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有口難辯
“奴婢見過太子殿下,殿下吉祥。”
安兒倒是機靈,見著蘇子塵將程歸晚緊緊抱在懷裏,也便眼疾手快跪下來,口中說著好話。
夏昭儀和九思也忙不迭地跪下,恭恭敬敬地作揖請安,一時間隻覺得有口難辯。
如今蘇子塵突然過來,仿佛是有準備的一樣,讓幾人都有些措手不及,也不知道方才他看到了多少,又聽到了多少。
“太子妃,你沒事吧?”
蘇子塵並沒有多言,隻嗯了一聲讓二人起身,轉頭看著懷裏緊閉雙眸的程歸晚,開口問了一句。
方才程歸晚還在水池裏大呼救命,這會卻緊閉雙眼,仿佛暈倒了一般昏死過去,實在是讓人有些懷疑。
九思隻覺得事情不好,若是自己再不出聲辯解,恐怕就更處劣勢了。
可還沒等九思開口,便聽得有人哀嚎了一聲。
“殿下,我們主兒實在是可憐的厲害,您可要為她做主啊。”
安兒見著程歸晚一言不發,當下便咬了咬牙,一路膝行到了蘇子塵腳下,伸手扯著蘇子塵衣裳的下擺,口中哭訴著。
“太子妃,你好些了麽?”
蘇子塵隻仿佛沒聽到安兒的哭訴一般,隻低頭晃了晃懷裏的程歸晚,口中叫了一句:“方才還有力氣叫嚷,怎得這會子就沒力氣了?”
蘇子塵心裏也清楚,程歸晚隻是看見他來了,才會故意在蘇子塵懷裏躺著,企圖讓蘇子塵心疼。
“殿下,這不關從昭儀的事情,您可別生氣。”
程歸晚徐徐張開了眼睛,說出來的話卻是讓所有人都大跌眼鏡。
九思倒吸一口氣,心底倒是有些佩服程歸晚了,旁人都是落水之後腦子進水,而程歸晚似乎聰明了不少。
要是她一早這麽聰明,九思倒也不至於瞧不起她。
“殿下,妾身…”
夏昭儀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這件事情本就是九思替她出頭,若是蘇子塵再將事情的過錯都轉向九思這裏,夏昭儀恐怕要自責而死。
“殿下,我們主兒是受了驚嚇,才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安兒見縫插針,見著程歸晚如此開口,自然也是順著她的話繼續,主仆二人想要將九思和夏昭儀一舉擊倒:“您可一定要為太子妃做主啊,殿下。”
“驚嚇?”
蘇子塵蹙眉,抬眸看了看二人,這才繼續問著跪在地上的九思,口中道:“你說說,這青天白日的,你們主兒究竟受了什麽驚嚇?”
蘇子塵隻覺得稀奇,這程歸晚本不就是天不怕地不怕,怎得大白天的還能嚇得掉入水中呢?
“殿下,這件事情與旁人無關,是妾身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
程歸晚伸手環住蘇子塵的脖子,眼眸通紅,倒顯得有些可憐,隻慘兮兮地說著自己的不是,仿佛一朵白蓮花:“是妾身自己太膽小了,安兒,你休得無禮。”
“既是這樣,那本殿下也就不過問了。”
蘇子塵頓了頓,見著程歸晚一直拐彎抹角,卻不將事情真相說出來,一早便失了耐心,衝著安兒抬了抬下巴:“好生送你們主兒回去休息,若是你們主兒再受什麽傷,仔細你的一條賤命。”
九思聞言,差點沒笑出聲兒來,若是尋常男子,自然是會產生無限同情,非得聽從程歸晚的一麵之詞不可。
而蘇子塵簡直是一股清流,既然程歸晚不說,蘇子塵幹脆也不問了。
“殿下,我們主兒是被從昭儀嚇成了這樣,才跌入水裏的。”
安兒頓了頓,原本伸出手想扶著程歸晚起身,卻暗地裏被程歸晚狠狠地擰了一把,這才夢如初醒般縮回了手,重新跪下哭訴道:“太子妃心慈手軟,殿下可定是要明察啊。”
“安兒,你不要再說了。”
程歸晚仍是做出一副楚楚可憐狀,出聲阻止著安兒,身子卻是一動不動,緊緊地吸附在蘇子塵的身上。
“殿下,方才從昭儀步步緊逼太子妃,太子妃心裏害怕,口中教訓著從昭儀不要亂來,卻是一個勁兒地朝後退。”
安兒眼睛咕嚕嚕一轉,也便繼續開口說著:“而後從昭儀卻忽然伸手,一把將奴婢撥到一旁,伸手將太子妃一把推入了水裏。”
不得不說,安兒的確是聰明,為了防止蘇子塵以護主不周的罪名懲治她,也便提前說出自己被九思撥到一旁的瞎話。
如此一來,九思便是有苦說不出了。
九思並沒有做這些事情,她也絕不會承認,聽著安兒如此開口,九思當即便發出一聲冷哼。
“本昭儀並沒有動過你們主仆一絲一毫,你何必要汙蔑於我。”
九思抬眸看了看蘇子塵,也並沒有驚慌,沒有當即便是喊冤,隻漫不經心道:“汙蔑本昭儀,可不是這麽容易脫身的。安兒,你別忘了順子是怎麽死的。”
此話一出,安兒果然有些驚懼,身上忍不住連連顫抖,一雙眼睛隻不斷地瞥著程歸晚。
“殿下,妾身可以證明,從昭儀並沒有動太子妃和安兒。”
夏昭儀也是淚眼婆娑,隻開口輕聲求饒著:“您若是不信,大可問問香草和香葉。”
“殿下,香草和香葉都是她們二人的貼身丫鬟,自是與她同一條心。”
安兒心下一急,也便開口慌不擇言道了一句。
“這麽說那你與太子妃,可也是上下一條心?”
蘇子塵冷眸瞧了安兒一眼,隻覺得懷裏程歸晚身上散發的香氣有些讓他窒息,再加上他本就不想與程歸晚如此親密,也便想作勢離開。
“回稟殿下,太子妃落水,並不是妾身伸手動的,而是太子妃心虛,自己失足跌入水裏的。”
九思卻並不會讓這件事情就此罷休,日後擔上一個謀害太子妃的罪名,也便幹脆將事情告訴了蘇子塵,等她的定奪。
“心虛?”
蘇子塵蹙眉,不著痕跡地將程歸晚推開,口中問了一句,“為何心虛?”
“殿下,妾身沒有心虛,是從昭儀步步緊逼,又厲聲嗬斥妾身,妾身一時緊張,她趁著妾身不備,將妾身推下了水。”
程歸晚重新跪倒在蘇子塵腳邊,極盡可憐,隻顯得她是名副其實的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