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小孟子回來
“主兒,這柏燁大夫的方子當真是神了,您隻用了三日,這肌膚便是愈發白裏透紅,當真是讓人看了就想咬一口。”
廣竹用著一方玉石滾輪,粘取了些藥膏,一點點按摩在九思的肌膚上,等著那些藥膏在肌膚上化開吸收,聞著藥膏淺淺的香味,也便出聲說著。
她不怎麽會說話,因此表達的時候也總讓人嗤笑,不似旁的奴才油嘴滑舌,三言兩語就能哄的主子開心。
“的確不錯,想來玄醫門的聖名當真是了得,比宮內禦奉的珍珠粉可要好很多。”
九思照了照鏡子,看著自己的肌膚的確是吹彈可破,並不隻是白皙,反而帶著些紅潤,顯得肌膚很是健康。
“是呢,奴婢日日為主兒精心敷上,等到下月初八,您才是最讓人難忘的。”
廣竹瞧著九思哪裏都好,旁的什麽人都比不上,心裏自然是得意著出聲。
“我也隻不過是一舞罷了,成婚那日,最光彩應該是一對新人才是。”
九思抿唇笑了笑,一想到程宵擎因著並不情願的親事還得強顏歡笑,心裏便是一陣的快活,隻覺得舒坦。
“主兒,孟公公回來了。”
外麵一個小奴才通傳了一聲,便掀開了殿外的門簾,小孟子一臉喜意地跑了進來,連額頭上的汗水也顧不得抹,隻出聲說了一句:“主兒,您大喜,奴才把人給您帶回來了。”
“是麽,快傳。”
九思心中一陣歡喜,連忙坐直了身子,讓小孟子傳了那人進來。
“草民給從夫人娘娘請安,叩見從夫人娘娘。”
那人進來眼睛四下胡亂看著,見著九思如同畫上走下來的仙子一般,當即便瞠目結舌,什麽話也說不出來,還是被小孟子戳了兩下,這才如夢初醒地跪下行禮。
“如今本夫人還在東宮,並沒有入了皇宮,因此便隻喚我為夫人即可,隻有入了宮才能稱得上一聲娘娘的。”
那人衣服已經是補丁摞補丁,不修邊幅,手掌也是黑黢黢的,看上去便是長年累月勞累出來的結果。但雖說那衣服破舊,但也是幹淨的緊,想來入宮之前,也是特意找了件最體麵的了。
九思微微一笑,也並不計較,隻允了那人起來,又讓廣竹給他賜了茶。
“此次本夫人召你入宮,是什麽事情,想來孟公公已然給你說過了吧。”
九思笑眯眯地打量著那人,見著那人也並不會品茶,隻咕咚咚飲了好幾大口,也便出聲聞著。
那人抬頭也不說話,隻看著那人眼眸發直,直剌剌地看著自己毫不避諱,一點也不知禮,也並沒有計較,隻是笑了笑。
“糊塗東西,來的時候怎麽跟你交代的。”
小孟子見著這人如此直勾勾的盯著九思,用力拍了那人的腦袋,厲聲提醒著,才讓那人醒悟過來,連忙低了頭,這才回話道:“回從夫人的話,已然說過了。”
“好,那你便將知道的都說給本夫人聽吧。”
九思依舊是唇角含笑,但一手輕輕從發間取下一根鑲嵌了紅玉髓和蜜蠟的發簪,在手中把玩著,悠悠出口:“你瞧本夫人這發簪好看麽?”
“好,好看。”
那人沒見過什麽好東西,看著九思手中的發簪隻覺得顏色豔麗,且做工精良,心裏暗自忖度著要多少糧食才能換得,也便出聲喏喏道。
“你若是實話實說,本夫人便自有比這更好的東西賞你,讓你後半輩子,甚至後十輩子都花不完,還能將你送到一個安全的地方,重新生活。”
九思點了點頭,將那簪子用兩根手指夾住,猛的朝殿門擲去,那簪子順著那人耳邊發出嗖的一聲,接著便直挺挺地插在門上,那簪子也深深嵌了進去。
“可你若是故意說了謊話,本夫人自然也是饒不了你,你日後過什麽樣的日子,是榮華富貴,還是不得好死,全都是你自己做主。”
那人看著原本纖長的簪子如今已經深深的沒入門框,隻剩一寸長露在外麵,再看著這個貌美如同畫上走下來的女子竟也有如此高超的功夫,心中也是驚駭不已。
“草民自然是想過好日子。”
那人脖頸子上的喉結上下翻動兩下,艱難地開口,心中驚恐參半。
“那你就快說吧,別擾了主子休息。”
小孟子見著那人似乎有些害怕,也便出聲提醒著。
“是,那時的確是常有人將女嬰扔到了狼山,可而後被狼群養大的女嬰就隻有那一個,後來一次燒山之後,那女嬰便沒了蹤影,想來也是被火燒死了。”
那男子蹙著眉頭,似乎是在沉思著什麽,出聲道:“且那女嬰似乎是朝中富貴人家丟棄的,想來應該是身份不好,亦或是有什麽疾病,村裏人也都想要兒子,自然是不會要那麽一個帶罪的賠錢貨。”
“還有麽?”
九思自然是知道這些,見著這男子分明是知道些什麽,但總是有些隱瞞,說話隱晦,也便朝廣竹使了個眼色。
“您瞧,我們主兒的誠心可都在這裏了,您若是知道什麽便都說了吧,您此次入宮也是秘而不宣,又有什麽可害怕的呢?”
廣竹將那滿滿一盤金銀元寶用托盤盛了放在那男子麵前,隻讓他瞧了一眼,便隨意地放在了桌上,出聲繼續道:“若是當真能幫的上我們主兒,也算是我們主兒的恩人,日後的榮華富貴,自是不用我們說。”
“是,是。”
那人見著一滿盤的金銀元寶,當即便開口道:“據草民所知,那女嬰似乎是程府扔出來的私生女,因著生母身份卑微,就扔到了狼山上自生自滅。”
九思上下打量著那人,見著他樣貌還算周正,但眼角眉梢也是露出些算計,仿佛是看著九思的那些金銀元寶,才吐口說了這些話的。
但雖是這麽想,九思卻總覺得有些不大對勁,若是按照年紀推算,自己被扔到狼山上的時候還是繈褓中的女嬰,那這男子也隻是個青年。
一個青年,那個時候也應當是婚配種地的好時間,自然沒時間聽那麽多閑話,怎麽會對這樣的事情了如指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