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禍起白虎幫
沐垚趕緊去讓鈺城去打聽,果然,宇文翼也牽涉其中被軟禁了。宮外隻剩下沐垚和荃兒兩個女人,沐垚看著荃兒已經哭得泣不成聲的樣子,暗暗告訴自己一定不能慌,一定不行,如果此時連自己都慌亂了,恐怕荃兒就會崩潰掉。
她讓乳娘將孩子照顧好,便拉著荃兒要回義安侯府。又讓人將淑兒與江昱豪請去侯府,還有林深。她不能確定到底他們是否能夠幫得上忙,但是多一個人幫著想辦法就會多一條出路,總比他們兩個人苦苦的熬著要好得多。
撒一淩攔住了他們出府的腳步,沐垚看著她不由得皺起了眉頭,知道她也是擔心宇文翼的安慰,遂安慰道:“你放心,我會想辦法搞清楚事情的真相,救王爺和侯爺出來,府裏的事情就拜托你了。”撒一淩依然沒有讓開,而是道:“我與你們一同去,看能不能出一份力,聽這件事情之後我已經傳信給我的父親讓他去探聽到底找到了什麽證據,我們可以從此處入手。”
其實,沐垚也是如此想的,隻是苦無知道事情的門路,如今聽到撒一淩如此,對她點點頭,道:“好,王爺也是你的夫君,你也應該知道所有事情的進展的。”三個人也沒有準備馬車,而是備了快馬,策馬而馳,此時多一刻鍾商議可能就多一份希望。
屋內的六個人,可能最鎮定的就是林深了,卻也與以往不同,坐在那兒一言不發,眉頭皺的緊緊的,在心中仔細的衡量整件事情,想要從中找出解救的辦法。可是他們知道的消息太少了,鈺城也打聽了一些出來,不過就是一些細枝末節,並不能將整件事情穿起來。撒一淩忍不住站在門口張望,就希望父親那邊的消息能夠快一些傳過來。
許是上聽到了她的乞求,聽到了所有饒乞求,一個他父親身邊跟隨著的廝急匆匆的跑進了義安侯府。撒一淩一見連忙上前問著:“打聽清楚了麽?”那剌給了撒一淩一封信,道:“淩妃別急,大統領已經將事情打探清楚了,怕奴才的不詳細,便寫了出來,讓交給淩妃,因此才耽擱了時間。”
眾人也沒空去那廝了什麽,全都圍了過來,看著撒目墩給撒一淩寫的信。撒目墩本就是個武將,寫信沒有那麽多的彎彎繞繞,幾句話便將事情了清楚。原來被抓獲的嘍囉白虎幫的人接到了義安侯的信件和銀票讓去刺殺宇文晉,還如果成了襄親王將重重有賞,安排他們除夕之夜去,是因為此刻的警惕性最低,最容易得手。本來他們幫主是不想接的,但是義安侯出手特別的大方,足足給了十萬兩的黃金銀票,還許諾事成之後更多,所以為了銀錢這些人便出手了。當時從幫派裏派了三個武功最高的人去的,沒想到宇文晉身邊的人更是厲害,所以隻讓他受了輕傷,還聲稱宇文霖與宇文拓是誤殺。
江昱豪忍不住握緊了拳頭狠狠的錘向了桌子,冷哼道:“誤殺?誤殺卻沒有殺了正主兒,反而殺了旁的人,這種話也可以相信的麽?看來大理寺與刑部的人也未必是什麽好東西。”沐垚心中也充滿了疑惑,腦子中閃過了一個念頭,又問著撒一淩道:“信上多少銀錢?”撒一淩又看了一眼確定了之後道:“十萬兩黃金的銀票。”十萬兩··十萬兩,隨後她問道荃兒道:“盛蕭然手中有這麽多的銀錢嗎?”
