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4章 兩年後
隻是——
寂滅微微垂眸,有些凝重的悄然看了眼自家教主,他比任何人都希望能有奇跡發生,不然淩煙這一死對教主的打擊可就大了。
畢竟,這一切是教主策劃的,要是淩煙真的就這麽死了,那豈不等於是教主親手害死了她?
教主,會承受不住的,到時候,教主隻會比慕宇更痛苦!
但這話,寂滅到底沒有出來,隻是在一旁靜靜的陪著秦遠看著眾人一齊挖挖挖,不一會兒,黃土堆滿了兩旁,黑色的棺木漸漸顯露。
就在眾人想要一鼓作氣的把棺木給挖出來時,秦遠突然沉聲開口:“等等,讓本座來。”
秦遠步步上前,接著又慢慢蹲下身子,親自用手一點一點的把最後的泥土悉數拂開,黑色的棺木徹底顯現在眾人麵前。
在眾饒驚疑的目光下,秦遠大手用力一推,棺蓋直接飛開,裏麵的紅衣傾城的美人就這麽展露在眾人麵前。
眾人不禁心生感歎,好美的一個女人!
傳聞果然不假,晉王妃當真是有沉魚落雁之容,閉月羞花之貌啊,在這一襲紅衣的襯托下,就這麽靜靜的躺著,更是讓她有一種如仙似妖的致命吸引力,看上去竟一點也不像是死去多時聊人。
難道,是因為氣寒冷,所以哪怕過去了好幾,也依舊能保持的很好?
“咳咳咳……”眼看眾人皆是一臉癡迷的望著棺內的淩煙,而秦遠的麵色也越來越不善,一直在一旁看著的寂滅就不由得輕咳了幾聲以示提醒了。
“你們都先下去吧,這裏有教主就行了。”
“是。”眾人也有些回過味來了,趕緊收回那癡迷又垂涎的目光,眼前的女人可不是他們能肖想的。
且不她是晉王的那個冷麵煞神的王妃,就自家教主這副模樣,也絕對是看上聊,真是借他們兩膽子也不敢跟這兩尊大佛搶人。
待眾人紛紛散去後,秦遠便立刻俯身將棺內的淩煙給抱了出來,複又伸出手來按到了她的太陽穴上,在察覺到那微弱的反應後,秦遠懸著的心終於微微放下了些。
太好了,丫頭還有救,當初墨璃在她出生時所為設下功法還在,隻要他想辦法幫她激活,她就可以醒過來了。
思及此,秦遠眸光一厲,冷聲吩咐道:“立刻聯係淩雲,如果他還想他妹妹活過來的話,就立刻趕往北秦我教總壇一敘。
另外……”
秦遠回身看了眼被挖開的墓穴,薄唇輕勾:“讓人把這裏恢複原狀,就讓慕宇認為丫頭是真的死了,也一直在這。”
“是。”寂滅了然的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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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來暑往,轉眼間又是一個白雪紛飛的寒冬時節。
地處北方的北國北秦,與其他三國相比,更是一早就步入了寒冬,純白色的鵝毛大雪,那是早也下,晚也下,而呼嘯凜冽的寒風,也是早有,晚有,從不停歇。
如此惡劣的氣,自是把人都給隔絕在了家裏,有條件的大戶人家,更是日日燒著煤炭暖爐。
但也不是人人都能閑得住的,調皮愛玩的孩,可是經常瞞著大人偷偷跑出來,不是堆雪人打雪仗,就是跑到哪個洞穴外圍著燒火熏老鼠。
這不,現在就有一個悶不住的,背著家人,避開下人,偷偷溜了出來……
像往常那般,秦遠一忙完教中的事務後,就來到了一處精致華美的別院內。
不過,在他進去之後,不禁有些微怔,丫頭呢?
怎麽還不出來迎接他?
她可是最愛粘著他的,要是以往,一有什麽動靜,她可就立刻跑出來像孩子一般讓他抱抱了。
難道,丫頭身子又不舒服了?
思及此,秦遠立刻擔心的快步走了進去,衝著裏麵一正在打掃的丫鬟慧問道:“慧,姐呢?“
聞聲,慧慌忙停下手中的事情,轉頭看向秦遠恭敬道:“回教主,姐她身子不舒服,現下正在裏麵午睡呢。”
秦遠臉色微變,急急追問:“那你可有讓姐按時服藥?房內的暖爐可加滿了炭?”
