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到鳳凰山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再次踏足這裏,文道堂有諸多感慨,站在山腳路口處看了好一會兒,這才對毛惜福說:“前輩,跟我走吧!”
文道堂帶著毛惜福一路前行,因為是熟路,所以沒多久就來到了無頭鬼的老屋。他站在門口大聲道:“冥瞳使者文道堂,前來拜訪!”
不多時,老屋的門打開了,卻沒有看到無頭鬼的出現,文道堂直接走了進去,順著那條隱秘的地道,走向夜叉鬼王殿。
鬼王殿就在眼前,可大門緊閉,也沒有巡邏或者站崗的鬼魂,文道堂不由得皺起了眉頭。毛惜福也發現了不對勁,低聲提醒文道堂小心,文道堂自然是很小心,拱手大聲地對大門緊閉的鬼王殿說:“鬼王前輩,晚輩冥瞳使者,前來叨擾。”
等了很久卻一點動靜都沒有,文道堂卻突然感覺到一股濃烈的陰氣在鬼王殿中匯聚,他皺眉說道:“前輩,您自己小心!”
“幾十年沒活動經骨了,你保護好自己就行了!”毛惜福一邊活動手指一邊說,他應該也感應到了那股莫名的陰氣。
突然,大門吱呀一聲打開了,而從門後走出來一個身影,身影像是個女子,不過全身裹在黑袍裏,看不到麵貌。她沙啞著聲音看著二人說道:“想要進殿,先過了我這關!”
文道堂一開始就覺得這人的身材很熟悉,她一出聲,文道堂就隱隱笑了笑,他已經知道了對方是誰。不過他沒有揭穿,而是繼續說道:“請問,這一關不知怎麽個過法?”
毛惜福冷哼一聲說:“哼!我打進去!”
他話音剛落,就化成一股黑線直衝前麵的黑袍人,他的速度奇快,而且手中不斷結印,一道道黑色風刃從他的手印中出現,飛向黑袍人。
黑袍人依舊站立不動,感覺風刃到了麵前,隻是袖袍一揮,做了一個側身的動作,極快的速度讓文道堂都沒有看清她是怎麽躲過去的。
文道堂心驚,才三個月不到,她的進步那麽大嗎?不等他繼續思考,黑袍人躲過黑色風刃後,腳下用力就直接跳到空中,瞬間消失不見。
下一秒,黑袍人出現在毛惜福麵前,雙掌擊出。毛惜福是個老江湖,隻是愣了一下,抬起手與她對了一掌,毛惜福直接蹬蹬蹬退了幾步,黑袍人身處空中,借力後空翻穩穩的落地。
“你是什麽人?”黑袍人似乎也感覺到毛惜福不簡單,沙啞著聲音問道。毛惜福穩住身形,也不廢話又打算衝上去,文道堂攔住他,對黑袍人說:“兩個多月不見,你變得那麽厲害,看來夜叉鬼王對你是傾囊相授了。”
“你怎麽知道是我,我露出破綻了嗎?”黑袍人疑惑的說。
文道堂一笑說:“李警官,隻能怪我對你太熟悉了,你一出來我就想到是你了,怎麽?來試探我了?”
“不好玩,師父說我這招對你沒用我還不信。”李賢寅嘟囔這嘴說。
毛惜福疑惑的說:“你們認識?”
“老朋友了,她是我說的不是敵人,是朋友。”文道堂笑了笑。
李賢寅把黑袍帽子取下來,給了文道堂一個白眼說:“走吧,師父在等著你們。”
“她知道我們要來?”文道堂說。
“你們進入鳳凰山她就知道了,我還說和你玩個遊戲呢!沒勁兒。”
“那走吧,去看看。”毛惜福一甩衣袖說。
李賢寅湊到文道堂耳邊說:“這老頭誰啊?挺厲害的。”
“他可是個傳奇,幾十年前在江湖上可是風雲人物。”文道堂故作神秘的說。
“那這趟陰間之行,我們就多了一份保障了嘛!”李賢寅有些高興。
文道堂突然停住看著李賢寅,李賢寅問道:“怎麽了?走啊。”
“你剛才說我們?你的意思是,你要和我們一起?”文道堂皺眉。
“是啊,師父對我嚴加訓練,就是為了讓我去見識見識,當作是曆練。”李賢寅的樣子還很期待,她不知道陰間有多麽恐怖?
文道堂還想說什麽勸她不要去,可李賢寅卻直接拉著他跟了上去,文道堂也不再說了,見了夜叉鬼王再說。
穿過鬼王殿,來到陰門處,文道堂看到躺在床上的青鬆道長軀體,心裏感慨萬千。
毛惜福跪倒在床前泣不成聲,而不遠處,夜叉鬼王一襲白裙,負手和李賢寅站在一起,她似乎認識毛惜福,對他現在的樣子也沒多少好奇,倒是李賢寅,不停的用眼睛瞄著文道堂詢問。
毛惜福哭了一會兒,老淚縱橫的他抹掉眼淚,輕輕地擦去青鬆道長額頭的一縷蜘蛛絲。隨後站起來做了個深呼吸,夜叉鬼王輕啟蓮步來到他身邊說:“毛道長,這些年委屈你了。”
“我不委屈,倒是青鬆道長,他才是真的委屈。”毛惜福瞥了一眼躺著的青鬆道長。
“他們的魂魄還在,隻是不知道遇到了什麽困難,一直沒有回來。”夜叉鬼王也跟著看了一眼。
沒辦法,文道堂可不想打斷他們的敘舊抒情,走上前去拱手道:“前輩,可否告知一下我們要什麽時候動身?”
