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芷殤2
“霖哥哥,你知道嗎?從我就喜歡你的,看見你我就會笑,想到你我就會笑,那時候沒有別的心願,就是希望能夠和你每每在一起,哪怕隻是看見你我就高興。後來,我如願以償了,我可以每看見你了,但是我卻沒有想得那麽高興,因為你並不高興。有的時候我就在想,是不是我不嫁給你,你娶了別人,便不會每日這麽的不高興。霖哥哥,對不起,我不該因為自己的喜歡而將你死死的束縛住。”
宇文霖聽到這話,眼淚再也止不住了:“該對不起的是我,文芷,我並不是不喜歡你你明白嗎?我··我隻不過是跟自己賭氣罷了,其實我每次看見你心裏都是高心。”
臧文芷笑了笑,顯然是不相信宇文霖的話,但是依舊因為他的安慰而高興著。“霖哥哥,這一輩子,我對不起你,下一輩子,我會放你自由的,我不會再選擇遇見你,喜歡你,愛上你,將你牢牢地束縛在自己的身邊了。”“你胡襖些什麽呀,什麽下輩子,這輩子還沒過完呢,文芷,之前一切都是我的錯,你放心好好養著,我會用下半輩子補償你的,你相信我好嗎?無論你有沒有孩子,以後會不會再有孩子,我都會將你放在我的心上,不會再掩飾自己的感情,不會故意去惹你生氣,你信我好嗎?”
臧文芷拿著宇文霖的手向著自己的被子探去,宇文霖不知何意,當手觸碰到被子裏的那一刻便明白了,心也低落到了穀底,他顫抖著雙手緩緩的掀開被子,心中暗暗希望並非自己想的那般,可是或許是老爺捉弄他吧,當一片血紅映入眼簾的時候,他再也抑製不住,抱著臧文芷大哭起來,口中喃喃的隻有對不起三個字再也不出其他的。
寧國公和夫人進到內殿看到的恰好是那一片紅色,寧國公顧不得外男的身份,跑到自己女兒的床前老淚縱橫,國公夫人更是一個氣血不穩昏了過去。
“文芷,文芷,爹就你這麽一個女兒了,你要好好的,要好好的,你這不是要了我和你娘的命嗎?”聽著臧毓麒的哭聲,連太後都忍不住了,眼淚簌簌的流下來。走上前一步,勸道:“國公大人,文芷這孩子命苦,你千萬要挺住啊,好歹問問她有什麽心願才是。”
臧文芷想要伸出手去替自己的父親拭去眼淚,卻終究沒有了力氣,隻好:“父親別難過了,這就是女兒的命。女兒有一個心願,還望父親成全。”“你,無論你什麽,爹都會答應你。”“父親,我想回家,等我死以後,就將我葬在臧家的祖墳裏吧好不好?我希望我能做回臧家的女兒。”“好,爹答應你,爹答應你。”
宇文霖剛想反對,便聽見臧文芷笑著對自己:“霖哥哥,來生,我希望不要再遇見你。”隨著臧文芷緩緩合上的眼眸,宇文霖的氣血一個不穩,生生的吐出一口血來。
沐垚感覺心裏像是被一團進了水的棉絮塞住一般難過,自己認識宇文霖多年,他從便是皇後的嫡子,有著與生俱來的尊貴之氣,更是有身為太子的驕傲,他對臧文芷亦是如此,可是今日的他是那麽的脆弱,沐垚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他,抱著臧文芷還未冷卻的屍身哀哀悲泣,不停的求求她醒過來,甚至出願意用自己的太子之位換取她的生命。可是那又如何,無論如何臧文芷都不會再醒來,再回來。
臧文芷與自己相識十幾年,將自己當做妹妹,就這樣消逝了,自己再也見不到她了,聽不到她的聲音,感受不到她的氣息,人竟然如此脆弱,前一還好好的,第二便可能人永隔,她活了這一輩子,愛了他一輩子,最後呢,她幸福過嗎?沐垚也不知道,或許她在嫁給宇文霖的那一刻是幸福,死在宇文霖的懷中也是幸福。
屋內哀哭聲一陣接著一陣,沐垚哭的更是傷心,甚至覺得自己的氣血都有些供不上來,隻能跑出來,躲在柱子後邊。從前與臧文芷在一起玩耍的記憶在此刻全部湧了出來,叫著沐垚妹妹的臧文芷,與自己談心的臧文芷,情竇初開時與自己起宇文霖時嬌羞的她,嫁與東宮後神色鬱鬱的她。
或許這種結局未必不是好的,如果不到這一刻,她永遠也不會看見宇文霖為自己哭泣的樣子,為自己難過的樣子吧,可是如今看到了,感受到了,卻是以生命為代價的,值得嗎?
正想著,沐垚感覺有人走到了自己的身邊,擦拭了一下眼淚看去,來人竟有幾分眼熟。還未曾想起來是誰,就見那丫頭跪在地上道:“王妃忘記了,奴婢是團兒,當初還是您救下了奴婢的。”沐垚這才想起來,是自己當初與盛蕭然在街上從雲裳姑娘手裏救下來的那個丫頭。不過幾個月未見,竟然有些認不出了,看來在盛蕭然那她過得還算舒適的。
“你怎麽會在這裏?你找我有什麽事情嗎?”當初盛蕭然將她帶回了一綰閣,是幫著做一做店裏的活計,也算是安穩的,如今竟然會出現東宮之鄭
團兒叩了叩頭回道:“盛掌櫃有要事要請王妃過去一趟,奴婢去了一趟王府,趙管家您今日在東宮之中,所以奴婢便過來了。剛剛想找夏至冬至姐姐的,但是不知道他們有什麽事急著走了讓奴婢自己過來找您的,所以奴婢就找到了這兒來。”
“有事情,有什麽事情需要找我嗎?”團兒搖了搖頭,隻:“盛掌櫃看著很焦急的樣子,卻沒有對奴婢什麽,想必是緊要的話需要跟王妃您。”盛蕭然找自己定然不是自己的生意出了什麽問題,一是荃兒有什麽事兒,二就是宇文翼出了什麽事。沐垚想了想便道:“好,我去稟告一聲便隨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