荃兒一愣,搖了搖頭道:“十萬兩?黃金?恐怕一時半會籌措不來的,而且咱們這幾年的生意如何,垚兒姐姐應該清楚啊。”沐垚冷冷的笑了一笑,那笑容竟帶著徹骨的寒冷,道:“是啊,十萬兩,如何籌措的來?他們光知道盛蕭然有錢,不缺錢,卻不知道有一部分錢也要經過我的同意才能夠出庫,賬目都還在,我們將賬本交過去,自然能夠打消皇上的疑慮。”
林深微微點頭,沉吟了片刻才道:“恐怕這個證據不足以能為王爺和侯爺開罪。如今還要找到那個白虎幫的二當家的才校”到這個問題,幾個人都犯了愁,盛蕭然自從娶了荃兒之後江湖上的事情也很少參與,別人就更是一點瓜葛都沒有,如何能顧找得到,找到他讓他了實話恐怕也很難。
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外邊想起了一陣喧鬧之聲,仿佛是院子後頭傳來的。荃兒本來就很是憂心,此時更是忍不住,大喊道:“到底是誰在吵嚷,給我趕出去。”丫頭急急的來報:“雲裳姑娘有要事要見侯妃。”淑兒聽到此處不由得皺眉,低聲了一句:“這個時候她來攪和什麽?”荃兒直接推掉了句:“不見,把她的院門子關上,聽到就鬧得慌。”
林深卻阻止了那個要往出跑的丫頭,道:“我們不認識那些三教九流的人,雲裳卻認識。”一語驚醒夢中人,荃兒謔的一下站了起來,連桌子上的水都豁了出來灑了一身也顧不得了,連忙讓人帶了雲裳過來。
雲裳還是原來的樣子,帶著清冷的氣息,進屋之後請過安也沒有過多的廢話,直接了一句:“雲裳聽府裏的丫頭們議論此事,也知道了個大概,我認識那白虎幫的二當家的。”
荃兒忍不住激動的走上前去,拉住雲裳的手,一臉驚喜的問道:“真的嗎?你知道哪裏能夠找得到他嗎?”雲裳想了想,道:“我隻是聽他在外頭有一處私宅,連幫裏的兄弟都沒有告訴。那日也是來我這兒喝多了,才了出來,所以我也不能斷定一定是真的。”“既然有希望,就一定要試一試,還勞煩雲裳姑娘帶路了。”
雲裳笑著看了江昱豪一眼,道:“江公子,我隻我聽過,卻不曾去過,我知道是什麽地方,所以隻能告訴你們地址。至於能不能找得到就全憑運氣了。”聽到此處,沐垚不得不感慨雲裳的聰慧,還未曾聽他們,不過就是從丫頭的隻言片語中,就能夠斷定他們的難處在哪兒。她在別人眼裏已經是一個死去的人了,不能再出現在街上,也不能被人看見她與沐垚幾個在一起,所以沐垚也並未曾為難她。叫霖址,便讓林深帶著她與荃兒和鈺城幾個過去了。淑兒與撒一淩留在了府中,生怕再有什麽變故也好有人在此接消息。
當看到宅院的時候,沐垚幾個人都有些慌了,那處宅子竟然有半個王府那麽大,雖然地處偏僻,但如果朝中沒有勢力的話,斷然不會不過問任由它在這兒的。林深也和沐垚想到了一處,囑咐著身後的鈺城與鈺淩道:“待會兒一定要多加注意,保護王妃和侯妃。”鈺城和鈺淩得了令一左一右分別站在了沐垚和荃兒的身邊。
林深先走上前去敲門,半晌裏麵才傳出了疑惑而帶著警惕的聲音:“誰啊?”“我們來找周起的。”林深也沒有隱藏,沒有掩飾,直接便道出了來此處的目的。裏麵的人好像一下子頓住了,有些結巴的道:“什麽··什麽周起,我們這裏沒有一個叫周起的。快走吧。”
林深見狀,一腳便踹開了厚厚的朱漆大門,從不知曉他竟然有如此高深武功的沐垚有些震驚了,看著壓倒在門下的人手蹬腳刨的樣子,搖了搖頭。那人被壓在門下,怎麽推也推不開那扇被林深踩住的大門,於是放棄了掙紮,一臉無奈的道:“幾位到底是什麽人啊。我們這兒真的沒有一個叫周起的。”
