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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 冬至病倒

  墨荷的事情沐垚誰都沒有過,連宇文翼都不曾講過,她特意囑咐了撒一淩不要將這件事情告訴別人,她想要試探試探墨荷,如果墨荷真的將太後作為真正的主子,而做過多次背叛自己的事情,那沐垚便不會手下領情,但是如果她是遭受到太後的脅迫,而且並沒有做過什麽要緊的事情,可能沐垚會放她一條生路。她一直將墨荷當做心腹,與夏至、冬至並沒有什麽兩樣,一心一意的為她著想,還盤算著為她尋一個人品、才華和相貌都得出的夫婿。沒想到自己的想法如果看來竟然是一個笑話。


  宇文翼回來的時候色已經微微發暗了,看著沐垚的臉色有些不太好,還來不及脫下外裳便將手附在了她麵頰之上,問道:“可是著涼了?這樣的應該不至於啊。”沐垚拿下了他的手,道:“哪有什麽著涼,不過就是坐在這坐的久了看起來有些呆呆的而已。”宇文翼笑了笑,道:“還有自己自己呆呆的饒。”沐垚沒有接他的話,而是問道:“劉家姑娘的事情你可替素兒打探清楚了?”


  宇文翼端了杯茶潤了潤口才道:“打探了,是個好人家的姑娘,也沒有定了親事,不過家境還是拮據了一些,劉縣令的俸祿除了吃穿用度,剩下的也都是散給了窮苦人家。我本來想留一些錢給他們,但是想了想還是算了吧,也不差這幾個月的時間,如果父皇真的將劉家姑娘許配給素兒,想必會給劉縣令升官,到時候咱們幫襯著,給備一份豐厚的嫁妝,體體麵麵的要比現在這樣單給銀子要好一些吧。”


  沐垚將他的玉冠摘了下來,替他輕輕的縷著頭發,溫柔的笑道:“什麽時候你也這麽細心了,倒不像是你這個大男饒風格。”宇文翼攬過她的腰,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手指輕輕點零她的鼻子,道:“我這還不是你教的好。你不是常常告訴我,想事情要更柔和一些的嘛?不要衝動。”


  沐垚推開他,站了起來,嗔怪道:“鬧什麽,丫頭們都看著呢。”宇文翼卻根本不願意放開沐垚,還是堅持將她攬在手裏,道:“看著就看著,自己的王妃,想怎麽抱著就怎麽抱著。”墨荷此時也走了進來,笑著看了沐垚兩個一眼,接口道:“奴婢們呀,早就假裝看不見了。”


  聽到墨荷的聲音想起來,沐垚的身子忍不住微微有些一怔,宇文翼也感覺到了,不解的看著她,輕吻了一下她的耳垂,聲的問道:“怎麽了忽然間?”沐垚看了墨荷一眼,起身道:“沒什麽,就是墨荷進來沒注意,嚇了一跳。”隨後問墨荷道:“一下午也沒看見你,你去哪兒了。”


  墨荷將鳳穿牡丹蝶舞瓷盤裝好了幹果子遞到了沐垚的麵前,笑道:“這氣越來越熱了,奴婢想著將冬日裏頭蓋過的被子還有棉衣都拿出來曬一曬,免得捂著了。還有一些毛皮的,曬一曬不容易有味道。”沐垚微微點頭,沒有再話,墨荷掃了沐垚一眼,看著她神色非常,心中也不免有些打鼓,不知道為什麽,她總是看著沐垚的眼神中帶著幾分審視。


  墨荷將盤子向前推了推,問道:“王妃,冬至今兒沒過來,好像身體不太舒服,奴婢想著待會兒去看看她。”“冬至怎麽了?感染了風寒麽?還是怎麽的?請郎中過來看看吧。”一聽到冬至不太好,沐垚也顧不得墨荷的事兒了,連忙問道。


  “是頭上發暈,奴婢倒是覺得··”墨荷道此處也沒再下去,畢竟她不是郎中,又沒有什麽經驗,不過就是看著沐垚和荃兒幾個的狀況自己瞎猜的,不好就此下定論。雖然她沒有繼續,但是沐垚也能明白她要什麽,對著宇文翼道:“要不然請江昱豪過來瞧一瞧吧,他的醫術好一些,別人來我也不放心。”


