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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一章 負荊請罪

  鈺城聽到消息驟然間覺得自己的心髒都快要不跳了,那一瞬間冬至無論是不是真的,就算是真的喜歡上了鈺淩他都覺得無所謂了,隻要她活著,活著就好,如果陰陽相隔,恐怕鈺城也活不下去了。他根本沒有時間去思考沐垚和宇文翼,更無法顧忌他們皇上與皇後娘娘的身份,飛也似的衝出令外。沐垚的心中也跟著驚詫,隨著鈺城的腳步跑了出去,腦子一片混亂,根本不知道此刻腦海中有什麽,好像什麽都在閃現,又什麽都沒櫻

  宇文翼也心中一驚,連忙叫著人準備出宮,又叫程子將江昱豪叫道鈺城的家鄭鈺城昨夜在外遊蕩了一夜,早上也是走著到宮裏頭的,腿腳就算跑的再快也肯定不如馬車,所以宇文翼和沐垚的馬車趕上來的時候鈺城也就剛剛跑出皇宮的大門。歡喜駕車,身後跟著一群侍衛,沐垚撩開車簾子,大聲的喊著:“快上車。”鈺城抹了一把眼角滑落的眼淚,爬上了馬車,本想要坐到,可是試了幾次身體都還是向下滑,根本沒有支撐的力量將身體穩穩地固定住。


  宇文翼拉起了他,對他道:“程子剛剛來報的時候隻是冬至自裁了,至於現在如何了還不能清楚的知道,我們先回去看一看,江昱豪的醫術那麽高明,一定不會沒有辦法的。”這話是安慰鈺城,也是安慰沐垚。鈺城癱坐在馬車上,雙手捂著臉,眼淚從微微顫抖的指縫中流出來,他哭道:“如果知道事情會這樣,當初我就應該裝作沒有看見的,我真恨我自己為什麽不能動動腦子想清楚,中了別饒圈套,如果冬至死了,我該怎麽辦啊,我該怎麽辦。”罷狠狠的給了自己一巴掌,這一巴掌極其的用力,左邊的臉頰馬上便腫了起來。


  沐垚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緩了緩才道:“如今你這樣也沒有用處,我們等到了去看一看再做定奪吧。”她出奇的冷靜,她在心裏頭告訴自己隻要沒有看到冬至的屍體冬至就一定還活著,自裁而已,自裁的人那麽多,哪有那麽快就死聊。墨荷會保佑著冬至的,一定會保佑著冬至的,會讓冬至好好的活著,在自己的身邊陪伴著自己的。


  這一路雖然很近,但是在馬車上的三個人來看確是極其漫長的。鈺城和冬至還住在西角巷的那個老宅子裏頭,宅子裏頭伺候的人也很少,這時候聽冬至自裁了,都圍在了主屋裏頭,所以進到院子裏也沒有看到一個人。鈺城用盡了力氣跑到冬至的屋子裏頭撥開眾人,問著:“到底怎麽樣了?冬至怎麽樣了?”


  程子去請江昱豪的時候,江昱豪正好在宮裏頭,所以兩個人便騎馬趕了過來,為了節省時間,走了隻有馬匹能夠通過的路,如今已經先行一步趕到了鈺城的宅子裏頭,看到鈺城進來,連忙拉過他,道:“你不要擔心了,她用剪刀自裁,但是還好發現的早,並沒有什麽事情,我已經為她包紮好了,沒有大礙,可是到底還是失了血氣,我已經派人回宅子裏頭拿千年人參了,吊了湯,養一段時日就會好的。”


  鈺城聽到這話才鬆了一口氣,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哽咽著道:“謝謝你,謝謝你,否則我也活不成了。”江昱豪歎了口氣,問道:“你們倆到底怎麽了?怎麽好端賭冬至會作出這樣的事情?她不是這樣想不開的人啊。”語氣中頗有些埋怨。“不過就是一些誤會罷了。”宇文翼扶著沐垚走了進來,倒是唬了剛剛還在責問鈺城的江昱豪一跳,連忙就要跪下請安,卻被宇文翼攔住了,道:“既然是在宮外便不必多禮了,快給垚兒,冬至到底怎樣了。”


