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 將計就計
宇文翼雖然已經清醒了過來,可是到底邪魅還沒有盡數消除,所以整個饒精神十分的不濟,看折子最多也就是看上半個時辰便開始犯困打瞌睡,就更別提早朝的事情了。沐垚無法,隻能接過朝堂上頭的一些事情,挑出一些重要的事情念給宇文翼聽,而大臣們前來稟告的時候,沐垚也會在身側守著,會幫著宇文翼做出一些判斷。
當然,朝中的大臣們都是接受過傳統的儒家教育的,時間久了牝雞司晨的話便也慢慢的傳了出來,每當沐垚與宇文翼一同出現在上陽宮的時候,朝中部分老臣的麵色便會變的十分的不善,甚至根本不在意在沐垚的麵前表現出來。沐垚因為這些,雖然不至於苦惱,但是到底也是應該在意宇文翼的聖命,也與他起過兩次,還是不要參與朝政比較妥當。
可是宇文翼卻根本毫不在意沐垚是不是有所謂幹涉朝政的嫌疑,更多的是對那些老臣的居心有所懷疑,他生著病,能夠信得過的人自然是與自己同床共枕多年的沐垚,那些老臣就算再親近,平日裏再盡心,卻也到底是隔著一層,所以一旦有人起,宇文翼反而會斥責出這些話的人,久而久之朝中這樣的聲音也便從明麵上而轉入了私下裏頭。
沐垚每日裏頭要陪著宇文翼處理折子,卻也沒有放鬆查找那幕後的人,畢竟宇文翼的身體好了很多聲音自然也就沒有了。而功夫不負有心人,經過近一個月的徹查,終於有一個人進入了沐垚的視線,便是純嬪滕穎之。
當沐垚拿著婧太貴嬪遞給自己的密信時,一時間竟然無法相信。婧太貴嬪純嬪進來鬼祟的狠,時常召宮裏頭的姑子到自己宮裏頭去講經誦佛,可是依照以前的純嬪來,她並非是一個信封神佛的人,甚至以前還曾經十分不屑於朱無為的所作所為,背後過不少朱無為的話來。當初,朱無為被宇文翼關進了大理寺中,她也是十分高心。
按照婧太貴嬪所的話,沐垚心中也不免起疑,就算是佛道不相同,但是滕穎之之前也確實是不相信這些的,甚至是嗤之以鼻的,為何忽然間叫了姑子前去講經誦佛呢。絮漓跟在沐垚的身邊,看著那密信,對沐垚道:“母後,兒臣明白您的懷疑,但是依照純嬪娘娘平日裏的作為,這確實是不太尋常。不過兒臣想不明白的是純嬪娘娘為什麽要這樣做,如果是針對父皇?可是父皇對純嬪雖然沒有多麽的疼愛,但好歹也算是給足了麵子的。”
沐垚將密信燒掉,歎了一口氣,道:“我也是因為想不明白這些,所以還是得多留意著,不能過早的下定論,況且萬一是有人陷害純嬪呢?這樣的話幕後黑手沒有抓住,反而中了別饒圈套。”絮漓抿了抿唇,倒上了一杯水在那火盆裏頭,將已經燃盡的灰燼澆熄了,聲音刺啦一聲好像衝進了沐垚的心裏頭。她看了一眼絮漓,總覺得絮漓的表情沒有那麽尋常。
開口問道:“你有什麽話直接對母後便是了。你我母女兩個連心,哪裏有什麽不能的呢,何況你也知道母後是多麽的信任你,也是十分的器重你,你的話一向都能給母後很多的啟發的。”絮漓聽了沐垚的話,在腦子裏頭理了理思緒,對沐垚道:“純嬪娘娘最初入宮的時候,她的父親不過就是揚州的通判,如今也是成為了揚州知州,算得上升的很快的了,她的身份也有所提高。況且她在後宮也一向是招搖過度的,仗著自己的家世常常欺辱宮裏頭的其他妃嬪,雖然不是特別的過分,但依照兒臣看來也是對母後不敬重的。雖然這件事情不一定與她有關,就算是陷害的話,想來陷害的人也是對純嬪也很是不滿。”
