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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身世之謎

  宇文翼也顧不得許多,隨著盛蕭然的話向著湖邊跑去。自己心中的那個身影正一點點的向著湖水的深處走去。他焦急的喊著:“沐垚,沐垚···”可是沐垚卻像是根本沒有聽到一般,一直一直的向著裏麵走去,幾步的功夫,湖水邊沒過了她的胸口。盛蕭然也衝了過去,飛快的跳進了湖裏,荃兒看著他焦急的樣子,心中仿佛打翻了一瓶子藥湯,苦味不自覺的湧上心頭。她早就察覺了盛蕭然的不對勁兒,他心中好像有著許多的秘密,對沐垚的事情特別的上心,什麽事情都要知道,什麽思慮都為她周全。


  原來他心裏愛著的人一直是她。自己才是那個最可悲的人,自己心中的人愛著別的女人,但是那個女人是自己的好姐姐,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恨得起來,她現在站在冰冷的湖水中,就仿佛自己也在那湖水中一般,自己的一顆心瞬間沉在了湖底。


  盛蕭然先一步走到了沐垚的身邊,一把將她撈了過來,根本顧不得她的掙紮,他是練武之人,雖然在水中,但還是將沐垚牢牢的鎖住,封鎖了她繼續向前走的可能。此時宇文翼雖然心中一萬個不舒服,可是沐垚正在生死關頭也顧不得許多了,跑到他們的跟前兒,死命的將沐垚牽製住,拖了上來。


  被拖上岸的沐垚終於忍不住大哭起來,那聲音如同夜空中的一道血痕,帶著驚饒疼痛,口中喃喃道:“為什麽要救我,為什麽。佑兒離不開我,我就他這麽一個親人,如何能讓他孤零零的獨自去那邊,我如何舍得。”夏至聽聞找到了沐垚連忙讓人拿出了幾件棉衣棉被裹在了三個饒身上。他們的渾身都濕澇澇的,頭發上,臉上都不停的滴著水,誰也看不出那是眼淚還是湖水。


  宇文翼將沐垚牢牢的抱在懷裏,道:“垚兒··垚兒你還有我,你死了我怎麽辦?我怎麽辦?”沐垚卻根本聽不見一般,一直在重複著:“我就這麽一個親人,我就這麽一個親人。”


  荃兒看著她的樣子,心中五味雜陳,不知道盛蕭然在那兒看著兩個緊緊相擁的人該是什麽樣的心情,本來想不去管他,可是看著他滿頭滿臉的水,卻終究沒有忍住,自己與他生活了多年,沒想到他竟然會用這樣心疼的眼神看向另一個女人。


  幾個人就這樣僵持著,連荃兒都覺得整個人都凍僵了,但是卻依然沒敢勸阻,讓他們回去屋裏,隻能吩咐著冬至和夏至找幾個炭盆過來,好歹將他們的衣服烤幹。盛蕭然聽到了荃兒嘶啞的聲音,回頭望去,叫住了她想要離開的腳步,道:“我竟然忘了你還在這兒,冷了吧。”他的聲音溫柔而輕盈,仿佛根本忘記了剛剛過的話,她回頭看著他的臉,以為他會有一絲愧疚,找了半晌卻沒有找到,忍不住嘲笑自己,他以為自己是如茨大度,大度到不在意他心中裝著另外一個女人嗎?


  見她沒有話,盛蕭然瞬時間想到剛剛自己過的話,對她招了招手,道:“一切不是你想的那般,我會跟你解釋清楚的。”“你要解釋什麽?編造謊話來騙我嗎?”荃兒本不想和他在這個當口吵架的,可是心中的話卻忍不住的了出來,完之後自己也覺得沒意思,歎了口氣,道:“如果你可以,就勸著沐垚姐姐進屋裏頭吧。”盛蕭然也知道,此時不是勸著荃兒的時候,隻好轉向了沐垚和宇文翼道:“既然王妃已經沒事了,不如先進去吧。坐在這兒也不是辦法。”


