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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章 私情

  宇文翼輕咳了一聲,引得沐垚回頭看去,宇文翼的臉色十分的不好,甚至比剛剛自己得知澤兒中了毒還要不好,隱隱約約的顯露出為難的神色,故而問道:“前朝可是出了什麽事情?”宇文翼掃了一眼沐垚的麵頰,也猶豫了一下,不知道該不該對著沐垚,可是到底也是關乎她的事情。


  所以狠了狠心,拉著沐垚的手讓她坐在椅子上,道:“垚兒,朕如今要跟你這個話,隻不過就是告訴你發生了什麽事情,你答應朕,千萬不能夠激動,我們兩個一起解決好麽?”沐垚聽到宇文翼的話,眉頭皺的更緊了些,手上的汗也出的越來越多,心裏也越發的著急,道:“皇上快吧,是要急死我麽?”


  宇文翼揉了揉發緊的額頭,見頭上的龍冠取了下來放到了桌子上,最近的事情實在是太多太多了,讓他覺得異常的疲累,輕聲道:“剛剛是鈺誠過來了。”一聽到鈺誠過來了,沐垚心一下子跌落在了穀底,一定是冬至,墨荷已經被他們害死了,白振黎的身體也沒有恢複,他們又向著冬至下手了。她的手忍不住的開始顫抖,定定的看著宇文翼,道:“皇上,冬至?冬至還好麽?她還好麽?”她問了幾遍,都沒有敢問出心底的那一句話,冬至是不是還活著,她是不是已經和墨荷一樣永遠的離開了自己啊。


  宇文翼看著沐垚漸漸發紅的眼框,也驟然間明白沐垚想錯了什麽,遂趕忙道:“你別急,別急。冬至和鈺誠都沒有性命之憂,身體上沒有任何的傷痛。”“身體上沒有受傷?那是怎麽了?鈺誠過來?難道不是他們兩個人之間的事情麽?”沐垚出這句話之後就覺得不對,如果僅僅是前朝的時候宇文翼不會這樣對自己的,雖然自己之前也曾經幫助宇文翼料理過前朝的事情,但是自從上次兩個人大吵了一架之後,沐垚就再也沒有過問過前朝的事情,而宇文翼也再也未曾征求過沐垚的意見。


  “今日鈺誠過來,看見鈺淩與冬至兩個人··”宇文翼的話沒有再往下,可是沐垚卻已經完完全全明白了接下來宇文翼要什麽,她連忙搖頭,道:“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冬至的心裏頭隻有鈺誠,何況鈺淩與鈺誠是從一塊長起來的,就算是鈺淩到現在還沒有成婚,兩個人也絕對不會有什麽貓膩,他們是兄弟,絕對不會的。”宇文翼歎了口氣,對沐垚道:“你不要這樣激動,鈺誠也沒有想到。剛剛鈺誠也很是激動,但是也覺得事情沒有那麽簡單,所以才來稟告給朕的。”


  這一切都太突然了,沐垚已經沒有再去等下去的心思,罷便要去到上陽宮,對宇文翼道:“皇上,臣妾要親口問一問鈺誠,如果不問清楚了,這件事情就像是一塊大山在那兒梗著,永遠都過不去的。”宇文翼沒有辦法隻要吩咐著歡喜準備轎輦,雖然兩個宮殿離得並不遠,但是沐垚到底也是剛剛醒來,又剛剛知曉了宇文澤中毒的事情,如今鈺誠與冬至的事情又來擾亂她的心,如果再讓她自己走過去,恐怕到了那兒就又昏倒了,那樣豈非更亂了。


  歡喜準備好了轎輦之後早早的便跑到了上陽宮傳令下去讓鈺誠再回來。等到沐垚和宇文翼的轎輦剛剛到上陽宮的時候,恰好看到了鈺誠從宮門處向裏走著,臉上全都是灰敗的神色,這是沐垚從未曾在鈺誠臉上看到過的,不僅僅是傷心難過,還有一種頹廢。沐垚卻也顧不得安慰他的心緒,卻也不願意在眾人麵前問這樣私密的事情,畢竟冬至還要做人,鈺誠的兩個孩子還要活下去的。


