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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三章 一舉兩得

  任誰都能夠看的出來,宇文翼這幾日十分的高興,自然也知道是因為夜涼的國君已經被生擒了,而宇文晉自然也在其列,宇文翼對沐垚起這個消息的時候眼底都是笑意,臉上的激動沒有半分的隱藏起來。沐垚心頭一沉,可是到底還是忍著硬生生的壓住心裏頭的不安,對著宇文翼笑著道:“皇上,臣妾恭喜皇上,賀喜皇上,雖然夜涼的地界不太大,但是他們的百姓自古以來隻能打獵為生,很少有人種植糧食,如果趕上大雪大雨的災人禍,百姓們便要挨餓,每年冬都要死傷幾千饒,每每聽到有人如此,臣妾心裏頭便是十分的不安,如今他們的臣民歸於咱們大閔了,百姓們的日子也會好過很多的。老爺是開了眼的,所以才讓鄭京浩幫著皇上將夜涼的國土收入到我們大閔的麾下,想來也是心疼夜涼的百姓這麽多年來沒有一個安安穩穩的生活啊!”沐垚的這一番話,讓宇文翼很是受用,他心裏頭更加的高興了幾分,拉過沐垚的手,放在手心裏頭擺弄著,好像沐垚的手是一件兒玩意兒一般,這麽多年來,沐垚的手還是保養的很好的,細膩而白嫩,又不是修長,宇文翼調皮的心起,用手指輕輕的在她的掌心寫著字,沐垚嗔怪道:“癢死了,皇上不要鬧了,都是父皇了,還這樣孩子的心性兒,怎麽跟一淩一樣呢,總是這麽討人嫌。”


  宇文翼嘿然一笑,並沒有生氣,而是伸手捏了捏沐垚清瘦的麵龐,道:“朕發現你又回到原本的沐垚了,朕高興啊。對了,你一一淩朕才想起來,十日之後朕便打算啟程親自趕往渝州邊境,而一淩的生辰就是十五日之後,朕恐怕不能夠為她慶生了,你該如何是好啊。”到此處,宇文翼的眼睛裏頭閃過了幾絲為難,撒一淩是皇貴妃,就算是宇文翼並不是特別的喜歡她,但是還是要顧念著她的身份,何況她的父親還是朝中的禁軍統領,如果就此不管不鼓走了,恐怕撒目墩心裏頭也不會高心。沐垚明白宇文翼的心思,卻也隻能夠裝作不懂的樣子,替歪著頭看著宇文翼,思索了片刻才道:“一淩也不是那麽在意的人,不過呢,宮裏頭的人是什麽樣的皇上也應該知道的,如果皇上不能為一淩慶祝生辰,恐怕宮裏頭的人跟高踩低的,會在心裏頭對一淩不敬重的。”


  宇文翼搖了搖嘴唇,皺著眉,其實這件事情他心裏頭也是十分的糾結,如果差的時日遠了便也罷了,可是就在自己出行的跟前兒,但是如果因為這個事情就推遲了出行的時辰,恐怕又會生出很多事端。沐垚將手從宇文翼的手裏頭抽了出來,撫摸著他的眉心,道:“皇上的眉頭中間皺的都已經有了痕跡了,可見日夜為國憂心,臣妾不能夠幫襯這皇上萬分之一,心裏十分的愧疚。”


  宇文翼將她的手扯下來,放在唇邊輕吻了一下,道:“這是哪裏話,朕的年紀也不了,臉上有了紋路自然也是正常的,如果還是如年輕的夥子一般的話,豈非讓人懷疑有了妖術?”知道宇文翼在開玩笑,沐垚也打算順了他這一番心意,畢竟對於宇文翼來收服了夜涼一直是宇文翼的心願,宇文翼如今心願得成,心裏頭自然是十分的高興,的話也帶著幾分輕快。


  沐垚沒有接過宇文翼的話,而是抬頭看著他,道:“皇上,既然皇上想為一淩慶祝生辰,但是定然不能夠更改出行的日期,否則朝中的那些言官們一定會撒一淩恃寵而驕,豈非是讓一淩成為了大家口中的禍患麽?不如臣妾問一問一淩,如果可以提前幾慶祝生辰的話既能夠全了一淩的顏麵又能夠保得住皇上的聖名的。”宇文翼歎了口氣,道:“好是好,可是生辰大事,沒有人願意更改,何況民間有法,如果生辰更改的話會影響運勢的,後宮裏頭的人都是看中這些的,不知道一淩會不會答應。”


