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夜怪談時29
阮喬沒想到吳振對自己這麽信任。
不過, 這些事即便是他不問,她也會說。
畢竟她是節奏帶師。
蘇席和她一樣, 似乎完全不擔心投票的情況:“倒計時一個小時, 給了我們充足的時間。”
阮喬參加的第一晚,最後的投票也不過是半個小時而已,這一次居然給了這麽長的時間。
她接過話:“既然是涉及我們性命的投票, 還是說清楚一點比較好, 這樣誰都不會有問題。”
“對對!”計老三當然是讚同阮喬的說話,他就怕這群人一個衝動把自己投出去了, 要是能有個洗白的機會, 說不定可以騙到票。
這個規則說白了也很苟, 隻要最該死的人沒有被投票出去, 如果它被束縛, 那麽它不會被電鋸傷到, 其他人也不需要殺掉他。如果它沒被束縛,就更直接可以逃脫了。
等於是留了一條活路。
最該死的人要是被投票出去了,之後還需要別人來殺他, 依然是留了一條路。
這一個小時是看誰能說, 下一個小時就看誰能打了。
熊紀猶豫道:“你的意思是……”
阮喬:“總得給人一個闡述的機會不是?”
“既然我們有一個小時的時間, 就按照每個人的編號開始吧, 說說為自己辯解的話, 以及自己懷疑的人。”
現在嫌疑最大的人, 無意就是林井、計老三。
一個是火災的起因, 一個是擴大火勢的“凶手”,但真要在他們之間分個高低,確實是有些困難。
“愣著幹嘛, 你不是要解釋嗎?說啊!”吳振催促道。
計老三看了眼自己腳下的數字:“我, 我先來說!你們可千萬不要弄錯了,要不然大家都要死啊!”
沙鷹盯著他:“我倒要看看你怎麽說。”
怎麽說,計老三也挺為難的,翻來覆去就是那麽幾句。
“你看,這最該死的人,他一定是罪大惡極吧?可我幹了什麽呢?我就是偷了一點水電拿去賣而已,我也不想殺人,也不想放火,福利院是我管轄的範圍,起火之後我是運氣好沒被查,要是當時查出來了,我也跑不掉啊!”
計老三又懇切道:“不能說因為我偷了這麽點東西,你們就覺得我應該死,我做了錯事不加,可是罪不至死啊!”
“你們想想,要是沒有那放火的人,能死那麽多嗎?不能啊,即便是我沒有偷水電,那火也不一定能滅得了,但是他不搞那個什麽電熱棒,火就一定不會燒起來,也不會死那麽多人!”
計老三的話雖然沒有明指,但顯然他一直甩鍋到了林井身上。
阮喬打斷他:“你的意思我們也明白了,看看林井怎麽說吧。”
林井是5號,但既然提到他了,提前一點說也沒什麽問題。
年輕男人低著頭,臉上都是愧疚的神情:“確實是因為我,這些年來我從不敢回這裏,就是麵對不了自己的良心,我已經多活了這麽多年。”
“如果當時我記得拔掉插頭,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林井看向其他人:“我不想為自己辯解什麽,都是我的錯……”
一個瘋狂甩鍋,一個默認接鍋。
這一晚明明查出來那麽多東西,到最後投票的時候,卻依然難選。
阮喬忽然問了一個問題:“林井,還記得一開始我們在這個房間被綁住嗎?”
“什麽?”林井抬頭看她,不明白阮喬為什麽問這個問題。
阮喬繼續道:“當時你已經知道這件事和自己有關了吧,選擇的時候,你選了黑暗還是光明?”
“哦哦,”林井反應過來:“我選的光明啊。”
“他肯定在撒謊!”計老三喊了一聲:“他就是裝模作樣,騙取你們的同情,說不定當時他是故意把電熱棒放在上麵的,然後想報複那些欺負他的孩子!你們別被他騙了!”