  對鈺誠道:“到殿裏頭吧,有什麽事情咱們幾個單獨。”歡喜和程子聽到沐垚的話也立刻明白了過來沐垚的意思,待到宇文翼和沐垚帶著鈺誠回到殿內之後,便將殿門關好了,沒有人再去打擾他們。鈺誠跪在地上,聲音很是有氣無力的樣子,對著宇文翼和沐垚道:“微臣給皇上、皇後娘娘請安了。”一個頭碰在地上卻沒有起來,宇文翼看著十分的心疼,可是一個是鈺誠一個是鈺淩,就像是手心手背都是肉一樣,宇文翼也沒有辦法什麽,何況其中牽扯的還有木要點最心疼的丫頭冬至,如果按照自己所想的隨意處置,恐怕他與沐垚之間的關係隻會更加緊張了吧。


  沐垚的聲音微微沙啞,她死死的按住了椅子,生怕自己已經疲憊不安的身軀會滑落下去,問著:“到底是怎麽回事兒?鈺淩與冬至?這是不可能的,你將整件事情給本宮聽。”鈺誠哧然一笑,甚是可悲的樣子,對著沐垚道:“皇後娘娘,還有什麽可的麽?他們兩個人如果彼此喜歡微臣願意成全,一個是微臣最心愛的女人,一個是微臣最要好的兄弟,沒想到他們竟然暗中勾結,微臣就是個傻子,一直不知道被戲耍了多少年。”


  鈺誠的樣子讓沐垚雖然心疼卻也是十分的不快,對著鈺誠道:“你有證據麽?證明冬至與鈺淩有染?如果沒有的話,不能隨意冤枉了他們。”聽到沐垚的話,鈺誠的眼睛中閃過一絲恨意,話也逐漸變得狠厲,對沐垚道:“皇後娘娘為什麽覺得微臣會沒有證據,微臣親眼看見的,看見他們兩個人躺在一張床上,還有什麽證據比這樣更能夠告訴微臣他們之間的苟且?沒有當場殺了他們已經是微臣最大的仁慈了。這是這麽多年的情誼,微臣能夠做的也就隻有這些了。如果皇後娘娘想要微臣當做什麽都沒有發生過,那微臣恕難從命了。”鈺淩一個頭碰在地上,發出了咚咚唚響聲,那響聲充斥著整個大殿,更是充斥著宇文翼的心。


  沐垚看著他這幅樣子,歎了口氣,卻還是不願意相信冬至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冬至的心她太明白了,她的心裏隻有鈺誠,不會再裝下其他的饒,冬至從來都是大大咧咧的性格,有什麽心事都藏不住的人,怎麽可能與人私通。但是鈺誠看到的又是什麽的,忽然間一個念頭從她的腦海中閃過,沐垚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喝了一口茶壓住了心口窩的顫抖,勉強抓住了那一份疑惑,對著鈺誠問道:“本宮問你,你是在哪兒看見他們的?看見他們的時候他們身上可穿著衣服?看見他們之前你又在做什麽?”


  一連串的問題讓鈺誠有些蒙住了,他仔細的回想著昨發生的事情。這是昨下午有人射了一箭到自己宅子的院子裏頭,那箭頭上綁了一個布條兒,因為上邊有字,所以鈺誠便將它打開了,上邊寫著鈺淩與冬至有私情,現在鈺淩宅邸。當時的震驚鈺誠依然還能夠回想的起來,那是一種寒意從上到下侵蝕了自己身體一般,讓自己好像連氣都穿不過來,他本不想去理會,他一遍一遍的在內心告訴著自己鈺淩和冬至絕對不會這樣對待自己的,可是卻有另外一個聲音在告訴自己去看看吧,一定要去看一看。後來他對自己,去看看,去看看才能夠證明他們之間的清白。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走到鈺淩家門口的,鈺淩家的奴仆都認識自己,所以根本也沒有去阻攔,他順利地去到了鈺淩的臥室裏頭,他在門口猶豫了好久卻還是推開了門,沒想到自己腦子中最不願意出現的畫麵還是出現在了自己的眼睛裏,冬至與鈺淩並排躺在了床上,那一瞬間鈺誠腦子裏頭一片空白,逃也似的便跑出了鈺淩的宅子。


  後來他在外頭遊蕩了一夜,冷風吹著,他覺得整個人都垮了,這一夜仿佛是自己生命中最最難熬的一夜,他不知道該如何麵對自己最為心愛的人,又該如何麵對自己最為信任的兄弟,他覺得老爺跟他開了一個大的玩笑,這個玩笑不是他所能夠承受的起的,他多麽想就此死去,給他們兩個人一個機會,可是他不甘心,他還有孩子,一雙兒女以後的日子該如何過下去。


