惶惶冷杉殿15
蘇席站在旁側:“她憎惡父族, 對下人非打即罵,性格不算好, 甚至可能是她自己要求誅殺父族之人, 報複心極重。”
阮喬點頭:“沒錯。”
雖然在幻境中,陳嬤嬤十分強勢,且還會打人, 但是珊妃也不是省油的燈:“我不知道珊妃小時候經曆過什麽, 但是她進宮之後,即便是寵愛在身, 選擇的也是報複這條路, 所以, 她的性格並不算善良。”
“對於她的性格, 我們沒有必要說對錯,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活法, 也有自己的因果,旁人是無法理解的。”
“她盛寵三年沒有身孕,卻忽然懷孕, 是真是假也無人知曉。”阮喬道:“金珊殿內的暗道, 陳嬤嬤是知曉的, 也就是說, 這並非是賊人偷挖。”
“你的意思是, 珊妃其實根本沒有懷孕, 她騙了一個孕婦偷偷進入金珊殿, 等到對方要生產的時候,假裝是自己生產,然後將對方的孩子變做自己的孩子?”
四夕夕被這個推測驚到了, 但細細想來, 也不是沒有道理,這樣一個極其三千寵愛於一身多年的妃子,生產的時候竟不讓穩婆和其他宮女侍候在旁,隻讓陳嬤嬤在房內。
“難產的恐怕不是珊妃,而是那個女子。”阮喬道。
現在已經無從得知,那個女子到底是自願送孩子,還是被騙進來,但可以想到的是,一切並非那麽順利。
“她如果難產,孩子出不來,房內的人會怎麽做?”
伍可可想到剛才那女鬼怨毒的眼神和染血的腹部,打了個冷戰:“你是說,他們強行剖腹產,最後女人死了,屍體扔到井下,而孩子因為這些意外,最後也沒活過第二日?”
這樣一來,死因和女鬼的樣貌,以及係統沒有完成任務的提示等等疑點,都能對上。
但,真的會有這樣殘忍的人嗎?
這裏不是醫院,將人肚子活活剖開取子,是多麽殘忍的事情!
不管是嬤嬤還是珊妃,都不是大夫,把對方肚子剖開的時候,已經注定這個女人活不下來了。
【彈幕】[小玉兔]所以暴雨夜是女鬼複仇,殺死了冷杉殿的所有人?
【彈幕】[桃嫿]臥槽這真是個靈異魔幻本啊
【彈幕】[蝦滑魚子醬]劇情過於魔幻
陳嬤嬤看中珊妃的美色,隱瞞她的過往,騙過宮內的檢查,讓她得了皇上的寵愛,之後再出這樣的計策,也並非不可能。
“可是這殿內現在風平浪靜,珊妃的鬼魂難道一開始就不在這裏嗎?”伍可可環顧四周。
木樂摸了摸已經不再隆起的肚子:“剛才那一下都沒把她引出來,要麽是她太狡猾,要麽就是孕婦這招不好使了,我看珊妃現在的執念也很簡單,就是讓我們全都死在這裏吧……”
“珊妃的鬼魂,”
蘇席抬頭:“她是死在這裏的,很大可能一直呆在寢殿,但看現在的情況,她早在你們觸發積分任務的時候,就已經離開了。”
“離開?你們怎麽知道的?”伍可可這才有些明白,為什麽之前網上那麽多人說驚蟄的兩位十分可怕。
他們兩平時很少說話,有些事情做起來看似無理,但其實早就從細節推出了真相。
四夕夕現在也察覺出來自己中了精神類的削弱攻擊,這才讓女鬼更容易盯上自己。
雖然不知道是驚蟄裏的誰做的,但是對方顯然是在利用自己,來消滅殿內最凶惡的女鬼,解決這裏的女鬼之後,他們便可以進殿來檢查這裏的疑點,偏偏這一切自己還不能拒絕。
軟綿綿給了她符咒,也沒殺他們,這一點,她就無法拒絕。
她以為那個女鬼就是珊妃的鬼魂,所以才會拚死消耗自己的生命來發動符咒,但是沒想到殿內竟還有另一個女鬼。
現在他們二對三,必須盡快完成至少一個積分任務,才能保證這場遊戲穩贏。
