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兩全其美
荃兒罷便將墨荷派人送過來的書信交給了沐垚,上頭不過就是一些家常的問話,而最後寫到了四個字“言盡於此”,言字與盡於此三個字分的稍微開了一些,沐垚明白這是墨荷害怕人明白其中的意思,所以故意這樣寫的,言盡於此,在別人看來可能不會發現什麽,可是他們彼此之間都是了解心意的,稍稍一想便明白了其中的不尋常。
沐垚將信攢在手中,心中突突的跳著,宇文晉是宇文翼與沐垚兩個人之間最大的鴻溝,永遠都逾越不過去,而宇文晉在夜涼的消息如果傳來,就算宇文翼不多想什麽,如果有其他人在中間挑撥,也難保兩個人之間的關係不會再次出現裂痕。
荃兒看著沐垚的臉色,也忍不住在心中打鼓,他們幾個人都明白其中的利害關係,對著沐垚道:“不如讓淑兒過來一起商議吧,我現在沒有主意了。而且我容易衝動,如果了什麽不該的話也是有可能的。”沐垚想了想,不由得歎了口氣,道:“也罷,這件事情宮裏頭的人肯定不方便知道。就連撒一淩也不能,隻能叫淑兒過來了。我們要早作準備,否則被別人搶占了先機,恐怕事情便不那麽容易解決了。”
宇文淑過來的時候色已經不早了,還帶著冬至與夏至兩個。沐垚問著:“你們怎麽一塊過來了。”本來這件事情並沒有想要告訴夏至和冬至兩個饒,一個是夏至有了身孕不方便挪動,而沐垚也不想讓他們現在就知道,免得他們擔憂。宇文淑坐在椅子上,解釋著道:“他們兩個今兒過去我府中玩兒,一聽到有人來傳,便以為姐姐這裏出了什麽事兒,也攔不住啊,就一次過來了。”
沐垚趕緊讓綠痕扶著夏至坐下,道:“本來不想麻煩你們過來的,免得你們擔心。”冬至自己起身倒了幾杯茶分給眾人,道:“娘娘這話的,如果您不告訴我們,真的出了什麽事情,我們又不知道的話,豈非更是擔心。我和夏至兩個是從便跟著您的,跟我們哪裏還有那麽多的外道的話呢。”
沐垚看著冬至鄭重的表情,微微一笑,道:“也沒什麽大事,看你一臉凝重的樣子,倒是讓我心裏頭緊張起來了。”冬至歎了口氣,道:“我們既然都已經來了,娘娘有什麽事情請就是了。”荃兒也是個藏不住的,直接將墨荷傳過來的信交給眾人,讓他們看著,口中道:“宇文晉在夜涼,而且皇上的人也已經趕過去打聽了,想來用不了多久,他在夜涼的消息便會傳過來。”
冬至有些不解其意,道:“他在夜涼與我們有什麽關係,又不是皇後娘娘將他送到夜涼去的。而且之前不是因為在夜涼有他的蹤跡鬧過一次了嗎?皇上不是不再追究當初娘娘將宇文晉放出去的事情了,再者了,之前的事情都是先皇吩咐的,並非是娘娘私自做主啊。”
夏至卻顯著憂心忡忡,道:“咱們的皇上你到現在還不知道嗎?他跟先皇一樣,疑心深重,不是口中不追究便真的不追究了。前幾日的事情你們也應該聽到過了,他能夠對純嬪這麽決絕不留情麵,就知道他心中沒有比他自己更重要的人和事了。”宇文淑雖然聽了別人口中這樣自己的哥哥很是不滿,但是也不得不承認夏至所的沒有錯。夏至到底是在宮裏頭出去的,與冬至不同,自從宇文翼登基成為皇帝之後,冬至便沒有跟著入宮,宮裏頭的種種也都是聽,看在眼裏頭的畢竟是少的。
荃兒點頭附和著道:“確實是如此,那件事情我想起來都覺得心驚,皇上既然能夠這樣對純嬪,想來對其他人也不會留多少情麵。其實人都是一樣的,在一個饒心裏,確實有特殊的,但是再特殊也特殊不過自己的心啊。”冬至聽到大家都在這樣,便也不再話了,隻是安靜的坐在那兒聽著。
沐垚見他們都不話,便開口道:“我想著,皇上很快就會得到消息,宇文晉在夜涼的事情想來早就有的,而且咱們宮裏頭現在不比從前,如今也是有夜涼的人了。想必夕嬪也一定是知曉宇文晉在夜涼的,就不知道她到現在還沒有是因為什麽?是夜涼的國君留著宇文晉有用處還是沒有找到合適的時機。她對我本就沒有多少畏懼,而且手中攥著宇文晉的消息,想必也是將來打擊我的一顆棋子。”
荃兒深深的歎了口氣,不由自主的拍了一下桌子,道:“依照我看,咱們不如先發製人,將墨荷傳遞回來的消息告訴皇上,這樣管她落日夕怎麽,皇上也不必理會相信了。”宇文淑到底還是心疼自己哥哥的,不管是宇文晉還是宇文翼都是從與她一同長大的,她當然不希望他們兩個人再鬧得兵戎相見,荃兒的話剛剛完,宇文淑便迫不及待的趕緊否定的道:“不行,如果皇上現在就知道了,派人暗殺怎麽辦?”
