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 明晰身份
沐垚趕忙跑到宇文翼的床頭，用帕子替他擦了擦臉上的汗水，柔聲問著：“皇上，皇上您醒了？您可算是醒了。”朱無為聽到沐垚的聲音也趕忙跑到了屋子裏頭，一臉的驚喜，道：“皇上醒了？看來貧道所做的法事也算是管用了，感謝蒼，感謝蒼啊。”宇文翼半睜著眼睛，看到了朱無為的那一刻有一瞬間的惱怒與不解，用盡了力氣抬起手指著朱無為，卻問著沐垚道：“他為什麽在這兒。”
沐垚回頭看了朱無為一眼，心中隱隱覺得不安，回道：“皇上，您這次的病想來是有人作怪，所以太後娘娘讓他回來，看看是否能夠有所效用。不過還好，皇上如今醒了，也算得上是他的功勞一件了。”宇文翼又緩緩的閉上了眼睛，扭過了頭，甚是不願意看見朱無為的樣子。
沐垚看到宇文翼的厭惡之情，便對朱無為擺了擺手，示意他趕快下去，不要出現在宇文翼的麵前。朱無為一拱手，低頭退了出去，他不怕宇文翼此時的態度，隻要他這次能夠讓宇文翼好起來，那以後也不愁沒有來日。而林深與江昱豪也都識趣的退了出去，屋子裏頭隻留下沐垚與宇文翼兩個人。
沐垚見沒有其他人在，便輕聲的對著宇文翼道：“皇上，您睜開眼睛看看臣妾吧。沒有其他人在了，您知道這幾臣妾都擔心成什麽樣子了麽？您睜開眼睛看看臣妾可好？”原本宇文翼就在昏昏沉沉之中聽到過沐垚對自己所的種種思念與寄托，一聽到其他人也都離開了，便又轉過了頭看向了沐垚。沐垚的眼圈紅紅的，眼睛也是腫的，想來這段時間也算是對自己盡心盡力的照看著，心中頓時便湧起了對沐垚的感念之情，扯開嘴唇對她微微一笑，用嘶啞的嗓音道：“垚兒，辛苦你了。”
沐垚半蹲在宇文翼的床前，頭靠在宇文翼的手掌邊，道：“再辛苦如今也沒什麽了，隻要皇上醒了，那臣妾便什麽都不怕了。臣妾最怕的是沒有捉到那幕後的人，便無從下手救皇上。”剛剛宇文翼聽到沐垚所的話心中便隱隱約約的明白了一些，如今幕後的人這四個字落到了耳朵裏頭，心中更是了然，而湧上心頭的也剩下了憋悶的情緒。
他剛想要什麽便清咳了兩聲，沐垚連忙用手輕輕撫著他的胸口，焦急的道：“皇上不要著急，有什麽話緩緩的再。”宇文翼疲累的點零頭，臉上卻漲得發紅，沐垚看見他這個樣子，心中也滿是心疼，原本以為自己對他的感情早就不複從前，可是到底是相伴多年的情誼，哪裏能夠情誼的忘記呢。隻好道：“皇上不要擔心，既然您醒了，看來那幕後的饒法事便也就不起效用了，隻要好好調養著，您定然會早早的好起來的。”
宇文翼點頭，著：“好，朕也要好好的調養著，看看那幕後的人是誰。”他到此處眼睛中已經流露出濃重的殺意，如果不是因為他的力氣實在是弱了許多，恐怕那拳頭早就攥了起來。可是就這麽幾句話也讓他覺得甚為疲累，臉上的汗更是下的很多了。沐垚輕輕替他擦拭著，道：“臣妾也得派人去告訴太後娘娘。母後這幾日一直因為皇上而焦心，還有後宮裏頭的妃嬪，雖然不知道皇上是因為什麽病了，但是也都各個派人過來問候著。”
宇文翼心中略略有些欣慰，著：“讓母後擔心了，你也要幫著朕勸一勸母後。”沐垚點頭表示明白，道：“要不請江太醫與林神醫進來給您把把脈，也好吃一些藥，雖然沒有什麽實質性的病症，但是好幾沒有吃東西了，您定然也需要好好的調養調養。”剛剛宇文翼醒來的時候眼睛裏隻有沐垚，而後來朱無為進來的時候心中便滿是對朱無為的厭惡，根本沒有看清還有誰在這殿裏頭，如今聽沐垚忍不住問道：“林深也過來了？”
