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章 挑釁
麵前這個公子哥隻身一人，白色長袍，袖口領口是黃色的刺繡，腰間一條黃色的腰帶束縛，加上這麵如黃蠟的臉色，韓寒不以為意的一笑，頂多又是一個揮霍無度的公子哥。
“抱歉，是我冒失了。”韓寒拱手代替唐文帝認錯，公子哥瞧了瞧韓寒這頭頂上的短發，見他這麽奇特，也不好追究，緩緩點頭高傲的揚著下巴嗯了一聲。
這時候，雅間裏，太後那絕世動人的臉蛋出現在這公子哥眼裏，“沒事吧？”
韓寒低頭看看唐文帝的小臉蛋，還好，沒有碰到傷到，笑著將唐文帝拉到太後麵前，笑著道，“沒事，隻是不小心和人家撞了一下，對方已經不追究了。”
“誰說我不追究的！”公子哥盯著太後這優雅溫柔的容貌，頓時高喝一聲，“這小子把我撞得不輕呢！你！讓你夫人陪我喝一杯酒！我就不追究了！怎麽樣！”
韓寒麵色尷尬，雖然說自己和太後真的很有夫妻相，但是要低調嘛，這麽大聲說出來這是要鬧哪樣？
太後臉色不好看了，陰沉著拉著唐文帝的小手，目光直視著這公子哥，也許是被太後這氣場驚到了，公子哥先是退後一步，然後繼續嘴硬道，“本少爺今天心情好！隻是讓你陪我喝一杯！換成別人！早就被我強上了！”
即使是皇室大權落在了曹雲德手裏，太後也未曾受到過這種侮辱，一張紅潤的櫻唇被貝齒死死咬著，她一個女流之輩，又是太後，如果不是顧及形象，早就一巴掌扇過去了！
韓寒也不好直接起衝突，為了不在太後和皇上麵前留下壞印象，韓寒隻能繼續低聲下氣的說道，“這位公子不要太過分了吧，要說過錯，我們兩方都有責任，這樣，我給你些銀子作為道歉，我們就兩清？”
韓寒從袖口裏忍痛的掏出十兩銀子，這十兩銀子，做幾個月的飯錢都夠呢，隻不過，麵前這位公子哥明顯也是大富大貴人家，不屑的搖頭，然後，他伸手摸向腰帶上那一枚玉佩，解下來，對韓寒顯擺著，“看到了沒有，這枚玉佩就價值五十兩，你讓你夫人陪我喝三杯酒，這枚玉佩就是你的了！”
“請你不要太過分！”太後和男人喝酒的對象隻能是他韓寒自己，什麽時候輪得到麵前這個傻叉！臉上的謙卑之色退去，韓寒眼中精光一閃，凶相畢露。
公子哥再次嚇得退後一步，隨即壯膽，瞪著眼高喝道，“怎麽？想打我？你知道我是誰麽！本少爺我可是狀元公！”
韓寒一愣，狀元？狀元會不認識自己身後的皇上？奇怪的扭頭看去，唐文帝一臉疑惑的表情，而太後，則是一臉譏笑的盯著這囂張的公子，道，“頂著狀元的頭銜坑蒙拐騙呢？曌朝朝三任狀元中，沒有一個是你，你做何解釋？”
“廢話！我是今年的狀元！本少爺家裏有錢！兩周後的科舉考試，本少爺絕對會是狀元的！到時候，你們也能占本少爺的光，何樂而不為呢！”
韓寒皺著眉頭，然後發出了一聲冷笑，“所以，你撐大了也就是一個狀元而已？”
韓寒麵前的公子哥不悅的皺眉，還想繼續反駁，但是韓寒的拳頭卻已經砸在了他的臉頰上，“去你麻辣個把子！老子還以為你是哪一個大臣家裏的私生子呢！搞了半天還是一個預定的狀元，在我麵前，你得瑟什麽呢！”
低聲下氣半天，隻不過是一個花錢買來科舉第一的秀才，韓寒怎麽說也是一個國師啊，氣惱之下，韓寒兩隻拳頭接二連三的打在這公子哥的腦袋上，“啪！啪！啪！”一拳接著又一拳的攻擊讓這本來很囂張的公子哥趴在地上抱頭不敢動彈。
嘴裏還不求饒，依舊嘴硬的喊道，“你敢打狀元！你……嗚……”一腳踹向這公子哥的腹部。，這公子痛的捂著肚子，一臉痛苦的說道，“本公子的腎。”
“真是掃興！”不解氣的又在這公子哥身上踹了一腳，這時候，身後的太後不鹹不淡的開口了，“好了，韓寒，別把他打死了，我們走吧。”
“是！”點頭，看著太後拉著唐文帝下樓，韓寒正想要追上去，突然想起了什麽，回過頭來直奔躺在地上的公子哥，手掌伸來，被打怕了的公子哥連忙抱住頭，而韓寒，根本就沒有理會他的意思，將地上那枚價值五十兩的玉佩撿起來放在手心裏，韓寒露出舒心的笑容，“幸好沒摔壞。”
看著韓寒揍了自己之後帶著那枚玉佩揚長而去，躺在地上臉蛋都被打腫了的公子哥，委屈的抽泣起來。