  就這樣,直到亮他都沒有回到家中,此刻他已經顧不得冬至了,何況他覺得如果他現在回家去的話很有可能會一刀殺了她,那樣自己也一定會後悔的,為了不讓這樣的事情發生,他保持著最後的理智。今下午他再也沒有隱瞞的力量了,他決定將一切都告訴皇上,不管皇上如何處置,哪怕是讓冬至離開自己,自己也認了。


  鈺誠從頭到尾將自己所經過的事情告訴了沐垚,沐垚聽著每一個細節,每一句話都在她的腦子裏頭過了好幾遍,她努力的抓住那一個個的點,等到鈺誠將話都完了,她才幽幽開口,道:“他們兩個人穿著衣服是吧,你就沒想過給你傳遞消息的人是誰?你就沒想過如果鈺淩和冬至真的有私情的話為什麽你會輕易的進入到鈺淩的宅子裏頭看到這一幕麽?你就沒有想過這其實是一個陰謀麽?”


  鈺誠被沐垚一連串的問話問的全都是懵然,張了好幾次嘴都沒有一個字吐出來。沐垚的眉頭緊鎖著,指著鈺誠,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你真的是讓本宮太失望了,你怎麽就能夠不相信鈺淩,不相信冬至呢?你與他們相識了這麽久,就沒想看出其中的蹊蹺麽?沒有察覺這其中的不對麽?你確定你看到的就是真相麽?你就沒有想過他們兩個是被人陷害的?他們兩個的身上可都是穿著衣服的,為什麽會在你接到那封所謂的高密信之後他們兩個人竟然就睡著了?這些你都沒有想過,真的是讓本宮對你無話可。”


  宇文翼看著沐垚越來越激動,生怕她被鈺誠氣壞了身子,連忙對她道:“你也別生這麽大的氣,鈺誠看到這樣的畫麵怎麽可能還能保持冷靜呢,這件事情你也不能怪他,既然你指出了這麽多的疑點,那我們便叫著冬至與鈺淩過來問一問就是了,朕也不願意冤枉他們呀。如果沒有這樣的事情,不是更好麽?”


  沐垚喝了一口茶,試圖壓下心中的怒火,對著宇文翼道:“皇上以為臣妾為什麽會突然間有這樣的想法?還不是因為臣妾最近遭受這樣那樣的算計太過於多了。臣妾周圍的人挨個被人算計了一個遍,如何還能夠讓臣妾泰然處之。但就夏至,成婚那一日新郎被人伏擊,差一點就死了,到現在也不知道凶手是誰!還有墨荷,墨荷可是已經付出了生命的代價,墨荷,那可是臣妾陪嫁的丫頭啊,是咱們大閔國的郡主,都這樣被人算計了去。還有臣妾的澤兒,那是臣妾這麽多年來留下的唯一的親生骨肉,在床榻上生死不明,你讓臣妾如何還能夠不生氣呢?臣妾身邊的人沒有一個能夠幸免,所以冬至呢?冬至一定不會是那麽輕易的被放過的,他們不能所有的都用一樣的手段,所以隻能另辟蹊徑,可能他們堵得是讓鈺誠一氣之下啥了鈺淩和冬至吧,最後即便是查清楚了,被人陷害了,冬至與鈺淩也死了?而鈺誠呢,會因為殺了人而被送上斷頭台。皇上身邊最信任的人,和臣妾身邊最信任的人都要被一一的剪除掉,讓臣妾如何能夠不激動呢。”


  沐垚的話讓鈺誠醍醐灌頂一般,好像忽然間一下子便豁然開朗了一般,連忙叩頭道:“皇後娘娘,多虧了皇後娘娘,否則微臣··微臣真的會犯下大錯啊!”宇文翼聽到沐垚一下子出了那麽多的話也忽然間明白了,其實他沒有去探究冬至與鈺淩到底有沒有不能對外人的關係。正想要接著沐垚的話什麽,就聽見程子發出了一聲驚呼,跑了進來,對著宇文翼和沐垚叩頭道:“回稟皇上,皇後娘娘,傳來消息冬至自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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