“別急,我知道你很擔心,不過我們還需要等時間。”夜叉鬼王說道。
文道堂不解,李賢寅解釋道:“是這樣,陰門的開啟需要特定的時間,現在是關閉狀態,再次打開,得過三天後了。”
毛惜福苦笑一聲沒說話,文道堂看了看陰門,也沒說話,夜叉鬼王對身後待命的鬼魂們說道:“現在帶他們去休息,他們是人,注意好生對待。”
二人各懷心思的來到客房,李賢寅卻把文道堂拉到了一個練功房內對他說:“現在我可不是普通人了,來我們切磋切磋。”
“李警官你就別寒磣我了,你覺得我有心思切磋嗎?”文道堂苦笑說。
李賢寅卻不依不饒說:“我說你啊,關心則亂,想得太多了反而給自己增加壓力,你看我來這裏近三個月,我的工作放了那麽久,我還不是不在乎,再說了,還有三天時間,你再怎麽擔心再怎麽沒心思,又能做什麽呢?來,和我切磋一下,看我提高了多少。”
“唉,遇到你了,來吧,你說怎麽切磋?”文道堂想想好像也是這個道理,就揉了揉手腳對她說。
“把你最厲害的招式拿出來就行了,我看看我這兩個多月有多大的進步。”
“那還是算了吧,我的手段對人沒多大用處,基本上是針對靈體或者僵屍,和你打不是找虐嗎?”
“不要謙虛了,你不來我可來了啊!”
李賢寅剛說完,就跳到空中,手中甩出一道黑色氣團。文道堂不知道這氣團的威力,不能硬接,隻能一側身堪堪躲過。而李賢寅這一招隻是虛招,她的目的是為了近身,這一跳剛好落在文道堂身前一米處,她順勢踢出一腳,直向文道堂的下體。
文道堂背心冒汗,這一腳要是被踢中,那還不得斷子絕孫了?電光火石之間,他就地一倒,雙腿夾住了李賢寅踢來的腳,雙手在地上一用力,二人就一同倒在地上滾了幾滾。
二人分開,文道堂怒目圓瞪,吼道:“我靠!你來真的?”
“嘿嘿,不來真的,你怎麽提高?”李賢寅隻是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淡淡的說。
隨著話音落下,她雙手結印,在原地轉了兩圈,竟然分出一個虛影來,李賢寅竟然變成了兩個!隨即她喊道:“鬼影迷蹤!”
本體和虛影手中多了一把黑色的劍,劍不是金屬,卻給人一種森然的感覺。虛影和本體突然快速移動,文道堂看得眼花繚亂,根本分不清誰是本體誰是虛影。
他閉眼再睜開,冥瞳發動,看清了李賢寅的虛影與本體,可讓他吃驚的是,那虛影漸漸從透明到實質化。竟然有以假亂真的跡象,要不是文道堂是冥瞳,根本就分辨不清孰真孰假。
知道真假李賢寅,文道堂也不去管那虛影,直接與本體周旋,沒想到李賢寅一擊不中,不僅沒有懊惱,反而笑了起來,文道堂正想問為什麽的時候,感覺後背一陣發涼,直接告訴他必須低頭,所以他矮身,躲避。眼睛餘光看到頭頂有一柄劍劃過,如果自己不是低了頭,肯定頭顱就被削掉了!
“這虛影不是虛影?攻擊是實體攻擊?她怎麽做到的?”文道堂險而又險的躲過之後,心中暗想。
李賢寅沒有再次進攻,而是收回虛影,走過來關切的問道:“怎麽樣?沒事吧?”
“再晚兩秒我的頭就沒了,你說現在有事沒事?”文道堂白了她一眼。
李賢寅吐了吐舌頭說:“誰讓你輕敵了?我告訴你,這是師父送給我的化身,是稻草人賦予了我的部分靈魂,也就是說,真亦假時假亦真,我想讓它是真的就是真的,想讓它是假的就是假的。”
文道堂算是明白了這兩個虛影,不存在本體之分,誰都是本體,誰都不是,他一開始以為虛影沒有攻擊力,隻是作為一個幌子,差點吃了大虧!
“行了,今天就不比了,我都不知道你的本事,隨隨便便就被你虐了。”文道堂一擺手朝門外走去。
李賢寅也沒攔著,隻是在他身後做了個鬼臉,對於現在的結果她很滿意,夜叉鬼王說她的基礎太差,築下道基時間短,要有所提升必須吃很多常人無法理解的苦,她也是個能吃苦的人,所以挺住了艱難的折磨才有了現在。
她的化身,也是她這麽辛苦鬼王送給她的禮物,是一種功法,現在她隻能控製一個化身,等以後自己實力強大了,可以駕馭更多,甚至一個亡靈兵團都可以,所以說文道堂敗在虛影下不是他不認真對待,也不是他輕敵,而是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