坐進停在酒樓麵前的馬車裏，太後掀開簾子，仍有餘怒的說道，“區區一個平民百姓竟然如此猖狂，這狀元，什麽時候也能靠花錢買來了？而且對哀家和皇上這麽無禮，掉腦袋是遲早的事情！”
韓寒無奈一笑，歎了一口氣，嘲諷的說道，“太後啊，他可不是平民百姓，他是一個公子哥，有一個很有錢的老爹，而現在這麽亂的年代，有幾個讀書人能真的安心讀書準備科舉考試呢。”
“你的意思是，他這麽做是情理之中了？”太後怒火發到了韓寒身上，帶著惱怒的雙眼瞪著韓寒，韓寒低頭，苦笑著搖頭，“我沒有這麽說，相反，我覺得，這種事情，應該嚴查，這應該算是欺君之罪了吧，有花錢買的人，那麽自然也有將錢裝進兜裏的人，科舉考試的考官中，絕對有一個或者多個收到了賄賂！”
太後靜下心來，想了想，然後緩緩的點頭，“沒錯，兩周後的科舉考試，哀家決定讓你做主考官，你是國師，負責一個小小的考試，是在情理之中吧？”
“是。”除了點頭還是點頭，太後的旨意，有誰敢拒絕呢，不過，雖然明知道不該問，但是，韓寒開始開口問道，“丞相那邊……”
太後沒回答，一雙深邃穩重的眼神盯著韓寒直瞅，韓寒尷尬的說不出話來，就這麽愣愣的坐在車廂前的木板上，低著頭和車廂裏坐著的太後眼神交流著。
片刻，太後輕笑一聲，身子懶散的向後靠了靠，道，“也對，就算哀家想要殺你，曹雲德不同意，你也死不了的。”
不是吧，咱們剛剛還領著兒子吃了頓飯，現在就想要殺我？韓寒擦擦額頭上的細汗，低頭答道，“太後，我隻是說，這種事情應該和文武百官商量一下。”
“商量什麽？告訴他們我們要查科舉考試是否有人收受賄賂，或者作弊？真跟他們說了，一傳十，十傳百，到時候三天的科舉考試，你絕對一個人也抓不到！”
太後的言辭有些嚴厲了，像是在咒罵韓寒一般，韓寒低著頭，委屈的撇撇嘴一言不發，早知道就不應該這麽多罪。
不輕不重的哼了一聲，但是，太後離韓寒距離這麽近，怎麽會聽不到，皺著柳眉，紅唇微張，太後白皙的臉蛋上明顯的露出了不滿，“你哼什麽？對哀家的指責不滿？或者認為哀家說的有不對之處？”
“對！太後說什麽都是對的！草民突然發覺自己有東西落在酒樓裏了！太後和皇上請先行一步，草民去找落下的東西！”說著，韓寒下車，氣鼓鼓的仰著頭，快速跑向了大街的另一頭。
探出身來，太後微妙的看著韓寒消失在大街的人群裏，扯謊也不會扯，找東西不去酒樓怎麽反而跑遠了？
這天底下，明目張膽跟自己耍橫的，韓寒還是第一個人。太後歎了一口氣，心裏也有些賭氣，看向還傻傻站在旁邊的車夫道，“看什麽看！還不快點趕車回宮！”
“是！”車夫連忙上車，雖然想要等韓寒，但是既然太後發話了，他不得不從啊。馬車晃晃悠悠的行駛。
坐在太後旁邊的唐文帝看著母後這難看的臉色，小心翼翼的開口道，“母後，其實，老師他心腸不壞的，兒臣現在也知道國家大事都落在了丞相手裏，老師他說要先詢問一下丞相，也是應該的啊，不然到時候一言不發的追查，丞相不會怪罪母後您，不就隻能責罰老師了嘛。”
太後心裏微微一動，隻不過抿著嘴唇充耳未聞，閉上眼睛坐在馬車裏，瞧著母後這不為所動的氣場，唐文帝還是不甘繼續勸說了，小聲的歎了口氣，托著下巴悠悠的掀開簾子看向外麵的大街，之前和母後、老師坐在一起吃飯的時候氣氛是多麽愉悅舒心啊，怎麽，說變就變呢？
宰相府，曹雲德一個人正在空氣清新的後院裏玩鳥……咳咳，逗玩籠子裏的鸚鵡，這時候，一個下人疾步匆匆的跑上來，在曹雲德耳邊輕輕說了幾句話。
曹雲德放下胳膊，看著金絲籠子裏蹦來蹦去的鸚鵡，一雙小眼睛綻放光彩，笑著說道，“韓寒跟太後發成了衝突？你確定？”
下人點點頭，臉上保持著恭敬的神色，低頭回答道，“根據跟隨侍衛的報告，它們從全聚德出來後，因為討論什麽事情而越爭越烈，最後韓寒麵色不悅的跳下馬車，步行離開了。”
曹雲德嘴角的微笑看起來很是狡猾，笑著點點頭讓下人離開，曹雲德雙手背在身後，看著籠子裏嘰嘰喳喳的鸚鵡，笑著揚起嘴角，自言自語道，“這樣，我就真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