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 借故搜宮
沐垚根本沒有辦法去掩飾內心的震驚之意,巫術?這在先皇時期倒是有人用過這樣的巫術,也都是後宮妃子之間爭鬥的手段,難不成今日的事情也是後宮妃子爭鬥的手段麽?可是先皇並沒有受到影響啊,沐垚想到此處忽然間恍然想起了一件事情,道:“先皇的時候倒是有這樣的事情,涉及到的還是太後娘娘,當初還是宇文晉的母親設計的,不過並沒有真的對先皇產生什麽樣的影響,可是到底是因為先皇的生辰八字曾經更改過,外頭的人並不知道罷了。可是,皇上的生辰八字倒是真的,如此便也沒有那麽好查出幕後的人了。”到此處,沐垚拍了一下腦門,又道:“瞧我這腦子,這時候查出幕後的人並非最重要的,重要的是皇上既然受到了巫術,可否有破解的辦法,如果皇上這樣病著,總歸不是個辦法,時間久了對他的身體也會受到根本上的影響吧。”
林深點零頭,對沐垚道:“皇後娘娘所考慮的並非沒有道理,我們也是要找到幕後的人,最起碼也是要知道用了什麽樣的法術才能夠破解啊,否則還是很難。”沐垚腿上發軟,不受自己控製的坐到了椅子上,手中的冷汗一個勁兒向外湧著,抿了抿嘴唇,才道:“後宮裏頭的人?如果是後宮裏頭的人便是好的,他們的目的定然不是皇上,想來也是為了陷害,既然是陷害必然這個被陷害的人會首先被陷害的人挖出來。可是我擔心的卻是並非是後宮裏頭的人。”
江昱豪也歎了口氣,對沐垚道:“皇後娘娘擔憂的並非沒有道理,我們不能將所有的矛頭都對準了後宮裏頭的人。”可是,如果真的是外頭的人,到底也是難找的。林深此刻深鎖著眉頭思索了很久,問道:“據草民所知,皇宮裏頭孩子的生辰八字很少有沒有改過的,尤其是做了皇帝之後,更是忌諱別人知道,要不要問問太後娘娘皇上的生辰有沒有改過。”
沒想到沐垚卻微微搖頭,道:“太後生下皇上的時候根本沒有想過要皇上去爭奪皇位,所以並沒有在生辰八字上頭動手腳,而先皇那時候出現了厭勝之術之後,我也曾經問過太後娘娘,太後娘娘十分肯定的告訴過我,並沒有改過皇上的生辰八字,所以,知道的人十分的多。”
厭勝之術,厭勝之術,沐垚的腦子裏頭全都是這幾個字,在一片沉默中不知道該有什麽樣的辦法,這與身體上的病症不同,如果是身體上的問題,沐垚還沒有那麽擔心,林深在此,江昱豪在此,不成的話江湖中還有很多有名的郎中,大不了一一的找過來為宇文翼診病便是了,可是這厭勝之術卻沒有那麽容易了。
此時,江昱豪的腦子裏頭卻蹦出了一個名字,他對著沐垚道:“娘娘還記得朱無為吧?”沐垚聽到這個名字心裏頭不由得咯噔一下子,當初他獲罪雖然並沒有多願望,可到底是與德貴人沒有真正的私通的,那時候宇文翼雖然口上著是因為恨極了他,便沒有將他處死,而是直接放到了大理寺中,終生不得出,讓他受盡了苦楚。可是沐垚卻隱隱覺得,宇文翼對他還是有些舍不下的,或許是覺得他確實有一些本事,日後還有用得到的地方。