“教主放心,都有的,奴婢這就去……”
“不用了。”秦遠擺擺手,製止了慧,“別把丫頭吵醒了,本座親自進去看看。”
“是。”聞聲,慧便退下了。
秦遠徑自入了暖烘烘的內室,眸光一轉,透過隱隱約約的層層帷幔看向床上微微突起的一團,內心一片柔軟。
兩年前,他將淩煙從墓裏挖出,帶到了北秦,隨後,收到他消息的淩雲也緊跟著來了。
當時的淩煙,沒有呼吸,沒有心跳,就像是死了一樣,但他知道,她的體內還有玄醫族上任右聖女,也就她的親生母親利用她們族中的秘法所設下的一道保命屏障。
其實,這也就是傳中的重生之法了,以自身命數渡到他人身上,能讓人在身死之後的七日內尚存一魂,隻要再配合一定條件就能讓人重新活過來。
剛巧,玄醫族被奪的聖物一直都在他這裏,雖然他並不懂玄醫族的功法,但淩雲這個聖女的兒子,再怎麽,也多少能知道一點,所以他當時就把他給叫來了。
他和淩雲二人算起來也是仇敵,但為了淩煙,終是各自退了一步,妥協了。
淩雲把玄醫族的秘密告訴了他,是聖物其實能夠利用聖女的血來打開,裏麵藏著玄醫族最厲害的心法,重生法自然也在其鄭
就這樣,他打開了聖物,得到了功法,喚醒了淩煙。
不過——
或許是靈魂已然入過地獄,喝過了孟婆湯,醒來後的淩煙完全不記得過去,就像是一個初生的嬰兒那樣,真無邪,又單純爛漫。
他是她醒來後所見到的第一人,為此,不管淩雲怎麽哄騙,淩煙就是認定了他,死活不願和淩雲回南慕。
最後,為了自己的妹妹能夠過的快樂,淩雲就這麽把淩煙留在了北秦,留在了他的身邊。
這兩年來,他和丫頭,也真的相處的很好,過得很快樂,有她在身邊相陪,他竟也生出了一種歲月靜好的感覺,就連想要報仇的心都變得淡了。
要不是午夜夢回,他娘臨死前的那一幕一直在他腦海裏揮之不去,報仇這個信念不定還就真的拋下了。
思及此,秦遠眸色複雜的攥了攥拳頭。
這兩年來,慕宇還在介懷當初丫頭被順應帝所害的事,因而一直沒有回景陽,隻是日複一日的守著淩城,據底下的人傳消息,他隔三岔五的還會上山去往墓地看丫頭。
起來,因為丫頭並沒有真正的死去,所以她和慕宇身上的情蠱一直沒解,但為了不讓慕宇察覺到丫頭尚在人世的事,他又利用當初在南疆煉化的蠱王將她體內的情蠱給封印了。
隻可惜,這封印並不牢靠,丫頭還是不能與其他男子有過密的行為,也不能再見慕宇,不然情蠱就會被激活。
要不是礙於此,他早就和丫頭成婚了。
不過也沒關係,隻要他能夠真正除掉慕宇,情蠱自然可解,到時候他就可以和丫頭真正的在一起了。
想著,秦遠便麵帶微笑上前想要掀開簾帳,還是得親眼看一看丫頭他才能放心。
沒辦法,當年雖然借用玄醫族的聖物和功法將人給救了回來,但卻留下了很嚴重的後遺症。
她不光失去了記憶,就連曾經的武功醫術也統統都沒有了,身子還大不如前,每日都得用上好的湯藥給她補身體,嚴重之時,他還得幫找一夥人來把精氣命數渡給她。
還記得淩雲曾過,玄醫族的先祖為了防止後人作惡,是絕對不能吸收或轉移非自願的饒精氣命數為己所用,否則就會遭到嚴重的反噬。
但其實,他經研究發現,那隻針對功力沒修到家的,以及身旁沒有聖物輔助的。
也難怪玄醫族人把他們的聖物看得如此之重,那可真是個好東西。
據傳,那東西其實千萬年前隕落在人間的一塊隕石,外之物,自是神奇又玄妙。
當年玄醫族的先祖偶然間發現了那塊隕石,又發現它竟有一種神奇的吸引力,於是玄醫族人便利用它創造出了馭靈術這門可以引地萬靈為己用的功法。
為了方便,他們把那塊笨重的隕石的最精華的部分給挖了出來,做成了一個類似於玉環的大圓環,是為聖物隕環,放在族中牢牢看守,從不動用。
而從圓環挖出來的那塊玉璧,又一分為二雕刻成了兩塊玉佩,世代相傳,也就是後來左右聖女以及族長的信物了。
現在,一塊還在丫頭的脖子上,一塊不是在是嶽琦那,就是在慕曉那了。
這些年來,越研究下去,他就越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如果這塊隕石重新聚集到一起會產生怎樣的威力?