  沐垚低著頭,思索著,宇文翼果然是不了解撒一淩的,撒一淩從來都是不看重這些的人,她是一個將這些都嗤之以鼻的人,尤其是朱無為過她腹中的孩子是煞孤星的事情之後,她心裏頭對這些更是痛恨極了,想來定然不會不同意的。“皇上放心,臣妾願意替皇上去問一問一淩的想法,臣妾也一定會勸著一淩體諒皇上的辛勞,不過臣妾如果勸服了一淩,皇上打算怎麽謝臣妾呢。”


  沐垚著這話,在宇文翼的身邊撒了個嬌,宇文翼很是受用,刮了刮沐垚的鼻尖兒,道:“就算是你勸不動一淩,你什麽朕都會答應你的,你且一是什麽事情。”沐垚揉了揉耳邊的櫻桃耳墜子,好似十分為難的樣子,道:“皇上,臣妾想著,與珍妃一同入宮的妃嬪現在也剩不下幾個了,因為太後娘娘的驟然薨逝,皇上因為守孝也沒有再讓其他人入宮,隻有這幾個人伺候著,如今呢,珍妃啊,寧貴嬪還有靜常在,雅貴人、靈常在和婉答應幾個了,珍妃和寧貴嬪、雅貴饒位分還在一點點的晉升,不過剩下的靜常在、靈常在和婉答應幾個的位分一直都沒有晉升過,為了後宮的祥和,也為了他們能夠有所盼頭,所以嬪妾想著能不能求皇上晉封這幾位妃嬪的旨意,恰好呢,夜涼那邊傳來了喜訊,也讓他們不僅因為皇上而高興高興,也能為自己高興高興。”


  一番話出口,宇文翼十分的欣慰,他微微歎了口氣,很是感動的道:“垚兒,你是朕所見過的最為溫柔善良的皇後,別的人都是為了壓製住後宮的妃嬪用盡了手段,隻有你,願意為了那些妃嬪來求朕的旨意。”沐垚臉色微紅,很是不好意思的看著宇文翼,道:“皇上慣會取笑臣妾的,臣妾哪裏是那麽好的人,不過就是為了讓皇上安心罷了,其實啊,臣妾也是有私心的,希望皇上能夠多多念著臣妾的好罷了。”


  “好好好!朕什麽時候能夠不念著你的好了?你是朕的結發妻子,是朕心裏頭最為中意的人,朕對你的感情,沒有任何人能夠超越,所以無論怎樣朕都會念著你的好。”沐垚將頭墊到宇文翼的肩頭,在他的耳邊吹了一口氣,道:“皇上,如此這般,可否也能夠給恭答應請一個旨意?”


  恭答應,恭答應,這個人宇文翼也是有印象的,隻不過剛剛入宮沒有多久便死了,因為從來沒有承寵,所以宇文翼對她的印象也不深,就算她病逝了,宇文翼也沒有什麽傷心難過的,隻不過沒想到沐垚會突然提起這個人,拍了一下頭,才道:“朕都忘記這個人了,如此來她也是命苦,入了宮沒多久就生了病,醫治了那麽久也回無力,也難得你還能夠念著她,都聽你的,你給她選定一個位分吧,別太高了。不要被人出什麽來就校”


  “其實臣妾也是最近聽聞了蕭然所的話,寧河縣的縣丞劉璋是一個可用的人,隻不過這幾年因為自己唯一的女兒驟然離世,整個人都消沉了很多,後來又被人陷害,丟了官職,隻能拖家帶口的到這京城裏頭討飯為生,甚為可憐。皇上也知道,蕭然與荃兒每年都會拿出萬兩銀子來周濟百姓,平日裏也會經常施舍粥食,結果有一日便遇見這個劉璋帶著妻子,兩個人看著盛蕭然施舍的粥食十分的感動,當場便吟了一首詩,當做是謝禮。蕭然便看他是個有才學的人,與他聊上了兩句,才知道他竟然就是已經死去的恭答應的父親,前段日子荃兒來向臣妾請安,便起了這件事情。所以這件事情便一直擱在了臣妾的心裏頭。”


  宇文翼很是詫異,拉著沐垚的手也收緊了兩分,疼痛的感覺從手指處傳來,沐垚知道自己的這一番話讓宇文翼心裏頭不快了,並非是因為這番話,而是因為這番話背後的意思就是告訴他朝中有人陽奉陰違,曾為後宮妃嬪的父親竟然也會被人陷害,丟了官職,落到這樣的下場,這是不將他這個皇帝放在眼裏啊。


  沐垚咬著嘴唇,勾了勾手指頭,對著宇文翼道:“皇上,臣妾錯了話,讓皇上傷心了,都是臣妾的不是。”宇文翼深深的看了沐垚一眼,最終卻沒有責怪她,這件事情怎麽都與沐垚無關,如果不是因為她,不是因為蕭然和荃兒的善心,自己恐怕在這深宮之中,永遠都聽不到這些話了,劉璋並非是一個特例,恐怕這朝廷裏頭有不少人會遭受這樣的毒害。