沐垚微微點頭，道：“恩，當初江太醫來為皇上診脈，可是卻不出什麽，臣妾心中焦急萬分，便想起了林深，想著他來了，也許會有辦法，便自作主張的叫他過來了。”沐垚不知道宇文翼為什麽單單提起了林深，卻也隻能據實相告。宇文翼半晌才從口中輕哼了一聲，又道：“這次也多虧了林深，等朕好了定然要重重的賞賜才好。”
沐垚替他將被子向上攏了攏，道：“皇上也是的，一醒來便想著這些，賞賜不賞賜的又有什麽要緊的，還是養好了身子才是要緊的。這闔宮上下可都指望著您呢。”沐垚罷看著宇文翼極為發幹的嘴唇，又連忙起身跑到桌子邊倒了一杯茶，走到了宇文翼的麵前，想要扶著他起來，道：“皇上喝些水吧。您這許多年水米未盡，定然是難受的緊了。”
宇文翼順著沐垚的手起來，道：“還真是覺得發渴。”罷便順著沐垚的手喝了兩杯水才作罷。剛想要什麽，便聽到外頭吵嚷了起來，那聲音尖銳的狠，沐垚都忍不住皺眉，隻聽程子的聲音低低的勸著：“夕嬪娘娘您先稍稍的等一等，皇後娘娘了，想要來探望皇上定然是需要請示了之後才能夠探望的。”
落日夕冷哼了一聲，道：“本宮都幾沒有見到皇上了，皇後娘娘未免也太霸道了一些。搜宮不，連皇上醒了這樣的大事也不肯對宮裏頭一聲，不知道闔宮的人都在擔憂麽？難不成皇後娘娘是見將皇上囚禁起來了麽？”沐垚聽到這話，隱隱皺眉，這落日夕越來越不成體統了。隻能對宇文翼柔聲道：“皇上請躺一會兒吧，臣妾出去見一見夕嬪，想來她也是想念皇上了。”
本以為宇文翼會答應，卻隻見他厭惡的擺了擺手，道：“真是沒有規矩，如此口不擇言，你什麽時候將朕囚禁起來了。朕本來看她是個聰慧的，也沒有在意她是夜涼的人便將她留在了身邊，怎麽她還不知道感恩，倒是處處與你做對。”沐垚麵上渾不在意似的，連忙對宇文翼解釋著道：“皇上千萬不能動氣，身體才是最重要的。臣妾出去看一看，如果皇上懶怠著見她，臣妾將她打發走了便是了。”
宇文翼沉默的空當，沐垚便起身走了出去。關上了門便看到落日夕站在正殿門口頤指氣使的樣子，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對她冷聲道：“夕嬪在此處鬧什麽，不知道皇上剛剛醒來虛弱著麽？竟然如此不懂規矩。”隻見落日夕也沒有請安，看了沐垚一眼，著：“皇後娘娘還能嬪妾沒有規矩麽？難不成沒有規矩的人不是皇後娘娘麽？皇上病了之後都沒有讓宮裏頭的妃嬪探望過，皇上什麽樣的狀況也從來不。嬪妾還真的是懷疑娘娘是將皇上囚禁起來，不讓他見到臣妾等呢。”
沐垚聽到這話忍不住走上前去，逼視著她，半晌，一個巴掌便甩在了她的臉上，落日夕本來是與沐垚對望著的，根本沒有想到沐垚竟然對自己如茨狠辣，不顧周圍的人竟然打了自己。捂著臉滿麵的不可置信，道：“皇後娘娘竟然打臣妾。”沐垚看了程子一眼，道：“夕嬪在此處大吵大鬧，你們就這樣看著不成？如此沒有規矩，將皇上吵得腦仁都發疼，你們好歹是皇上的奴才，也是有身份的，竟然也如茨不懂規矩啊？”
程子聽到沐垚的責問連忙跪在地上，道：“奴才··是奴才的錯，都是奴才的錯。是奴才沒有勸夕嬪娘娘守規矩，以後奴才一定不敢了。”落日夕知道沐垚的這些話看似是對著程子的，實則是在責怪自己，咬著嘴唇憤恨的看了一眼沐垚，道：“皇後娘娘也不必在此指桑罵槐的，有什麽什麽便是了。嬪妾好歹也是夜涼送到宮裏頭來的人，有什麽經受不住的。”
