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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這春日裏,春草繁茂,日頭一日毒過一日,朝內朝外都不太平,南朝的細作不知道在誰的安排下,已經知道了宇文淑沒有死的事情,南朝竟然為此而發難,全然不顧宇文霜已經成為王妃的事實,大軍壓境。皇上終日為此而懸心,太後更是斥責了麗貴妃,將她關了禁閉。宇文翼與沐垚首當其衝成為了朝中的罪人,如果不是他們擅自做主將宇文淑接回來,就不會有今日的戰事。


  後宮的人跟高踩地,朝中隻會更甚,如今各位皇子都如同換了一張嘴臉,見到宇文翼已經不是從前那副巴結奉承的樣子,恨不得當做沒有看見一般遠遠逃開。唯一沒有變,還依然願意到王府來的皇子隻剩下了宇文素,雖然不曾遠離,但是每次見到宇文翼的時候麵上的擔憂盡顯,倒讓宇文翼與沐垚心中有了一抹溫暖。


  在朝中,最沒有必要去相信的就是真情,而最期待看到的也是真情。人,總是這般的矛盾。


  “我想帶兵出征。”那日傍晚,宇文翼與沐垚兩個人坐在院子中的涼亭裏看著逐漸變多的星星,宇文翼突然出這樣一句話。沐垚側頭看他,問道:“你想好了?”她沒有去勸阻,因為她知道自己攔不住,也著實沒有辦法去扭轉當前的局麵。


  宇文翼點頭:“是,與其在此終日懸心看人臉色度日,我還不如去與南朝大軍廝殺。”廝殺兩個字一出,沐垚的眉心一跳,緊緊的握住宇文翼的臂彎,她的眼神中閃過心疼和擔憂,宇文翼摸了摸她的眼角,那裏已經不如兩年前那邊細嫩,取而代之的是憂心之後的冰涼。寬慰道:“你放心,為了你,為了母妃,為了朝局,我會以自己的安全為重,平安回來。”


  他的臂膀上傳來了一陣陣的力道,沐垚的手從加重收緊到緩緩放開,用力的點頭。“好,我會等你回來。”


  第二日宇文翼便上了折子領兵出征,皇上其實早就有此意,但是並未與任何人過,其實,他自己也並沒有想好到底要不要翼兒走這一步,畢竟南朝的兵力不弱,宇文翼又是自己器重愛重的兒子,讓他以身犯險來穩固在朝中的地位,是否會得不償失。可是宇文翼提了出來,朝中的大臣們也都紛紛讚同,皇上就算再擔憂也不得不同意。為了保障他的安全,將禁軍的副統領撒目敦賜給了他作為副將。撒目敦雖然是一個副統領,但是深得皇上的信任,暗中為皇上探取消息,掌握朝中風向。


  禮郡王宇文素知道了宇文翼要出征的消息,竟然也去求告皇上,自己也要隨著大軍出征,皇上本不同意,奈何他是鐵了心的追隨,跪在皇上的上陽宮前整整一日,連嫣嬪都拉不回去,皇上也隻能隨著他去。


  出征前一夜,沐垚讓夏至備好了宇文翼最喜歡的酒菜,兩個人對坐著,彼此相望。沐垚本來想囑咐他多多在意自己的安危,可是這話了太多次,相信他早就已經烙刻在了心裏,她看著眼前的人,發現他與自己心裏的影子已經重疊。握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道:“這顆心,是為你而跳動的,你可知道?”


  宇文翼聽到此話眼淚差一點流了出來,不知道為何,心裏滿溢著感動。自從淑兒的孩子出生那日,兩個人仿佛隔著一道無形的牆,薄薄的一層,卻沒有人願意去捅破,將自己的腳踏過去。直到今日沐垚起這番話的眼神中好像帶著一股子魔力,就是為了將他牢牢的烙刻在自己的心裏。


  “垚兒,這顆心,也是為你而跳動的。”宇文翼拉住沐垚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胸口,讓她能夠感受到自己心髒的跳躍,試圖能夠給她一分安定。沐垚伸手輕輕將他拉向自己的眼前,吻到他的唇上,他的嘴角微微的有幾絲胡茬在她的麵龐上移動著。這個吻深切而多情,就像是喝了一杯沉香純粹的酒一般,讓人深醉其鄭

  第二日一早,宇文翼便帶著副將撒目敦和禮郡王宇文素在皇上和朝中王公大臣的目送下揮師南下。慤貴妃站在王城之上遠遠的望著宇文翼,心中萬分感慨,這是他第二次出征,那一次出征他足足走了三年,自己擔憂了三年。如今此次,還不知道要多久,隻求他能夠平安。沐垚站在皇上的身後,看著這個即將要遠行的男人,不舍的神色怎樣掩飾也掩飾不住。兩個人就這樣對望著,卻不能當著眾饒麵將對方抱在懷裏,是一種怎樣的無奈。


  倒是宇文素不顧其他的,走上前來,對沐垚道:“放心吧七嫂,我會好好的照顧七哥的。”看著宇文素明朗的少年模樣,沐垚打心眼裏覺得親切和喜歡,微微點頭:“你也要照顧好你自己,我等著你們得勝歸來。”


  離開的那一刻宇文翼沒有回頭,他害怕自己回過頭看到沐垚一臉擔憂的麵龐會喪失定力和決心,沒有再走下去的動力,其實每踏出一步都是艱辛的。她隻希望她自己用盡了全部心意為他繡好的護身符能夠帶著自己的期望好好的保佑他。


  回到府裏空空蕩蕩的,好像他走了就帶走了全部,冬至的情緒也極其的低沉,鈺誠隨著宇文翼一同出征,在戰場上刀劍不長眼,出生入死的,可是連王爺這樣尊貴的身份都願意隻身犯險,鈺誠也願意生死追隨,冬至也不能什麽。其實墨荷得對,如果鈺誠此次選擇逃避,想必冬至也就算是看錯了人,貪生怕死的人豈非人,如何能夠托付終身。她也隻能和王妃一樣,安安靜靜的將自己照顧好,然後等他回來。


  知道她心思的沐垚讓冬至好好的休息了幾,而這幾日自己也沒有出門,有一沒一的睡在床上,不出門,也不見人。常常是夜裏醒著,望著星空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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