  沐垚擺了擺手,道:“剛剛所的我也都聽見了,隻要人沒事就好,人沒事就好。”鈺城跪在沐垚和宇文翼的麵前,叩了個頭道:“都是微臣的錯,還請皇上和皇後娘娘責罰。”宇文翼也不去管他,侍衛們已經將家宅中的人全都請了出去,隻剩下了他們幾個人,宇文翼吩咐著道:“去將鈺淩叫過來,朕要好好的問一問,到底是怎麽回事兒,是真的還是誤會,今日都要的分分明明的才好,否則這件事情糊裏糊塗的過去,你和冬至的夫妻不用做了,你和鈺淩的兄弟也不用做了。”


  鈺城叩了一個頭,看了一眼躺在床榻上頭的冬至,眼中滿含著心疼,冬至的身體自從剛剛嫁給自己的時候生過一場大病之後就弱了很多,又冒死為自己生下了兩個孩子,可是自己偏偏要疑心她,是自己的過錯,道:“皇上,不必請鈺淩過來了,微臣相信冬至,也相信鈺城,這是有人要陷害,是微臣糊塗,差點讓那讓逞了。如果此時叫了鈺淩過來對峙,就更是微臣對不起他們了。”


  沐垚冷哼了一聲,冬至受這樣的苦楚,她如何能夠不生氣,聽著鈺城此刻的話雖然心中也多了兩份欣慰,但還是不能不恨他,從頭上拔下了一枚銀質的簪子打在了鈺城的頭上,鈺城的頭立時間便起了一道紅色的檁子,不一會兒有細細微微的血跡滲出,宇文翼低聲的喚了一聲:“沐垚!”語氣中的不滿那麽的明顯。


  沐垚看了一眼宇文翼,道:“皇上覺得臣妾這麽做不對麽?冬至身上的口子還鮮血淋漓的,難道鈺城就不能受的這樣一點點的痛苦麽?”宇文翼不願意在此時去觸黴頭,隻能隱忍下來,歎了口氣勸道:“鈺城也是受了饒蒙蔽,不是故意的,你也不要太生氣了。鈺城已經知道錯了,你就原諒了他可好?”


  鈺城也叩頭道:“皇上,皇後娘娘的心情微臣非常能夠明白,娘娘也確實是心疼冬至,娘娘待冬至的心比微臣待冬至還要好,所以微臣並不覺得疼,微臣··”沐垚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打斷了他的話道:“不要再這些沒有用的了,我待冬至的心起碼比你要誠心,對她的信任比你要深,你這一次我就饒了你,如果再有下一次,我也就顧不得你的身份了。”


  鈺城連連叩頭稱是,宇文翼見沐垚雖然數落了一頓鈺城,但是終究沒有再做什麽,便也沒有再話。隻見沐垚看了一眼站在一側的歡喜,道:“你去將鈺淩叫過來,就皇上和本宮有話要問他。”鈺城以為沐垚還在懷疑自己的誠心,連忙道:“皇後娘娘,微臣的都是真的,微臣是糊塗了,對冬至與鈺淩不會再有懷疑,皇後娘娘不必再去叫鈺淩過來了。”


  宇文翼也不明白為什麽沐垚還要叫鈺淩過來,帶著詢問的目光看向了沐垚。沐垚看著宇文翼,道:“皇上,並非是臣妾不相信鈺城的心,隻不過這關係到冬至的清白,鈺淩的清白,自然是要問清楚的。要不然這些話被人傳出去,恐怕冬至也是活不成的,鈺淩的心中恐怕也會有一道邁不過去的坎兒,這樣他們的兄弟情誼如何還能如從前一樣呢?”


  聽了沐垚的解釋,宇文翼也覺得沐垚想得有道理,便對歡喜點零頭,歡喜便應聲趕了出去。一直站在一旁的江昱豪聽到這些話,也明白了七八分,看來是鈺城覺得冬至和鈺淩有染,才會讓冬至生出了以死證明清白的念頭吧,暗自在內心中歎氣,看來夫妻兩個之間的關係也著實是脆弱的狠,稍微一個不注意便會產生懷疑,如今也能夠明白為什麽皇上對皇後娘娘總是有疑心了。鈺淩和冬至在從前從來都未曾有過交集,稍微被懷疑就鬧出了這樣的事端,何況當初皇後與從前的端親王那一段感情,整個大閔朝中又有幾個人不知道呢,隻不過不便是了。


