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驚變
兩人顧不得爭奪褲子的問題,大步跑出屋門,就見女湯池的出口處有巨石落下,裏麵淒厲的哭聲響起,震耳欲聾。
洛九塵敏銳的嗅到一絲陰謀的味道,太後壽辰有資格進皇家女湯池的都是一品大員的女眷,倘若今日是有人蓄意設局,以此作為人質,那皇權馬上就要變天了!
李承鈺真是心思毒辣,隻怕自己和嚴風陰陽互換,也是他的詭計!
一品大員的女眷被困,光這一招就牽製了朝堂多一半勢力。
女湯池裏有嚴風坐鎮,他定能想著法子逃出來,當務之急是皇宮裏麵!
工具人嚴風緊緊攥住嚴文秀的手說:“你認識的禁衛軍,護衛軍,有誰信得過?我們快馬回城!”
嚴文秀不可置信地說:“大哥,大嫂和青蘿姑娘都還困在裏麵,你都不擔心?!”
“大事要緊,趕緊跟我走!”
工具人嚴風翻身上馬說。
而嚴風聽到女湯池出入口被巨石封死,也立刻察覺了不對,他幾步奔到巨石邊說:
“有力氣的過來搭把手,快!”
眾女眷三三兩兩縮成一團,餘紅英一臉詫異地說:
“九塵,你今日入了湯池就很不對勁,臉皮發燙,又一直閉著眼,會不會是發燒了?”
嚴風避開她熱情的手說:“話多,幫我推開巨石!”
餘紅英暗想,倒很少見九塵如此神色鄭重,麵色痛苦,爽快地說:“好,我幫你!”
石頭紋絲不動,眾人使了吃奶的勁還是都推不開。
“洛九塵”一咬牙,踩著高牆邊的石頭攀爬起來,大喊道:
“紅英,幫我一把,推我上去!”
這也真是虎,餘紅英還以為她痛苦難忍,拖著她的臀部,推了出去。
再說工具人嚴風將形勢與嚴文秀一說,他的神色也鄭重起來說:
“禦林軍的首領王元倒是衷心,我們先將信息傳給他!”
此時也顧不得什麽,洛九塵脫口而出說:“最好是效忠陛下,與李承鈺沒有交集的人!”
四殿下?
嚴文秀更是一臉驚訝說:“大哥,你這是懷疑……”
而李承鈺的府邸聚集了大批的將領,整裝待發,南風收了信息說:“主人不好,嚴風、嚴文秀和洛九塵三人出了海棠別館了。”
他們?
李承鈺的臉色微微一變說:“吩咐人攔住他們,抓活的!”
“是!”
南風領命而去。
暮靄沉沉,京都像沉睡的獅子,微微的翻個身又昏沉睡去,街道上空無一人。
洛九塵隻覺得大腿處的皮膚被馬鞍磨得生疼,兩人快馬狂奔著就被一群侍衛攔住了路。
“奉主人命令,攔住他們!”
領首的將領身著黑色服飾大聲說。
嚴文秀看了幾眼,吃驚地說:“是禁衛軍,看來禁衛軍如今落入他掌控了,走!”
洛九塵將陰冷的呼哨吹起,急促又淒厲,不多時就躍下一批侍衛:“大人,有何吩咐?”
“速速傳報所有的影衛,衝進城門,護駕!”洛九塵大喊道。
兩隊人馬激烈混戰,喊殺聲四起,嚴文秀帶著洛九塵衝出重圍,往禦林軍的大營駛去,一路上追兵四起,冷箭齊發。
兩人正在奮力抵擋,就聽前方馬蹄聲陣陣,一隊黑衣騎士鋪麵蓋地而來,帶著肅殺淩冽的寒氣。
領首的將領旁跟著一位女子,麵容嬌媚卻雙眸如寒冰,洛九塵大喊道:“救星來了!是王爺!”
“王爺?你才是我大哥啊。”嚴文秀一臉的不可思議說。
“容我事後給你解釋!”
工具人嚴風抽著馬鞭,奔到“洛九塵”的身邊,那顆忐忑的心才安穩了下來。
“洛九塵”用錦帕擦了擦“工具人嚴風”的臉,兩人眼神交匯間,拉住了手。
眾人瞧著這詭異的場景,默契地想到一句話:洛九塵是清遠王的軟肋,也是他的鎧甲。
此時皇宮空虛,喊殺聲震天,養心殿內李承文正在喂李震林湯藥,站起身說:
“外麵出了何事?這等喧嘩?”
不多時小太監跑進來說:“不好了,四殿下帶兵闖進來了,大開殺戒!”
什麽?
李震林聞言大驚,噴出一口鮮血說:“賤奴之子竟敢逼宮?護駕!”
李承文也是臉色慘白,說:“雲錦護衛何在?護駕!”
“隻怕來不及了呢,”
李承鈺溫和地笑著,被眾將領簇擁著跨進了殿門。
“四弟,你敢弑君?”
李承文護在李震林麵前,身子踉蹌著後退了幾步說。
李承鈺停住笑,轉了轉手上的玉扳指說:
“我都來了,你說呢,千載難逢的機會,我又怎麽會錯過,父王可真是疼你,你那麽沒用,還不肯廢掉你,所以隻好弟弟親自來了?”
他眼裏閃過的深深的恨意和不甘,毫不遮掩地盯著當今太子。
李承文不可置信的跌坐在地上,火光電閃間忽然想明白了很多事。
他啞聲說:“害我跛足,白美人被賜死,祭天大禮,還有皇孫被綁架,都是你!竟然都是你!”
“這個時候才意識到,太晚了大哥,給我殺!”
李承鈺一臉惋惜,拔出了腰間的刀劍。
李震林緊緊的抓著被角,氣的又狂吐了一口鮮血出來說:“逆子!給我殺了他!”
“逆子,早知今日,當時我就該殺了你,跟你母親那個賤人!”
“哐當!”
“啊!父皇救我!”
李承文的右手被剁了下來,咕嚕嚕地滾在了小太監的腳邊。
眾宮女和太監嚇得渾身發抖,撕下逃竄,就被一一砍殺。
“啊!”
李承文倒在地上捂著右手,慘叫著,暈死了過去。
李承鈺嘲諷地笑著,咬牙切齒滿是恨意地看著眼前的帝王說:
“父王,叫你親眼看看,你最愛的兒子是怎麽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