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解釋清楚
因著昨夜裏就是餓著睡著的，所以第二日九思醒的格外早，隨意地將頭發挽成一個小發髻盤在腦後，披上一件輕薄的羽袍，忙命了廣竹傳膳。
飲下一碗清甜的藕粉粥之後，九思才覺得自己又緩了過來，仿佛身上的細胞都被張開了一樣，貪婪地吸收著藕粉粥帶來的滋潤與熱量。
“主兒，這還有些菜肴，您別隻飲藕粉粥了，還是用一些菜肴吧。”
廣竹伸手又為九思添了一些粥品，出聲勸著九思：“您昨日餓的厲害，若是單飲一些粥品是不能擋饑的，奴婢今日早起特意命小廚房的奴才捏了些雜糧餅，您吃了正合脾胃。”
九思也不拒絕，拿起雜糧餅便吃了起來，如此用了好幾個，這才心滿意足地抹了抹嘴，有些感慨道：“當真是舒服，昨日裏那麽多美味佳肴卻隻能淺嚐輒止，還不如留在殿內想吃什麽便吃什麽呢。”
九思是個老饕，見著昨日的美味佳肴如同流水一樣呈上，而周遭的人除了含煙以外都是淺嚐輒止，似乎並不會餓一樣，自己也不好意思多吃，隻能眼睜睜看著那些美味佳肴吞口水。
而如今的膳食雖比不上皇宮內的美味，但九思可以敞開了隨意地吃，也沒有那麽多拘束，她倒是喜歡現在這樣的感受。
“奴才給從夫人請安。”
九思還沒來得及起身，便瞧著小豆子殷切地走了進來，悠悠打了個千兒，這才出聲開口道：“從夫人，殿下請您收拾妥當之後動身去承乾殿一趟。”
“這會子就要去麽？”
九思有些訝異，麵上的輕鬆一洗而空，微微有些不大相信地問了一句：“殿下尋本夫人去承乾殿有什麽事情，公公可知道？”
昨日才從皇宮內回來，今日這麽早便要自己去承乾殿一趟，九思忽地有些不安起來，猶豫片刻，也便想暫且先問一下小豆子，以此心裏有個數。
“從夫人，這個奴才當真是不知道，想來應當沒什麽要緊的事情，您放心便是了。”
小豆子微微蹙了蹙眉， 因著他的確不知蘇子塵找九思有什麽事情，見著九思出聲詢問，也隻能好生安慰著方才算是罷休。
“好，勞公公跑著一趟了，本夫人即刻便去。”
九思點了點頭，送走小豆子之後，這才重新換上一件煙青色的襦裙，將頭發梳成落日髻，隻在臉頰上點了淡淡的脂粉，便朝著承乾殿去了。
“妾身給殿下請安。”
九思來的路上早已經想好了給蘇子塵解釋昨日事情的措辭，但心中仍有些忐忑，隻屈膝行禮，輕輕說了一句，並未抬頭。
“你來了，快坐下。”
蘇子塵將手上的書卷放下，給九思賜了座，抬頭看見小豆子，也便說了一句：“給從夫人沏一杯果茶來。”
而後頓了頓，這才轉頭對九思出聲道：“今日有些幹燥，你飲一些果茶可解煩躁，是對身子好的。”
九思應了一聲，接過果茶緩緩飲著，心中忐忑地等著蘇子塵出聲詢問，自己好將想說的話解釋清楚。
一盞茶快要飲盡，九思卻仍然等不到蘇子塵繼續開口，心裏愈發著急，等了許久，才出聲叫了一聲：“殿下。”
“怎麽了？”
蘇子塵抬眸瞧了九思一眼，情緒並沒有什麽波動，出聲也是淡淡問了一句而已。
“您今日尋妾身過來，是有什麽事麽？”
九思出聲說著，略沉吟了片刻，張了張口，剛準備將自己一路上準備了好久想說的話說出來，卻聽見蘇子塵先於自己一步開了口。
“無事，左不過是父皇昨日賞賜的蜀錦宛絲在本殿下這裏，尋你過來看看這衣料如何，再叫了繡坊的人來為你量體裁衣罷了。”
蘇子塵微微搖頭，出聲對九思說了一句。
九思訝異，沒想到蘇子塵今日尋了自己過來竟是這個原因，九思就覺得有些意外，她準備好了的用來解釋的話，也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殿下，如今皇上大力提倡開源節流，妾身斷是不想讓繡坊的人縫製如此貴重的襦裙的，還請殿下成全。”
略一思忖，九思也便緩緩跪了下來，屈膝行禮，對蘇子塵繼續道：“且妾身如今有一件便夠了，此次的衣料暫且先留下吧，日後拿出來再穿便是了。”
“無妨，這是父皇賞賜給你的，你穿這樣華貴的襦裙也是父皇恩準了的，不必在意旁人說什麽。”
蘇子塵卻並不願意，見著九思婉拒自己的提議，沉吟片刻之後才出聲回了一句，抬眸看著九思，眼眸有些深邃，九思並不能揣測出他的心思。
“殿下，妾身隻求平安，能在殿下身邊陪伴服侍即可，這樣珍貴的衣料雖是皇上賞賜，可妾身也不能因此驕奢，隻想克己守禮。”
九思抿了抿唇，出聲繼續說了一句，而後抬眸看著蘇子塵，眼神堅定。
“罷了，你既然如此堅決，那本殿下便依了你就是了。”
蘇子塵也不強求，看著九思態度堅決，也便不再堅持，隻微微頷首，由著九思去了。
“妾身謝過殿下恩準。”
九思大喜過望,忙謝了恩起身，坐在一旁等著蘇子塵接下來的話，卻沒想到蘇子塵竟依舊是一句話不說，隻看著手中的書卷而已。
九思有些尷尬，瞥了一眼身旁的小豆子，小豆子輕咳一聲，端起九思手邊的茶杯，恭順道：“從夫人，您的果茶有些涼了，奴才給您換一杯去。”
小豆子擔心自己再候在殿內，會被九思灼熱的眼眸刺傷，也便想了個法子，端著九思的茶杯，逃也似地出了殿門，還不忘幫蘇子塵把殿門帶上。
九思最後的希望也破滅了，瞧著此刻氣氛異常尷尬，自己與蘇子塵隻靜靜坐著一言不發，幹脆咬了咬牙，打算趁著這會子功夫，將昨日的事情解釋清楚。
“殿下。”
九思清了清嗓子，出聲叫了一句蘇子塵，而後繼續道：“殿下如今不言語，可是因著昨日妾身與笙王交談而心中惱怒？”
半晌，九思都沒有等到蘇子塵的回答，正打算繼續尋找措辭之時，九思這才聽到蘇子塵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