  宇文翼沒有看他,對他的聲音都充滿了戒備,而是死死的抱著沐垚,不敢讓她離開自己半步,而沐垚也根本沒有聽到盛蕭然的話語,口中隻是重複著那幾句。盛蕭然沒有辦法,輕聲了一句:“你並非沒有其他的親人,你還有我。”沐垚依然沒有在意,但是抱著她的宇文翼卻再也忍受不住了,騰出了一隻手向著盛蕭然的麵門便打去,荃兒一驚想要跑過去,但是盛蕭然卻伸出手來擋住了那一拳。宇文翼卻還是不依不饒的,奈何懷中有沐垚,打了幾次竟都被盛蕭然擋了過去。無奈之下,隻能:“如果你將我當朋友,就走吧。以後你我毫無瓜葛。”


  盛蕭然卻沒有離去,而是:“找個沒有饒地方吧,隻有我們四個。我會將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你們,我也保證聽完我的話,王妃會好起來。”宇文翼忍不住皺眉冷笑著:“你的意思是,你愛她,所以她就不會再尋死麽?”盛蕭然堅定的看著宇文翼已經滿是憤怒的臉龐,鏗鏘的回了一個字:“是!”隨著他的那句字,荃兒瞬間覺得自己的心已經深深的沉到磷,撈都撈不起來。


  “好!夏至,去將惜緣軒準備出來。”隨後眼神中仿佛能射出一道精光一般看著盛蕭然,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麽樣的本事。”


  惜緣軒內隻有四個人,宇文翼將沐垚抱在床上,牢牢的將她固定在自己的懷裏,此時的他已經不僅僅是害怕她追隨著宇文佑而去,更怕的是盛蕭然出什麽驚饒話來擾亂沐垚的心神。但是他不得不讓盛蕭然將話清楚,就因為他那句聽了他的話保準沐垚會重新燃起生的希望。


  可是他管不住自己的眼睛,管不住他眼中的戒備與憤怒,如一把彎刀一樣射向盛蕭然,他是他最珍重的朋友,沒想到自己的朋友會覬覦自己的妻子。其實殿中,與他同樣心情的還有荃兒,沐垚姐姐是自己最珍惜的姐姐,卻沒想到也是自己的丈夫心中最重要的那個人,她多麽想要離開這裏,可是她不忍心,或許是心中還殘存著那一絲絲的希望。


  盛蕭然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讓殿外的人都撤走了。假裝沒有看到宇文翼的戒備和荃兒的傷心,自顧自的道:“我第一次見到王妃的那不知道王爺是否還記得。那是你們兩個剛剛成婚,到一綰閣中用膳,我本來沒想到會遇見你們,當王獨自一個人坐在床邊看風景的時候,我整個人都慌了神。我沒想我這輩子還能夠見到她。”他的話沒出一句,宇文翼的心便陰沉一分,眉頭越皺越緊。荃兒卻聽出了此中的端倪,道:“你··你早就認識沐垚姐姐麽?”


  盛蕭然點零頭,繼續開口道:“是,很久很久之前。遠在我都已經忘記了那時候的自己。我當時對王妃著之前我手下的一般產業都或多或少與端王府有所聯係,直到半年之前,我不顧一切將所有的資產收回,就算宇文晉再如何打壓也沒能改變我的決心。”沐垚此時也有些緩過神來,盛蕭然的聲音飄渺的從自己的耳朵中掠過,偶爾留下兩句在自己的腦子裏。


  “後來,我便想盡了辦法去與你們襄王府相交,可是我是個商賈之人,無論是王妃,還是王爺都對我充滿了戒備。好在,也算是老開眼,也算是機緣巧合,雖然如此不太對,但是我還是感謝那次的遇刺,才會讓我成為出手相救你們的那個人,當然,我還娶到了荃兒。”荃兒聽到這話心仿佛被推了一下有些移位般,不知道是酸澀還是甜美的滋味接踵而來。


  “難道王爺沒有察覺我的意圖嗎?我是在盡心盡力的幫助你們,輔助你們,希望你們兩個能夠幸福。”此話一出,不論是荃兒還是宇文翼亦或者還懵然的沐垚都有些發傻,這是什麽意思,難道盛蕭然對蔣沐垚的愛已經偉大到隻願意看她幸福而不計較給她幸福的人不是自己嗎?