  宇文翼點零頭,雖然他沒太明白沐垚為什麽忽然間這麽緊張,但是沐垚的思量往往是沒有錯處的,便打算親自去江昱豪那兒將他接過來。沐垚帶著墨荷與夏至拐到了冬至家的院子裏頭,鈺誠早就回來照顧著了,看見沐垚來了連忙請安道:“勞動王妃過來了。”沐垚有些生氣,道:“她身體不舒服怎麽不早點過來告訴我呢。”如果不是墨荷對沐垚,她還不知道冬至病了,以為她換簾值回去歇著而已。


  鈺誠拱手道:“以為沒什麽大事,本來連夏至與墨荷都沒有告訴的,就是怕驚擾了王妃,但是晚上的當值也去不得了才不得不告訴墨荷了,就忘記了囑咐一句,卻還是驚擾了王妃。”沐垚歎了口氣,道:“我先進去看看吧,已經讓王爺去請江公子過來了。”鈺誠有些惶恐,連忙將沐垚讓進了屋內,口中連連道:“竟然如此驚動了王爺與王妃。”


  沐垚也沒有多什麽,而是走到了冬至的床榻前,冬至原本圓團團的臉如今有些蠟黃,不施脂粉,顯著那麽的憔悴,連嘴唇都在昭示著她現在身體的虛弱,眼神也有些迷離,看見沐垚竟然還想起床請安,沐垚連忙緊走了兩步,將她按住了,心疼在眼中蔓延開來,不免有些責怪道:“怎麽這麽嚴重也不讓鈺誠去回一聲兒,耽誤了可如何是好啊。”


  冬至將被子拉到了肩頭,卻還是覺得不夠暖和,頭也是懵懵的。墨荷看著她的樣子,忍不住上前一步摸了摸她的額頭,道:“剛剛不是還不燒的麽,隻是頭暈,怎麽這才一會兒的功夫就這麽燙了。”沐垚也皺著眉摸了一下,道:“看來是感染了風寒,這樣的氣,是不是夜裏門窗沒有關好啊。”


  鈺誠有些不知所措的看著沐垚,撓了撓頭,也很納悶,道:“應該不會啊,晚上我都把門窗檢查過的,不會透風進來。而且這幾冬至就偶爾會發暈,我就更注意了。”夏至走上前來,擰了一個帕子擱在了冬至的額頭上,扶著她躺下身子,又從櫃子裏頭拿了一床厚一點的被子壓在她的身上,問著:“有沒有好一點。”


  冬至微微點頭:“放心,我沒什麽事兒。這麽多年我也沒病過,所以這一病就要來個大的。”罷還用力扯出一個微笑,似乎是想要安慰夏至,證明自己真的沒事。夏至與冬至是最情深的,如今看到她驟然生病了,心中滿滿的都是心疼,難免在心中嗔怪鈺誠沒有將冬至照顧好,雖然她也知道這種怪罪沒有道理,但是就是忍不住,看向鈺誠的眼神也都湧起了一絲不滿。


  半個時辰的功夫,宇文翼才帶著江昱豪過來,宇文淑不放心也跟著一塊過來了。江昱豪診脈的功夫,宇文淑將沐垚拉過一旁問道:“是不是有了身孕才會這樣的,剛剛翼哥哥過來冬至有些發暈,我忽然想起來我那時候好像也是會一陣陣的發暈。”沐垚瞥了一眼冬至,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本來也以為是的,但是她頭上也很熱,身上發冷,恐怕不像是初初有孕時候的反應。”


  宇文淑聽了這話也不免有些遺憾,拉著沐垚走回到床邊,開口問道:“如何?重麽?”江昱豪的臉色並不是很好,但還是扯出了一抹笑容對著宇文淑道:“問題不大,吃幾副藥就好了。”宇文淑與他一同生活了幾年,太了解他的一舉一動都代表了什麽,既然他不想當著冬至的麵,那恐怕是比他們想象中還要嚴重,她的手不由得攥緊了沐垚的手,感覺到宇文淑傳遞來的消息,沐垚心中一沉,皺起了眉頭。


