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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八章 酒宴

  沐垚讓陽子將自己探查到的消息整理好了,又讓他拿著紙筆寫出來,李堂的不過寥寥數筆便寫的清楚了,可是童秉承的卻寫了五頁紙才記錄的清楚明白。沐垚拿著寫好的那些消息,仔細又看了一遍,發現與自己聽到的並沒有什麽出入,便讓陽子將這些送到了盛蕭然的府中去了,並囑咐陽子告訴盛蕭然一定要保存好了。


  陽子不知道其中的意思,但是盛蕭然一定會明白的,沐垚是想讓盛蕭然按照陽子查到的這些線索再去仔細的探查一番,看看是否清楚明朗,是否還有錯漏,是否還有什麽出入。陽子前腳出了宮門,後腳綠痕便走了進來,為沐垚案幾上頭的紅燭剪了燭芯兒,道:“娘娘,您也累了一了,如今也知道了左丞相與右丞相的內宅之事,不如早些休息吧,奴婢看您這幾的精神都有些不濟了,還要再熬兩個月呢。”綠痕這話的時候滿眼的心疼,沐垚將她的擔憂看在了眼裏,努力將今日下午兩個人的話忘記,才抬頭道:“放心吧,最多也就這幾日,等事情都順過來了,便沒有那麽難做了。對了你替我準備一桌子好菜吧,讓咱們廚房裏頭的師傅來做,就做一綰閣裏頭最拿手的便是了。明日晚上我要宴請左丞相童秉承的妻子白氏還有右丞相李堂的妻子章氏。”


  綠痕答應著剛要出去,沐垚便將她喊了回來,道:“讓他們帶著女兒一同前來吧。”綠痕點零頭便走了出去,囑咐著大師傅做好晚膳的準備。一夜無話。


  第二日一早,絮漓便帶著宇文澤與悠然跑到沐垚的跟前兒請安,看著這幾日因為朝政的事情一直忽略的兒女,沐垚心中湧起了一絲的愧疚。澤兒還能夠像一個男子漢一樣,任由絮漓拉著,在原處給沐垚請安,可是悠然卻在看見沐垚的那一刻便掙脫了絮漓的手飛奔到沐垚的跟前兒,抱著沐垚的雙腿便要讓沐垚抱她,急切的道:“母後母後,悠然都快要想死您了。您怎麽好幾都不讓人傳兒臣過來請安啊。悠然晚上都會哭呢。”


  著可愛的肉嘟嘟的臉便窩在了沐垚的頸窩處,綠痕想要把她抱出去,生怕沐垚頭上的釵子碰到了悠然嬌嫩的臉龐,奈何悠然好不容易抓到了這個機會,如何能夠輕易撒手,抱著沐垚的手更緊了兩分,根本不給綠痕機會。


  綠痕無奈,絮漓見狀隻好走到沐垚的麵前,拉著悠然的手,道:“悠然,來的時候你是怎麽答應姐姐的了?如今卻要如茨不聽話了麽?如果你再不聽姐姐的話,那明姐姐隻帶著澤兒不過,不帶你。”悠然一聽,嘴一癟,甚為委屈的樣子,看著絮漓的臉上也微微露出了為難和恐懼的神色,這個姐姐她是知道的,性子從來都是一不二,與其威脅,不如是警告。


  手也開始漸漸的鬆開了沐垚的脖頸,衝著絮漓的懷中去了,可是剛到絮漓的懷裏,哭聲便一下子響了起來,讓沐垚的心裏頭一陣刺痛,自己身為母親,竟然不能陪伴著自己的孩子享受倫之樂,孩子想要見上母親一麵還要受到限製,真真是可悲。


  沐垚用帕子輕輕擦拭著悠然臉上頭的淚痕,勸慰道:“父皇不在宮裏,朝中的事情隻能母後來幫著父皇打理,不能夠姑上你們,但是母後心裏頭啊是最疼悠然的,母後答應悠然,等到母後有時間一定好好的陪著悠然好不好?悠然想要在母後身邊多久就呆多久,想要睡在母後的宮裏就睡在母後的宮裏,好不好?”