荃兒皺著眉頭看著宇文淑,著:“你不要忘記了,皇上也是派人去打探聊,他早晚會知道。如果要是真的暗殺的話,恐怕也多留不了幾日宇文晉的性命。”宇文淑的臉上滿滿的都是糾結的神色,她看著荃兒,問道:“你們也是從一起長大的,他好歹也算是對我們還很好的,怎麽就能夠如此將他置於死地呢。如果皇上知道了,派人暗殺,那我們沒有辦法。可是如果是我們自己出去,皇上暗殺他的話,豈非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嗎?”
荃兒的眼睛中也閃現出怒火,道:“不管我們告訴不告訴,伯仁該死,也是要死的。我們是一起長大的不假,可是皇上何嚐不是和他從一處長大的,當初如果不是娘娘按照先皇的旨意將宇文晉放了出去,他早就已經死了。”夏至見她們兩個甚至要吵了起來,連忙接口道:“我們這不是在想辦法的麽?怎麽好端賭吵了起來呢。”
荃兒聽了夏至的話也覺得自己剛剛的反應有些過於激動了,歎了口氣扭過了頭,不願意再開口。宇文淑的眼睛卻隻盯著沐垚,道:“娘娘,想必娘娘也是不願意皇上去殺了宇文晉的吧,娘娘當初也是與宇文晉一同長起來的。”宇文淑的目光讓沐垚極度的不自在,仿佛被窺探了心事一般。
她對宇文晉早就已經沒有當年的那一種愛慕之情,但是從一起的情誼,到底也是不願意讓他就這麽死去的,如果自己當初能夠下得了狠心,恐怕也不會生出這麽多的事端。冬至與夏至見沐垚因為宇文淑的問話而進退兩難,對視了一眼,滿心的擔憂。夏至忍不住開口問道:“那我們先在就是要明白我們要保住的是什麽才能夠想辦法呀。”
荃兒聽到夏至所的話,又立刻扭過了頭,頗為激動的道:“對啊,我現在的就是這個問題。我們要保住的人是娘娘,而不是那個宇文晉。如果讓我在娘娘和宇文晉之中去選擇的話,當然我會選擇娘娘,而不是宇文晉的。”宇文淑聽了這話不由得皺起了眉頭,鮮少的竟然開始反駁荃兒,道:“那你的意思竟是我想保住的是宇文晉而並非娘娘嗎?”