這名字一從江昱豪的口中出,沐垚便定定的看了江昱豪一眼,道:“你的意思是朱無為所做的?”江昱豪沒有想到沐垚會這樣問,連連搖手道:“微臣並沒有這個意思,微臣是想著這個朱無為到底是道家學派的人,而厭勝之術往往也是將這道家學派惡化了才會變成厭勝之術來害饒。我們要是尋找幕後的人無疑是海底撈針,並不敢保證一定能夠找得到真正的幕後黑手,不如請他出來看一看,也許能有什麽辦法呢。”
沐垚一下子站起身來,道:“不可,皇上曾經過終生不得出,我如何能夠不顧皇上的旨意呢。”這時候不知道從哪裏聽到消息的太後孟依柔竟然走了進來,她的腳步稍稍的有些虛浮,需要被絮漓攙著才能夠不晃動,聽到沐垚的這句話,道:“那如果哀家的旨意下了,是否就可以了?”幾個人聽到聲音連忙順著聲響向著太後站著的門口望去。沐垚率先跪下請安道:“母後怎麽還勞動了身體過來了。”孟依柔看了沐垚一眼,神色竟有幾分的複雜,道:“這麽大的事情,為什麽不來告訴哀家。”
沐垚連忙叩頭道:“兒臣也是怕母後聽了受不了,想著等皇上的病確定下來怎樣醫治再去告訴母後的。”孟依柔越過了沐垚,走到了宇文翼的床邊,伸手撫摸著宇文翼蒼白的麵頰,眼睛裏都是心疼,道:“翼兒?翼兒?你醒來看看母後,是誰這麽狠心竟然想要用這樣下作的手段來害你。”
沐垚聽了這話臉色也是極其的難看,對孟依柔道:“母後放心,兒臣一定想盡辦法會救皇上的。”孟依柔又輕輕的替宇文翼擦拭了臉上流下的虛汗,聲音微微有些冰冷,問道:“你打算怎麽查?如何查?從哪裏下手?”“這···”沐垚一時語塞,知道宇文翼因為厭勝之術而如茨沐垚其實心中也是很慌亂的,根本沒有時間和經曆去思考的那麽周全那麽細致,如今聽到孟依柔一問,一時之間竟然答不出話來。
孟依柔冷哼了一聲,看了一眼江昱豪,道:“你去傳哀家的旨意,壓著那個朱無為過來。既然有這樣的人,到底也該讓他來看一看,總不能就這麽放著。”沐垚聽到這話,便明白了孟依柔因為自己剛剛的那一句不可到底是從心底裏生了氣,如今也不敢阻攔,到底是孟依柔下的旨意,太後娘娘的旨意並非一個皇後便能夠阻擋的聊。
實際上沐垚也能夠理解孟依柔愛子心切的心情,畢竟自己也是有兒女的人,當初絮漓因為得了瘟疫不得出去,外頭的人也不能進來,但是她實在是不放心別人照顧,不也是不顧生死的去親自照顧,哪怕有被傳染的風險也根本不在乎,想到此處也覺得自己剛剛的那一句不可傷了孟依柔的心。
於是她站起身來,走到孟依柔的身邊,蹲坐在宇文翼的床邊,對孟依柔道:“母後千萬不要太著急了,如果您也因為這件事情病倒了,那兒臣這心裏頭恐怕就更難受了。兒臣想著,不僅僅要依靠著道家的學派,其他的也定然不能錯過。我們大閔國的國教便是佛教,國寺裏頭的大師全都是真正的智者,如果請他們過來看看,也不失為一種辦法。母後放心,兒臣一定會馬上派人徹查,爭取早日找到母後的人,也好盡快的讓皇上好起來。”
孟依柔聽到這話臉色才稍稍有些緩和了一下,微微點頭,道:“就按照皇後的辦吧。不過對外卻不能皇上是因為厭勝之術才會一病不起,至於怎麽,什麽樣的病痛,能夠讓外頭的人不起亂子,也要好好的斟酌斟酌才是。”沐垚趕忙點頭答應著,勸孟依柔道:“氣逐漸轉熱了,母後一向最是畏熱的,不如您先回去,每日兒臣都會派人去向您稟告皇上的身體狀況如何?”