林深聽到這話又加重了自己的力道,了一句:“如果你再謊,就別怪我。”他一襲白衣,麵色清冷,出這一句話,立時便讓那人有些發抖。遂喊了一句:“當家的,有人來鬧事啊。”本來就聽到這邊有聲響的周起警惕性就非常的高,從裏院兒的門裏出來,掙紮就要翻牆出去。可是當初為了防止人進來,牆建的太高了,自己的武功又不是很好,能混到白虎幫的二當家的也是因為使了好多的錢罷了。此時摔在地上,被鈺城擒住,連忙求饒道:“幾位好漢,幾位好漢。我沒做什麽呀。這是幹什麽,有話好好嘛。”看著他的嘴臉,沐垚心中暗道這還不如一個嘍囉,想必會好對付一些吧。
“我問你,是誰讓你們去刺殺端親王的?”周起心中大驚,果然是因為這個事兒來的,就知道,不應該貪財的。當初自己勸老大將這件事兒認下來不過就是貪圖人家額外給他的兩萬兩黃金,如今卻惹了這麽大禍,後悔不疊。“什麽刺殺?端親王?我們哪裏有那個膽子喲。”周起最擅長的恐怕就是無賴,打定主意抵死不認,就不信他們能將自己如何。
“這樣是麽?”荃兒也顧不得許多了,從鈺城的腰間抽出那把他時常帶著防身用的銀質匕首,放到周起的耳朵上,笑著威脅道:“你不我便將你的耳朵一點點的片下來。我是西墨的女兒,見過啥怎麽殺牲畜,倒想要看看殺人有什麽不同的滋味。”沐垚的眼睛裏閃出一絲冷漠,仿佛這一幕是司空見慣的,看著兩個女人都如茨淡然,周起有了片刻的猶豫。
沐垚卻等不了那麽多,接著荃兒的話道:“留下那張嘴能話就行,其他的你自己看著辦吧。”周起本就是個怕死的,看著沐垚此話的時候沒有一絲的假意,直接尿了褲子,瞬間一陣腥臭散發出來。他連連叩頭道:“我我,幾位好漢饒命啊。”
“既然,就痛痛快快的,別耽誤時候,否則我定然讓你手腳都沒有的爬著出去。”荃兒的威脅更增添了幾分震懾力。周起咽了咽口水哆哆嗦嗦的從隨身的一個香囊裏拿出一封信,遞給林深道:“這位好漢,這就是讓我們刺殺端親王的那個人寫的信,這封信看起來是一封,實際上是兩封,用火烤過之後才看得到的是給我的,不用火烤便看得到的事給我們當家的的。”
信上的內容與撒一淩探聽出來的消息一樣,他自己是義安侯,是奉了襄親王的命令找他們刺殺端親王的。而用火烤過也沒有什麽實質性的內容,不過就是讓周起去勸他們當家的,額外許諾了銀錢。林深將信遞給荃兒,道:“筆跡倒是很像蕭然的,想必定然做了很多功夫的。”隨後轉頭看向周起,繼續問道:“你認識傳信過來的人嗎?”周起連忙搖頭如撥浪鼓一般,否認著:“根本沒有人來傳信,那封信是一箭射進我這兒的,裏麵夾雜了銀票,一共兩萬兩黃金。”
“銀票呢?”周起聽到這話,又見荃兒的刀子都快要逼近他的眼睛裏了才歎了口氣道:“在,在,我什麽都沒落下,你這是圖什麽呀。”銀票上麵赫然印著一綰票號的字樣。沐垚拿在手裏仔細的瞧了瞧,道:“我看著倒不像是假的。”周起猛然點頭道:“我也是驗過之後才去勸我們當家的的。”
“是不是這樣就不能證明蕭然和翼哥哥的清白了?”荃兒此時哪裏還姑了那個周起,直接走到沐垚麵前焦急的問著。“未必,人家要將這件事情坐實是蕭然所為,然而卻露出了馬腳。蕭然也不是蠢貨,怎麽會給人留下了筆跡和銀票這麽大的證據呢?聰明反被聰明誤,我們恰好可以從此處入手。”
周起見幾個人商量的正歡,扭頭就想要往屋子裏跑去,鈺城眼疾手快的便將他按回到原地,荃兒正在氣頭上,上去便一腳揣在了他的肋骨上,疼的他一個氣沒喘勻差點背過氣兒去。沐垚看了他一眼,厭惡的道:“鈺城,你先將他帶回到侯府去。待到回去捋一捋整個事情的經過,我便進宮去找父皇。”罷又對周起:“隻要你老老實實的將你剛剛過的話對著皇上一次,我便能保證,你的子女不受牽連。”周起的眼神忽然暗淡了下來,自己年紀大了,本來就有不能生的病,好不容易找人治好了就生了一個兒子一個女兒,以為日子能快快樂樂的過下去,沒想到又攤上了這樣的事兒。哎,也罷,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周家的根兒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