“我不這麽認為,”熊紀道:“如果有水,即便是起火了,也能很快滅掉,再不濟,還能爭取一點撤人出來的時間,死了那麽多人,大部分責任都在消防係統的問題上。”
“小妹妹,這話可不能這麽說!”計老三急忙反駁;“而且,你看,姓林的這個小子!他一開始就坦白,還裝作一副好人的樣子,這顯然是早有預謀。開場他肯定覺得自己是最該死的人,怎麽可能還選擇光明,放任你們活著,然後後麵投票殺死他嗎?!”
【彈幕】[水水多喝水]我覺得計老三說的有的對有的不對
【彈幕】[榆酒]這太難選了
【彈幕】[書魈]林井不會是以退為進吧?
“這兩人說來說去,不還是剛才那套嗎?”程大晚道:“能問出啥來啊。”
阮喬卻說:“其他人的嫌疑,也不能完全排除。”
“你還懷疑誰?”鄭危安問。
阮喬搖頭:“從9號往回說吧,我想聽聽每個人的看法。”
誰先誰後倒不重要,阮喬既然提出來了,其他人便跟著她的是思路走了下來。
鄭危安思考了一下,才道:“十年前我剛剛成為警察,對焦山的一切了解,都是來自檔案,至於其他人我並不熟悉。所做出的判斷不一定正確,阮眠說得對,現在我們查出來的,是林井和計老三,而他們之間到底誰的錯更大一些,很難說。”
他沉吟片刻:“但計老三說的也沒錯,以他們所做的事情來看,都罪不至死,我現在還不知道投給誰,暫且觀望一下。”
8號是熊紀。
“十年前的事情我了解的也不多,當時我還是個小孩,焦山起火的那一個月,我並沒有去過那裏,和火災無關。”她猶豫了一下,還是道:“林井當時隻是個孩子,也是無心之失,如果消防係統沒有出問題,道理上來說,是不會造成這樣嚴重的火災的,如果我投票,我會選擇計老三。”
“小妹妹,你真不能這麽想啊!”計老三原本聽著鄭危安的話,還挺放心,熊紀一說,就讓他慌了:“沒有那電熱棒,就不會起火,這可不能都怪我啊!”
沙鷹打斷道:“最後責任都是我抗下的,原因就是因為失職,那按照他們當時分配責任的邏輯來看,計老三才是罪魁禍首!”
已經有兩個人說要投他,即便是鄭危安沒有表態,他被投出去也即將成為現實。
沙鷹說完,回頭看了眼和門相反方向的牆壁,在房間的盡頭那麵牆上,掛著好幾把斧頭和刀刃,看來是為了他們之後準備的“武器”。
而武器前麵,有三個按鈕台,用來投票。
他雖然心裏已經有了定論,但還是想聽聽別人的看法,果然有不少人都和他一樣,認為這裏麵最應該接受懲罰的就是計老三。
6號吳振也忍不住插話進來:“這個事情我們要看原因好吧,沒有林井的行為,確實就沒有大火,我覺得應該投林井。”
蘇席:“林井雖然導致了起火,但是他並不是有意為之,而且起火的原因是線路老化,如果不是因為副院長偷工減料,是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與其說是因為林井,不如說起火是副院長等人造成的。”
吳振看向他:“你這話啥意思,那林井沒錯,就是計老三咯?”
“胡說八道!”計老三掙紮了幾下,四肢卻被綁的死死的:“你們別聽他瞎說,林井怎麽可能沒有責任!而且你也沒說自己和這件事有什麽關係!”
計老三盯著蘇席:“你就一點關係都沒有?”
蘇席要說和焦山福利院的關係,最多就是當初如果不是因為福利院大火,他就不會被留在派出所那麽久,從而錯過和阮喬的見麵。
要論關係,實際上阮喬的關係更弱。
這一場,她甚至覺得自己是被拉來湊人頭的。
“程大晚呢,”阮喬忽然問他:“你懷疑誰?”