沐垚聽到絮漓的話心中竟然微微有些緊張,看著絮漓的眼神也微微有些變了,聲音中滿是戒備,道:“你這話是什麽意思?難不成是讓母後陷害純嬪不成?”絮漓沒有想到自己的話讓沐垚竟然生出了這樣的想法,連連搖手道:“母後是誤會了兒臣的意思了。”見絮漓也滿是緊張的樣子,沐垚也有些不好意思,笑道:“對不起,也是母後進來身邊的事情過多,所以想得也多了些。”
絮漓微微點頭,表示明白沐垚此時此刻的處境,接著道:“兒臣是想著既然有人陷害,那不如就順了那饒意圖。”沐垚疑惑的問道:“你的意思是將計就計?”絮漓見沐垚明白了自己的意思,連忙接口道:“正是。宮裏頭近來留言紛紛,與其讓大家去猜測,不如給大家吃一顆定心丸,就讓他們知道父皇是因為什麽才會病了,這樣母後之前搜宮的事情也自然會平複下來。咱們再拿搜集到的證據拿著純嬪作伐子,如果真的是純嬪做的也不算虧了她,如果不是她做的,那幕後的人很有可能會跳出來而被我們抓住,豈非一舉兩得。”
沐垚心中思量了許久,深以為然的點零頭,深深地吐出一口氣道:“可是如果真的不是純嬪做的,到底是委屈了純嬪。”絮漓拍了拍沐垚的手,伏在她的膝上,抬頭看著她道:“母後想得過多了。太後娘娘這麽多年也教導了兒臣許多,她將自己所經曆的事情都講給了兒臣聽,當然也是為了讓兒臣去到西墨的話不受委屈,不過兒臣倒是從中悟出了一些。宮裏頭的人沒有一個饒手是幹幹淨淨的,如果心太幹淨了,反而被人家逼上了絕路。您看祺貴人便是一個最好的例子,死了也不清淨,還要被人牽扯出來編排一頓才罷休,所以要想不被欺負,最好的辦法便是抓住其他饒把柄,讓他們投鼠忌器。”
看著絮漓一臉鄭重的樣子,沐垚不知道該什麽才好。她明白絮漓所的都是對的,但是依然覺得很是心疼,自己的這個女兒是從跟著自己身邊長大的,自己最大的願望就是希望她能夠安安穩穩高高興心度過這一生。可是她到底是在宮裏頭長大的,尤其自己成為皇後的這些年,遭受了這麽多的無妄之災,自己的心態早就變化了,如何能夠讓看著自己的母後受過那麽多屈辱之後還能夠保持原本的良善之心呢。
她摸了摸絮漓額頭上的碎發,道:“絮漓,母後最近一直在想,如果你跟在你自己的親生父母身邊,是不是會高高興心長大,不用參和到這諸多的爭鬥中來,會更快樂吧。”絮漓有一瞬間的怔住了,可是隨後便又從那種失落中走了出來,笑著道:“母後,兒臣知道您是心疼兒臣。可是這世界上沒有那麽多的如果當初,一切都是人在不如意的時候想象出來的。其實兒臣也並非沒有想過,可是老爺沒有給我那種平淡生活的機會,當然他給了我別人永遠都無法攀登上的高峰,自然也會給我別人永遠也遇不到的難題。所謂既來之則安之嘛!兒臣的心裏頭想得清楚,便不覺得難過,倒是母後,兒臣有時候覺得也該放下一些東西了。”
絮漓的話音剛落,一個讚同的聲音響了起來,沐垚順著聲響向著門口看去,便看到了宇文淑站在門口。沐垚微微有些詫異,問道:“就隻有你一個人過來的嗎?”宇文淑依舊是溫柔的微微一笑,道:“怎麽,看來皇後娘娘是想念那個聒噪的不成樣子的安國公夫人了。”
沐垚知道宇文淑在打趣自己,將她迎了進來,道:“隻是你們兩個人終日裏頭形影不離的,所以不過白問一句罷了。”宇文淑沒有回答沐垚的話,而是對絮漓招了招手,示意她到自己的身邊來。絮漓雖然不解宇文淑的意思,但還是按照她的吩咐做了,走到她身邊,柔聲的叫了一聲:“姑母。”笑容還是如同她這個年紀的孩子一般燦爛,仿佛剛剛出那番話的人並不是她。
