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可是得罪了誰
“姐姐,不知道怎得,妾身總覺得這事情有些蹊蹺。”
順昭儀點了點頭,但心裏仍是有些不大放心,出聲說道:“程宵擎與那乳娘這麽多年,為何非要在這個節骨眼上成親,難道是有什麽目的?”
這事情九思不是沒有考慮過,雖說她心中也覺得奇怪,就仿佛程府上下是刻意地要保護那乳娘,所以才會將乳娘變成程夫人。
可就算九思心中有這個想法,卻也並不知道程府的人究竟目的是在做什麽,隻能心中提防著點,日後看看這情況到底要如何才行。
“雖是奇怪,但也並不能阻攔,隻能日後謹慎著些才行。”
九思抿了抿唇,仍是笑著對順昭儀開口,想讓她安心,不要再多胡思亂想。
“姐姐,妾身就覺得有些擔憂,日後那乳娘成了程夫人,出入咱們東宮豈不是更方便了,到時候太子妃如虎添翼,咱們可真就沒辦法了。”
順昭儀點了點頭,但又搖了搖頭,見著四下無人,才將心中擔憂的話說了出來。
“不必擔心,殿下心中想來也是有數,若是程夫人頻繁出入東宮,難免將殿下的動向了如指掌,一旦出現戰爭,殿下會比咱們更提防程府的。”
這一點九思倒並不擔心,她心裏清楚,就算程歸晚想要做些什麽壞事,也都是朝著自己而來,所以才叫了順昭儀暫且不要擔心才是。
“是,如今也隻好如此。”
順昭儀點了點頭,如今在東宮內,她隻聽九思一人的話,輕輕開口道:“妾身再盡快催著母家查一查那些事情,還有那幅畫,一定是不能再拖了。”
的確是如此,如今程府已經與蘇子塵之間的關係糾葛緊密不可分割,若是宜嬋再成為程家夫人,想來地位也是牢固不可撼動,就算日後查到一些事情與她有關,也不能動她分毫。
“也別催的太緊,反而亂了陣腳。”
九思見著順昭儀有些六神無主,隻能出聲安慰著,叫她別太過焦急。
“奴才給從主兒請安,給順昭儀請安。”
忽地,九思看見蘇子塵身邊的小豆子從一旁急匆匆地跑了過來,也便和順昭儀停下方才的話頭,看著他恭恭敬敬地給二人磕頭。
“你怎得過來了?”
九思有些訝異,不曾想小豆子竟會尋自己到這裏來,而不是去鍾粹殿等著:“可是有什麽要緊的事情?”
“回主兒的話,奴婢方才去鍾粹殿尋您不得,這才一路問著來了。翰林院的院士們這些日子翻遍古籍,終於查到了那蛇的名字和樣貌,殿下讓我請您前去辨認來著。”
小豆子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這才解釋著事情的緣由。
“如此,那姐姐便快去吧,可別讓殿下等急了。”
順昭儀站起身,催促著九思快些往承乾殿去,見著小豆子不注意,便在九思耳邊叮嚀道:“姐姐,定是要把握住機會,如今眼瞅著程府就要辦事了,咱們若是能趕在這之前就好了。”
九思不語,隻點了點頭,才出聲對一旁的香葉道:“好生扶你們主子回去,本夫人無事了再去問候。”
一路上跟著小豆子朝承乾殿走著,便聽著小豆子絮絮叨叨給九思說著,最近這些日子,翰林院的院士們何等辛苦,點燈熬油地查閱古籍,總算是查到了。
九思嘴上應著,直說著殿下費心,但心中兀自卻想起了柏燁。
那個男子隻看著香芷肩頭上的咬痕,再號了香芷的脈,就能篤定那蛇的由來和名字。
今日九思去承乾殿,便能認清那毒蛇的模樣和名字,以此來證實柏燁的診斷到底是對是錯。
“妾身給殿下請安,殿下萬福。”
說話間便到了承乾殿,九思規矩地行禮,看到翰林院的院首正正襟危坐在一側,與他施了平禮之後,這才緩緩落座。
“孫掌事,您把那圖和古籍拿出來,給從夫人辨認吧。”
蘇子塵說話果斷,當即便是開門見山,吩咐那孫掌事將圖畫拿出來,給九思看個清楚。
“是。”
孫掌事顫顫巍巍起身,將那泛黃還帶著些防潮防黴的樟木氣味的書籍呈上,對九思開口道:“從夫人請看,這蛇的模樣,可與那日您所見的相似?”
“聽豆公公說翰林院辛苦了數日,妾身當真是心中愧疚,讓人如此操勞。”
九思慌忙起身,又對孫掌事行了大禮,這才接過那卷軸書籍,仔細查看。
“殿下,這些毒蛇,的確是妾身那日所見。”
九思越看越覺得心裏驚慌,最終目光落在了那條顏色豔麗,將香芷一擊斃命的蛇上麵,聲音稍稍有些顫抖:“而這條毒蛇,便是將香芷咬死的那條。”
“殿下,若是如此的話,此事當真有些蹊蹺。”
孫掌事見著從夫人如此知書達理,並不似傳聞那樣飛揚跋扈,恃寵而驕,心下對九思也多出幾分好感來,出聲說道:“這些毒蛇,都是些朝中沒有的,隻在西域才會有的罕見毒蛇。”
九思心底一沉,如今更是能夠篤定,這些毒蛇是故意有人放出來的,至於是誰,就隻能慢慢查了。
“而傷害香芷姑娘的那一條,毒性最為強烈,名字叫做莽山原矛頭蛇,平日裏本就長在深山裏不得出來,一旦被這種毒蛇咬中便沒有生還的可能,隻是不知道這蛇怎麽會出現在東宮內。”
孫掌事說著,不由自主地瞥了一眼九思,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孫掌事有什麽話直說便是,這裏沒有外人,不用擔心。”
九思輕輕施禮,也便讓孫掌事有什麽直說便是,不用擔心些什麽。
“是。”
孫掌事看著蘇子塵也是等著自己回話,也便點了點頭,大著膽子繼續開口道:“這些毒蛇都是出自西域,唯一的特點便是毒性強烈,能一口讓人斃命。”
頓了頓,孫掌事這才繼續開口道:“這些毒蛇一起集齊並不容易,還千裏迢迢帶到了東宮裏,不知道從夫人可是得罪了誰。”
“放肆。”
蘇子塵眼眸忽地一凜,將手邊的茶盞用力摔碎在地上,厲聲嗬斥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