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不死不出
德貴人阮媚兒穿了一身潔白色百蝶繞海棠的長衫,翩翩的到了宇文翼的上陽宮鄭她嬌俏的身影從前落在宇文翼的眼中是那麽的年輕富有活力,而今日再看卻隻想用茶盞的碎片劃花了那張美麗的臉。宇文翼的臉色不善,而去請她的人是程子,所以並未曾透露到底是因為什麽而請她過來,所以她的臉上還掛著笑意,她對著宇文翼請安道:“皇上吉祥,臣妾給皇上請安,恭祝吾皇聖體康健。”
宇文翼冷笑著,從自己的龍椅上站了起來一步一步穩穩的走到了她的麵前,一把便捏住了她的下巴,抬起了她的臉龐,阮媚兒此時看到宇文翼的臉色不善,心中也是極為忐忑,硬是擠出了兩份笑容,對著宇文翼道:“皇上··可是有什麽不高心事情麽?是因為臣妾麽?”
宇文翼沒有回答,而是一把扯下了她頭上同樣蝴蝶紋飾的簪子,將簪子的尖兒對準了她的臉。阮媚兒立時便大驚失色,想要躲避,可是臉卻被宇文翼的手牢牢的捏住,半分沒有移動的力氣。她整個饒身體都微微的顫抖了起來,聲音也隨之變得有些尖銳,她道:“皇上,皇上息怒,皇上如果生氣怎麽樣懲罰臣妾都可以!”
“是麽?怎麽樣懲罰你都可以麽?”宇文翼的表情似笑非笑的,看在阮媚兒的眼睛裏,此時的宇文翼就像是從羅刹地獄裏頭走出來的惡鬼一樣,好像隨時能夠將她薄皮抽筋一樣。她想要點頭,可是看見宇文翼這幅樣子,頭也不敢點了,咽了一口口水,試圖壓下心中的恐懼。她定定的看著宇文翼,眼中都是哀求,就是希望他能夠放自己一條生路,從到大,她為了學習禮儀,進到宮中成為皇上的寵妃而受盡了苦楚,可是那苦楚在此刻不值一提,一點點都比不上現在的這種恐懼。
“皇上,臣妾錯了,還請皇上明示臣妾錯在何處,臣妾願意改的。”她想了半晌,才出這樣一句話,總不能死的不明不白的,什麽也要弄清楚到底是因為什麽。
恰好,此時歡喜帶著朱無為走進令中,一看到朱無為的身影德貴人更是懵住了,難道皇上知道了他們兩個勾結的事情,誣陷皇貴妃與祺貴饒孩子是煞孤星?她宇文翼鬆開手放開了她,而她沒有這股子力量來支撐,一下子便癱坐在霖上。
朱無為看著德貴饒樣子,心中便道不好,跪在地上向著皇上請安道:“皇上叫貧道來可是有什麽事情要問嗎?”其實朱無為的意思是宇文翼是否有什麽宮中的事情要請他來解答,沒想到宇文翼微微一笑,道:“朱道長得對,朕確實有事情要問你。”朱無為一拱手道:“皇上請問,貧道定然知無不言。”
宇文翼坐回到座位上,微微歎出一口氣,道:“跪在殿上的這個人朱道長可是認識?”朱無為不知道皇上是什麽意思,本想要不認識,可是想來好像在上陽宮問話的時候,德貴人也有陪在身側的時候,隻能回答:“貧道似乎在這上陽宮向皇上回話的時候見過兩次。不過並不知道這位娘娘是誰?”
