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別出心裁
這是曆朝曆代從來沒有過的事情,足以顯示蘇子塵在皇上眼裏的分量。
正是如此,才會讓旁人異常眼紅,蘇子笙也正因如此,才覺得自己身份地位都很是卑劣。
聽著幾人沾沾自喜地說著太子殿下身份地位尊崇,程歸晚心裏也甚是歡心。
能攀上這樣的男兒,日後成為皇後豈不是指日可待。
於此,程歸晚也沒有再推辭的理由,隻口中再次感謝著蘇子塵,吩咐人含笑收了回去。
蘇子塵送完賀禮之後,眾人這才一一按照位份的高低,給程歸晚呈上自己的賀禮。
夏昭儀沒在,便是從昭儀身份地位最高。
九思起身,恭恭敬敬地跪下,口中先是說道:“妾身恭賀太子妃生辰,祝太子妃福澤深厚,與太子殿下伉儷情深,永結為好。”
這樣的賀詞從九思口中說出來還算坦蕩,並沒有不願意的情緒。
而程歸晚卻覺得心滿意足,平日裏都是她嫉妒九思與蘇子塵恩愛有加,今日終於換作她能揚眉吐氣一次。
“你今日這身衣服倒是穩重,不像你的風格。”
不等程歸晚開口,蘇子塵卻忽然開口說道:“但用了珍珠和夜光珠點綴,也不失情趣,顯得膚白唇紅。”
九思微微一笑,也不知可否,隻點了點頭。
“我身為太子妃,與太子殿下自會白首不離,謝謝妹妹的好意了。”
程歸晚臉色有些不悅,明顯不想讓九思搶了她的風頭,連忙口中假意歡喜地說著。
頓了頓,怕九思再開口搪塞自己,也便是刻意在炫耀著什麽,“本太子妃母家又能幫助太子殿下,為他排憂解難,本太子妃心中也是滿意的。”
可蘇子塵卻覺得有些不悅,旁人也便罷了,可偏是從九思口中說出,讓蘇子塵總覺得哪裏不太舒服。
“是,妾身特意送上一尊羊脂玉送子觀音,祈禱太子妃能早日誕下嫡子,為皇家綿延子嗣。”
九思淺笑,抬了抬手,香芷便將那一尊羊脂玉送子觀音恭恭敬敬地請了上來。
蘇子塵瞧著,心下猛然一沉,似乎想起了什麽。
這尊羊脂玉送子觀音,是九思懷有皇嗣之時,筠妃贈給九思的賀禮。
時過境遷之後,卻又轉手送給了程歸晚,這讓蘇子塵心裏的確不太舒服。
他心底也清楚,九思贈予這尊羊脂玉送子觀音,到底是什麽意思。
九思腹中孩子的死,與程歸晚絕對脫離不了幹係。
“本太子妃謝謝妹妹了,若是日後本太子妃誕下嫡子,定是會讓你做她的幹娘。”
程歸晚隻眨了眨眼,心底沒有泛起一絲波瀾,隻讓順子將賀禮收了起來,口中例行公事般說著。
幹娘。
九思扯了扯唇角,忽地覺得心底有些酸澀。
幾個月前,夏昭儀也是這樣熱切地開口,想做九思腹中孩子的幹娘。
正思慮著,便覺得身後似乎是香芷在輕聲急切地叫著自己,九思這才回過神兒來,重新笑靨如花,道:
“妾身喜不自勝。”
言畢,也便被香芷攙扶著起身,重新回到了座位上。
九思總覺得有一道目光正悄然注視著她,也便抬眸,恰好撞上了蘇子塵略帶慌亂的神色。
蘇子塵沒曾想被九思看到了自己不堪地神色,隻裝作沒有看到一樣挪開了眼神。
他心裏有愧,並不敢在此時與九思對視。
九思見狀,心中隻微微一動,也恍若未聞一般,繼續看著眾人紛紛嫋嫋地對程歸晚獻禮。
看來她送這樣的賀禮,到底是賭對了。
眾人一一將賀禮都奉了上去,無非也都是些珠寶首飾,衣料香囊之類的東西。
程歸晚不喜詩書,也看不懂文人字畫,唯有這些金銀珠寶,更得她的心。
“這夏昭儀怎得還不出來,難不成是嫉妒太子妃,故意不來不成?”
楚良媛瞧著所有人都贈完了賀禮,卻仍是沒有瞧見夏昭儀的身影,忍不住出聲陰陽怪氣地說了一句。
九思卻不開口,見著有不少妃嬪都竊竊地盯著自己,也恍若不知的樣子,隻飲著杯中的酒水,等著夏昭儀出來。
早在之前,九思就已經囑咐過夏昭儀,萬事千萬要沉住氣,切莫心急。
此刻的歌舞早已悄然換了風格,從熱鬧喧天的歌舞變成了婉轉高雅的古琴聲,和之以古箏與玉笛,隻顯得清淡典雅。
曲子到了最高潮的部分,殿門忽地打開,隻看著一人如同仙子一般翩然而至,隨著曲聲起舞,身子婉轉柔軟,高低曲折極為動人,一顰一笑盡態極妍。
身上穿著一襲長尾白紗襦裙,搖曳在地上,隨著舞姿高低擺動著,身量纖纖,膚白勝雪,更是出塵絕倫,恍若仙子下凡。
隻是這女子卻是拿一襲薄紗輕掩住臉頰,隻露出一雙含情的雙目,淡淡看著蘇子塵,身子嬌媚,讓在場的所有人皆為動容。
眾人都有些疑惑,想透過薄紗看清楚起舞的女人是誰,卻怎麽也看不到,隻能低聲暗暗議論著,究竟是誰的舞姿能勝過東宮的歌舞樂姬。
隨著曲子最末,這仙子穩穩做出一個極其柔軟的動作,隻猶抱琵琶般跪倒,口中道:“妾身恭祝太子妃生辰,祝太子妃福澤深厚。”
“你的心意本太子妃收下了,這舞姿也是不錯,你且退下吧。”
程歸晚口中雖是如此,但心底早已經不滿極了。
這樣的打扮,這樣的舞姿,竟將她的風頭壓的死死的,一點讓她喘息的機會也沒有。
更讓程歸晚氣憤地是,蘇子塵似乎更是喜歡這樣的風格,眼睛隻盯著那舞姿沒有停止過。
要知道,方才那樣精彩的絲竹舞蹈,他也一直都是心不在焉。
“且慢,你是何人,摘下麵紗來讓本殿下瞧瞧。”
程歸晚欲意趕走她,蘇子塵卻偏要將她留下,口中要求著此人卸下麵紗。
“今日是太子妃生辰,妾身以此舞恭祝太子妃生辰,不宜喧賓奪主,還請太子殿下成全。”
那人隻搖了搖頭,並沒有想摘下麵紗的念頭。
“太子妃素來寬厚對待旁人,定是不會怪罪於你。”
蘇子塵淡淡道,斜眼看著程歸晚,問道:“對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