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多去露臉
“妾身隻希望能陪在殿下身邊，旁的別無所求。”
九思頓了頓，眼眸帶著些笑意瞧著蘇子塵，隻輕輕一笑，便勝卻人間無數。
從承乾殿回來，九思這才將強撐著的唇角鬆下來，換上一張疲憊的臉頰，一言不發地往鍾粹殿走，廣竹並不敢多問，隻在身後默默跟著。
一路回到了鍾粹殿，九思這才點了三根清香，默默插在了神龕前，雙手合十祈願，希望能心想事成。
“主兒，您可要用些吃食？”
廣竹見著九思一回來便麵色凝重，似乎有些沉重的樣子，一直也沒有用膳，也便緩緩問了一句。
“不必了，你去把這東西收到庫房，一定要尋個安全的地方。”
九思搖了搖頭，將一直放在妝奩盒子裏的風笛拿出來，用一方小盒子裝好，送入了廣竹的手裏：“一定不要讓旁人插手，否則定是要惹來麻煩的。”
見這物件如此貴重，廣竹心裏也謹慎地很，掂了掂拿小盒子，獨自一人進了庫房收好。
“香芷，你放心，我答應你的事情一定會做到，但傷害你的人，我絕對不會放過。”
九思站在窗前，手裏握著香芷曾經的裝飾珠翠，口中輕輕念了幾句，卻又將香芷的東西收了回去。
丁香殿。
“安兒，本太子妃吩咐你的事情，到底有沒有做好。”
程歸晚似乎有些心急，在內殿內走來走去，竟連鞋也顧不得穿，口中出聲囑咐著：“把側殿再去細細檢查幾遍，千萬不能留下任何東西，還有，你打聽清楚了嗎，那人到底被父親處理了嗎？”
“太子妃您別急，奴婢早已經將東側殿打掃了好多次，還讓下人們都細細搜查過，自然不會有什麽問題，程夫人辦事向來嚴謹，自然不會錯的，您無需擔心。”
安兒跪在地上，幫程歸晚穿上鞋，口中道：“太子妃，您快穿上鞋吧，若是冰壞了身子，可真就不好了。”
程歸晚穿好了些，隻斜斜地倚靠在床榻邊上，出聲長歎一聲，伸手撫住了胸口，出聲道：“本太子妃心中總是心神不寧的，聽人說殿下今日請了翰林院的掌事來分辨那些毒蛇，本太子妃就更是害怕。”
“太子妃，您怕什麽，太子如此疼您，又厚待程府，就算查到是程夫人所為，殿下也得看在程大將軍的麵子上，不做理會。”
安兒會說話，三言兩語就讓程歸晚放心了不少。
“都是楚良媛這個賤婢，本太子妃平日裏見她趨炎附勢，卻沒想到為了殿下的恩寵，竟這般上趕著就幫了鍾粹殿那位，當真是晦氣。”
程歸晚心裏不悅，若是沒有楚良媛多此一舉的畫蛇的畫像進獻給殿下，興許事情的進展還不會這麽快。
“您貴為太子妃，彈壓一些嬪妃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隻是您身子嬌貴，可別為了不足掛齒的小妃嬪傷了身子。”
安兒一邊輕輕為程歸晚捶腿，口中一麵討好的開口。
“這倒也是。”
程歸晚眼皮驚跳了幾下，隻覺得心中一陣陣的不安，揉了揉眉心，這才出聲低低道：“下月初八就是好日子了，在此之前咱們務必要小心謹慎，千萬別出什麽岔子。”
“是。”
安兒點了點頭，服侍著程歸晚睡下，這才伸展了腰肢走了出去。
一夜無風無月，隻有星星點點照耀著東宮，顯得格外靜謐而又祥和。
但仔細看來，這表麵的祥和和靜謐之中，帶著的滿是算計和陷阱，稍有不慎，就會被這樣的表象所迷惑，從而陷入這樣的困境之中。
“主兒，您讓奴婢準備的湯羹已經差不多了，您可是想要用些？”
見著九思醒來，卻是出神地坐在床榻上，也不言語，似乎在想些什麽，也便輕輕叫了一句。
“你且裝上一些，用罷午膳後給殿下拿到承乾殿內。”
九思搖了搖頭，轉頭對廣竹囑咐著：“要不時地去殿下那裏轉一轉，殿下才能記起答應咱們的事情，若不然時間一久，再想提起恐怕就難了。”
“是。”
廣竹點了點頭，見著九思如此開口，也隻出去吩咐人將那湯羹暫且煨著，讓裏麵燉著的食材都散發出香味來。
隨意地用了些午膳之後，九思也便坐在梳妝鏡前打扮著。
將雲鬢都束在腦後，盤成高發髻，再用了寶石與素銀製成的發圈將碎發箍起來，斜著插了長短不一的三支發簪，顯得清爽又別致，雖是沒有精心打扮的痕跡，但讓人看了就眼前一亮。
九思將平日裏點唇的口脂取了一些，額外點在了眼下及鬢角，遠遠看上去，倒顯得楚楚動人，讓人直騰起一股想要保護的欲望。
穿上一件月白色的襦裙，披上帶著荷花粉色的披肩，更顯得人嬌俏可愛，這月白色原是最幹淨的東西，雖是沒什麽妝扮，但總能抓住人心。
“主兒，這對和田美玉耳墜搭配您今日的裝束甚是好看。”
廣竹將九思尋常喜歡的首飾拿出來，口中說道：“從前聽香芷姑娘提起，您最喜歡的就是這對和田美玉耳墜，今日可要帶上？”
從前，九思的確是最喜歡這對耳墜，她還依稀記得蘇子笙對自己所說的話，願如此墜，朝夕相見。
而現在，九思才明白，自己從前是多麽傻，單憑著一兩句話，就被蘇子笙耍了個團團轉。
“從前的確喜歡，但長久佩戴也覺得膩了，收回庫裏吧。”
九思笑了笑，出聲說了一句，伸手在首飾盒子裏徐徐掃過，最終拿起一對貝母耳墜帶上，這才起身同廣竹一起出了門。
“殿下怎麽這個時辰還在看書卷，不如歇歇眼睛可好？”
九思被小豆子帶著進了承乾殿，見著蘇子塵仍是蹙眉盯著手中的書卷，也便出聲叫了一句，將手中的湯羹取出，甜笑道：“妾身熬了些湯羹，殿下可想用些？”
“今日怎得過來了？”
蘇子塵有些意外，尋常九思並不會主動來承乾殿，今日卻如此殷勤地過來，實在有些反常。
“殿下這麽說，仿佛妾身不疼惜殿下一般。”
九思稍稍嘟嘴，做出一副嬌嗔的模樣：“若是如此，妾身下次就不來了，免得殿下如此取笑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