道：“殿下，妾身記得這繡帕，當時妾身喜歡的緊，拿著從夫人這塊繡帕愛不釋手，還不小心將茶漬染了上去。”
“正是如此，妾身才命廣竹洗了。”
九思微微頷首，點頭答了一句：“而後這繡帕便是不見了。”
繼而轉頭看著艾心，道：“你仔細想想，這繡帕後麵可曾在采薇殿見到過，這樣的手藝，本夫人是沒有的？”
艾心不明就裏，隻搖了搖頭，道：“順昭儀送出去的東西，如何還會有要回來的道理？且順昭儀那裏，並沒有這樣的絲線。”
“如此說來，這繡帕雖是從夫人的，但早已經丟失了，如此也沒辦法說得清了。”
安良媛微微歎了口氣，悠悠說了一句。
她隻想添油加醋，讓蘇子塵疑心九思。
“安良媛大意了，本夫人自然可以自證。”
九思抿唇一笑，順便接了一句，出聲道：“本夫人雖是八月初六得了這繡帕，但八月初九便將殿內的所有絲線都贈給了順昭儀，妾身這裏一點絲線也沒有了，若是殿下不信，隻需去內務府查查備檔便是了。”
蘇子塵雖是給鍾粹殿庫裏賞賜了許多金銀珠寶，但又額外長了心眼，怕鍾粹殿金銀珠寶無數，都被九思拿出宮去給蘇子笙，因此也便要求鍾粹殿庫內的出入，都要去內務府報備一聲。
表麵上說是為了幫九思管理，事實上不過是監督罷了。
“那些絲線珍貴，放在鍾粹殿庫內實在浪費，順昭儀那些日子與佐領家的嬤嬤學習繡法，妾身也便借花獻佛，將絲線都贈給了順昭儀。”
九思抬眸說著，眼眸淡淡瞥了艾心一眼，出聲道：“方才艾心說那繡帕再也沒出現在采薇殿內，想來這也並非順昭儀陷害，妾身殿內也並沒有絲線，想來應當是有人陷害。”
蘇子塵抬了抬手，小豆子便心領神會，出聲道：“傳內務府造冊來。”
程歸晚眼眸一閃，沒想到這裏竟會出了差錯，但她又覺得有些不妥。
艾心看的真切，那裏麵並沒有透明絲線的才對。
“從夫人大意了，您贈與順昭儀絲線的時候，也是奴婢去取的。”
艾心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出聲對蘇子塵開口道：“殿下，那日從夫人叫了奴婢與廣竹姑娘同去，讓奴婢給順昭儀挑一些喜歡的絲線回去，奴婢記得清楚，並沒有見到那個透明絲線。”
程歸晚如此才放了心，但仍是假惺惺的裝著好人，轉頭對廣竹道：“單憑艾心一人不足為信，如今本太子妃與殿下都在這裏，你無需害怕，也無需包庇，隻說了實話便是。”
“是。”
廣竹點了點頭，回眸看了一眼九思，繼續道：“回殿下、太子妃的話，艾心與奴婢拿絲線的時候，的確是沒有拿走透明絲線。”
一片嘩然。
蘇子塵眼眸冷峻，拿著茶盞的手暗自用力，骨節發白分明，有些嚇人。
唯有九思坦坦蕩蕩。
“從夫人，事到如今，你還有什麽話可說，不守婦道勾搭笙王，當真是本太子妃看錯了你，讓你在東宮內隱藏了這麽久。”
程歸晚聽聞勃然大怒，伸出長長的護甲，淩厲的指著九思，道：“來人，將這個不守婦道，勾搭皇嗣的賤婦打入宗人府，給本太子妃狠狠的拷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