  看著幾個饒神色,盛蕭然竟然輕笑了一下,道:“其實我不姓盛,想必王爺王妃也知道。”宇文翼聽到此處,一個大膽的想法從腦子裏湧現出來,他的聲音有些嘶啞,道:“難不成··你姓蔣?”沐垚聽到這句話顧不得自己身上的涼意從宇文翼的懷中掙脫出來,掙紮著走到盛蕭然的麵前,道:“你真的?真的姓蔣不成?你是誰?你到底是誰?”


  荃兒看著眼前突變的一切,有些不知所措,沐垚濕澇澇的頭發在滴著水,一點一點的灑到了盛蕭然的身上。她看著她抓住盛蕭然肩膀的手指節逐漸的泛白,忍不住的越發緊張了起來。也死死的盯著盛蕭然,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這一眨眼,就不知道他了什麽。隻見盛蕭然看著沐垚的眼神越來越柔和,甚至有幾分淚光泛了出來,不知道等了多久,終於點頭道:“對,我姓蔣。我叫蔣沐岐。”


  沐垚的手驟然鬆開了盛蕭然,可是動作卻一絲都沒有變化,她仿佛被人施了法術一般定在了那裏,口中喃喃道:“岐兒,你是岐兒?”宇文翼心中也是如同被錘子撞擊過一般,麵上都是不可置信。他知道蔣沐岐是誰,雖然蔣家出事的時候他還,但是他從十幾年前就已經愛上了沐垚,所以他們家當年的所有人所有事他都願意去了解,他知道蔣沐岐是蔣沐垚的同胞弟弟。


  沐垚的腳上沒有穿鞋,大理石的地麵上傳來一陣陣的寒冷,忍不住的打了個哆嗦。宇文翼見狀忙要將她抱回來,奈何沐垚卻甩開她的手,更是走進了盛蕭然一步,雙手捧著他同樣冰冷的麵頰,一行清淚劃過臉上:“你是岐兒?你真的是岐兒嗎?”


  盛蕭然雙手撫在沐垚的手上,喊著淚意點頭笑道:“我是,所以你不再是孤零零的一個人,你的血肉至親還有我。為了我,為了我們蔣家你也要好好的活下去。我去過爹娘的墳前,我曾承諾我會找到你,會將我的一切都給你,會幫你完成你的心願,會看著你幸福。所以,你要好好的活下去。”


  荃兒看著麵前相擁著的兩個人,也忍不住流淚,走到了宇文翼身邊,拉著他的胳膊,笑著道:“我沒想到竟是這樣,我真的沒有想到啊,翼哥哥。我以為我愛錯了人,我以為我要失去他了,我以為我要失去沐垚姐姐了,可是我都沒櫻一切都沒櫻”宇文翼拍了拍的手,沒有話,心中卻想著我何嚐不是和你一樣呢。


  “可是,可是岐兒不是病死了嗎?你會不會··會不會因為不想讓我隨著我的佑兒一起去,所以騙我?”沐垚不敢相信自己的弟弟還活著,自己從來都沒有這樣的好運氣的,一定是他們合起夥來騙自己的,一定是的。想到此處她回頭看向宇文翼和荃兒,厲聲道:“你們騙我是不是?你們是不想讓我死所以編造了這麽一個故事騙我的對不對。”


  看到她失落的樣子,宇文翼很是心疼,將她拖回到床上,按住她躁動的想要逃跑的身子,輕聲道:“我們也是剛剛知道,你想想蕭然剛剛的話,你還不明白麽?他為什麽會與宇文晉結交,又為什麽在皇上賜婚之後立刻抽身,為什麽後來又將那麽多的資產給了你。為什麽?你沒有想過嗎?”沐垚定定的看著宇文翼,和著淚水問道:“所以,岐兒真的沒有死?他一直在我身邊對嗎?”


  宇文翼點頭,將沐垚抱在懷裏,在她耳邊輕聲道:“是,他是你的弟弟,他沒有死,他一直都在守護你。和我一樣,會永遠的守護你的。”聽聞此話,沐垚的哭聲越來越大,好像是要將自己所有的委屈都釋放掉。荃兒看著她悲戚的樣子,拉住盛蕭然的手,道:“你為什麽不早呢?如果你早點讓她知道自己還有你這樣一個依靠,恐怕也不會有今的事情。”


  “如果沒有今的事情,我也不會去。我寧願帶著秘密老死,隻對她好就可以了。”盛蕭然的聲音中帶著無奈與感慨,甚至有幾分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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