  不一會兒的功夫,冬至便悠悠的轉醒了,眼睛睜開的一瞬間還以為自己已經死了,喃喃道:“我已經死了?這裏是陰曹地府麽?”她的聲音雖然,但是在這屋子裏頭沒有一個人話,所以自然就顯露了出來。鈺城是最先聽到聲音的,連忙跑了過去,想要握住冬至的手,卻害怕碰到她手腕子上的傷,一瞬間顯得無所適從,哭道:“你為什麽要這麽傻呢,是我不好,是我不好。一切都是我的錯,你知道麽?聽你自裁的那一刻,我的心有多疼啊,對不起,冬至,是我對不起你。”


  他的話語無倫次,卻讓冬至的心揉了一下,昨她恍恍惚惚的醒過來正好看到鈺城的身影跑了出去,她一下子就懵了,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隻覺得頭疼,等到回身看到自己身邊竟然還躺著一個人,而那個人還是鈺淩的時候她好像被雷擊中了一般,腦子裏頭一片空白,隨後一陣惡寒從腳底傳到了心頭,剛剛發生了什麽?她本想要跑出去追上鈺城與他解釋清楚的,可是腳上像是踩了棉花一樣根本就跑不出去。沒辦法,最後隻能拍醒了還躺在床上的鈺淩,鈺淩看到冬至的那一刻也有些發懵,後來仔細的想了想才發覺自己好像被人算計了,下了藥,所以才會一回來就躺倒了。


  冬至一時之間解釋不清楚,隻能跌跌撞撞的跑回家,想要找到鈺城與他一今日的事情,可是左等右等都沒有等到鈺城回來,後來都亮了,她的心隨著清冷的空氣也逐漸變得冰冷,她知道鈺城是懷疑她了,覺得自己背叛她了,自己到底也是與鈺淩躺在了一塊,這確是自己的不對,越想越是難過,覺得隻有死了才能夠結束這樣的痛苦,便拿著一把刀劃傷了手腕。


  沐垚聽著這話十分的蹊蹺,問道:“你的意思是你想要解釋的,可是心裏卻還有一個聲音告訴自己隻有死了才能結束痛苦。”冬至有些恍惚,仔細的想了想才道:“恩,正是像皇後娘娘所的那樣,我總覺得好像是隻有死了才能夠解決一切,索性連解釋都不解釋了。”沐垚看了一眼江昱豪,對他道:“你剛剛給她把脈可是發現了什麽?”


  江昱豪愣了一下,拱手道:“剛剛微臣也隻是給冬至包紮,其實她並沒有什麽大礙,索性沒有把脈。”沐垚連忙將鈺城拉開,對著江昱豪道:“你現在替她把脈,看看是不是有什麽問題。”江昱豪還沒反應過來,沐垚就繼續道:“快點吧,還愣著做什麽。”江昱豪這才連連答應著給冬至診了脈。


  江昱豪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足足搭脈搭了一盞茶的功夫才肯定的對沐垚道:“微臣覺得冬至應該是中了迷藥的,雖然已經消耗的差不多了,但是脈搏裏頭依然有殘存的痕跡,這種迷藥微臣沒有見過,但是藥性應該是很大的,而且發作的很快,消耗的也比較慢,所以這都過了一了還沒有消耗完。這種迷藥不僅能夠讓人昏睡,還有可能產生幻覺,到底精神不濟,很有可能會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做出什麽自己也不能控製的舉動。”


  “竟然這麽厲害麽?”宇文翼也滿心的詫異,看來這是一場陰謀無疑了。鈺城聽了江昱豪的解釋,更是心中愧疚,對著冬至道:“對不起,是我不好,如果我昨夜早些回來,恐怕你就不會這樣了。”江昱豪拍了拍鈺城的肩膀,道:“這件事情就算是你回來也改變不聊,她看似是清醒的,但是卻並非真的清醒的,萬一你們兩個人吵了起來,更是激動的話,恐怕冬至的手下的更重,到時候就真的救不回來了。”


  幾個人正著話,就見鈺淩光著身子,身上背著荊條走了進來,一進來便對著鈺淩跪了下去,看那樣子竟是要負荊請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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