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夜怪談時30
林井愣了:“怎麽可能, 我……這……”
阮喬的這句話,就像是石頭扔進了平靜的湖麵。
“你在說什麽?什麽意思?”吳振轉過頭盯著阮喬, 她這句話說出來, 那就意味著整個真相都會被顛覆,之前以為的投票都是錯的,如果不弄清楚, 那邊三個人就匆忙投票, 他豈不是就會死?!
“你說清楚一點!這件事不是林井自己承認的嗎?”吳振又看向林井:“你倒是說句話啊!”
林井一直以來都以為是自己的錯引發了火災,其實他自己記不清楚有沒有拔掉插頭, 所以後麵才形成了強迫症, 做什麽事情都需要反複確認。
大部分人都沒法清楚地記住自己做過的每一件事和細節, 後麵的火災一度讓林井以為自己當時沒有拔掉插頭, 但阮喬的這句話, 像是一把劍, 狠狠斬開了一直以來包圍著他的黑暗。
這件事林井想了很多次,沒想一次,對自己之前模糊的記憶都是一次篡改, 一次加深, 久而久之, 火災因為自己而起這件事已經在他心裏根深蒂固。
一直以來, 從沒有人告訴過他, 火災不是他引起的, 林井也從未將這件事告訴過別人, 所有的懷疑和愧疚都是他一個人承擔。
但現在,阮喬卻說出了另一種可能。
——如果他當時確實是拔掉了插頭呢?
這樣一想,所有的故事都將全部定義, 而那些死去的生命, 也不再由他一個人背負。
可是,這麽多年過去了,他的記憶早就在自己一次次的痛苦的回憶和自我暗示當中變得扭曲,以至於林井分不清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
“你這麽說,是發現了什麽新證據?”熊紀沒想到阮喬還有其他的新發現。
阮喬說:“林井離開的時候,禁止入內房是沒有人的,院長是之後才進去,並且和某個人發生了爭執和扭打,最後院長因此昏迷,無法逃出火場。”
“可如果院長進去的時候,確實是已經起火了,正好和想要偷取資料的副院長或者他派去的人發生了衝突,這也能說得通。”鄭危安說:“我還是不能的出,林井的行為和火災無關的結論。”
阮喬說:“你說得對。”
“光是這一點自然不夠,起火的時間,還有院長和凶手進入禁止入內房的時間,誰先誰後,這一點至關重要,除了桌上的血跡,地上的屍體以外,我還發現了房間裏另一些奇怪的痕跡。”
“可以確定的是,起火原因確實是電熱棒使用不當,加上線路老化導致的,因為我們在現場沒有發現別的起火原因和可以導致火災的物品,最後警方的調查,結果也是這一點,那麽,誰插上的插頭,就至關重要。”
“在存放玩具的那些紙盒上麵,包括木頭櫃子輸入密碼旁邊的櫃子上,都發現了輕微的白色點狀痕跡,尤其是紙盒上,痕跡更明顯。插座上的痕跡雖然很淺,但我也能勉強看出來一些。”
她的視力遠遠比他們要強。
阮喬繼續道:“起初我還想不明白這東西到底是誰,但是最後和我的猜想對上之後,就很容易明白這些痕跡指向的是誰。”
“你已經知道凶手是誰了?”沙鷹問:“難道真的不是林井?!”
他轉頭看向林井,青年還陷入震驚當中,顯然指望他回憶起來當初的情況,還不如等阮喬的推測說完。
“這些痕跡,我想是2號留下的吧。”阮喬看向程大晚。
程大晚一臉震驚:“你,你說什麽?這跟俺有什麽關係啊?”
阮喬說:“還記得之前反複提到的大掃除嗎?當時副院長讓你提前準備好清潔劑和消毒劑,包括你的清潔車裏,都有大量的清潔劑和消毒劑,你的身上也有很刺鼻的氣味。”
“這,大掃除在23號,火災是在22號發生的,這能說明什麽啊?”程大晚看向其他人:“俺可是老實人,從沒幹過傷天害理的事情,你們不能隨口汙蔑我啊!”