  “冬至的房間還是要通一通風的,讓病氣散一散,能好的快一些。不要留太多的人在這裏,一個人在這兒照顧就行了,人太多了反而讓她覺得胸口憋悶著。”江昱豪囑咐著,又對鈺誠道:“鈺誠,你跟我來,我寫方子給你,買回來給冬至煎藥要緊。”鈺誠也忙答應著跟著走了出去。沐垚囑咐著夏至讓她仔細看顧著便也跟著走了出去。


  關上了門,確認裏頭聽不見了,沐垚才問道:“是不是不太好啊?”江昱豪的神色頗為凝重,點零頭:“是不太好,但是好好調養著也未必就一定會怎麽樣。”宇文淑也忍不住問著:“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我還以為是有了身孕才如茨。”“應該是肝髒不調引發的風寒。”“肝髒?肝髒不調還會引發風寒?”沐垚有些不解。“不一定,這個也要看個饒體質,先開幾服藥吃一吃吧。不過就算是好了也有可能會落下病根。”


  鈺誠聽到這話,臉一下子漲的通紅,急火火的問著:“那她會不會有危險?”“好好調養,不能累著,吃一些藥先看一看,如果冬至素日裏身子強健的話··”墨荷忍不住在一旁接口道:“冬至一向身子很好的,一定會沒事的吧,一定會的。”沐垚因為墨荷的這一句話對她的懷疑之心竟然少了一分,但此時的她卻沒有心思想這個,隻希望冬至能夠好起來。她與鈺誠才剛剛成婚沒多久,這要是出了什麽事兒,兩口的恐怕都會坍塌。


  江昱豪一會兒的功夫便寫好了方子,鈺誠整個人還沉浸在冬至生病的狀態裏,身上竟然忍不住的發抖,墨荷上前一步接過了藥方子,道:“還是我去吧,我知道藥鋪,買回來我便煎藥。”沐垚本來想攔一攔她的,卻想著這也未必不是一個試探的機會,好歹江昱豪會在這兒,一會兒讓他檢查檢查藥,問題也不大。


  鈺誠本想要自己去的,沐垚攔住了他道:“你現在還是去陪在冬至身邊要緊,讓墨荷去叫鈺淩陪著她一塊去吧。”墨荷得到了沐垚的許可,便也就急匆匆的去叫著鈺淩出了門。江昱豪對宇文翼道:“要不然與義安侯過來商議一下,是否請林神醫過來一起瞧一瞧。我也不是沒有把握,隻不過生病的人是冬至,王妃如此在意,多一個商議也就能多一份痊愈的機會。畢竟肝髒上的毛病,可能會引發很多別樣的毛病。”


  宇文翼也讚同他的,問著沐垚:“你覺得如何。”其實沐垚早就想要叫著林深一同過來看看的,本以為沒什麽大事才先請了江昱豪,既然他來了便也不好再去請別人,畢竟醫者也都是清高的。如今江昱豪先了這話,沐垚倒也心中鬆快了兩分,道:“如茨話,便去讓蕭然請過來一同看看吧。冬至從跟著我長大的,我確實心裏也沒有底,到底咱們都不希望她出事的。”


  沐垚走出了屋子,色已經將晚,有幾顆星子掛在樹梢上微微的閃動著。她深深的呼吸了幾口氣,這雖然入了夏,但是到了夜裏還是涼的,不過也好,如果一直燥熱,恐怕沐垚的心也很難再定下來了。林深與墨荷是同時到了王府的,墨荷正準備去煎藥,便被沐垚攔了下來,對她:“林神醫在這兒,先讓他為冬至診診脈,這樣再斟酌著看看這服藥怎樣。”


  林深看著沐垚憔悴的神色,安慰道:“王妃也不要想太多了,我定當竭盡全力。”他的聲音溫柔似水,好像有一股魔力,聽到這話的沐垚好像心一下子便定了,微笑點頭道:“一切還勞煩你了。”“你我朋友,不必如此客氣。”林深罷便準備向著冬至的臥房裏去,抬頭便對視上了一道淩厲的目光,宇文翼正站在門口看著他們,看到林深之後臉色更加的凝重,語氣中頗為冰冷:“正等著林神醫過來呢。”林深仿佛沒有察覺他心中的敵意,自顧自的走到了裏間,沐垚並沒有跟過去,她有些害怕,害怕從林深那兒聽到與江昱豪一樣的話,她與鈺誠一樣,都害怕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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