  “垚兒,這事情怨不得你。這樣的話,就將恭答應封為貴嬪吧,也算是給她的死後殊榮。不過朕要你幫朕一個忙。”沐垚用不解的目光看著宇文翼,還沒等她問出口,宇文翼便道:“你讓蕭然明帶著劉璋偷偷入宮一次,扮作廝也好,奴才也好,朕要親自去問一問到底是誰陷害了他,到底是因為什麽才會這樣,朕的朝廷裏頭到底是誰會有這麽大的膽子。”


  沐垚輕撫著宇文翼的背脊,將頭靠在了他的身上,道:“皇上,千萬不要動氣,每個朝堂之上都會有這樣的事情,如果皇上因為這樣的事情而氣壞了身子,豈非讓臣妾心裏頭不安啊。”宇文翼微微點頭,神色卻沒有那麽一絲一毫的放鬆,沐垚心裏頭卻微微一鬆,隻要宇文翼將這件事情放在心頭,她的話就算是起到了作用,梁憶菡做了那麽多錯事,自然不能就此放過她,如今想來,連恭答應的死都有蹊蹺。


  第三沐垚便讓綠痕傳了消息給盛蕭然,午後不多久,宇文翼便在景合宮裏頭召見了盛蕭然與荃兒,為了不讓其他人知曉其中的緣由,對外隻是好久沒有一塊相聚了,趁著皇上出行之前好好的吃個飯,也是囑咐盛蕭然要在朝內好好幫襯著沐垚,不要讓宮裏頭出了亂子。


  劉璋是扮作了奴才才跟著進來的,他一看到皇上之後便十分的激動,沐垚看著他那一副樣子,便覺得心裏頭發酸,聽盛蕭然他是老來得子,之前有過一個妻子,卻不生養,後來妻子去世了,妻子的親妹妹便嫁給了劉璋成為了繼室,成婚三年才得了這麽一個女兒,生的十分漂亮,而且人也十分的聰慧,劉璋很是寵愛這個女兒,但是並不驕縱,從便讓她學習琴棋書畫,詩書禮儀,本來沒有讓她入宮的意思,可是後來偏偏她的模樣太好了,被縣令看中了想要送給知府做妾室,劉璋心裏頭十分的不快,但奈何是自己的上級,所以也不敢公然的反抗,那個知府年紀都已經快要知命了,而且並非是一個善人,是個貪官,劉璋雖然心裏頭難過,卻也沒有別的辦法。可是不絕人之路,恰好那年宇文翼選秀,下令讓民間符合年紀的女子全都要參選,恭答應長得美麗又十分得宜,劉璋又特意囑咐了她盡量入宮,不為別的,隻為了能夠讓女兒逃離知府的魔掌,所以便讓她一定要博得皇上的歡心。


  而她也不負眾望,被沐垚選入了宮裏成為了秀女,可是偏偏好景不長,身體一向健康的女兒竟然入宮沒多久便死了,他的心智便一下子被擊垮了。後來知府和縣令怨恨他讓自己的女兒入了宮成為了秀女,對劉璋本就充滿了怨恨,奈何恭答應已經入宮,不知道以後劉璋會有什麽好的前程,可是他們也沒有想到恭答應還沒有得到皇上的寵愛便死了。知府和縣令便再也沒有了顧忌,開始變得肆無忌憚起來,不過用了幾個辦法便將劉璋從縣丞的位置上頭扯了下來。


  盛蕭然對沐垚使了個眼色,荃兒和沐垚便和他一同退了出來,隻留下了宇文翼和程子,來問劉璋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他們站在景合宮的院子裏頭,沐垚抬頭看著萬裏的清空,輕輕的呼出了腹中的濁氣,道:“我沒有別的本事了,隻能夠讓劉璋親自來向皇上明了。”荃兒摸了摸她的肩膀,安慰道:“姐姐不要傷心了,恭答應如果知道了姐姐為了幫她想盡了辦法,在有靈一定會欣慰的。”


  沐垚輕輕歎了口氣,拍了拍荃兒放在她肩膀上頭的手:“其實我幫她也是真心,但是為了自己也是真心的,後宮之中,一舉兩得的事情才是聰明的,我在這後宮呆了多年,其實並不覺得恭答應早亡有什麽不好的,起碼不用參與到這些勾心鬥角的事情裏頭去,下一輩子,希望她能夠不用遭受這樣的苦楚。對了,你先派人去極樂寺裏為她誦經超度吧,也算是我為她盡的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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