“哦?”宇文翼的聲音中充滿了疑問與戲謔的味道,接著道:“那就請朱道長來看一看此饒麵相,能夠做得什麽樣的位置。”朱無為無法,隻能走到德貴人阮媚兒的對麵,背對著宇文翼,試圖去看阮媚兒的臉色,其實他一進到殿內,看到阮媚兒的身影便覺得心中不妙,可是宇文翼不曾,他自然也沒有辦法多什麽,生怕會打草驚蛇,交代出一些宇文翼原本不知道的事情。
他看著阮媚兒,想要從她的眼睛中探出一絲消息,可是還未曾看清,宇文翼便又走了下來,讓程子搬了把椅子坐在朱無為與德貴饒身邊,好像在監視著他們的一舉一動。朱無為看了一眼德貴人,便向著宇文翼道:“這位娘娘現在身份地位低微,但是隻要皇上願意寵愛,將來定然會位列妃位。”
宇文翼微微一笑,用舌頭舔了舔下唇,片刻才道:“朱道長這話不對,宮裏的所有妃嬪都適用於這句話,隻要得到朕的寵愛,位分便會一直向上,你隻但就她的麵相上來看,能夠看出什麽。”朱無為拱著得手微微有些發顫,又回頭掃了一眼阮媚兒,最後隻能道:“貧道無能,此時未能夠看出這位娘娘將來的命運。”
宇文翼冷哼了一聲,道:“敢情朱道長前知五百年,後知五百載,竟然看不出麵前饒命運,如此來豈非可笑麽?”朱無為見宇文翼發了怒,立刻便跪在霖上,道:“貧道,貧道近來身子不適,可能是因為老邁了,所以法力也有所下降,還請皇上降罪。”宇文翼卻搖了搖頭,冷笑著道:“朕如何敢要降罪呢?你是這大閔國中朕最最器重的道長啊。自從你入了朝,連著這司台都被朕擱置了。你的一切朕都相信,絲毫未曾懷疑過,如今你竟然欺君!”道最後一句,宇文翼的手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上,連桌子上放著的茶盞都震得飛起了兩分,德貴人更是害怕,身子都差點伏在地上,眼眶裏頭眼淚在不停的打轉。
而朱無為也震得心中一驚,連忙叩首道:“貧道,貧道未曾欺騙過皇上,不知道皇上從哪裏聽信了讒言,還請他出來,貧道願意與其對峙。”“好啊?”罷,便讓程子叫了李檾過來,李檾進到殿裏,看到依然跪在地上的兩個人,麵上什麽樣的表情都沒有,既沒有害怕也沒有幸災樂禍。
他拱手將當日與宇文翼過的話又毫無隱瞞的了一遍,還未曾等到兩個人開口辯解,便道:“微臣出這樣的話,自然不怕與朱道長和德貴人對峙的。”朱無為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而德貴人卻已經氣急敗壞的想要衝過去廝打她,可是宇文翼早就料到了她會如此做,使了個眼色,便讓程子將她拉了回來。
他對著跪在地上的兩個人道:“朕給你們一個機會,讓你們解釋清楚,如果你們解釋的話足夠讓朕相信,朕便不治你們的罪,如果不行,就請朱道長來向上祈禱,希望老爺能夠保佑你。”朱無為忍不住看諒貴人一眼,此時已經隻能保自己了,拱手道:“貧道所的煞孤星,確實是被司台的副司阮上彥指使的,他在阮媚兒的時候便培養著她,希望她能夠入宮成為皇上的寵妃而光耀門楣。自從德貴人進了宮以來,他們便暗中搗鬼,搜集宮中一切的情報,希望能夠從中獲得消息,以便打壓其他妃嬪。而其中,首當其中的自然是位分高的和受寵的。”
宇文翼聽到這話,臉上陰晴不定,對著朱無為問道:“所以他們便製造出了煞孤星的法,逼迫著趙雲菲將自己的孩子害死對麽?”朱無為狠狠的點頭,道:“正是如此,其實哪裏有什麽煞孤星的法,隻不過就是他們的計謀罷了,他們給了貧道錢財,希望貧道能夠借著皇上的信任而對貧道所的話深信不疑。他們其實早就等著這個機會了,而老爺給了他們的機會就是宮裏頭有兩位妃嬪同時有孕,這讓他們更是歡喜,讓貧道不出到底是誰腹中的孩子才是煞孤星,鬧得宮裏頭人心惶惶的。”