“你所使用的消毒劑當中含有大量的氯成分,氯水有漂白作用,而你消毒清潔的時候,會戴上手套。”阮喬說:“大掃除確實是在23號開始沒錯,但是21號我們進入其中,副院長就已經開始催促你準備這些東西,你的身上沾了這些很正常。”
“櫃子上的痕跡,還有紙箱上的斑點,都是你的手指碰到之後留下的痕跡,”阮喬道:“你不可能大張旗鼓地進禁止入內房,或許就是在林井離開之後,你進去,發現櫃子無法打開,這一點副院長應該提前和你說過。”
“想要銷毀資料,隻需要放一把火就行了,但要怎麽做才能不引起別人的懷疑?”
阮喬看向林井:“毫無疑問,當然就是林井為你留下的一切。”
“但是你很快應該會發現,他走的時候是拔掉了插頭的,而紙箱也隻是被他搬過去擋住視線,距離線路還有一段距離,這迫使你不得不去搬動紙箱,觸碰插板,你做這些,自然不能留下指紋,即便是大火可以燒掉一切,但是有手套,總比什麽都不帶要好。”
“這些你恐怕是想不到的,所以背後一定有人告訴你該怎麽做,這個人多半就是副院長,我甚至覺得,他當時是故意讓林井有機會進禁止入內房,然後把人叫走。”
“林井的行為並不能保證一定就能發生火災,所以才需要你去做最後的鋪墊,即便是最後出事了查出來,也可以拿還未成年的林井做擋箭牌。”阮喬說:“我不知道你有沒有朝插板上倒什麽東西,總之,在保證可以起火之後,你想要離開,這個時候,卻撞見了院長。”
“所以,我認為院長應該是在起火之前就在禁止入內房裏,到時候副院長或者找個人什麽人,或許就是你,或許是暗示一下別人,說院長是起火之後進去的,很容易就會把她的死亡歸為意外,以為她是吸入過多濃煙之後昏倒撞在桌上,最後無法逃脫被燒死。”
“這,你的想象力也太豐富了,”程大晚眼睛瞥來瞥去,忽然大聲道:“就算不是林井做的,也有可能是其他人做的啊!我21號就已經被辭退了,怎麽可能在22號還進去呢?”
阮喬似乎早就料到他會這樣問:“你說得對,之前都是我的猜測,不能排除有其他的可能性存在,而最後讓我確定凶手是你的,就是你所問的這個問題——”
“在這之前,我們暫且按照你所說的進行一下排除。”阮喬挨個看向在場的其他人:“其他人,有嫌疑,當時在焦山福利院,能夠有機會按照副院長的要求去完成這一切的人,數量不多。”
“計老三,程大晚,沙鷹,林井,還有不知道在哪搬磚的吳振。”
“喂喂喂,我不是搬磚好嗎?我們工廠那也是做的正軌生意,比搬磚的技術含量高一點點……”吳振不滿地嘟囔了幾句。
【彈幕】[吃包子的羊]其他要麽都是孩子,要麽沒有利益相關
【彈幕】[永遠是孩子]這幾個人當中,怎麽看嫌疑人都有限啊
【彈幕】[喵大人]清潔工居然還敢殺人,我還以為他隻是人品有點問題
“計老三已經提前搞癱了消防係統,”阮喬的目光從這個中年男人身上收了回來,計老三顯然也知道自己現在是被眾人討厭的對象,沒敢多說話。
“計老三可以排除,”鄭危安點頭:“他如果真的要拿副院長的錢去做這種事情,至少先把水管裏的水通回來吧。”
動手的人,和副院長一樣都不知道消防係統出了問題,畢竟這麽大的火,對副院長來說沒有半點好處,還需要花更多精力來遮掩。
熊紀:“沙鷹就更不可能了,他最後被推出來背鍋,要是他和副院長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交易,早就曝光出來。”
不至於最後自己過上那樣的生活。
“林井也不必說,”阮喬道;“吳振和程大晚,二選一,吳振雖然嫌疑很大,但福利院不是什麽人都可以混進來的地方,沙鷹當時還是安保隊長,如果是吳振做的,那些白色的東西和他有什麽關係,難道他偷了程大晚的清潔工套裝嗎?”
程大晚聽完阮喬這段話,連連點頭:“每錯沒錯!肯定是這樣!哎呀你說的太對了,我前一天已經被攆走了,為什麽趕走我?就是副院長想要把他招來的人安插進來啊!”
