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權宜之計
“這，孫老，要問這千年妖物借眼淚，一聽就不可能的事吧？”何花也皺著眉頭，感覺到了這裏麵的不可思議。
“哼！你這話是什麽意思？你們可以不找我，但是絕不能懷疑我，要幹就幹，不幹拉倒！”孫老頭脾氣不小，側身走到桌邊，將我和何花茶杯裏的茶一一倒掉，倒扣在了桌麵上，逐客之意畢顯無疑。
“這.……孫老請息怒，我和樂天兄弟也是初次聽聞，略感詫異而已，並無懷疑之心啊！”何花看到孫老頭一臉的不快，連忙解釋道。
其實，不光何花，認誰聽了都不相信，這孫老頭分明就是忽悠騙錢的角色。不過，他想騙何花，隻怕沒那麽容易。
孫老頭停下來，冷哼道，“老夫知道這件事堪比登天，不過，你們隻需把那妖物的頭提回來交給老夫就是了，其餘就不用你們操心了。”
這老頭，看起來一副仙風道骨的樣子，說話做事真是心狠手辣，幹脆利落，即便是死屍的頭，誰又下得去手？
“孫老？您的意思是要讓我們單獨去找那妖物？”
“嗬！就兩千塊錢，你們難道還想讓老夫賠上這條老命？要不是看這小兄弟當初有那一麵之緣，就算求老夫，老夫也懶得管這身外之事。在此，我先告誡這位白小兄弟，他隻有不足三日的時間，若不驅除魃毒，到時候，就會變成一隻喪失人性，吃人肉吸人血的活僵屍，最終的下場，就是被人抓住，用柴油燒掉！”
此刻，孫老頭的語氣變得陰冷無比，拍著我的肩膀說，有小何在，結局也不會太慘。反正到那時，我白樂天也是隻沒有意識的怪物，正好讓何花逮去做做研究實驗也不錯，畢竟，也算是為國家做了一點貢獻。
我真是無語，這老頭兒越說越上勁。
“孫老，我出一萬，請求您老再次出山，幫忙解決這妖物，畢竟您曾經也是修道之人，做這件事也算是替天行道！”何花說道，朝著我眨了眨眼。
我明白了何花的意思，假如這孫老頭裝瘋作怪，即使錢再多，也斷然不會答應何花的要求。
“嗬嗬，一萬？現在就是十萬我都不幹！你沒有聽說過大道無情嗎？這些超自然的重大事件，還輪不到我來管，等出了大事，自然有其他的大人物出來解救眾生。你們要想老夫多活幾年，就此打住吧！”
果然，這老小子不敢出麵！
孫老頭收拾了桌上的東西，隻身進了屋，“砰”的一聲，重重地關上了房門。這老小子，說翻臉就翻臉，這心性，那幾十年的修行算是白廢了。
“走吧！”
何花看到主人閉門謝客，一點麵子也不給，冷笑著說了一聲，獨步往院子外走去。
他說，孫老頭的騙錢計量也不過如此，上次他請孫老頭到旅行社去幫忙，也隻是想叫這老頭看看裏麵參雜了靈異事件沒有，結果，孫老頭去了以後啥事沒做，隻說事件裏麵有因果循環的輪回報應，其他的什麽也看不出來。
何花看著小院，說走吧，法醫也有看人看走眼的時候，今天算是白來了一趟。
“慢著！”身後傳來了孫老頭的聲音，他快步走來，將一張紫色的符咒，一把銅錢劍交給我。
“這張符背麵粘上糯米漿，貼在女魃額頭上，可以暫時限製它的行動，然後見機行事，用這劍割掉它的頭！”說完，東西一塞，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緣分已了，好自為之！”轉身又回了屋。
孫老頭這翻做法，又讓我和何花頓時亂了方寸，假如他是個騙子，何必又折返回來莫名其妙地交給我這些東西？
離開了農家小院，我坐在何花的車上，腦子裏亂得像是一團漿糊，一路無語。
但是，手掌上的傷口曆曆在目，嘴裏的獠牙蓄勢待長，我一時半會兒也找不到解決的方法，隻好和何花商量著，按照孫老頭的說法先找到那具女屍再說。
