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情已破碎
“本殿下並不會如此小氣，你毋須緊張。”
蘇子塵抬眸，淡淡地看了九思一眼，並沒有什麽太多的情緒，隻信口說了一句，而後才低了頭，繼續看手上的書卷。
“殿下，妾身昨日也是無意中遇到了笙王，妾身原並不想與他多做言語，卻沒想到笙王並不肯善罷甘休，非要妾身與他去取賀禮，就算作是給妾身的回報。”
見著蘇子塵並不在意，九思也便出聲說著，幹脆開口繼續道：“因著當時佐領大人嫡女與她貼身伺候的老嬤在，妾身擔心若是推脫下去會讓人疑心，又想盡快抽身回到萬壽廳，隻得跟著他去了。”
頓了頓，九思繼續道：“可笙王並沒有給妾身什麽回報，隻是說了一些有的沒的，妾身心中厭煩焦躁，也便轉身離開，卻真沒想到笙王會在皇上麵前說出那樣的話來詆毀妾身。”
九思思慮片刻，幹脆什麽都不想了，將全部的事情毫無保留地告訴了蘇子笙，說完所有，這才抬起頭來看著蘇子塵，等待著他的發落。
“有的沒的？”
蘇子塵抬起頭來，看著麵前的九思，輕啟薄唇，略帶著戲謔地開口道：“什麽是有的沒的？”
“笙王見著妾身不再對他言聽計從，心中不悅，便是詢問妾身其中緣由，妾身不願同他多言，和他發生了些爭執而已。”
如今話已經說到了這份上，九思不能再隱瞞什麽，隻能幹脆將那日發生的事情和盤托出，開口對蘇子塵繼續道：“妾身並不願對殿下隱瞞什麽，原昨日就應當向您解釋，隻是昨日有些晚了，故而今日才會告訴您的。”
九思咬了咬下唇，沉吟許久才出聲回了幾句。
“罷了，這事情本殿下原也不想追究，你如今既然解釋了，本殿下心裏也算清楚有數，你無需再擔心什麽。”
蘇子塵微微抬起眼皮，看了看麵前有些局促不安地九思，忽地輕笑一聲，繼續道：“你如今這般謹慎地解釋，倒是讓本殿下覺得有些陌生，不像是從前的你了。”
“妾身從前愚鈍，總念著自己，而今才明白什麽才是妾身真正想要的。”
九思啞然，她何嚐不知道現在這樣的自己與從前的自己截然不同，一時竟有種時過境遷的感覺，從前無所畏懼的九思，到了現在做什麽事情竟畏手畏腳，讓人惋惜。
“麵對珍惜的人，有些話自然是要說清楚了才不算留遺憾。若是因著一些小事鬧的兩人不大歡喜，當真是有些不值當的。”
頓了頓，九思麵頰微紅地開口說了一句，眼眸中帶著淡淡的深情看著蘇子塵，等著他接下來的話。
蘇子塵似乎沒想到九思會說出這樣的話，一時間微微有些震驚，但表麵上仍是不動聲色地看著九思，而後朝她伸出了手。
九思不敢怠慢，忙過去握住了蘇子塵的手，溫暖，寬厚，雙手緊緊握在一起的瞬間，九思這才覺得放下心來。
“你的心意，本殿下心中都是清楚的，你隻做自己便是了，毋須擔憂太多旁的事情。”
蘇子塵看了看九思，伸手在她的臉頰上輕輕撫摸，良久才說了這一句。
“是。”
九思點頭，而後頓了頓才繼續道：“妾身殿內今日做了好些美味佳肴，殿下若是無事，不如下午來鍾粹殿用膳。”
“若是本殿下午後無事，定會前去。”
蘇子塵出聲回了一句，而後不動聲色地鬆開了九思的手，坦然道：“如今父皇的壽辰剛過，雖然清閑不少，但從前積累下不少事情沒有處理，因此這幾日還是繁忙的。”
於此，九思也不便再一再勸阻，隻乖覺的點了頭，而後起身道：“殿下務必照顧好身子，妾身在鍾粹殿恭候殿下，如今便先行告退了。”
蘇子塵專注地時候不喜旁人在近身打擾，這一點九思心裏是知道的，因此便起身施禮，這才輕輕地離開承乾殿。
九思走後，小豆子這才一溜煙地閃身進了殿內，將一盞晾的八分燙的大紅袍放在蘇子塵手邊，叫了一句：“殿下，從夫人已經走了。”
蘇子塵不做聲，隻輕呷一口茶水，淡淡道：“讓你去打聽的事情，可都打聽好了？”
“回殿下的話，奴才昨日在宮裏便詢問了不少太監，昨日從夫人與笙王二人的確是秘密私會，周圍並沒有奴婢近身伺候著，且殿內隻有從夫人與笙王二人，兩人交談了些什麽，實在是無從得知啊。”
小豆子微微有些為難，抬眸小心翼翼地揣測著蘇子塵的眼色，艱難開口道：“且奴才打聽到，從夫人與笙王在殿內交談之後，是，是…”
小豆子不敢再說下去，他瞧著蘇子塵的麵色陰沉的有些害怕，自然是不敢再說下去了。
“說。”
蘇子塵見著小豆子不開口，冷冷地吐出一個字，容不得任何人質疑。
“是，從夫人與笙王交談之後，是獨自一人走出的殿門，笙王並沒有出來，似乎是，刻意地在避嫌一樣。”
小豆子掙紮了許久，還是把聽到的話說給了蘇子塵聽，至於九思與蘇子笙在殿內發生爭吵，九思挨了一巴掌的事情，都是無人知曉的。
“本殿下一開始便知道，她與蘇子笙一直都沒有斷了聯係，若不是此次被本殿下正好瞧見，恐怕如今早已經信了她的鬼話。”
蘇子塵冷哼一聲，眼眸神色皆與方才九思在時截然不同，那日蘇子塵聽聞廣竹的話之後擔心九思，便跟著去尋，卻沒想到恰好看見九思與蘇子笙二人一同進了偏殿，留了個心眼，才會讓小豆子去打聽方才發生了什麽。
若是兩人同進同出，蘇子塵可能還會想著九思的話有一兩分可信，可兩人說是去取回報，同時進去卻是不同時出來，而回報也是什麽都沒有，這些都讓人覺得可疑。
“殿下，如今可如何是好？”
小豆子瞧著蘇子塵的臉色難看，陰鬱的讓人害怕， 他從沒見過這樣惱怒的蘇子塵，也便出聲問了一句。
若說從前，蘇子塵可能對九思還存有一絲幻想，經此一事之後，蘇子塵再也不願與九思多有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