“這樣他動手不是也挺方便的嗎?沒清理俺的手套,上麵沾點消毒劑這些太正常了!”
【彈幕】[催你更新啊]程大晚的智慧在今晚提升的很大啊
【彈幕】[翎]這遊戲還能提高智商的嗎
【彈幕】[反舌無聲]不過他這個說法好像不是沒有道理
阮喬看著他,程大晚說著說著,聲音越來越小。
這個小姑娘怎麽回事,難道他說的沒有道理嗎?其他人臉上都露出了思考的表情,為什麽她還是一臉“我就靜靜看著你表演”的樣子??
程大晚慌了。
他說錯了嗎?
沒有啊,是這個邏輯沒錯啊。
【彈幕】[克裏斯蒂娜]哈哈哈哈哈哈上了我綿綿的查殺台你還想跑
【彈幕】[黑光]坐等後麵打臉
【彈幕】[殘骸]對哎,綿綿肯定是想到了怎麽捶,不然不會這麽說
阮喬點頭:“你說的確實有可能發生,所以最後的嫌疑人,也就是在你和吳振當中。你不可能在說的所有內容上撒謊,林井小時候見過你,你確實在福利院工作,沙鷹應該也和你見過麵,所以你要是說自己從沒去過福利院,很容易被找到破綻。”
“俺說的都是實話,從沒有騙人啊!”程大晚叫道。
“啥情況?!”吳振懵了:“這半天,最後懷疑到我身上來了?我當時就是個普通工人,焦山這地方,要不是十年後搞開發,我都不知道在哪。”
阮喬說:“別著急。”
她慢慢開口:“我說你不可能全部撒謊,是因為你的確大部分說的都是實話——隻在最關鍵的地方說了假話。”
“在影像世界當中,你隻進過禁止入內房一次,那一次進去的時候,還沒有電熱棒和屍體,但禁止入內房已經給我們提供了一部分線索,即那些白點,和桌上的血跡。”
“而當時,紙箱和玩具都是放在正對著門的櫃子下麵的。”
“我們得知林井搬動紙箱到進門右側的插座那邊,擋住電熱棒,是在副院長被抓之後的晚上他自述的內容,當時我讓你和計老三去隔壁綁好副院長,等你們進來的時候,隻是聽到了最後的一部分。”
“也就是說,當時沒在場的人,是不知道紙箱被林井搬到插座那邊了,其中就包括你。”阮喬說:“剛才做最後的解釋時,我特意問了你禁止入內房裏的擺設問題。”
“你下意識地想要將鍋甩到林井身上,將自己看到的一切都說了出來——尤其是紙箱是在房間進門右側,也就是插座那邊。”
“但紙箱被搬到右側插座那邊,是林井在22號晚上才做的變動,如果你真的21號就離開了焦山福利院,你又怎麽會知道,原本在櫃子下麵的紙箱,到了插座那邊?”
程大晚張開嘴,想要說什麽,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彈幕】[包子為什麽這樣好吃]所以還是他說漏嘴了??
【彈幕】[百裏熹儛]我錯了,我以為清潔工真的很蠢,沒想到……
【彈幕】[吃包子的羊]他才是真正的凶手吧!我說這一局他怎麽經常出頭帶節奏,程大晚之前明明膽小又低調
半晌,程大晚才急急忙忙道:“你,那,那是我記錯了,當時紙箱就是放在櫃子下麵的!是我記錯了,十年前的事情誰能記得清楚!”
“我是說錯了,這事真不是我幹的,我怎麽敢殺人啊!”
他還在叫冤,阮喬卻隻是冷冷看著他。
“你的確不敢殺人,所以讓你去殺人,你是斷然不會接受的,但是如果隻是放一把火呢?既可以拿到很多錢,火災也不會太大,畢竟不管是副院長還是院長,都福利院的消防係統都一直很放心,他是怎麽和你說的?”
“放心?不會有人出事,隻是放一把火,等火燒出禁止入內房,不用幾分鍾就能自動滅掉?你們甚至不用通知樓裏其他正在房間裏的孩子撤離。到時候追查起來還有替罪羊,他背後的勢力可以幫你搞定一切?”阮喬諷笑道:“你確實很膽小,所以你明明可以救院長,卻任由她被活活燒死。”
“你明明可以提前通知樓裏的其他人逃生,卻依然自己先逃了出來,等發現火勢已經控製不住的時候,你就當一個縮頭烏龜,然後拿著錢永遠地離開焦山,到另一個地方繼續生活。”
“這就是你的膽小嗎?”