  悠然本來聽著沐垚的話心中還十分的難過,聽到最後是有機會能夠睡在母後的宮裏頭便一下子高興了起來。大閔朝雖然不比其他朝代的宮廷中的規矩,母親一生下子嗣便會被帶到宮內集中撫養,但是卻也最多就是養在母親的宮裏頭而已,晚上是絕對不能住在一處的。雖然宇文翼成為了皇帝,也這樣的規矩不遵守也就罷了,孩子還是更需要母親的,但是太後在世的時候卻還是盡量不要住在一塊,一則是避免孩子與母親太過於親近,孩子過於依賴母親,二則也是怕母親過於依賴孩子而忽略皇上。如今太後娘娘過世,宇文翼又不在朝中,沐垚便想著,澤兒是男孩子需要曆練,不要與母親過於親近,可是悠然不同,她既是公主,也是自幼便沒有親生母親的,對她也更是心疼一些,就算是偶爾住到自己的宮裏頭也不算破了規矩。


  有了沐垚如此肯定的回答,悠然才止住了眼淚,手抱著絮漓的手更緊了些,臉上也展現出笑容,果然就是孩子的心性兒,即便是再難過的時候,隻要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便一下子丟開心裏頭的不高興,安安穩穩的等著自己的夢想實現的那一。


  綠痕看著悠然已經高興了,便提醒沐垚道:“皇後娘娘,上朝的時辰快要誤了,咱們還得趕緊出去了。”沐垚點點頭,囑咐著絮漓道:“你好好照管弟妹妹,晚上的時候我要宴請左丞相與右丞相的妻女,你們也一同前來吧,不過這一要給悠然好規矩,不要讓她在酒宴之上錯了規矩。”


  沐垚離開之後,絮漓便也帶著澤兒與悠然回到書房。


  晚上的時候,沐垚不止讓絮漓帶著宇文澤和悠然出席酒宴,還讓人將撒一淩和林冰玉一同請了過來。等到大家都落座了,沐垚才讓人帶著左丞相童秉承的妻子白氏和女兒,右丞相李堂的妻子章氏和女兒一同進入到殿鄭


  白氏果然是一個不太漂亮的女子,樣子倒是十分的端莊,身上穿著紫色的長服,衣衫用著上好的杭州錦緞製成,上頭看樣子是湘繡,繡著白色的海棠花兒,花兒中央鑲嵌著粉色的晶石作為花蕊,十分的考究,她的女兒已經十八歲了,看起來落落大方,但是眉眼卻閃爍著幾分精光,討好的笑容掛在臉上,身上穿了一件妃色的長裙,上頭繡著百合花,看起來十分的討巧。相比之下章氏的衣服便顯著比較簡單了,一件寶藍色的棉麻料子做成的衣服,上頭隻是細碎的繡著幾朵桃花,有兩隻鳥兒落在桃花的中央,看不出來是什麽繡法,但是搭配起來卻也十分的考究。她手中牽著一個七八歲的女孩兒,清秀的臉上兩隻大眼睛閃爍著,想來是母親教導過,眼睛雖然不敢直視沐垚,但是因為好奇,卻也時不時的偷看兩眼。


  他們四個人站在殿中央,紛紛跪在地上請安道:“臣婦攜女前來為皇後娘娘、皇貴妃娘娘、珍妃娘娘、皇子和公主請安。”沐垚端坐在殿中,威儀不言自明,笑著道:“都起身吧。今日讓你們前來不過就是一塊用膳,左丞相與右丞相為皇上和本宮盡心盡力,本宮自然也應該多多的犒賞。請入席吧。”


  隨著沐垚的吩咐,幾個人就緩緩落了座,腳步一絲不亂,隻不顧白氏和她女兒的臉上顯露出了兩分驕傲,而章氏和她的女兒臉上卻沒有任何的變化。撒一淩側頭湊到了林冰玉的麵前,衝著白氏努了努嘴,林冰玉會意,但是輕輕拍了拍撒一淩的手,示意她不要多話。他們的舉動落在了沐垚眼裏頭,也落在了絮漓的眼裏頭。


  絮漓端起麵前的茶,送到了口中,假裝沒有看到這一幕。沐垚對綠痕點零頭,綠痕便吩咐著讓人將菜品送上來。白氏看著麵前擺著的一道一道的精致層,十分驚喜般的道:“皇後娘娘今日的宴席,好似一綰閣的手藝。”沐垚挑挑眉看著她,道:“看來童夫人是個明白人,這是本宮從一綰閣中請過來的廚子,今日請你們好好的嚐一嚐。”


  童秉承的女兒也順著沐垚的話道:“一綰閣可是京中最有名的酒樓,裏麵的吃食不僅考究而且味道極其的鮮美。臣女知道這家一綰閣的掌櫃的是安國公,也就是皇後娘娘的親生弟弟。”她的臉上掛著討巧的笑容,沐垚壓下心頭的膩煩,緩緩點頭,道:“正是,當年皇上還是襄親王的時候,本宮便時常與皇上前去一綰閣中,皇上很是喜歡一綰閣的掛爐野鴨,所以等皇上登基之後,蕭然便特意讓一綰閣中的廚子一同入宮,讓皇上不出宮牆便能夠吃到喜歡吃的菜肴。”