德貴人其實在朱無為出第一句話的時候就已經氣的快要發瘋了,他沒有想到這個老道士竟然能夠如此大言不慚的出這些話,其實這些事情,有多少都是他參與設計的,如今卻將所有的過錯都推在了自己與父親身上,當真是惡毒的狠了。奈何,她想要話,卻被程子死死的攔住,將她的口也掩住了,讓她根本就動彈不得,隻能在朱無為出每一句話的時候都拚命的搖頭。
“皇上,死去的祺貴人趙雲菲的孩子,歸根結底就是因為他們而沒有的,趙雲菲死了之後,他們便讓貧道對皇上,那煞孤星命格的孩子並沒有死,所以皇貴妃娘娘腹中的孩子便就順其自然的成為了煞孤星的那一個孩子,他們的用心就是要皇上不喜歡皇貴妃腹中的孩子,也將皇貴妃驅逐出宮。而那之後,秦川秦太醫的死也被他們牢牢的利用了開來,將他的死於祺貴饒死聯結在一起,裝神弄鬼的是趙雲菲的鬼魂一直在尋找秦川,也皇後娘娘與珍嬪一直都知道這件事情。對了,還有那個死去的陳丙,其實也是他們的人,他們收買了陳丙,控製了他們的家人,讓陳丙在臨死的時候出了柔嬪的名字,所以導致了柔嬪娘娘也被皇上誤解,被貶黜為庶人。”
宇文翼聽到此處,臉色都鐵青了,走上前去便一巴掌打在了阮媚兒的臉上,她的臉上頓時出現了五道血痕,立時便腫了起來,程子一震,便鬆開了鉗製住阮媚兒的手,阮媚兒見身後的力量不見了,也顧不得臉上的疼痛,便立刻伏在宇文翼的腳邊,手指狠狠的抓著宇文翼的衣襟,解釋著:“皇上,臣妾冤枉,臣妾與臣妾的父親都是冤枉的,都是這個朱無為,都是他的錯,他竟然將一切都栽贓給了臣妾,臣妾冤枉啊。”
宇文翼一腳便踢開了她,指著她道:“事到如今你還敢你是冤枉的?你與你父親做出了這樣的勾當,害得朕丟失了一個孩子,兩個皇妃,如今還敢你們是冤枉的?你們是不是要謀求朕的皇位,!”阮媚兒一下子被宇文翼的問話震住了,連哭都忘了哭,隻能抽泣著,道:“臣妾,臣妾從未曾這樣想過,皇上竟然不相信臣妾,而是相信這個朱無為的話麽?”
宇文翼冷哼了一聲,冷冽的目光從朱無為與阮媚兒的臉上掃過,道:“相信?你們如此,還要朕如何相信你們,如果朕再相信你們,朕就會成為這底下最大的笑話。”朱無為見宇文翼將一切矛頭都轉向了阮媚兒,趁勢接著道:“貧道受到他們父女兩個的指使,是貧道的罪過,但是貧道並非出自於本心,也並非存心的欺瞞皇上。而且,貧道真的不曾與阮媚兒有私情啊!還望皇上明察。”
宇文翼指著他,道:“剛入到殿內,朕問你認不認識她的時候,你口口聲聲根本不認識跪在殿中的人,如今卻又認識了是麽?你每句話的法都不一樣,還要朕如何的相信你?當初朕還是皇子的時候便在杭州遇見過你,那時候你一眼便看出了朕的貴重身份,也看出簾初絮漓的身份,後來朕成為了皇帝,而你對朕的話更都是對的,所以朕對你一向都是深信不疑的,而你竟然是如此對待朕的深信不疑的是麽?”
宇文翼出這番話的時候胸口都隱隱覺得發疼,他不僅僅覺得朱無為欺騙了自己,將自己當成一個傻子一樣,還有那些信任被打破時候的傷心。
“貧道,貧道愧對於皇上啊!”朱無為喊出這一聲,竟然聲淚俱下的跪伏在地上,一副已經知道自己錯了模樣。德貴人聽到宇文翼所的話,感覺自己的整個心都破碎了,再也站不起來,隻能有氣無力的著:“臣妾冤枉。”她的聲音很,卻一直在重複這句話,好像如同一個木偶一樣,隻能出這樣一句話一般。
宇文翼看了她一眼,便不願意再看第二眼,便下旨道:“德貴嚷行有失,關入慎刑司中,三日後處死。司台副司阮上彥欺君罔上,處以極刑。”道此處,他看了一眼朱無為,道:“朱無為,欺瞞君上,將他囚禁在大理寺中,不死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