“計老三選擇了黑暗,林井沒有必要撒謊,也就是還有兩個人選擇了黑暗,我想,你就是其中之一吧。”
阮喬覺得好笑:“最早按下黑暗按鈕的是計老三,他從一開始以為自己是凶手,害怕在之後被我們抓住,而你,如果我沒有猜錯,你就是第二個按下按鈕的人。”
按下按鈕的人,電鋸就會不再前進,自然不知道其他人有沒有繼續按。
程大晚既然能夠見到電鋸前進,說明第一次不是他按下的按鈕,但是第二次就很可能是他,在他按下按鈕之後,他依然在大聲嚷嚷,假裝自己也是受害者。
以他的心理狀態,很難等到第三個再按,因為第四個按下黑暗的人會導致機關停在第四格,同樣會傷害到選擇黑暗的第四人自己。
之前第一晚他見死不救的事情已經爆出來了,程大晚沒有必要在隱瞞,他選擇黑暗還裝作無辜者,必然是還有別的虧心事。
當阮喬的話說完,整個房間裏都陷入了安靜。
【嘀——】
【倒計時結束,請投票。】
擴音器的聲音讓其他人徹底回過神來,看向程大晚的目光都帶著嫌惡。
阮喬最後的解釋確實和一切都對上了,所有的懷疑都是建立在無數細節上的,吳振如果真的是凶手,在知道她前幾輪的表現情況下,不可能還將主動權交在阮喬手裏。
吳振這一輪的表現,還有程大晚前後矛盾的證詞,才讓她最後鎖定了嫌疑人。
【4號認為,第一晚當中最該死的人是——2號。】
【8號認為,第一晚當中最該死的人是——2號。】
【9號認為,第一晚當中最該死的人是——2號。】
【2號票數最高。】
即便是投票的時候沒有了懸念,但最後揭曉的時候,其他人依然很緊張。
尤其是吳振。
投票結束之後,安靜了三秒。
吳振緊緊盯著眼前的電鋸。
忽然,電鋸猛然轉動起來!
“這,這不會是錯了吧?!”吳振心髒劇烈跳動起來,手腳發麻,“快,快救我!”
電鋸的聲音充斥在房間裏,熊紀三人的臉色也變了,鄭危安上前幾步,靠近了幾人,他驚道:“現在靠近沒有炸彈的緊迫提醒了!”
投票階段結束後,他們耳內的感應炸彈就會解除距離限製。
因為投票之後,就要進入殘酷的互相殘殺的時間。
但他們現在隻想要救出椅子上的人!
電鋸的聲音越來越大,整體搖晃了幾下,開始朝著椅子上的人衝了過來!
吳振慘叫起來:“救命!快救我!!”
【彈幕】[我的未來式我做主]難道投錯了??
【彈幕】[媽媽他搶我糖吃]不會啊,綿綿失手了
【彈幕】[王黑黑]!!!不會是電鋸BUG了吧
鄭危安還沒靠近鐵椅,就聽見哢噠幾聲,幾人椅子上的束縛全都解開了。
阮喬和蘇席的動作最快,一瞬間就站起來閃到了熊紀後麵。
而程大晚的動作也不慢,這個看起來有些笨拙的中年男人,瞬間爆發出了強大的力量,從椅子上站起來之後,直接朝著後麵的牆衝了過去!
吳振站起來的時候,電鋸已經到了他麵前。
他嚇得一下摔倒,眼看著電鋸將整個椅子直接切開!
如果是人坐在這上麵,那估計早就……
“你們別過來!”
身後傳來程大晚慌張的聲音,吳振和林井回頭,才看見他站在那麵全都是武器的牆麵前,手裏握著一把斧頭,臉色狠厲:“你們過來我就砍死你們!!”
