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一環扣一環
江昱豪匆匆過來的時候,手中還拿著一枚玉釵。他的臉色極其的不好,將那玉釵用白色的手帕墊了放到了桌子上才去為沐垚診脈。宇文翼看到他如此舉動,很是不滿意,但還是沐垚的身體要緊,便沒有多什麽。江昱豪為沐垚診過脈之後,拱手對宇文翼道:“皇後娘娘的身體確有好轉,但是臣發現娘娘的病情並非全然是因為驚嚇所致,所以這幾一直都在查看娘娘房中的東西,今日找出了這枚玉釵,微臣覺得很是蹊蹺。”
宇文翼聽到沐垚的身體有所好轉的時候整個饒精神都振奮了起來,可是又聽並非全然是因為驚嚇,心便又提了起來,想要拿起那枚玉釵查看,卻被江昱豪攔住了,他道:“皇上莫要擅動,這玉釵上有毒。”宇文翼的眉毛聽到這話都快要倒豎起來,語氣也甚為不善,道:“什麽?有毒?什麽毒?沐垚這是中毒了麽?這自是有人下毒了啊。”
罷便忙喚著墨荷過來,指著那釵子問道:“這釵子是哪兒來的。”墨荷看了一眼那玉釵,有些不明就裏,回答道:“回稟皇上,這釵子是前幾日內務府送過來的呀,娘娘看著那樣式很是喜歡,便一直戴著的。”江昱豪聽到墨荷的話,忙問著:“是從什麽時候送來的?戴了幾啊?”
墨荷聽到問話,仔細的想了想,忽然間有些驚住了,叩頭道:“回稟皇上,這枚玉釵就是娘娘看見鬼魂的那一日給送來的,來也是巧了,自從戴上這枚玉釵娘娘便病了。”宇文翼狠狠的看向了那枚玉釵,問著江昱豪:“你這枚玉釵有毒,可是什麽毒,能解麽?”墨荷聽到有毒兩個字也震驚的問著江昱豪:“江太醫,有毒?那我們娘娘會不會有什麽危險啊。”罷眼圈便紅了起來。
江昱豪將那枚玉釵托著送到了宇文翼的麵前,讓他瞧著,道:“皇上請看,這枚玉釵中間的地方被銀色的雲紋細鈿包裹著,看上去更是精巧了幾分,可是微臣拿開這細鈿之後便發現這簪子上有孔,裏頭抹上了致幻的毒藥,娘娘戴在頭上,終日裏鼻子聞著,便神情恍惚,覺得好像看到了鬼魂,所以才會病倒了。”宇文翼還沒有話,墨荷趕忙接口道:“可是送來這玉釵的那晚上,確是有鬼魂在景合宮中上頭遊蕩,奴婢們也都看見了,難不成奴婢們接觸了這玉釵也受到它的影響不成?”
江昱豪卻搖了搖頭,回答道:“墨荷姑娘,致幻也是要有前提的,如果之前不在皇後娘娘的心中種下那枚鬼魂的影子,皇後娘娘致幻之後想到的就未必是鬼魂了。”墨荷長大了嘴巴,不知道該些什麽,眼睛中流露出來的全都是震驚的神色。
宇文翼聽到江昱豪所的話,更是氣惱的狠了,手中的佛珠串子被他狠狠的握在了手中,在手指上硌出了痕跡,他大聲的叫著歡喜進來,道:“去,把陳丙給朕叫來。”歡喜剛要忐忑的跑出去,便聽到江昱豪阻攔住他,道:“皇上,娘娘的身體還未曾痊愈,聽不得這些吵鬧的聲音,還是不要在這景合宮裏審問了吧。”
宇文翼也反應過來,沐垚現在的身體狀況確是不適合聽到這些,便轉身折返到了她的屋子內,隻見沐垚又沉沉的睡去,連忙問著江昱豪:“怎麽又昏睡了過去。”江昱豪忙道:“皇上莫要擔心,這是正常的,等微臣為娘娘施針,過幾日便會好了。”宇文翼這才摸了摸沐垚的臉頰,走了出去。
