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親酒店,是幽海市有名的一家飯店,整個華夏國八大菜係都有涉獵,是一家全國各地都有分店的大型飲食公司。而歐陽靖華現在正在一個川菜係的清荷園的包廂裏,除了他以外還有一個雍容華貴的中年婦女,不知道是不是歐陽倩的母親。歐陽靖華身後站著一個服務員,他正在和服務員交代著什麽。
“靖華,你說的那個小兄弟什麽時候來啊?”等服務員出了包廂以後,中年婦女有些急促的問歐陽靖華,看她的神色略微緊張,似乎是有什麽心事。
歐陽靖華看了看手腕上的名表,說道:“倩倩去接他們了,應該快到了,再等等吧。”
“靖華,這次隻能靠你了,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中年婦女眼中有些淚花在閃爍。歐陽靖華歎了口氣說道:“蓉蓉,你就放心吧,有那小兄弟在,不會有事的。”
“但願吧,謝謝你了靖華。”婦女抹了抹眼角,故作鎮定的沉默下來。
歐陽靖華也沒多說什麽,走到寬大的落地窗前,點燃了一支煙。沒多久,服務員就陸陸續續的上菜了,足足十幾個菜,都是一些名貴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又等了十多分鍾,包廂的門再次被推開,歐陽倩和舒詩雅笑著走了進來,身後跟著一臉驚訝的文道堂。文道堂從來沒有來過這種豪華的地方,所以像是劉嬤嬤進了大觀園般四處掃視,總覺得自己和這可親飯店格格不入。
“爸,我們來了,蓉姨也在啊?”歐陽倩和歐陽靖華打了招呼,看到那中年婦女後笑了笑坐在歐陽靖華的旁邊。
舒詩雅也和兩人打了招呼,拉了一下文道堂坐在歐陽倩身邊。歐陽靖華對文道堂微微點了點頭表示打了招呼,對中年婦女說道:“這就是我和你說的那小兄弟,叫文道堂,是倩倩她們學校的校友。”
“阿姨您好,叫我小文就行了。”文道堂站起來對那婦女禮貌的問好。中年婦女不自然的笑了笑,沒說什麽。歐陽靖華這時端著已經倒了紅酒的杯子圓場道:“小文啊,上次多謝你了,要不是你,我可能已經……不說那些,這杯酒我敬你。”
文道堂也拿起麵前桌上的紅酒,隔著桌子和歐陽靖華虛碰了一下才抿了一小口。歐陽靖華喝了酒又說道:“我聽倩倩說小文又受傷了,怎麽樣,好點了嗎?”
“已經沒事了,我也要多謝伯父上次在醫院裏給我的幫助。”文道堂語氣很認真,他確實想要感謝歐陽靖華,隻是一直沒有合適的機會而已。
“說那些就見外了,行,我們先吃飯,邊吃邊聊。”歐陽靖華首先拿起筷子,夾了一塊肉放在自己碗裏又說:“大家都吃,又沒有外人,別拘謹了。”
飯吃到一半的時候,中年婦女放下筷子,看向歐陽靖華,眼神中帶著詢問。歐陽靖華也放下筷子,咳嗽了一下對另一邊正與一塊蹄膀奮鬥的文道堂說:“小文啊,不知道你最近有沒有什麽事?”
文道堂從進來包廂就發現了中年婦女不自然的神色,整個吃飯過程他也在暗中觀察,中年婦女雖然表麵上沒表現出什麽,可看得出她沒有食欲,隻是偶爾吃一口,但她卻多次把目光轉向文道堂,似在打量,也似某種期盼。
文道堂放下蹄膀,抹了一下油膩的嘴說:“我還在請病假,最近都很閑,不知道伯父為何問這個?”
“是這樣,今天除了想請你吃個飯之外,我還想請你幫個忙。”歐陽靖華也不拐彎抹角,直接說道。
文道堂條件反射的看了一眼那中年婦女,想到:還是來了,吃人嘴短啊!他微微點頭笑著說:“伯父有什麽事就說吧,和我不用客氣的。”
歐陽靖華與婦女對視一眼,不好意思的說道:“好吧,那我就直接說了,這位是我的好朋友朱蓉蓉,具體的讓她和你說吧。”
文道堂目光轉向那中年婦女,婦女很不自然,不過還是整理了一下思緒後,眼中泛著淚花說道:“小兄弟,我知道你是能人,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女兒啊!”