伍可可不明白阮喬的結論從何而來,阮喬也不介意多解釋幾句,畢竟這幾人活著,可以一同對抗剩下的敵人,如果是驚蟄第一個完成積分任務拿到一分,數字戰隊和驚蟄之間的關係必然不會像現在這個緩和。
四夕夕也會想方設法給他們設陷阱,她雖然打不過阮喬和蘇席,但是想要給驚蟄增加些難度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而阮喬的策略也很簡單,與其多一個敵人,不如多一個朋友。
用最小的代價,除掉所有的威脅。
“木樂剛才被女鬼附身了,並且我們進殿的時候,另一個女鬼似乎十分懼怕他,並沒有出現。所以我懷疑,當時在木樂身上的就是珊妃的鬼魂。”
阮喬繼續道:“穿著繡花鞋的女鬼,似乎比珊妃的鬼魂更弱一些,且無法離開寢殿的範圍,我第一次來的時候,就拍到了她在寢殿門口的照片,從照片上看,她似乎很期待我們進來。”
“既然她一直在殿內,木樂身上的女鬼進來之後她就消失了,之後我們用孕婦把她引出來。”
女鬼剛開始對他們十分凶惡,但是剛剛進來的時候,卻避而不見,顯然是懼怕他們之中的某個人。
這也能和阮喬的推測吻合。
顯然,珊妃的鬼魂比這寢殿的女鬼更狡猾,她逃走之後便不知道去了哪裏,冷杉殿很大,想要找到一個幽靈不是易事。
“我知道這裏有個地方晚上也很詭異。”木樂忽然道:“之前我和櫻桃蛋糕去了殿外的宮道,想要看看地圖有多大,結果那條宮道似乎有問題。”
木樂說的事情其他人也知道,第二天他是被管理員在門外發現的,而櫻桃蛋糕也失蹤了。
現在沒有別的選擇,瘋子也下落不明,想要找到珊妃的鬼魂,隻有去試試看。
四夕夕現在十分虛弱,伍可可之前的消耗也還未恢複,兩人再去那種靈異之地無疑是送人頭,便回房間休息恢複體力,而齊火火則跟著阮喬三人一同出了寢殿。
院子裏一片昏暗,近處的冷杉林裏似乎有微弱的聲音,仔細一聽,又隻剩下風吹樹葉的沙沙聲。
空氣十分陰冷,頭頂是暗沉的冷色,院子裏荒草叢生,四人慢慢朝著宮門而去。
宮門關著,十分破敗,牆麵斑駁,雜草叢生。
蘇席上前,推開門,外麵陣陣陰風吹了出來。
他回頭,和阮喬看了一眼,兩人踏出宮門,木樂和齊火火緊隨其後。
宮道上比院子裏安靜多了,這裏沒有樹響動的聲音,也沒有詭異的風聲,隻有幾人的腳步聲。
這條宮道又長又暗,隻能看清近處,更遠處就是一片漆黑。
噠噠噠。
兩側都是高大的牆體,此刻在深夜裏,如同恐怖的監牢牆壁,有種狹窄地令人近乎窒息的壓迫感。
【彈幕】[問君夢幾許]害怕
【彈幕】[不甜]這地方還算在冷杉殿內嗎
【彈幕】[夏晗夜]我覺得其實珊妃雖然能離開寢殿,但是也不能離開冷杉殿吧
阮喬忽然停了下來。
木樂從她和蘇席身後往外麵探頭看了一眼,忽然發現前麵的牆角靠著一個人:“我靠。”
他被這個坐在地上,靠著牆的人影嚇了一跳,悄悄躲在兩人身後一起往前走,靠近之後發現竟然是櫻桃蛋糕。
但櫻桃蛋糕此刻麵色青紫,雙目緊閉,木樂上前搖了搖,她沒有任何反應。
“死了。”
阮喬試了試她的氣息。
木樂被自己隊友的屍體嚇得猛然後退:“什麽……”
他環視前後,現在和之前一樣,看不清前後的路,無論是前方還是來處,都是一模一樣的風景,讓人分不清來路在那裏。
也看不見宮門。
不過這條宮道,一個人走是恐怖遊戲,兩個人走是靈異遊戲,三個人走是生存遊戲,四個人走就是……
阮喬:“我也忘記從哪來的了。”
蘇席:“我記得。”
阮喬點頭:“走吧。”
齊火火:“??”