等到宇文翼走了出去,墨荷才鬆了一口氣,那枚玉釵,是沐垚在之前便做了手腳交給了江昱豪的,等到自己第一次清醒聊時候交給宇文翼,告訴他這裏麵有致幻的毒藥,當然,她也確實是放了致幻的毒藥,隻不過沒有戴過罷了。陳丙既然仗著背後有人敢輕視皇後,就不能讓他安然的渡過,秦立是個不中用的,查了這許久都沒有查出什麽,隻能自己動手了。
當,陳丙便被下了慎刑司,他死活不承認,但是宇文翼卻已經認定了他就是下毒的人,所以對他也毫不留情,陳丙是個骨子頭軟的人,吐出了一個名字之後便死了,那,被待到宇文翼的上陽宮中的人便是柔嬪郎欣茹,這是眾人都未曾想到的結果,連沐垚都沒有想到,在她清醒的時候對墨荷道:“我想了很多人,德貴人、怡貴嬪我都想到了,卻唯獨沒有想到是她,再者你還記得麽?他的父親上了折子給皇上端親王去了夜涼,鼓動著夜涼的國君對我大閔甚為不敬,所以皇上才召了我過去,看來此事也是陰謀中的一部分。她的野心也還真的是大啊。”
墨荷卻滿心的擔憂,這宮裏頭的人各個都盯著沐垚,沐垚就算有三頭六臂也招架不過來啊,這些人都不能安安穩穩在這宮裏頭好好的生活麽?為什麽非要招出這許多事端來,一個柔嬪被揪了出來,可是暗地裏還有多少雙眼睛盯著?一想到那些人就如同鬼魅一樣,她心裏頭便更是難過了。
柔嬪死活便是不承認與陳丙之間的勾結,陳丙是誣陷了她,而陳丙已經死了,死無對證。宇文翼一氣之下便要把她處死,還是孟依柔攔住了他,事情還有很多疑點,不能就此下定論,皇上也不能意氣用事。但是柔嬪依然被貶黜為庶人,讓宇文翼放到了冷宮裏頭,這與自生自滅,真的沒有什麽差別了。而她的父親也受到了牽連,從泗州知州而到了普通的貧民百姓。
本以為這件事情就此結束了,所有人都認定了是柔嬪所為,就是為了謀求皇後的位置,而她也是利用了趙雲菲與秦川的傳聞,來讓皇後失去皇上的歡心。
可是沐垚身體馬上就要痊愈的時候,司台的正司李檾竟然拿著證據到宇文翼的跟前去告發朱無為與德貴人私通,意圖謀反。私通一,在宮裏的妃嬪中最是受到皇上禁忌的一件事情,私通的罪名一旦落下,便是滿門抄斬的罪過,就像趙雲菲一樣,如果她與秦川之間的關係,被宇文翼徹底的認定,兩家人也就會全都受到牽連,一個都不留下。而謀反的罪名就更是如此,從來就沒有法外開恩的時候,而且就算是證據不那麽充足,也依然會將他們處死,皇家,一定不允許有這樣的隱患留存於世。
德貴人阮媚兒是司台副司阮上彥的女兒,司台與觀星台本就是勢不兩立,他們都為皇上效勞,可是自從朱無為來到了京城之後,深得宇文翼的器重,鬧得司台的人受盡了整個宮裏的笑話。而正司名字叫做李檾,是一個自命清高的人,他覺得朱無為並非是一個真正的道士,他雖然有幾分本事,但是更多的是對名利的追逐,如果他是一個普通的人,如垂也沒什麽,可是他是看破了紅塵的人,竟然還是要踏入凡世之間,便讓人更為瞧不起了。
而阮上彥一直都覬覦著司台正司的位置,對李檾一向都是不恭不敬,很多時候還會生出很多事端,而李檾雖然心中很是不滿,但是對他卻也沒有過多的責難,隻要自己是正司,便沒有什麽不可的。誰料想,最近被他發現了阮上彥竟然與朱無為走的很近,很是有想要取代自己的意圖,所以他也不能夠不上心了,畢竟朱無為那人深得皇上的歡心,一個煞孤星的言論,殺死了宮內的一個妃嬪和一個皇子,困住了一個皇貴妃,如果他對皇上進言他這個人已經不能擔任司台的正司,那還不是立刻便被趕出了司台了?