程大晚見他們吵得厲害,原本不打算說話,被點到名字了,臉色有些尷尬,想了半天,才慢慢開口:“那個……俺也不懂,俺就覺得你們分析的都挺有道理的。”
阮喬:“可是你剛才好像有自己的想法。”
【彈幕】[微閃]你已經是個成熟的清潔工了
【彈幕】[反舌無聲]哈哈哈哈哈是時候該有自己的想法了
【彈幕】[山風]笑死
剛才程大晚直接懷疑的就是計老三,現在讓他說了,他又開始支支吾吾。
顯然是不想當那個出頭的。
但既然不想當出頭的人,剛才就沒有必要進行那麽激烈的發言。
“這個,我確實是覺得應該投計老三,”程大晚低頭,小心瞥了一眼計老三:“之前不就知道是他幹的壞事了嗎?這事情沒啥可討論的吧?”
阮喬點頭:“那你解釋一下,為什麽不會是你吧。”
程大晚驚訝道:“我?”
熊紀知道阮喬似乎有自己的打算,便開口幫忙道:“每個人都需要解釋一下,雖然現在沒有別的證據證明可能是其他人做的,但你還是說幾句比較好。”
程大晚“哦哦”了幾聲:“這個福利院的事情俺記得還是比較清楚的,俺是21號離開焦山那地方的,當時院長不是說23號要大掃除嘛,那段時間特別忙,俺手腳不麻利,做錯了點事情,就被攆走了。”
“火災是22號,那和俺沒有關係啊。”
阮喬似乎對他很感興趣:“這麽說來,你根本沒進過禁止入內房?你知道裏麵有什麽嗎?”
程大晚正要開口,阮喬卻提前插話:“任何謊言都會有破綻,希望你說的是實話。”
“這,”程大晚訕笑幾下:“俺肯定說的是實話啊,那個房間,俺確實是進去過,那不是騙小孩的東西嘛,俺有時候會進去倒垃圾。”
阮喬問:“所以,裏麵的環境什麽樣?”
程大晚猶豫:“這個俺怎麽能記得清楚……”
阮喬“哦”了一聲,句尾的聲音拉的很長。
阮喬目光直看的程大晚發慌,好像他不說出點什麽東西來,她就要開始錘他了。
程大晚絞盡腦汁回想了一下:“那個,俺,俺想起來一點,那個房間很少有人進去,擺設都不會變的,垃圾也不多,俺也不是經常去……那裏麵好像有櫃子桌子,還有很多裝玩具的紙箱吧……”
阮喬問:“玩具都放在什麽地方?”
程大晚有些不太確定:“進門右邊?那邊比較空,好像就是堆這些東西的地方。”
程大晚見阮喬沒繼續追問,又補充了一句:“我知道的就是這些,火災發生的時候,我也沒在福利院啊!這個投誰,還是聽你們的,俺反正也投不了票。”
“現在還有什麽沒搞清楚嗎?”吳振說:“要是沒啥疑問,我看就把商量好的投出去好了!”
“當然有沒搞清楚的。”
吳振被打斷原本還有些不耐煩,轉頭卻發現說這話的人是阮喬。
他立刻變了一個態度:“那你快說說,還有啥!”
阮喬說:“我們之前在禁止入內房的桌子上發現了血跡,說明那裏發生過什麽。”
“血跡?之前不是說院長因為進去救人,結果暈倒在裏麵,最後沒有救出來嗎?”熊紀想了想:“會不會是院長暈倒的時候,頭部撞到桌子,正好留下了血跡。”
她忽然道:“對了!剛才你們沒和我們一起跑出來,而是去了其他方向,有什麽新發現嗎?”
阮喬笑了笑:“當然有。”
房間裏忽然安靜下來了。
“你,你怎麽不早說?”吳振驚訝道:“那我們剛才還在這兒討論半天!”