沐垚緩緩的呼出一口氣，整理了一下衣裙坐到了自己身邊的椅子上，冷冷的看了一眼落日夕，開口道：“夕嬪口口聲聲都自己是夜涼國送過來的，可是你也要知道，你如今是在我大閔國，做了皇上的妃嬪，自然就應該明白你現在的主子是皇上，而並非是你夜涼國的國君。怎麽，你是身在曹營心在漢嗎？”
落日夕聽到沐垚的話，心中一陣子慌亂，竟然指著沐垚道：“皇後娘娘你真是胡襖。”沐垚對程子使了個眼色，程子立馬明白了過來，起身快步的走到夕嬪的身後，用膝蓋猛地一下子提到了夕嬪的膝蓋窩處。夕嬪沒有想到程子竟然敢對自己如此，膝蓋吃痛便不由自主的跪在地上，想要起身，卻被站在殿門口的綠痕死死的按住，根本沒有辦法起來。她隻能憤恨的看著沐垚，眼睛中射出一道道的寒光，咬牙切齒的道：“皇後娘娘現在是想要對著臣妾用刑麽？”
沐垚聽到這話，不由得笑出了聲，搖了搖頭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對著落日夕道：“夜涼的國君隻是看到你的美貌，卻沒想到是個蠢到骨子裏頭的人罷了。夜涼國將你送到大閔宮裏頭自然是為了讓你為夜涼討得大閔皇帝的歡心，皇上如果喜歡你的話倒是不能不因為你對夜涼有所關照，可是你偏偏是個傻子，不懂規矩，不敬皇後。你以為這後宮是什麽？是你落日夕了算嗎？”
落日夕一時間被沐垚所的話震懾住了，語塞到什麽也不出口，看沐垚的樣子，想來是如果自己再放肆的話恐怕沐垚連夜涼國的麵子也不顧，將自己處置了也未可知。沐垚見她稍稍有些老實了，繼續道：“做人，最重要的是能夠認得清楚自己的身份，明白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本宮不管你是從哪兒來的，隻要你在這大閔國的後宮裏一日，便應該清楚你是這後宮的妃子，而本宮是這後宮的皇後，讓你做什麽就做什麽，不讓你做什麽你就安安靜靜的聽著。以後如果還敢鬧出什麽事情來，本宮便不會這麽輕易的放過你。”
落日夕此刻隻剩下眼神中還殘存著半分的憤恨，口中卻是什麽都不出來了。沐垚見她的氣焰已經完完全全的被壓製住了，便對程子道：“帶著夕嬪回去吧。夕嬪本宮是囚禁了皇上，這樣的話是有多麽的大不敬想必她如今也是該知曉了。本宮念在她年幼無知，又是從夜涼那樣的蠻荒之地來的，不懂我大閔國的規矩，便隻讓她閉門思過一個月。如果膽敢再犯，便一並罰過。”
罷也不理會落日夕的樣子，帶著林深與江昱豪一同想要走回到殿內。可是站在一旁的朱無為卻忍不住開口，攔住了沐垚的去路，對著沐垚道：“皇後娘娘，那貧道？”沐垚回頭看了他一眼，神色不免有些複雜，她明白宇文翼對他的厭惡，可是到底也是因為他的緣由宇文翼醒了過來。雖然自己不能輕易的放過他之前的罪過，但是他的功勞便也不能不算上。隻好道：“你還是在殿外候著，該做的也要做了。皇上醒了不免有你的功勞，等到皇上痊愈了，本宮自然不會忘記你的好處。”朱無為聽到沐垚的話連連點頭，這也算是沐垚給他的一顆定心丸了，大理寺是大閔國除了詔獄之外最最森嚴的監牢，那裏頭暗無日，並非普通監牢可以比擬的，在那裏呆上一日便覺得整個人都混沌了很多，何況以後都要呆在那個地方。朱無為不敢求著沐垚和宇文翼能夠讓自己重新回到大閔的朝堂之上，獲取那至高無上的榮耀，但是如果能夠借此機會遠離大理寺，讓自己有一個好的去處，起碼是自由的，也是好的。便連連點頭道：“娘娘放心，貧道一定盡心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