何花最後也認定，當晚我在停屍房被女屍襲擊的事情，可能是真的,至於真的是不是詐屍，他沒有把握。
“花哥，你不是有神秘背景的人物嗎？”我望著何花，“一具屍體而已，到時候多帶點人手，一起上去把它按了就是了，實在不行，你那裏應該有些辦法吧？現在科技這麽發達，用武器對付肉身的東西，還不是一兩下的事情？”
何花聽了我說的話，並沒有著急回答，他眼睛注視著前方的道路，臉上也沒有了微笑。
思索片刻後，他淡淡地說：“樂天兄弟，你今天這個樣子，我是有責任的，我也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但是關於怨魃這種東西，我想起了，我曾經在古書上了解過這方麵的資料記載，但誰又知道那本古書是不是古代人寫的聊齋？
書上說，怨魃這種未知妖物，成形於怨氣凝結，一旦惹怒它，一定範圍之內的人類會短時間喪失理智，怒氣攻心，互相殘害，繼而感染擴散魃毒。
怨魃作祟，小到群體鬥毆，大到局部衝突，甚至引發遠古戰爭，這種千年妖屍的存在，必將掀起腥風血雨，禍亂一方。唉，先不論真假，當務之急，我們要按照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個的方針，及時將其鏟除。”
何花皺著眉毛，麵色凝重：“由於我們機構重調查研究，輕處置行動。這件事原則上是不存在的，假如真有其事，也隻有在找到那怨魃之後，向上級匯報，再由上頭聯合有關部門在特定時間，秘密地將其處置掉……”
“什麽？還要向上級匯報，等回複下來，我墳上的草都有三尺高了！”我氣惱地抱怨道。
“沒辦法，兄弟，這就是程序。要動用背後的力量，就必須這麽做。這樣重大的事件，隻有證據確鑿的情況下，證明那怨魃是實際的存在且危害極大，形成具體的匯報材料。不然，誰會相信這麽無稽之談的事情？退一步來說，帶著殺傷力巨大的武器，在關鍵的時候，若怨魃作祟，自己人自相殘殺，那後果簡直不堪設想。這點，你想過沒有？”
何花看著我失落的樣子，繼而安慰道，“樂天兄弟，你放心！這方麵，我會盡量幫助你的。不過，依照孫老頭所言，你身上魃毒的發作時間有限，必須盡快找到那妖物。至於你身上的傷是真的被妖屍所咬，還是有人蓄意傷害投毒，我會和田二筒著手調查，相信問題應該不大的。
何花叫我繼續回去和所裏的同事搜集線索，誰有線索就相互通知一聲。
何花拿出手機，“我已經開通了你的手機號碼，你現在可以隨時聯係我。通過這幾天的接觸，我覺得你雖然年輕資淺，但是人品還算不錯，值得信任，我希望你對我的事情要保密。當然，就算你說出去也沒人相信，我也不會承認。”
“嗯，花哥，既然你這麽信任我，隻是，有件事我一直搞不明白。”我說，“你的眼睛，在晚上為什麽在燈光的反射下，會發出和貓科動物一樣的綠光？”
我嘴裏話一出，車身抖動，我身體隨之前傾，是何花腳下踩了一腳刹車，不知道是不是有意的。
“其實，我是有那麽一點特異功能，就是我夜間視力比一般人好一點。這個世界上，奇人異事比比皆是，電視新聞不也經常報道嗎？和他們比起來，我這點算不上什麽，嗬嗬。”何花看過來，微笑著，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這也是我能夠進入研究中心做調查員的原因之一吧。”
何花這麽解釋，我覺得他和那怨魃一樣是個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