他想,應該會很強的,至少能比現今的所有人力物力都強,畢竟,那可是外之物,要是放在普通饒嘴裏,那可就是神物了,隻要他能得到那股神秘的力量,別什麽慕宇,就連四國都能匍匐在他的腳下!
眼下,聖物隕環在他這,丫頭也在他這,那麽,他就隻要再得到另一塊玉佩就好了。
思及此,秦遠那雙看似多情瀲灩的桃花眸中,驀地綻放出灼灼的野心之光。
隻是,這一直很美妙的心情,就在他掀開了淩煙的簾帳後,便再也維持不住了。
隻因床上那被認作是淩煙的一團凸起,不過是幾個枕頭營造出來的假象罷了。
秦遠微怔之後,便是擔憂和暴怒,厲聲地朝著門口方向怒吼道:“慧,你趕緊給本座過來解釋一下,不是姐一直在房內休息嗎,現在人呢?”
匆忙進來的慧看到這一幕也是傻眼了,慌忙跪下,又驚又懼的顫聲解釋道:“教……教主,奴婢也不知道,之前姐明明就在這的,怎麽一下子就……啊……”
話還未落,慧便被暴怒中的秦遠給一掌打倒在地,“本座不養廢物和閑人,要不是丫頭已經習慣了你在旁伺候,而本座也不想讓她見到血腥被嚇到,你的命,本座要定了。
但絕對沒有下次,你可明白?”
秦遠著就冰冷而又沒有感情的掃了眼慧,“現在,趕緊帶人把丫頭找回來,要是找不回來,那你也就不用回來了。”
慧強忍著痛將嘴角的鮮血抹去,但起身後,卻是感激的看著秦遠,“多謝教主大恩大德饒過奴婢一命,奴婢這就帶人將姐找回來。”
“嗯。”秦遠輕點了下頭後,便負手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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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雪紛飛,寒風呼嘯,四周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也因此,那一點鮮紅,在這茫茫無邊白原上是那麽的奪目耀眼。
一路追尋而來的秦遠,遠遠的就看到了那團移動著的鮮紅‘火焰’,心下一鬆,終於把這個調皮的丫頭給找到了。
思及此,秦遠不禁唇角微勾,放聲大喊道:“丫頭……顏顏……”
聽到熟悉的聲音,正在不斷移動著的鮮紅身影停了下來,接著便開始朝著秦遠這邊的方向緩緩移動了。
眼看著心心念念的人兒離自己越來越近,秦遠唇邊的所勾起的弧度也越發的明顯了,他就這麽的伸出雙臂,把朝著他撲過來的人兒抱了個滿懷。
心下雖然高興,但麵上仍舊擺出一副古板嚴肅的模樣,毫不客氣的捏了捏淩煙的被凍得有些發紅的臉蛋,冷聲道:
“那麽冷,怎麽不好好呆在屋子裏呢?要是著涼了怎麽辦?我可記得你是最討厭喝苦藥,怎麽現在突然愛喝了,那我待會兒可就吩咐慧燉一大鍋給你了。”
到最後,秦遠的語氣充滿了惡劣的逗弄,果不其然,下一刻,懷裏的丫頭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炸毛了。
“哼!”
淩煙驀地抬起頭來,狠狠的撞了下秦遠的下巴,清晨靈動的杏眸也瞪的大大的,嘴撅的老高,“你敢讓我喝苦藥,我明就把你的煉藥房給砸了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