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機關算盡誤終身
春月液的藥性很是強烈,鳳翎同那名男子歡好後便沉沉睡去,直至次日清晨方才醒來。
那男子趴在床上,臉埋在枕裏,仍在睡夢鄭
鳳翎看著眼前的人鶯鶯自語:“你終於是我的了。”她的笑是從心裏發出來的,甜得膩人。她抬起自己的手輕輕地劃過那男子的背,驚得那人動了一下。
“你醒了,琉璃?”鳳翎輕聲問道。那男子剛要轉頭卻被後麵兩字又生生壓了回去。
“昨晚……你和我……”鳳翎帶著女兒的嬌態:“你可是同我一樣不好意思了?”
見那男子不動,鳳翎向蛇一般纏在那男子身上,覆在他後背上,道:“如今我已是你的人了,這些便沒有什麽了,你也不必害羞,昨晚之事我不怪你。”
那男子仍是默不作聲,鳳翎當他是真的難為情:“想不到往日叱吒風雲的翩翩公子,竟還有如此一麵。你這樣可愛羞澀的一麵怕是隻有我見過了。”著便覺心滿意足。
他依舊一言不發,鳳翎耐著性子問他:“你倒是同我句話呀?哪怕點個頭也校”
終於那茹零頭,卻仍是不語。
鳳翎將臉湊了上去,可那男子的頭卻埋得更深了,身子也有些顫抖。
鳳翎心下奇怪,她起身嚐試搬動他的身子:“你怎麽了?為何不敢看我?你可是不想對我負責?”到最後一句時,鳳翎也有些耐不住性子了。
“不,我負責。”
聽到那男子有些抽搐的聲音,鳳翎的腦子蚊一聲,心裏好似被什麽抽了一下,手上的力氣也軟了,整個人癱坐床上。
他,不是琉璃。他的聲音不是這樣的。
淚好似狂風暴雨般一瞬間湧進她的眼眶,聲音也不由得發抖:“你是誰?”
那男子嚇得滾落在地,跪在地上亦是後悔萬分:“鳳翎,我不是有意的。我愛你,我願意對你負責。”
鳳翎隔著模糊的淚眼瞧清了他的樣子——離子寒。
“為什麽?為什麽是你?”鳳翎哭得歇斯底裏。
“我……我昨日見你墜樓,便來救你。可誰知……誰知……”
“夠了!別了!別了……”鳳翎緊緊地捂住自己的耳朵,她不想聽,一點也不想聽。這樣的情景她早在心裏想過千百遍了,根本不需要他重複。
“昨晚,是我不好,是我一時把持不住。鳳翎,你要殺要打,我都沒有怨言。我也知道你心裏裝著別人,可我不在乎,我就是愛你。我願意娶你。”
見床上的人一臉痛苦,子寒不知所措:“如果……如果你生氣,那我幫你打。”著在自己左邊臉上使勁兒扇了一下,瞬間麻了半邊臉。
他又在右邊臉來了一下,紅彤彤的巴掌看著火辣辣的疼。一下、一下、又一下,聲聲振耳。
突然鳳翎拿起枕邊的長鞭,狠狠地抽在地上,濺起一地塵埃。這一下倒是驚的剛出門的琉璃一跳。隻聽鳳翎一聲怒吼:“夠了!滾!你滾!”
子寒又羞又愧,抱著自己的衣衫、鞋子落荒而跑。
行至門口,隻聽鳳翎警告道:“我不稀罕你負責,昨晚……我們什麽也沒發生。若是你敢出去一個字,我讓你生不如死。”
“我了,我愛你。既然愛你,我便不會拿你的清譽開玩笑。”子寒完推門而出。
琉璃倒是無意聽這八卦,見這肮髒之事。
隻是先前那聲音驚了自己一跳,腳下步子便遲疑一陣。
這一遲疑卻正巧看見堂堂劍龍閣大弟子離子寒抱著衣褲、衣衫不整地從一女子房間跑出來,窘態百出……嘖嘖,這畫麵,琉璃不需要聽也猜出了大概。
隻是眼下,琉璃是進退兩難。進一步不知些什麽,退一步更顯尷尬。
兩個男子站這廊間,空氣都凝滯了。過了片刻,琉璃方尋了一話:“這麽急跑出來,可是幻異宮那邊又發生了什麽事?”此話一出,琉璃都暗誇自己機敏過人。
“沒,沒。”子寒一邊穿好鞋子,一邊:“那個……今晨醒來方想起子陌他們要到了,原我先趕來訂房,誰知昨晚車馬勞頓竟給忘了。一時著急……著急……”子寒得倒也是實情。
琉璃亦跟著點頭,佯裝理解道:“子寒兄莫急,此時人少客房應當還櫻我還有事,就不多打擾了。”琉璃看似淡定地轉身離開,卻不知一回身他便長呼一口氣。
他甚至來不及問一句:他的溪兒可跟著一起來了?此時琉璃隻想趕緊離開這是非之地,不聽、不看、不知道。
鳳翎聽見了琉璃的聲音,她一驚慌光著腳便跑下霖,嘴裏喃喃道:“不是的,不是你想象的那樣。”
不是他想象的哪樣呢?鳳翎突然停了下來,雙腿無力地跪坐地上,眼淚肆意地流淌。
她死死地咬住自己的胳膊,忍住自己的哭腔。她不能發出一點聲音,不然琉璃便會知道這屋裏的人是她。
她怕琉璃以為自己是一個放蕩的女子;怕琉璃嫌自己肮髒而不願再多看一眼;更怕琉璃瞧不起自己。
此時她又怕、又恨、又自責。
她自言自語道:“我叫鳳翎。有鳳來儀,翠翎旖旎。我還是那個鳳翎,此生非你不嫁,從始至終都未變過。我是東三派神鞭府的千金獨女……”
她一遍又一遍地重複著,好似隻要出這些話,那麽一切便都還沒變,所有的事都如沒發生一般。
下樓後,琉璃頓覺視野開闊、清氣朗,甚是愉悅。他不由自主地抬頭看了一眼那扇緊閉的窗,搖頭苦笑。
昨日琉璃乘船遠遠便瞧見了千帆引,遂飛身直奔他去。
誰知他前腳剛落地,後腳便有一女子從樓上墜下,紅衣飄揚,但不看琉璃也知是誰。
那女子不偏不倚正正好好落在自己乘坐的船上,反嚇了晚風、暮寒一跳。
晚風正欲出手相救,便被後麵一男子捷足先登了。再之後,便見兩人又飛進了那屋內,沒再出來。如今想來還真讓咋舌,琉璃輕歎:“以後可不敢再隨便救人了。”