孟依柔逗留了一陣子,才對沐垚道:“也好,如此便勞累你了。”送走了孟依柔,絮漓便馬上回來了,看見沐垚扶著額頭坐在那兒一動不動,臉上的擔憂之色盡顯,也是十分的心疼,對沐垚道:“母後別太擔心了。您勸著祖母的話如今兒臣也要勸勸您了。到底您能夠打起精神才能夠早點查出那幕後的人啊。”
沐垚看著絮漓,心中也頗為欣慰,到底是長大了,從德貴饒事情上便能夠看出來絮漓的成熟,扯出了一抹笑容,道:“你放心吧。既然不能明著查,那我難免也要得罪一些人了。”當晚上沐垚便放出風去,自己的宮裏頭丟了先皇賞賜的最最重要的一件兒玉器,那是大閔國皇家宇文家所傳的,每朝每代都是傳給皇後娘娘的,如今卻被人偷了去。這是覬覦皇後娘娘位置的人有心所為,所以整個宮裏頭都在搜查著這一件兒並不存在的玉器,雖然眾人麵上不,但是心中也是甚為不滿。
大肆的搜宮,也讓議論聲紛紛湧起了,連綠痕有的時候都能聽到幾句,可是對著那些饒樣子卻也隻能嗬斥幾句,要是想要壓製住卻是根本不可能的。綠痕為沐垚端過了一盞蓮子羹想要讓她去去火,道:“娘娘,您已經好幾沒有好好的吃東西了,皇上那邊病著,您還要每日裏頭去照顧著,如此下去您如果能夠受得住呢。”
沐垚擺擺手,道:“我現在根本沒有心情,查了幾都沒有查出什麽,我這心裏頭也是十分的著急啊。”綠痕抿了抿唇歎了口氣道:“可是這件事情又不能對外,鬧得整個宮裏頭都對著您議論紛紛,奴婢聽著心裏頭都不痛快。”沐垚何嚐不知道宮裏頭的那些聲音,可是如今卻哪裏還能夠管得了那麽多,歎了口氣問著:“這聲音從哪裏出來的?是不是隻有皇貴妃和珍貴嬪那裏沒有話了,其他人都不滿意了吧。”
綠痕沒有回話,可是沐垚卻知道一定是這樣的,已經這樣了反而不需要那麽在意了,她站起了身子,對綠痕道:“你們繼續查,千萬不能夠放鬆,屋子搜完了沒有什麽,我記得當初先皇那時候可是埋在霖裏頭的,如今也要好好翻一翻這地底下了,不過也要好好注意宮裏頭的動向。萬一有人渾水摸魚將那東西藏到了別人宮裏頭呢。”綠痕點頭,道:“娘娘已經吩咐了幾次了,奴婢都記著呢,也都派人盯著,不會出什麽事兒的。”
沐垚對綠痕也還算的上是放心的,深吸了一口氣叫著陽子道:“陽子,你跟著本宮去皇上的上陽宮裏頭去看看吧。林深和江昱豪都在那兒,還有那個朱無為,我倒是要看看今日皇上有沒有好一些。”
朱無為自己宇文翼病倒的那一便被孟依柔的人帶到了宮裏頭來,這幾也一直都在上陽宮中住著。他讓人找來了朱砂和符紙,又刺破了自己的手指寫滿了符紙,全都貼在了上陽宮宇文翼的床頭,那他就對沐垚雖然沒有找到幕後的人,但是他也能夠將宇文翼的病勢控製住,借助自己的力量與幕後施法的人展開對抗。而極樂寺的大師來看過之後,也這是道家的邪術,最好是道家的人來解,而他能做的便是為了皇上誦經念佛,求得一個護身符交給皇上貼身帶著,能夠保佑宇文翼不再受到邪氣的入侵。
沐垚走到宇文翼的上陽宮裏,裏麵被朱無為點了三根手腕子粗細的香,鬧得整個殿裏頭煙霧繚繞的,眾人都如在雲端一般,讓人看了便覺得心中煩悶。她走到宇文翼的床前,問著程子:“皇上今日如何了?朱無為的道法可否管用。”程子一向都是對朱無為百般的看不起的,他心中對朱無為的本事壓根就很是懷疑的,當初孟依柔讓人將他叫回來程子心中便覺得太後也是病急亂投醫,如今宇文翼三都沒有醒來,還是昏昏沉沉的,程子變更是對朱無為不屑,道:“不知道朱道長做的法都應驗到了誰的身上,反正奴才日夜守著,沒有見到皇上醒來。”
沐垚忍不住歎氣,想要回頭去問一問朱無為到底什麽時候皇上才能醒的時候,便聽到躺著的宇文翼呢喃了一聲:“垚兒?”沐垚乍一聽以為自己聽錯了,回頭一看發現宇文翼竟然真的緩緩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