阮喬隻是道:“這一局確實是很難,如果沒有找到全部的線索,很可能被表麵的線索給誤導。”
如果沒有沙鷹去檢查水電係統,他們也不會發現,林井並不是唯一的嫌疑人。
“大火燒起來之後,我和7號嚐試進入禁止入內房,”阮喬說的7號就是蘇席。
“熊紀之前進不去,可能是沒有觸發一定的事件,等到大火起來,大部分人都會朝外麵跑,這個時候,禁止入內房卻再次開放了。”阮喬繼續道:“我們再進去的時候,地上多了院長的屍體,血跡和桌上的痕跡相似,但是她卻不像是被濃煙熏倒的,更像是被人推到,撞到了桌上。”
“而進門右邊的插座上電熱棒也在,插頭確實是沒有被拔掉,緊靠著插座就是裝著玩具的紙盒,很容易引發火災。”
鄭危安也想起來,之前禁止入內房還有一個櫃子沒有打開,他們並沒有找到全部的線索:“那個櫃子你們打開了嗎?”
阮喬:“打開了。”
“密碼是什麽?”熊紀驚道。
阮喬看向沙鷹:“這要多虧了4號。”
“什麽意思……”沙鷹被說的糊塗了:“我不知道密碼啊。”
阮喬說:“院長的身上有她的身份證,你可能不知道,她的名字叫做章臨花。”
沙鷹愣了愣,半晌,才想起來:“我知道我的妻子有一個妹妹,但是她們小時候父母離異,就分開了,後來很少有往來,難道……”
沙鷹忽然想明白了過來:“當時這份工作,是我的妻子介紹我去的……”
章臨書隻是沒有提及這層關係,而沙鷹也一直沒想到兩人之間的關聯。
阮喬點頭:“然後我找到了院長的手機。”
遇見屍體必定需要搜索一番,果然讓她有了收獲。
“我在院長的手機裏找到一段電話錄音,是她和另一個女人的電話錄音記錄。”阮喬說:“聽內容,另一個女人就是沙鷹的妻子,章臨書。”
錄音的內容,解開了最後的真相。
第一句話,是錄音這邊的院長開的頭。
——【我看見網上的消息了,這件事到底怎麽回事?】
——【我在調查這件事,現在……有一點線索,我會繼續查下去,背後的水很深。】
——【什麽意思?】
——【那段視頻可能和網站有關係,我原本以為隻是技術失誤,沒想到是內部的技術失誤,視頻的來源我查了一下,就是我們的網站。】
——【他們怎麽能做這種事情?你報警了嗎?】
——【我還在收集證據,你等一下,我正在來你這邊的路上……你們這裏好偏僻,不過正好。】
——【什麽?】
——【沒事……可能是我眼花了,小花,最近我有一種不太好的感覺,我覺得可能有人在跟蹤我。】
——【跟蹤?這樣是犯法的啊!難道是你們網站的人做的嗎?】
——【我帶著東西過來了,對外假裝是過來看孩子們,到時候東西放在你這裏,我還差一些其他的證據需要收集,如果我出事了,你就拿著我的東西去報警。】
阮喬的記憶很好,複述完了錄音的內容,其他人都還沒回過神來。
“這,這是什麽意思?和火災有什麽關係?”吳振更是懵。
沙鷹聯想到之前他們的推測:“我明白了……”
“跟蹤我妻子的,不是討債的,而是背後想要掩蓋這一切的人。”
毫無疑問,就是網站背後的飛星公司。
阮喬道;“既然知道章臨書有東西放在這裏,櫃子的密碼就很好猜了,9月22日,章臨書的生日,之前沙鷹說過。”
她用0922打開了木櫃,發現裏麵都是章臨書搜集的飛星公司和他們網站之間的黑暗交易的資料。
這些東西雖然還不足以將他們繩之以法,但是曝光出去,也會對他們造成嚴重的危害,更別說章臨書還在繼續調查。
章臨書以為東西放在荒僻的福利院,就不會有人知道,再加上兩姐妹平時也沒有對外公布他們的關係,就連沙鷹都不知道。
而且,自己的丈夫在這裏做安保,章臨書也放心一些。
她早就有不祥的預感,覺得自己或許要出事,因此將證據藏在福利院。
隻是沒想到,在章臨書死亡之前,福利院反而提前出事了。
誰能想到,飛星公司和福利院副院長背後的高樂公司之間有隱秘的關係。
“等等,”沙鷹忽然聲音顫抖道:“你說我的妻子還在繼續調查這件事?”