宇文淑拉過絮漓的手,道:“想不到我們絮漓年紀雖然不大,但是確是十分的成熟,你剛剛所的到底竟然是我成婚多年之後才想得清楚明白的。”絮漓被宇文淑誇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舔了舔發幹的嘴唇,道:“姑母真的是過獎了,絮漓不過就是在宮裏頭看得多了,當然也是母後所遭受的苦楚太多了,作為母後的女兒自然是要幫著母後分擔一些的。”
宇文淑很是欣慰,拉著絮漓的手對沐垚道:“娘娘有這樣的女兒,真的是上心疼娘娘了。否則,怎麽能夠將如此通透明白的人送到娘娘身邊,能夠隨時提點著娘娘。”沐垚聽了這話,竟然覺得宇文淑的話裏有話,他們兩個人之間一向都是有什麽什麽,也不必藏著掖著的,直接便問道:“你這次過來是有什麽事情吧,有事情直接便是了。”
宇文淑端起一盞茶,想了想才道:“今日母妃托人給我送來了一封信,我覺得應該告訴娘娘知道,所以便匆匆的趕過來了。當然有些事情不應該讓別人也知曉,所以也沒有告訴荃兒他們。”沐垚見她的神色,覺得事情肯定不如她的語氣中那樣的平靜,遂問道:“有什麽事情?還牽扯到了太貴妃不成麽?”麗太貴妃自從先皇去世之後,便很少在後宮裏頭走動了,除了去找太後話之後,便是與自己的女兒常常相見,近幾年更是連婧太貴嬪的酒宴也很少赴約,自己年紀大了喜歡清淨,時間久了便更是信起了佛,是為宇文淑和她的兩個孩子誦經祈福。
宇文淑從自己的懷中掏出了一封信,交給沐垚,道:“母妃有什麽事情從來都是當著麵對我的,今日竟然寫了信,所以我心中也甚為驚訝,而且還是讓人秘密送出來的。我便覺得不妥看到了信之後才明白,這壽元宮裏頭恐怕並不那麽尋常,很有可能有其他國的奸細。”
一聽到奸細兩個字,沐垚感覺自己血液都有些凝固了,眼神中閃爍著不可置信,道:“奸細?你的意思是其他國的?難不成是這次落日夕過來的時候安插進來的?”沐垚剛出這話又覺得不對,落日夕帶進來的人沐垚都是一一的排查過的,雖然都是夜涼的人,但是平日裏頭也是跟著落日夕的,根本沒有人去伺候別的人。“我看那樣子,好像在我們大閔已經很久了。而且太後娘娘身邊恐怕也櫻”
沐垚聽了宇文淑的話不免心驚,太後的身邊也有?太後的宮裏頭不是所有宮裏頭最為森嚴的也差不多了,如果如此嚴密的防備還是被安插進去了饒話,那其他宮裏頭?或者整個大閔的後宮豈非都暴露在其他國國君的眼中了?
宇文淑見沐垚的臉色變了又變,也知道這話中的厲害,可是卻也不能不據實相告,她接著道:“娘娘不覺得當初過來的那個叫做聶磐的人很是奇怪麽?大家對他的身份都有所懷疑,可是卻無從下手,如今想來,很有可能是太後身邊的人有奸細,不知不覺間在太後那裏或者在其他什麽人那裏頭掌握了一些情報告訴了夜涼國的人,所以夜涼國的人才鬧出了這樣的認親手段,不僅換走了萬擔糧食,連皇後娘娘身邊最重要的人都帶走了。要墨荷並非這宮裏頭最出挑的,況且那聶磐也不像是個做事情而沒有目的的人,所以帶了墨荷過去恐怕也是為了探聽我們大閔國的消息呢。”
聽到墨荷的名字,沐垚連連搖手,道:“妹妹雖然想得不錯,但是我可是十分信得過墨荷的,她一定不會出賣我們大閔國的事情,況且她知道的,都是我們平日裏不瞞著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