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處死她

  “不必了。”


  院判大人隻聞了聞那花容粉,便將它隨意遞給了近旁的小豆子,從藥箱內取出一枚銀針,在蘇子塵手背上快要潰爛的地方點了幾個小眼,用力逼出膿水之後,又重新塗上青草膏。


  登時,蘇子塵的手背便不再痛癢,就連腫脹也消退了不少,取之而來的是一陣陣的冰涼,讓他終於舒坦了不少。


  抬眸看見麵容仍是紅腫的九思,蘇子塵恍若未見,不論是否有意,打算再讓她多受一些苦楚。


  “院判大人,這是怎麽回事?”


  蘇子塵深吸口氣,將手邊的茶水輕呷一口,客氣而尊敬。


  “回太子殿下的話,這花容粉珍貴,製作複雜,是上等品。雖說這東西甚好,但獨獨有一個弊端,便是不能與海棠花同時使用。這叢德殿海棠花甚多,您和從良娣用了這花容粉,自然是會起反應的。”


  章院判長舒口氣,似乎有些心有餘悸,又仿佛是在邀功:“若是尋常太醫,定是不知道這是什麽原因,常此已久拖下去,就算能康複,肌膚也要深受其害,變得褶皺難看。”


  “章院判果然見多識廣,本殿下歎服。”


  蘇子塵客氣地奉承幾句。


  “太子殿下謬讚,先前花容粉在後宮很受各宮娘娘青眼,微臣也隻是在後宮見過幾次此症狀,後來因為一些原因,皇上下令後宮妃嬪不可使用此物,故而知道此禁忌的人才越來越少。”


  章院判側目,看向一旁竭力忍受痛楚的從良媛,一時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沒有太子殿下的口諭,章院判也不敢為她醫治。


  “太子殿下明察,徐良媛給我們主兒花容粉的時候,根本就沒有提及此事。”


  香芷哭的厲害,有些不相信地抬頭,“院判大人,我家主兒前些日子每晚就寢前都使用了花容粉,怎得無事?”


  “姑娘,這夜裏風靜,海棠花也隻是零星幾朵,想來也是不妨事的。而今日微風不噪,又是滿樹海棠,自然會發病快一些。”


  章院判並沒有惱怒,而是悉心告知香芷她所疑惑的。


  “太子殿下明鑒,妾身實在是沒有聽徐良媛提及此事,想來是太子妃告訴她之後,她忘記告訴妾身了呀。”


  九思麵色發白,臉上的傷口讓她神智有些恍惚,身子也有些晃蕩起來。


  “去把徐良媛給我找來。”


  蘇子塵心下一沉,頓了頓,這才故作惱怒地示意章院判給九思看病,“糊塗東西,看著本殿下的從良娣受痛,怎麽不給她醫治。”


  “微臣知錯。”


  章院判不敢還口,連忙起身醫治,叫了聲‘得罪’,便在九思臉上施針。


  “等等,去把太子妃也叫來。”


  蘇子塵臉色愈發難看,鐵青著臉對近身伺候的小豆子開口。


  不少時,就見得徐良媛打扮的花枝招展,施施然從遠處走來,老遠都能聽到徐良媛身上的首飾啷當作響。


  為了這次來之不易的出門機會,看樣子徐良媛是精心打扮過的。


  隻見徐良媛柔弱而至,翩然向蘇子塵行禮:

  “妾身叩見太子殿下,太子殿下萬福。”


  “你看看這是什麽東西。”


  蘇子塵並不為意,示意小豆子將花容粉遞過去,給徐良媛瞧真切。


  “這是妾身贈予從良娣的花容粉。”


  徐良媛眼神飄忽,似乎有些緊張,環顧四周這才發現,周圍除了太監奴才之外,就連太醫院的院判大人也過來了。


  “這花容粉讓從良娣的臉紅腫潰爛,就連本殿下也受到了牽連,你可知罪?”


  蘇子塵發出一聲冷哼,根本不用正眼瞧徐良媛一眼,甚至沒有注意到徐良媛是精心打扮過的。


  “太子殿下,妾身實在是冤枉啊。”


  徐良媛看著九思用一方輕薄的手帕遮住麵容,猶如異域舞娘一般,更顯神秘感性。也便在心裏暗叫了聲狐媚,繼續開口喊冤:“妾身送給從良娣的花容粉是稀罕物件,妾身那日出言無狀得罪了從良娣,便想著用這花容粉贈予從良娣,讓她原諒妾身。”


  “你可知這花容粉傷害肌理,是萬萬不可與海棠花同用的?”


  蘇子塵懶得聽人喊冤,直接開門見山地問道:“你好大的膽子,定是思慮到這叢德殿海棠花最多,所以才會出此下策來陷害本殿下的從良娣。”


  “妾身怎麽會做出如此不堪之事。”


  徐良媛心裏不停地打鼓,嘴卻硬的厲害:“妾身已經知錯,怎麽會設計陷害從良娣。況且這一招這麽容易就被人發現,妾身斷斷不敢以身試險的。”


  “太子殿下,妾身覺得徐良媛是不會承認的。但這件事情與她脫不了關係,今日若不是章院判在,您就要飽受肌膚之苦了。”


  九思拜倒在蘇子塵麵前,輕蔑瞥了一眼徐良媛:“妾身認為,徐良媛愚笨,是想不出來這些陰狠的手段,不如就讓她也受一受這樣的痛楚,想來徐良媛就什麽都能記起來了。”


  這花容粉和海棠花接觸之後,肌膚遭受的疼痛一般人難以承受。九思身為特種兵,自認為吃得了常人受不了的苦楚,方才為了忍耐也是用了十足的定力。


  而蘇子塵更是一聲不吭,想來也是個如此剛毅之人。


  這樣九思有些歎服。


  “從良娣,你好狠的心。”


  徐良媛有些慌了神,但並沒有太過驚懼,隻衝著蘇子塵連連叩首,“太子殿下明鑒,從良娣鐵石心腸,您可萬萬不能答應啊。”


  “就按從良娣說的辦吧。”


  蘇子塵邪魅一笑,仿佛置身事外一般看著二人,“事情由你二人而起,本殿下不願偏頗,你們二人自行解決。”


  言罷,那香芷早已經是氣急敗壞,用帕子包了滿滿地花容粉,塗在了徐良媛的麵頰之上,末了,又摘了朵海棠花,在徐良媛麵頰上碾過。


  不一會兒,那花容粉塗過的地方便開始發紅,漸漸越腫越高,擠的徐良媛的五官也有些變形,眼睛猶如一條縫兒,隻能眯縫著看人。


  “太子殿下,求求您放過妾身,妾身的臉好痛,好癢。”


  徐良媛這才見識到這花容粉配海棠花的威力,隻覺得頭腦空白,快要喘不過氣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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