“你他媽還真的是凶手?”吳振不可思議地看向程大晚。
而林井則激動低聲自語:“不是因為我,不是因為我,這一切不是我的錯……”
他們投對了人,卻需要殺掉程大晚。
身後的倒計時歸零之後,又重新出現。
在這一個小時內,他們如果不能殺掉程大晚,炸彈依然會爆炸。
他們還是要死。
程大晚慢慢後退,眼睛發紅,和之前見到的畏縮老實的模樣差別極大。
阮喬朝他走了一步,他就像是被踩到了尾巴一樣:“你們想要殺俺?做夢!俺平時就對你們這種人踩在腳下,你們算什麽東西?以為自己沒做過點什麽髒事情就可以審判我了?!”
“你們和那女人一樣,就是假惺惺!還做福利,那福利院的環境那麽差,做個屁,俺的工資都隻有一點,她還想求我救她出去!說什麽不會揭發我!”
“呸!”他朝地上吐了口口水:“都是屁話!她活下來了,怎麽可能放過我!”
“你們也是一樣的,你們都是魔鬼!為了活下去,你們也會殺掉我,你們也是殺人凶手!誰都不比誰高貴!”程大晚像是變了一個人。
阮喬:……你們這地方隨地吐口水不罰款嗎?
龍女:這樣問背後的那兩個死皮賴臉的垃圾魔神了,龍大人蔑視這樣的行為!看見沒有,這就是深淵力量的侵蝕,在真正的現實世界裏,程大晚哪有這麽狠。
它低聲:他的內心黑暗的情緒已經被深淵力量無限放大,即便你們不殺他,他也會變成深淵邊緣那些非人非鬼的生物。
程大晚拿著斧頭,低頭看了眼手裏的武器,又抬頭盯著其他人,眼睛越來越紅。
他的皮膚也開始變得發黑,雖然是彎著腰,但身形卻扭曲起來。
“對,對,你們會殺了我,我要先殺了你們。”他看向最前麵的熊紀:“殺掉你們,就沒人知道這件事了!”
熊紀沒想到剛才還很膽小的程大晚忽然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還提前動手,她隻以為他拿著武器是想要自保,沒想到他瘋狂地自言自語了一會,竟然朝著她衝了過來!
鄭危安察覺到不對,衝上去想要攔住程大晚,卻被他一斧頭砍了下來!
鄭危安往旁邊躲了一下,卻挨了程大晚一腳,整個人撞到牆壁上,渾身發疼。
而斧頭已經朝著熊紀砍了下來!
熊紀勉強躲開了這一斧頭,程大晚怒吼著再次揮動:“死!都給我死!”
他的力量和速度都增強了很多倍,熊紀應對起來也很困難,其他人見到程大晚一副不要命的樣子,都去牆那邊拿武器,隻有阮喬和蘇席朝著熊紀這邊過來。
鄭危安完全不是程大晚的對手,不僅近不了身,還受了傷。
“你們別躲!我要殺了你們所有人!”程大晚怒吼。
阮喬伸手將熊紀拉到後麵,扔到鄭危安旁邊:“不躲的是傻子,讓人別躲,你覺得你是傻子還是別人是傻子?”
阮喬的仇恨值拉的是滿滿的,程大晚看見她,狂暴狀態直接疊加。
“是你!如果不是你,他們永遠都不會知道這件事!”他猛然抬高手裏的斧頭,狠狠朝著阮喬的頭砍了下來!
阮喬直接往後快速退去,程大晚還來不及改動作,就被旁邊的蘇席抬腳踹飛了。
斧頭直接砸在程大晚的臉上,砍出一道血痕。
他還沒站起來,腦袋上就砸上了一根狼牙棒!
吳振鬆開手,害怕地後退了幾步。
程大晚站起來,張開眼睛看著吳振,嘴裏冒著血,整個人身體搖晃了幾下,轟然倒地。
“草。”吳振擦了擦頭上的冷汗:“差點死在他手裏,你們……”
他回頭去看其他人,卻發現自己四周一片漆黑,無論是剛才還在自己旁邊的阮喬和蘇席,還是其他人,都已經不見了。
吳振再轉過頭來,地上程大晚的屍體也沒了。
“人呢?!”
他轉動身體,驚恐地看著四周的變化。
房間消失不見,隻剩下他一個人。
吳振一低頭,發現地板的材質變了。
他,正站在一條公路上。
四周陰冷冷的,夜風在身邊呼嘯而過,公路的四周都是雜草,看起來一片荒無。
不遠處,有什麽東西亮了一下。
吳振擦了擦頭上的汗水,兢兢戰戰地朝著那處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