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激烈的爭吵
“順子的事情，你要如何處置。”
來到了鍾粹殿的蘇子塵，與九思一同眠在床榻之上，蘇子塵這才出聲問了一句。
“妾身心中本有些恨，但念著程大將軍如今還能幫襯著殿下，妾身也隻能不了了之。”
九思略一思索，也便出聲說著，口中勸慰著蘇子塵：“殿下社稷大事為重，妾身隻要有殿下記掛，受一點委屈倒也不算什麽，左右妾身也沒什麽大事。”
越是這樣說，蘇子塵越覺得九思委屈，越是覺得自己對她滿懷愧疚。
九思越是若無其事，越是雲淡風輕，越是不計較，蘇子塵便越想對她好，越想把所有的關心都給她，越想保護著她。
“來人。”
蘇子塵蹙眉，冷聲喚了一句。
“殿下，奴才在。”
一陣細碎地小步子之後，小豆子跑了過來，隔著厚重的床帷，低低應了一聲。
“去拔了順子的舌頭，再把她亂棍打死。”
蘇子塵說話不留任何情麵，沒有一絲感情，讓小豆子也打了個哆嗦。
“是。”
小豆子吸了口氣，這才應了聲。
“殿下，不可如此。”
九思眼皮忽然跳了幾下，攔住了蘇子塵的話頭，口中道：“如今殿下還要靠著程大將軍，斷是不能斷了這條後路啊。還請殿下三思，切莫如此草率。”
“還不快去。”
蘇子塵聽著小豆子仍候在床帷之外，也便厲聲嗬斥了一聲，口中道：“本殿下身份貴重，豈能因為一個臣子就如此忍辱負重。”
“是。”
小豆子心中略一驚慌，連忙告退離開。
“你放心，邊境的官兵與我的心腹已經置換完成，想來明日傍晚就能回來了。”
蘇子塵深吸口氣，眼眸裏仿佛穩操勝券般，隻伸手攬過九思的肩膀，貪婪地呼吸著她身上的氣味，口中喃喃道。
九思歎了口氣，於此也沒有辦法再說些什麽，隻得閉上有些發燙的眼瞼，不再言語。
一夜纏綿之後，蘇子塵精神仍是旺盛，瞧著九思筋疲力盡地睡著，他心中竟有些悸動。
九思的臉頰還有些微紅，仿佛昨夜的羞赧到現在還沒有消寂一樣，隻閉著眼睛呼吸均勻地睡著，長長地睫毛垂下來，不時略有些抖動。
蘇子塵隻覺得心中有些動容，鬼使神差般俯下身，在九思臉上落下輕若鴻毛的一吻，這才匆匆離開。
他也不知為何，心底竟不知不覺為九思留了一塊很大的地方，仿佛整個心髒最柔軟的地方，都被九思填滿了。
九思並沒有睡著。
蘇子塵前腳離開，九思便睜開了眼，隻直勾勾地看著天花板。
方才為了不與蘇子塵多言，九思就算醒了，卻還是閉著眼睛假裝睡覺，隻盼著蘇子塵能盡快離開她的床榻。
每次纏綿悱惻的時候，九思都在盼望著這人是蘇子笙。可漸漸她發現，似乎她已經習慣了蘇子塵的習慣，也不再總是想著蘇子笙。
可是方才，蘇子塵當真是輕輕在自己臉上落下一吻，九思伸手附在方才蘇子塵吻過的地方，覺得有些反應不過來。
若說平日裏是逢場作戲，那方才四下無人，蘇子塵又為何留下一吻。
九思裝睡很像，蘇子塵是絕對不會察覺到的，這一點她很是自信。
九思搖了搖頭，不願再繼續想下去，又重新睡了一會兒，這才喚了香芷起來服侍。
“主兒，你怎麽心神不寧的。”
香芷瞧著九思一早上都心不在焉的，整個人都懨懨的，原以為是她昨兒個夜裏累了，但現在看上去倒並不是那樣。
“許是沒休息好吧。”
九思放下手中的書卷，伸出長長的護甲刮了刮眼皮，口中略帶些困惑，道：“不知怎得，我今日右眼皮跳的厲害，心也不安寧，好像要有什麽不好的事情發生一樣。”
“主兒，那順子是死有餘辜，要不是她替太子妃聯係母家，太子妃也不會想出那麽多歪門邪道來陷害您。”
香芷放下手中的活，幫九思揉了揉太陽穴，口中輕聲安慰著，“再說了，太子妃都沒有什麽感覺，您也千萬別往心裏去。”
她原以為九思是因為順子的死而心神不寧，所以才會說出那樣的話來安慰著。
可她不知道九思本就是特種兵出身，對於生死這樣的事情看得太淡，順子沒了，九思也並沒有太難受。
“知道了。”
九思點點頭，心情煩躁地不想說一句話，隻淡淡應了一聲。
“主兒，殿下今日在朝堂上似乎有些事情，今晚就不回來了。”
香芷又添了一盞燈火，在九思手邊放了一盞茶，輕聲說了一句。
直到了晚上也沒傳來什麽不好的消息，九思點點頭，懸著的心稍稍放下了些，但心底總是湧起了不安。
“有什麽事情？”
九思蹙問著，“怎得這會子都沒回來，可與笙王有關？”
這句話的後半部分，才是九思真正擔心的。
“奴婢不知道，隻是有人來稟了一聲，就匆匆離開了。”
香芷搖了搖頭，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隻出聲道：“主兒，天不早了，您仔細傷了眼睛，倒不如休息吧。”
如此也沒什麽好的辦法了，九思眼瞧著天也黑了，也便起身朝著寢殿走去。
“姐姐，姐姐，您休息了麽？”
還沒等挪腳，便聽得夏昭儀的聲音從殿外由遠及近地進來，接著便是小豆子的聲音。
“主兒，夏昭儀有要事要見您，奴才還沒來得及通傳。”
“無妨。”
九思瞧著夏昭儀滿臉焦急，方才放下的心又猛的吊了起來，讓旁人都退了出去之後，這才拉著夏昭儀坐下，開口道：“發生什麽事了？”
“姐姐，殿下與程大將軍今日發生了激烈的爭吵，似乎都鬧到了皇上那裏。”
夏昭儀一出口便淚水漣漣，口中哭訴著：“這可怎麽辦啊，聽聞皇上很是生氣，讓殿下在思政殿內罰跪呢。”
“這，到底是為什麽？”
九思腦子飛快地回想著，心下一緊，出聲問了一句：“可是因為殿下處死了順子，又冷落了太子妃的緣故？”
“若是這個，皇上怎麽犯得上生氣呢。”
夏昭儀眼淚不住地往外流，讓九思隻覺得心煩。
“你把眼淚止住了再跟我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