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意外發現
“哪裏的話，又鬧小性子了不是？”
蘇子塵見著九思嘟著嘴唇，顯得有些委屈，隻朗聲笑了笑，伸手將她拉到身邊，出聲道：“從前本殿下隻見得你像個冷美人，卻沒想到你還有宜喜宜嗔的時候。”
九思手上一滯，心裏也覺得有些不大歡快，輕輕一笑才道：“殿下都說了是從前，為何還要說這些呢。”
蘇子塵也不計較，將九思手裏端著的湯羹接過來緩緩飲著，口中忽地開口道：“本殿下已經連夜傳書給西域的心腹，讓他們私下打聽著舞蛇人的動向，一旦有了結果，必定告訴你。”
原來蘇子塵什麽都知道，自己無論做什麽，都逃不過蘇子塵的眼睛。
九思點了點頭，默不作聲了許久才抬頭，輕輕說了一句：“妾身隻是不想讓香芷姑娘枉死，原本如花似玉的年紀，就這麽不清不白的沒了，妾身當真是心痛。”
“本殿下都明白。”
蘇子塵回了一句，眼眸中帶著些篤定，將手中九思送的湯羹一點點飲盡，而後抬眸看了看九思，出聲道：“往後若是想問此事的進度，原也不必如此，你隻做你自己。”
你隻做你自己，不必委曲求全。
蘇子塵看待事情透徹，九思沒想到他當真是事事為自己著想，非但如此，還主動告訴自己，不必為了達到目的而做出原本自己就不喜歡的事情。
“是。”
九思不知道自己眼眸中有些複雜的情緒，帶著感激，信任，還有些愛慕，這些情緒，被蘇子塵盡收眼底。
“殿下，程琮將軍在外求見。”
小豆子出聲，弓身進了正殿，並沒有抬眸看著二人，而是低低的看著地板，出聲說了一句。
“讓他進來。”
蘇子塵坐正，並不知道程琮這時候過來究竟是為何，也便出聲宣他。
“是。”
小豆子欠了欠身，緩步退了出去，門簾再掀起的時候，已經是程琮身穿戰甲走了進來。
“微臣程琮見過殿下，今日事情緊急沒能得空更換戰甲，請殿下恕罪。”
程琮走進下跪，這才抬起臉來看見九思，而複施禮道：“給從夫人請安。”
“無妨，有什麽要緊的事，但說無妨。”
蘇子塵並不在意，隻是隨意地說了一聲，見著九思進退兩難，也便伸了伸手：“給程琮倒茶。”
“殿下，方才微臣帶兵在圍場演練之時，忽地見一神色驚慌的男子在圍場不知道做些什麽，微臣瞧著那人眼生，多問了幾句才發現那人並不會說我朝語言。”
頓了頓，又道：“微臣心中隻覺得有些蹊蹺，便想將他帶回軍營審問，卻沒想這人身手了得，僅用一把刺刀就將我朝數十官兵打傷，微臣上前與他搏鬥，卻不曾想這人竟服毒自盡。”
程琮說著，從懷裏掏出一根兩段細長，帶著寒光的刺刀遞了過來。
“這並不是刺刀，而是西域刺。”
蘇子塵接過那把武器，隻拿起來一看心中便有了數：“這西域刺是西域赫赫部落喜歡用的武器，這刺鋒利無比，握在手中不易察覺，且這武器樣貌細小，往往讓不知道的人輕視他的威力。”
將那西域刺隨意扔到一旁，蘇子塵忽地想起什麽，抬眸看著程琮，出聲問道：“你可被這兵器傷到？”
“微臣也沒能重視了這兵器的威力，與那人打鬥之時，被他傷到了肩頭。”
程琮似乎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身為將領還被這西域刺刺傷，若是蘇子塵不問， 他定是不會主動提及的。
“西域赫赫部落自從被我朝一舉擊敗之後，雖說表麵投降，但一大堆精壯男子及細作四下逃亡不知所蹤，複興之心從未斷絕。”
蘇子塵沉吟片刻，這才繼續道：“如今這些人已經潛伏到了圍場，想來是要行刺皇上，這些日子定要更為小心才是。”
要知道，這些人定是不會單槍匹馬地來到這裏，今日有了一個，想來還有成千上萬個在暗地裏潛伏著，等待著時機。
“是。”
程琮心中有些緊張，沒想到這赫赫部落居然死心不改，還想繼續複仇，竟通過了一層又一層的關卡，來到了朝中。
“來，讓本殿下看看你的傷口。”
忽地，蘇子塵起身，親自來到程琮身邊，示意他將肩上的傷口露出來。
“殿下，這，不太合適。”
程琮麵露難色，看了看一旁蹙著眉頭的九思，隻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微臣一會兒讓禦醫瞧瞧即可，如今露出傷口，的確有些失禮。”
“本殿下在這裏，失不失禮本殿下心裏清楚。”
蘇子塵並不肯作罷，隻是催促程琮快一些：“這西域刺大多都是有毒的，你就不要再繼續拖延下去了。”
“是。”
程琮聽聞此話，這才覺得有些擔憂，也便將領口扯開，露出左邊肩胛骨上觸目驚心的傷疤。
九思倒吸一口冷氣，這西域刺當真讓人心驚，竟硬生生在程琮肩膀上紮出那麽深的一個血窟窿。
“還好，這西域刺上無毒，若是有毒，你這肌膚此刻也是要潰爛了。”
蘇子塵鬆了口氣，隻出聲喚了小豆子：“去取柏燁大夫留的藥粉來。”
“殿下，萬萬不可。”
程琮有些受寵若驚，他也知道柏燁玄醫配的藥草實屬珍貴，自己並不敢忝居使用，也便想要掙紮著起身：“微臣無功，自然是受不起這樣的好東西，您還是讓微臣回去吧。”
蘇子塵不由分說地將程琮按在椅子上，口中道：“你身為眾兵之首，若是你不好的快一些，官兵們總容易人心渙散，本殿下這樣，也不隻是為你。”
隻有這樣說，程琮心中才微微有些坦然，點了頭便不再多說什麽，隻耐心等待著。
九思側目，又看了一眼那還在滴血的血窟窿，隻覺得眉頭驚跳幾下，讓她不敢再看。
移目之時，九思忽地看到了一塊刺青，樣子形狀似乎有些麵熟，似乎是在哪裏見過一樣。
“殿下，程將軍的血汙染了您的袍子，讓妾身來吧，您暫且先去更衣。”
九思抿唇，心中隻覺得有些不大好，若是讓蘇子塵也察覺到了什麽，想來的確有些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