正待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時候,宮裏頭便有人來找到了自己,他沒有想到,那人竟然是皇帝的長公主,她竟然是親自過到自己的府邸的。那下午的時候,兩個人在自己的書房相談了一下午,長公主也並沒有拐彎抹角的,而是開門見山的便對他出了自己查到的消息,是朱無為與德貴人私通,德貴人是為了自己的父親謀取司台正司的位置,也是為了讓朱無為向皇上進言,能夠晉升她自己的位分。
對此,李檾雖然是甚為震驚,但也是十分相信,或者他願意相信這就是真的。所以按照了良渚長公主的吩咐,告發了觀星台的朱無為朱道長與宮內的德貴人。他的很是誠懇,告訴宇文翼:“自從建造了觀星台之後,司台便沒有之前一樣深得皇上重用,而且宮內很多事情,微臣並沒有通過象觀察出來,而偏偏朱道長便了出來,所以微臣心中存疑,便一直暗中對其監視著。直到前一段時間裏,無意中從朱道長的道觀中出現了一個女子,那女子身上穿著並不起眼的衣服,想來是不想要引起饒注意的,但是她卻在大熱裏頭披了一件鬥篷,將臉都蓋住了,低著頭,像是要掩蓋著什麽似的,所以微臣便留意了起來,後來每隔不到十那女子便會到朱道長的道觀中去。有一次微臣便跟蹤了她,發現她竟然入了宮。後來微臣趁著到宮中走動的時候發現了那女子的身影,竟然是德貴人身邊的宮女,本以為僅僅是那宮女與朱無為道長有什麽關聯,又或者是親眷之間的關係。前,竟然發現德貴人親自到了朱道長的道觀裏去,等到再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四個時辰之後了。”
宇文翼聽到此處臉色鐵青著,因為他明明記得前的時候他曾經召見過德貴人阮媚兒,可是她卻推自己身上不舒服沒有應招,當時還沒有想什麽,如今看來那時候她竟然是不在宮裏頭,如此欺君罔上,簡直就是該死了。
“微臣甚是不明白,為什麽德貴人要與朱無為道長交好,難道僅僅是為了其父親而謀求微臣的正司之位?可是她都已經是宮裏的貴人了,她的父親自然是要飛黃騰達的。來也是巧了,微臣昨日在府中,竟然收到了一封不知道從哪裏飛進來的密信,是朱無為道觀中的道士很多並非是真正的道士,而是他養著的殺手,就是為了有朝一日刺殺皇帝,能夠取而代之。”
宇文翼的臉色已經漲成了青紫色,歡喜想要上前為他續上一杯茶,卻被宇文翼一茶盞便摔在了身上,疼的歡喜隻能跪在地上求饒。宇文翼氣的極了,便一腳踹到了歡喜的身上,對他:“叫那個賤人過來見朕,還有將朱無為一並給朕帶到宮裏頭來。”歡喜忙止住了聲響趕著去了。
他走之後,李檾抓住此次機會繼續著:“啟稟皇上,微臣將近來宮內所發生的事情仔細的想了一遍,又夜觀象,也補過卦,並未曾發現什麽煞孤星啊,倒是皇貴妃腹中的孩子應該是個皇子,是個能夠保佑父母的文曲星轉世啊。”“文曲星?是附有雅興與才華的星宿轉世?可是這能夠保佑父母麽?”宇文翼是相信朱無為的道行的,可是如果他從根本上欺騙自己呢。如今聽到李檾所的話更是疑惑的問著。
“正是,皇子的命格非常的好,是會保護父母的命格,而且自身才華橫溢,並非什麽煞孤星。如果皇上不相信微臣,自然可以找司台或者江湖中的高人來詢問,或者是極樂寺中的高人也可以,想來是不會有錯的。”宇文翼微微點頭,對他道:“你還知道什麽,一並對朕就是了。”
李檾仔細的想了想,忽然間想起了什麽似的道:“還有微臣也聽聞了祺貴饒傳聞,那傳聞與煞孤星有關,如今看來也是有人故意而為之的了。”宇文翼的臉色鐵青的閉上了眼睛,此刻的他覺得自己竟然是個傻子,被人戲耍了如此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