文道堂看到婦女雙手抓著桌布,都要把桌布扯下去了。他趕緊說道:“阿姨您別急,慢慢說吧,我能幫的一定會幫的。”
舒詩雅和歐陽倩似乎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好奇的看著那婦女。中年婦女再次調整情緒,隨後說出了她女兒的事。
中年婦女的女兒叫曲婷,是個初三的學生,有一天放學,曲婷帶回來一個髒兮兮的洋娃娃,本來婦女覺得家裏條件也不差,怎麽會撿回來這麽一個娃娃?從那之後她每天都把自己關在屋裏,既不去讀書,也不出門。吃飯的時候也隻是把門打開一條縫叫婦女把飯菜放在門口,不久後曲婷又會把空飯碗塞出來,婦女從門縫中看到曲婷把自己打扮得很奇怪,整個人都給她一種詭異的感覺。這樣已經持續半個月了,婦女和曲婷爸爸說了之後曲婷爸爸強行打開了曲婷的房門,卻沒有看到曲婷,明明她一直都在房間,可當他們進去之後卻沒看到曲婷本人,隻看到曲婷的書桌上,有一個髒兮兮的洋娃娃,這可嚇壞了夫妻二人,找了很久之後都沒有找到,他們隻能報了警,可半個月過去了一點消息也沒有,實在是沒有辦法了,這時聽好友歐陽靖華說了文道堂的厲害之處,焦急中的婦女也就死馬當做活馬醫,來看看文道堂有沒有辦法幫她把女兒找回來。
婦女流著淚說完了之後,文道堂怎麽也想不出到底是怎麽回事,明明每天吃飯時間都會出現的人,怎麽外人一進去之後卻沒看到人呢?整個包廂都陷入了沉默,舒詩雅和歐陽倩之前沒聽過這麽奇怪的事,都還在腦海中幻想到底是怎麽回事,而歐陽靖華應該是早就知道的,不過此時他也沒說話。
文道堂想了很久之後實在想不出個中緣由,他也沒有把握能夠把曲婷找到。不過他是個孝順的兒子,看到一個母親為了女兒如此傷心憔悴,他實在不忍心。所以文道堂試探著說:“我也不知道我能做什麽,但我可以去看看,我不敢保證能把她找到,不過我會竭盡所能的。”
“謝謝小兄弟,謝謝你。”婦女站了起來,隔空對文道堂九十度鞠了一躬,文道堂趕緊起來繞過桌子去把她扶起來說:“阿姨您別這樣,我也隻是試一下而已。”
“小兄弟,我真的沒辦法了,你不要見怪。”隔近了看,文道堂看到婦女臉上雖然畫過妝,但掩蓋不了她的黑眼圈和憔悴,看得文道堂也有些心疼。
“蓉阿姨,您也別難過了,婷妹妹會沒事的。”歐陽倩也來到婦女旁邊拉著她的手安慰著,舒詩雅和她倒是不熟,也沒有多說話。文道堂想了想說道:“這樣吧,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過去看看。”
“現在去?飯都沒吃好啊。”婦女有些尷尬。歐陽靖華笑著說:“蓉蓉啊,經這麽一說,大家都很擔心婷婷,飯可以改天再吃,還是聽小文的,帶他去看看吧。”
文道堂和歐陽靖華對視點頭,他又說道:“阿姨,我已經吃飽了,還是先去看看吧。”
歐陽靖華知道曲家在哪兒,出了飯店後他就打發歐陽倩和舒詩雅回去,舒詩雅臨走時對文道堂意味深長的說道:“你要小心,注意安全。”
“嗯,我會的,受傷了不還有你嗎?”文道堂看出了她的擔憂,半開玩笑的說道。舒詩雅咬著嘴唇還想說什麽,被歐陽倩拉走了,還一步三回頭不舍的看著文道堂,文道堂也揮手讓她不要擔心,給了她一個自信的微笑。
歐陽靖華驅車帶著文道堂二人就往曲家趕,此時已經月上高空,十月的夜晚略帶一絲涼意。近兩個小時後,他們才來到曲家,路上他了解到曲婷的家並不富裕,屬於中等家庭,曲婷父親曲鍾意和母親曾蓉都是一名中學教師,和曲婷在同一個學校。他們的家也在學校附近,是一個學苑小區。
來到曲家,門鈴剛響沒多久,門就打開了,頭發亂糟糟,滿臉胡茬的曲鍾意開了門,他看到曾蓉後沒說什麽,看到歐陽靖華後卻是一愣問:“靖華?你怎麽來了?快屋裏請。”
“聽蓉蓉說了婷婷的事,我就來看看,你也別太難過了,婷婷一定會沒事的。”歐陽靖華錘了一下他的肩膀。
文道堂走在最後,曲鍾意沒有看到他,當歐陽靖華跨進屋後他才注意到歐陽靖華身後還有一個年輕人。歐陽靖華和文道堂進了屋,在客廳坐下,曾蓉接了兩杯水給他們。曲鍾意皺著眉頭看著曾蓉,曾蓉也沒說什麽,隻是把目光瞄向文道堂。
夫妻倆的默契,那是多年培養出來的,曲鍾意本以為這年輕人是歐陽靖華的某個親戚,看到曾蓉的眼神他才注意到歐陽靖華對文道堂似乎也很尊敬,他知道歐陽靖華是什麽人,這樣一個成功的企業家也會對這麽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年輕人尊敬嗎?他頓時覺得這個年輕人不簡單。
他也坐了下來,和歐陽靖華對視了一眼,轉向文道堂問道:“靖華,這位小兄弟是?”