你們的隊友死了你們不說點什麽嗎。
木樂一抬頭,就看見前麵不遠處不知道什麽時候站著一個穿著宮裝的女人。
她的輪廓更清晰了,但是臉隱沒在黑暗中,看不清模樣,徒添幾分恐怖感。
這影子他看著莫名眼熟,木樂回憶了半晌,才想起來正是當時他和櫻桃蛋糕進來的時候用相機拍到的那個永遠追不上的影子。
現在這影子出現在他們麵前,但是一看就不是活人啊!
還不如不出現!
那女人慢慢走了過來,木樂和齊火火同時做好了戰鬥準備,齊火火都拿出了刀,因為這女人邊走,邊有什麽東西低落在地上,發出滴水的聲音。
他們兩人仔細一看,發現是血。
木樂:“大姐!你在流血啊!!別走了!”
陰風又起了。
那女人幾乎走到了阮喬的麵前,就在她猛然抬起頭的時候,一張符咒貼在了她的臉上。
阮喬友好地笑了笑:“打擾一下這位姐姐,你看見珊妃了嗎?”
四個人,是沙雕遊戲。
迷魂符。
女人的抬頭殺被打斷。
她沉默著,就在其他人以為她不會說話的時候,陰沉的聲音從她喉嚨裏傳來:“沒……有……”
“她不會……走出……這殿……”
阮喬點頭。
然後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繼續友好地采訪:“那你怎麽在這兒?”
“嘻嘻嘻嘻……”
她詭異地笑起來。
笑聲回蕩在宮道上,令人心顫。
【彈幕】[陶堅強]媽呀站在她麵前我都要嚇死了
【彈幕】[羅砂]這鬼也太厲害了吧
【彈幕】[萌狐]害怕
“有人想要……離開……”
“嬤嬤……叫我……帶回來……”
她微微抬手,眾人才發現,這女人手裏還抓著一隻手。
在她身後,一個男人躺在地上,一隻手被她抓在身上,空氣裏血腥味很濃重,但血味並非是她一個人貢獻的。
阮喬餘光瞥了一下,發現是那個井底男人的屍體,他被女人拖了回來,冰冷的宮道上有一地的血痕。
“沒人……可以……離開……這裏……”
“全都……留下來……陪我們……”
她的聲音更詭異,看得出來是殿內的宮女鬼魂,當她終於抬起頭來的時候,身上有一道深深的血痕,從她的胸口一直到腹部。
“你們……也要……全都……留下來……”
阮喬點頭:“好的,我們在找珊妃,你知道她可能在哪裏嗎?”
【彈幕】[雨]答應的這麽爽快真的好嗎!
【彈幕】[我有兩顆小蜜糖]人家是在說要你們全都死在這裏阿喂!
【彈幕】[一隻鬼]木樂在綿綿身後聽見這種對話都不認真害怕了,歎氣,jpg
“你們不走……很好……”
她又詭異地笑了幾聲,然後抬起另一隻手:“她在殿內。”
阮喬又問:“那能麻煩你帶我們回殿內去找她嗎?”
“找她?”
宮女陰陰笑了幾聲:“已經很多年沒人找過她了,她隻不過是個沒有地位的賤人而已,與我們沒什麽兩樣,空有一個名——”
每次說到情緒激動的時候,宮女身上的符咒光就在閃動,且迷魂符的影子越來越稀薄,似乎堅持不了多久。
“好的好的。”
阮喬毫不走心地打斷她:“帶路吧。”
宮女瞥了她一眼,緊跟著呆呆的往前走,嘴裏哼著歌,手裏拖著男人的屍體。
“等下,”
就在她越過幾人往前走的時候,阮喬忽然叫住了宮女,對方慢慢轉過身,渾身都在流血。
“能把你的屍體借我看看嘛?”
齊火火:“??”
木樂:“????”
【彈幕】[小朱朱朱兒]業務交流
【彈幕】[熊無雙]上麵那個業務交流的笑死我
【彈幕】[涼涼涼]魔鬼,你才是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