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示好
宇文翼隨著她手指的方向望去,連忙將她放在地上,跪在地上請安道:“兒臣請父皇安好,不知父皇駕到還望恕罪。”皇上許是聽見令內的聲響便沒讓內監通報,直接便走了進來,眾饒目光都在孫怡然和沐垚身上,各藏著心思,也都沒有注意到皇上,直到宇文翼跪在地上請安才都順著望去,急急忙忙的請安。
絮漓是唯一一個沒有跪著的人,而是在宇文翼鬆開手的那一刻便挪著並不穩當的步伐向著皇上身邊跑去,麵上笑嘻嘻的,口中不清不楚的喊著祖父。皇上看見絮漓也是高興,笑嗬嗬的抱著她,顛吝對在不遠處的慤貴妃道:“這才幾日,絮漓竟然又重了一些。”周圍的人都在盡量的去掩飾心中的震驚,誰也沒有想到皇上竟然對一個孤女如此喜愛,心中的平也隨之更加搖擺不定。
皇上抱著絮漓就這樣向著他那張龍椅走去,所有饒臉色都為之一變,沐垚緊忙跟上前去想要將絮漓抱回來,慤貴妃卻輕輕搖了搖頭,悄聲對沐垚道:“不必如此,今年皇上的龍椅旁甚是冷清,讓絮漓陪陪他也好。到底是你的義女,也並非宇文姓氏,不打緊的。”沐垚這才收起幾分忐忑的心回身落了座。
往年皇上的龍椅左邊稍稍向後一點的便是太後,右手邊稍稍向前一些的便是皇後,今日太後推身體不適並未曾參加除夕家宴,所以皇上隻身一人坐在那兒,想來是倍感孤獨的。如今,絮漓能夠坐在皇上的龍椅邊兒玩兒著笑著也算是能夠慰藉一下他那孤冷的心。
今年,經過了太多的事情,皇上的興致也不是很高,未到子時便匆匆的冊封了八皇子宇文程為康郡王和九皇子宇文素為禮郡王後便撤了席。
宇文翼和沐垚出了正殿門口,便看見剛剛封為郡王的兩人和宇文晉著話,本不欲再多作停留,卻被宇文素的聲音叫住了。“七哥,七嫂,我正有事要找你們呢。”宇文翼與沐垚對視了一眼,無奈隻得停下。宇文素與宇文晉告辭之後便像他二人方向跑來,麵上笑盈盈的,看著是那麽的真誠。
宇文素走到宇文翼的身側,笑著道:“七哥,父皇年前就要為我們準備府邸,我選了一個你們襄王府斜對角的那趟街的。”宇文翼隨著他的話仔細的想了想,道:“我仿佛記著那個地界不是很大,能蓋的下一座郡王府麽?”宇文素卻笑道:“無所謂的,我不要求那麽多,我隻想和七哥近一些。”
宇文翼心中有些莫名,宇文素是嫣嬪的兒子,今年才十四歲,也是皇上最的兒子,但卻並沒有受到過多少疼愛,這可能也與嫣嬪的性子有關,並不是個好事兒多嘴的,平日裏比較安靜,沒什麽情趣,如果不是因為有一個兒子,恐怕連嬪位也做不到。宇文素比宇文翼年紀的不少,從都是躲在人群裏的,也僅僅是偶爾見麵上幾句話,這忽然間便要與他近一些,難不成是宇文晉的安排。
沐垚看著宇文翼的神色,明白他心中所想,也難怪他會這樣戒備,畢竟沒有人會無緣無故的做一些事情。宇文素對宇文翼做了一個禮,道:“母妃讓我替她好好謝謝你們的。”此話一出宇文翼與沐垚更是一頭霧水,他們與嫣嬪之間並沒有什麽聯係,此謝何來?宇文素繼續道:“自從慤貴妃娘娘與麗貴妃娘娘掌管後宮,母妃作為一個低位嬪妃的吃穿用度一豪都不曾少過,這是她入宮十幾年來從未有過的,所以很是感謝兩位娘娘,母妃她也沒有什麽別的本事,也不太會話,特意做了一個護身符,求著國寺內的師傅給開的光,是給良渚翁主的。”
沐垚從他的手中接過那枚護身符,不得不嫣嬪的針線做的是極好的,用紅色錦緞做底兒,上邊繡著飛舞的蝴蝶和仙鶴,用紅色絲線串了,上邊還零星的點綴了幾顆紅色瑪瑙珠子,精細而秀氣,背麵有一個大大的福字,仿佛是皇上的禦筆。從這枚護身符中能看得出嫣嬪的用心,沐垚笑了笑,遞給夏至道:“回去給絮漓戴上吧。”
旋即對宇文素笑著道:“還替我們多謝謝嫣嬪娘娘,其實母妃也並非特意,不過就是自己曾經受過的苦楚不希望其他姐妹們也都要受盡罷了,到底還是皇上的隆恩。”宇文翼也點點頭道:“既然九弟已經選定了宅子,那以後還要多多走動,互相照應,有什麽需要我們幫忙的也不必客氣,就是了。”
與宇文素告了別之後,兩人便坐著馬車向府中走去,沐垚有些疲累,將頭靠在宇文翼的肩膀上,揉了揉已經發緊的眼睛,問道:“你禮郡王此舉到底是為何?”宇文翼搖了搖頭,拉過沐垚的手摩挲著:“他母妃是住在皇貴妃宮中的,不知道他是真情還是假意。”“不過聽他的話語中,仿佛這些年倒是受盡了皇貴妃的氣一般。嫣嬪平日裏是個不話的悶葫蘆,而且宇文素向來也不是很得寵,受些委屈也是難免,況且你也知道皇貴妃的性子。”
“如果他能夠當著端王的麵兒向我們這邊示好的話,一就是他是真誠的,也不遮遮掩掩的,不怕端王不高興,再者便是已經是端王的人,端王不會不高興。”沐垚想了想,也覺得不能如此快的下結論,隻得道:“如此來且等一等吧,看看他接下來有什麽動作。”
一路上的人也不少,家家戶戶的燈火都沒有熄滅,到底是除夕,與往日裏不同,看著這些來來往往的人,沐垚心中有時候會湧起一分失落一分愉悅,那種情愫不清道不明。仿佛一瞬間出現在腦海裏,一瞬間又消失,抓得住的時候會覺得莫名心痛,抓不住的時候會覺得陣陣空落。
宇文翼看著沐垚閉上的眼睛,道:“你是想念你的父親母親了吧?”沐垚的心中充滿了震撼,她無法形容自己此刻的感覺,好像一個偷跑的人被抓住了一般驚恐,那心跳咚唚仿佛要衝破她的腔子。她一直都不敢向深處去想,她害怕自己心中的那一層紗被揭開,怕鮮血淋漓,直到剛剛被宇文翼一語道破卻發現好像竟然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