“老曲,他是倩倩的同學,叫文道堂,我叫他小文。”歐陽靖華似乎是在賣關子,沒有直接說文道堂是來幫忙的。文道堂也客氣禮貌的說道:“伯父,叫我小文就行了。”
曲鍾意不解為什麽歐陽靖華會帶歐陽倩的同學前來,剛想再說什麽,文道堂又說道:“我這次來是想看看曲婷的房間。”
“什麽?你?”曲鍾意不知道他是什麽意思。歐陽靖華解釋道:“老曲,小文除了是個學生,還是個法師,他……”
“歐陽靖華,我把你當朋友你也不能這麽對我吧?我一直都不相信鬼神之說,你給我找一個法師是什麽意思?婷婷失蹤我們已經報了警,你可別和我說是鬼神作怪!”曲鍾意的語氣有點冰冷,看文道堂的眼神也變得有點冷漠了。文道堂理解,他一個中學老師肯定是無神論者,讓他相信自己還是不那麽容易的。
“鍾意,我就是想試一下,你別生氣。”曾蓉本來在切水果,聽到曲鍾意的話後趕緊過來幫忙解釋。歐陽靖華見曲鍾意生氣了,他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問他道:“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像一個知識分子嗎?”
曲鍾意被這一句話說得哽住了,歐陽靖華繼續說道:“大千世界無奇不有,沒見過不代表沒有,你覺得我上次生病是為什麽?”
曲鍾意在他和文道堂之間來回掃視,疑惑的說道:“莫非你是……?”
歐陽靖華點了點頭,又指了指文道堂說:“多虧了小文,不然我現在不是躺著奄奄一息就是已經下葬了!你也不要激動,我就是帶小文來看看而已。”
“是啊鍾意,我們還有什麽辦法嗎?”曾蓉坐在他旁邊,環住他的肩膀。曲鍾意沉吟了很久才深深歎口氣對文道堂說:“文兄弟,那就請你去看看吧。”
他有些佝僂的站了起來,來到曲婷放門口,並打開了門和門邊房內燈的開關。文道堂自然跟著一起來了,曲婷的房間原本應該是很溫馨的粉色係可愛小窩,可現在卻很亂,衣服書本扔了一地,床鋪上也很淩亂,整個房間還散發著一股奇怪的味道。文道堂對曲鍾意點了點頭後就走進了房間,而曲鍾意三人都站在門口看著他。
文道堂也沒廢話,在房間裏四處查看起來,房間裏沒有一絲陰氣和鬼氣,他都懷疑這不是鬼神作怪了,可當他的目光落在那書桌上髒兮兮的洋娃娃身上時,他的眼睛突然感覺到一陣刺痛。
緊緊閉了一下眼睛,他睜開眼轉身對門外的人問道:“曲婷帶回來的就是這個洋娃娃嗎?”
“是的,為了配合警方調查,我們就沒動,不然早就扔了。”曲鍾意有些厭惡的看了看那個洋娃娃。文道堂點了點頭,慢慢地走近洋娃娃。
洋娃娃除了剛才讓他感覺眼睛刺痛之外,現在沒有任何異常。文道堂冷笑了一聲對洋娃娃說:“你到底是何方神聖?”
洋娃娃靜靜地躺在書桌上,門口的曲鍾意和曾蓉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驚疑,不過曲鍾意更多的是認為文道堂在故弄玄虛。文道堂慢慢從右手中指逼出一滴血,對洋娃娃說道:“既然你不給麵子,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文道堂突然把右手中指按在洋娃娃的額頭上,血咒術一層的精血雖然說不能對付厲害的鬼魅,但他自信能夠讓所有鬼魅都受到影響。門口的三人好奇的看著文道堂,不過下一刻,曾蓉就失聲尖叫起來,曲鍾意顫抖著雙手捂住了她的嘴巴。
中指尖精血按在洋娃娃額頭,洋娃娃那短小的塑料四肢突然亂晃起來,塑料嘴也突兀的張開了,發出一種尖細又痛苦的慘叫聲,那一對玻璃般的塑料眼睛突然變成了血紅色,整個洋娃娃透發出濃濃的黑色煙霧。文道堂使勁按住洋娃娃,不讓它亂動,口中大喊道:“你到底是什麽鬼?曲婷被你帶到哪兒去了?再不說別怪我不客氣了!”
十幾秒後,洋娃娃突然不動了,血紅色的玻璃眼飛快的轉動著,看得門口三人是大驚失色啊!文道堂以為洋娃娃妥協了,就鬆開了手,可下一秒他就後悔了,因為洋娃娃那一張塑料嘴突然張開,露出一排尖細的牙齒,一口就咬在文道堂的手腕上!文道堂吃痛,本能的用力甩手。
他修煉血咒術,精血可以傷到鬼魅,但並不是所有血液都有血咒術的功效,一時間,文道堂就感覺鑽心的疼痛,額頭的冷汗都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