阮喬點頭。
沙鷹喃喃道:“那她怎麽會在福利院火災之後沒有多久,就自殺?”
鄭危安也聽明白了:“這麽說,你妻子沒有自殺的理由。”
沙鷹:“對!她根本不是因為輿論自殺的,一定是飛星公司在背後搞鬼!”
【彈幕】[黎澈]居然是這樣???
【彈幕】[墨濃濃]我的天,所以到底是怎麽回事,火災也真的是意外嗎?
【彈幕】[林深時見鹿]起火的房間是禁止入內房,資料也在裏麵,就很微妙
“之前我們去綁副院長的時候,”阮喬說:“聽見他在和公司打電話,似乎有什麽麻煩需要解決。”
她低聲:“如果我沒有猜錯,副院長他們一定是知道東西在禁止入內房,但櫃子有密碼和防護措施,他想要找人解決這件事。”
“櫃子是木頭做的,隻要一點小火,就能神不知鬼不覺地讓這些東西灰飛煙滅。”
資料保存在網上或者電腦裏,很容易被攻擊或者黑掉,因此,章臨書將資料和證據都打印了出來。
“副院長大概也沒想到消防係統已經失效,原本想的解決掉禁止入內房裏的東西就能自動滅火,沒想到發展成了一場大火,之後為了掩蓋這些,他才會推動一切調查匆忙結束,無意間幫計老三解決到了後患。”
“如果火災和副院長無關,當年他就沒有理由替計老三遮擋這一切,而且,將沙鷹推出來當替死鬼這樣的操作,和飛星公司的一貫做法十分相似。”
“這,這也太複雜了。”程大晚聽得目瞪口呆;“背後居然還有這麽多事兒?所以,火災的事是副院長做的?”
阮喬說:“幕後主使者,多半就是副院長,但是真正動手的人是誰,就不一定了。”
她的目光在眾人身上轉了一圈:“幕後者讓我們找出最該死的人,你猜猜看,這個人在不在我們之間?”
房間裏很安靜,所有人都被阮喬發現的東西震驚到了,半晌,才聽見計老三興奮的聲音:“這麽說來,今晚最該死的人不是我了?!看吧,我早就說了,這和我沒什麽關係,我隻不過是偷了點水電而已啊!”
蘇席冷冷道:“你以為你就是無罪的?”
計老三被他的語氣嚇到,不敢繼續說話。
阮喬看向計老三:“你剛才也說了,如果以為自己是最該死的人,是不會選擇光明的,那麽你呢,你選擇的什麽?”
計老三低聲:“這沒啥可隱瞞的,既然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我不是最該死的人,你們還要找另一個凶手,那我藏著掖著幹嘛啊,我選黑暗當時又不是故意要殺你們,隻是以為……”
隻是以為他自己是最該死的,所以想要提前殺掉他們而已。
“這一個受雇於副院長的人,任務應該很簡單,隻需要放一把火,然後離開就行了。”阮喬說:“但無論是火災調查報告,還是我們進去之後,都沒有發現別的起火原因,隻有電熱棒插在外殼老化的插座上,是最有可能的起火原因。”
“當時所謂的目擊者說的是看見起火後院長進去救人,但院長卻是在禁止入內房被發現的屍體。不管她進入是救人還是救資料,最後肯定遇到了那個放火的人,正是那個人,將院長推倒致其昏迷,自己則逃了。”
“林井一直以為自己慌亂之間沒有拔掉插頭,”阮喬看向滿臉愧疚的青年:“如果你當時,其實是拔掉了插頭呢?”
【彈幕】[你說莫子咯]???
【彈幕】[雙寶媽咪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