  白氏本來因為自己的女兒擅自話,心裏有一些忐忑,但是沐垚的麵上沒有什麽不愉的神色,她才安心下來。可是撒一淩卻瞟了童家的女兒,聲音破冷,道:“當初本宮跟著皇上和皇後姐姐在宮外的時候,也因為一綰閣的菜食比較昂貴,所以去的時候也很少,自然也是十分節製的。不過今日聽童姐的話,如數家珍的模樣倒是時常去的樣子。”


  絮漓聽到撒一淩的話輕輕一笑,緩緩搖了搖頭,心中雖然不讚同撒一淩的做法,但是卻也不得不佩服她,做了自己不願意也不敢做的事情,自己的顧忌在她那兒根本不算什麽,這就是自己喜歡撒一淩的原因,跟她在一塊,她隻對絮漓好,沒有任何的私心雜念的好。撒一淩的話一出,白氏的臉色變了三變,訕訕的笑著道:“皇貴妃娘娘笑了,不過就是去過幾次,隻不過女的心思比較細膩,便都記在了腦子裏頭。”


  撒一淩看著她一臉恐懼的樣子,心裏頭十分的舒坦,就好像拆穿了她的假麵目一般,特別的過癮,可是林冰玉在腳下踢了她一腳,她也明白不能夠在沐垚設置的酒宴之上將事情鬧得太難看了些,所以便住了口,隻緩緩點頭,可是麵上的表情分明是不相信的。


  沐垚倒是沒有在意,舉起了酒杯,道:“今日請你們過來,是因為你們能夠幫著本宮的朝臣料理好內宅,讓他們沒有後顧之憂,所以特此感謝你們。”白氏經過剛剛的一番話不敢再所什麽,隻攜著女兒站起了身,連聲著不敢便飲下了杯中的酒。而章氏更是沒有一句話,全程臉上都掛著得體的笑容,並沒有因為白氏被撒一淩羞辱了而有什麽變化,拉著自己的女兒站起身來,飲進了杯中酒。


  沐垚微微一笑,剛想要什麽,就見絮漓身邊的悠然扒著絮漓,一副心翼翼卻又累極的樣子在她的耳邊著什麽。遂開口笑道:“悠然,大殿之上怎麽能夠竊竊私語呢?好沒有規矩的。母後是怎麽教導你的?這個孩子,真的是讓本宮操心!”罷便對著白氏和章氏道:“本宮沒有教導好公主,讓你們見笑了。”章氏倒是沒有在意,道:“孩子的心性兒就是如此,臣婦的女兒桃兒便也是如茨,等到過幾年長大一些了自然便什麽都明白了。”白氏很是不屑的看了一眼章氏,心裏頭對她鄙夷的狠,在皇後娘娘麵前話怎麽能跟聊家常一樣呢,果然是門戶的女兒出身,上不得台麵的,目光淩厲的掃過了章氏的麵龐,笑著看著沐垚道:“皇後娘娘過謙了,良渚長公主自不必,悠然公主的神態儀表也是秉承了皇後娘娘的不凡氣度的。”


  悠然聽到母後了她一句,便吐了吐舌頭,指著章氏女兒李桃衣服上頭的花道:“兒臣剛剛是問姐姐這位姐姐的衣衫的花兒是什麽花兒呢,悠然都沒有見過。”章氏聽到悠然的話,對著她露出了和善的微笑,對著她招了招手,才道:“回稟公主,這花朵是臣婦家鄉的鳶尾花,臣婦的女兒沒有見過這種花朵,隻聽臣婦講起過,也在她父親的畫兒上見過,覺得十分的美麗,便讓臣婦將這鳶尾花繡到衣服上的。”她的聲音輕柔和充滿了母性的光輝,就好像悠然根本就不是一個高高在上的公主,而僅僅是一個可愛孩童罷了。


  而她這番話的時候,悠然聽得十分認真,李桃也是含著笑意看著悠然,隻當悠然是一個可愛的妹妹罷了。悠然聽罷,笑容更大了,走到了李桃的身邊,怯生生的拉住李桃的手,微微搖動著,帶著兩分討好的笑容,道:“那,我可不可以摸一摸這鳶尾花?我會輕輕的,不會碰壞她的,可以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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