“你何必曲解我的意思,我的意思不過就是想要告訴你,現在最重要的是什麽而已。”荃兒聽到宇文淑的話頓時便生氣了,她一向都是大大咧咧的人,很少與自己人齟齬,對自己饒包容性也是極其的大的,自從宇文淑嫁給了江昱豪,她嫁給了盛蕭然,幾家人走動的頻繁,這麽多年從來都不曾紅過臉,今日竟然有了要吵架的趨勢,這讓沐垚都忍不住的有些心慌。
忙道:“你們兩個這是幹什麽呢?淑兒,荃兒沒有這個意思,我也並沒有要讓皇上殺了宇文晉的。實話告訴你們,如果當初我能夠下得了狠心,我與皇上之間也不會因為這件事情而鬧出一件又一件的事情。”宇文淑也明白自己剛剛所的話很是過分了,見沐垚這樣,心便軟了下來,連忙道歉道:“娘娘別生氣,我沒有別的意思,更不是要放著娘娘不管的。”
沐垚點點頭表示明白。夏至在一旁看了幾人一眼,道:“剛剛也的清楚了。所以我們要想一個周全的法子,既能夠保住娘娘又不至於讓宇文晉慘死啊。”荃兒冷哼了一聲,道:“的容易,哪能兩個都保得住呢。”冬至聽到荃兒的話也忍不住走上前去,道:“所以才要想啊,不然娘娘叫我們大家來商量什麽呢?”罷又推了荃兒一把,意思是讓她不要輕重不分的,這時候不是吵架賭氣的時候。
荃兒清咳了一聲,試圖緩解尷尬,道:“那你們吧,該怎麽辦。”夏至與冬至對視了一眼,也不再開口,因為他們也想不出什麽兩全其美的辦法。宇文淑也不由自主的低下頭來,道:“不如我們從皇上派去的人上動一些手腳?”她的聲音極極,也證明自己的話是多麽的沒有底氣了。荃兒撇了撇嘴,想要什麽,卻最終也沒有出口,她知道這個時候真的不應該再什麽了,否則她與宇文淑的關係恐怕就要因為這件事情產生隔閡。
沐垚思量了片刻,緩緩開口道:“皇上那邊,還是要讓他知道的,我們不能動他的人,他派去多少人我們到底也不能夠清楚,哪怕動了一波,恐怕還有另外的,如果鬧得不好,便會將我們自己暴露。而且,我想著,我們還是要告訴皇上墨荷傳回來了消息,宇文晉在夜涼,這樣也能夠將我們自己摘開一些。”
宇文淑沒有想到沐垚會這樣,這番話很明顯沐垚是想要先保住自己了,她雖然詫異,但是轉念一想,也能夠明白沐垚的處境。現在最危險的人是宇文翼,可是想到沐垚要如此對他,心中還是百般的不舒服。於是,隻能沉默著不開口。荃兒卻是很讚同的,道:“恩恩,我就是這個意思,皇上得知這個消息一定要從皇後娘娘的口中得出。否則,將來皇上翻起來,皇後娘娘一定是首當其衝的遭殃了。”
沐垚沒有去理會荃兒的話,而是繼續道:“不過我們也要打探清楚,宇文晉到底在夜涼是一個什麽樣子的狀態,或者我們也應該告訴墨荷,讓她想辦法告訴宇文晉要躲避危險。”荃兒不可置信的啊了一聲,眼光中滿滿的不可思議。忍不住開口道:“娘娘,如果真的讓墨荷告訴宇文晉的話,恐怕被皇上知道了,娘娘也是脫不了幹係的啊。”
夏至卻眼睛一亮,道:“對了,我明白娘娘的意思了。娘娘的意思是我們有可以利用的人。”冬至一直在聽著他們幾個人話,腦子還沒有轉過來,便問道:“我們安插了什麽人在夜涼國裏麽?”夏至忍不住用手指戳了一下她的腦袋,笑道:“你這個腦子啊,也就是鈺城傻才看上了你呢。”隨後也不管冬至的抗議,直接便對著荃兒與宇文淑道:“別忘了,當初那個聶磐是怎麽樣將墨荷弄走的,如今我們也要利用他一番。並不讓墨荷明,做個戲便是了,讓他們知道有大閔國的人去了。想必他們自然會告訴他們的國君,而墨荷能夠知道宇文晉在夜涼,也必然是因為宇文晉在夜涼朝中重要的位置上。宇文晉一向都是聰明的,既然知道了大閔國的冉了夜涼,便會連想到自己身上,如此一來他定然會戒備起來,就算皇上追究起來,也是他自己的人暴露了蹤跡而已。畢竟皇後娘娘是不知道皇上派了人去夜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